大道小說網 【2-142】 文 / 徵文作者
逆天一晚上都沒睡好,眼睛一閉,就想到宋丹舒跟自己說的話。
天一亮她就翻身坐起,愁著一張小臉,起身梳洗乾淨,打算早早地去找太子,今天一定要把話跟他說清楚!
她接受不了嫁給他當皇后!
說白了這身體跟太子有血緣關係,這怎麼行呢?這不是兄妹亂神馬麼?
不能因為家族中幾個年老糊塗長老的話,就這麼草率地結婚啊!
逆天越想越不對勁,她至少先得把太子的想法扭曲過來,然後抓他跟她統一陣線,一起去抵抗那什麼長老會決議。
搞笑的決議,有沒有問過她意見?
她可不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隨便別人捏圓捏扁的!
在太子寢殿沒有看到他,想著可能是去上朝了,逆天心情鬱悶,早膳也懶得用,就到御花園逛逛,順便散散心。
她突然收住腳步,小小的拳頭緊了又緊,望著不遠處花樹下的人影,數日不見,愈見蒼白脆弱,那坐在輪椅中的細弱腰身,風一吹便可折斷。
逆天驀地深吸一口氣,硬硬心腸轉身就走。
不是!那個人不是弟弟。
那份軟弱的心情,她不需要也不能要。
不能見!不能!
就連遠遠望一眼,也不可以……
她會崩潰的……
「誒!誒!你,喂!等等一下!前面那個,你,就是你!公主?公主殿下!!」明月那廝聒噪依然,崩崩跳腳的同時,忍不住朝她這方跑來。
逆天頓住腳步,側目看向他,冷聲斥道,「幹什麼?不是醜女人嘛?」
明月當即垮了小臉,盯著逆天絕色的容顏仔細看了看,委屈地扁著嘴道,「公主殿下又隱藏身份,又隱藏容貌,明月很笨的,當然不知道公主身上藏著這麼多故事。」
「那你叫住我幹什麼?」
明月瞪直言,結結巴巴道,「我我,我叫叫公主,是是因為,公主,不不想見見十一皇子麼?公,公主,是是皇子的皇姐耶!」
「明月,你在跟誰說話?」輪椅中的少年,空洞無神的眼朝著她這方瞄來,可惜沒有絲毫焦距。
「是公主殿下。」
少年默了一下,突然問道,「皇姐?」
逆天收了收小拳頭,因為這聲皇姐,心猛地一縮,幾乎是出於本能地落荒而逃,逆天倏然掉頭就走,沒有扔下一句話。
明月目瞪口呆,差點因為逆天的無情,當場給哭出來。
「皇姐?皇姐?」少年輕輕叫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後,奇怪地問明月,「皇姐怎麼了?」
明月扁著嘴巴,搖了搖頭,又突然想起皇子看不見,忙說道,「公主,公主她有要事,她她……」
「嗯,皇姐若有事,就別耽擱她了。咳咳。」少年點了點頭,重咳數聲,伸手摀住嘴巴。
「皇子。」明月急忙將手裡抱著的黑袍給他披上去,拖著一絲哭腔叫道,「皇子,我們回淮苑吧。」
「嗯,好。」少年放下手,明月突然發抖地望著他嘴角一縷血絲,一下沒忍住,哇地哭了出來,蹲到他面前,抱著他的腿痛哭。
皇子的病,越拖越厲害,即使國師用了藥也沒用,皇子太可憐了,不知道能不能過完十三歲的生日。
明月給皇子擦著手心的血絲。
那瑩白的手掌上,細弱的血管,在皮膚下晶瑩可見。
「明月,不要哭了。」
逆天煩躁地踢了一腳樹,聽到明月的哭聲,她咬咬牙,最後實在沒辦法忍住,像頭小豹子似的沖了回來。
「滾開!」逆天一腳把痛哭流涕的明月踢到旁邊,抬手握住皇子的手腕,把了把脈,沉著一張俏臉道,「病了就不要隨便出來亂逛。」
「皇子已經很久沒出來了,心情都快悶壞了!你怎麼這麼狠心啊,就不能讓皇子看看風和月嘛?」
「你很煩。」逆天掃了明月一眼,「閉嘴!」
「皇姐……」皇子眼神一縮,感覺到那只肉肉的小手抓住自己,非常的溫暖。
「別吭聲。」逆天繃著小臭臉,一縷光元素滲透進去,在皇子紊亂的筋脈中遊走一番,退了出來,臉色瞬間陰寒到極致,「怎麼會這樣?你的身體……怎麼所有筋脈都被封住了。」
「嗯。」皇子溫柔地笑了笑,「從一出生就這樣了,皇姐,不用擔心,只是頑疾呢。」
逆天一把抓住他的下巴,盯著他無神但漂亮的眼睛,心裡一陣氣悶,這孩子怎麼能這樣,滿不在乎地說著話,那堅強的表情,看著太讓人心疼了。
好蒼白……這臉色,看著就像命不久矣似的。
逆天吸了口氣,縮回小手,克制著崩潰的情緒,太像了,這張臉,還有這份溫柔中透著堅定的神色,都和弟弟好像。
光元素再行遊走一圈,縮了回來,逆天瞳眸深處染上一絲喧天怒意。
是什麼東西注入他筋脈之中?
總共十二道禁制,像是十二根鐵柱-插-在-他的身體-內部,讓他時不時受到病痛折磨。
「皇姐。」皇子重重咳嗽幾聲,空洞的眼有些慌亂地四處遊走,「皇姐你還在嘛?」
等不到她的聲音,皇子有點寂寥地皺起眉,自言自語道,「走了麼?皇姐……皇姐再見。」
逆天突然伸手捧住他的小臉,心裡泛顫,輕輕叫了一聲「弟弟……」。
皇子一愣,蒼白漂亮的小臉上,忽然掠過一絲紅痕,笑了笑點頭,「嗯,皇姐。」
「小天!」秦絕微有疑惑的聲音突然從後面傳來。
逆天站起身,回頭望去,見秦絕與秦起走了過來,後面還跟著一名短髮削薄,神色冷淡,氣質出眾的高佻男子。
秦起略有深意的眼色,在逆天與皇子身上停頓一下,隨即收回。
「小天,這是老四秦曜,剛從帝國學院回來。之前老四一直在星輝之地修煉,你們沒見過。」秦絕微微一笑,指著那名神色冷淡的男子說道。
逆天點點頭,神色也沒顯得多熱情,對她來說,這些也不過是同一血脈的陌生人而已,大家族的勢利與涼薄,她早見識過,樓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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