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95 時隔二十年的電話 文 / 紅街咖啡
295時隔二十年的電話
魚哥兒是一個殺手，但他忽然想到，如果能以演員這層身份作為掩飾，好像也不錯的樣子，明星光環，豈不就是他身為殺手的最好掩護麼？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做了明星，需要出席各種各樣的活動，很多時候就沒那麼多自由了。
但是以魚哥兒的身份和身價，哪兒還會理會那些破活動，到時候直接讓許體安想個辦法一推就完事，對他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壓力。
他沒馬上答應下來，也是在考慮這件事的一些後遺症，而且，接下來他說不定有沒有時間拍攝這個武俠電影。
如今的社會，武俠已經落伍了，但如果是許體安做導演拍攝的話，根本就不存在落伍一說，這就是二流導演跟大牌導演的區別。
況且，鳳舞九天主打的是國際市場，國內市場不過是順帶著而已，在國際市場上，武俠是絕對不會落伍的。
這件事暫且壓下，魚哥兒沒再多想，因為接下來還有一件很頭疼的事情需要魚哥兒去做。
過年了，他今年有沒有回家，依靠老爹老媽們的消息靈通程度，他現在留在成都，老爹鐵定知道自己現在是在跟誰帶一塊了，乾媽柳葉眉，她可是當年差點兒變成老爹的女人，魚哥兒不回家過年，反而在這裡跟柳葉眉一起，不知道接下來那群老媽們會有什麼芥蒂呢。
而且，即便魚哥兒不回去，也得打個電話，這次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個電話無論如何都得硬著頭皮打了。
柳葉眉淡然如水，超脫世俗，過年的那些習俗她當然是不在意的，大年三十的當天對她來說無非跟平常一樣而已，這不過這次多了一個乾兒子和乾兒媳，中午的時候燕小乙和柳葉眉忙活著置辦晚餐，包水餃做飯菜，小池長這麼大似乎還從沒吃過水餃，興奮盎然的加入到她們的隊伍中去了，三個女人忙得熱火朝天，反倒把魚哥兒一個人丟下了，魚哥兒百無聊賴，去了一趟拳館，結果拳館也已經關門大吉，魚哥兒只得又回到了四合院，過個大年，到處都熱鬧，卻沒他什麼事，倒也是有點憋屈。|
下午快要天黑的時候三個女人就已經準備完畢，一家人坐在圓桌上吃了一頓不是團員的團圓飯，魚哥兒面前擺著整整一大盤水餃，其中竟然還有個大號的小船，非驢非馬，魚哥兒一整盤吃完，唯獨留下了那個大號不像水餃不像小船的陌生玩意兒。
「這是什麼東西？」魚哥兒忍不住問道，把目光看向小池。
他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這就是小池的傑作。
小池難得臉上一紅，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燕小乙偷笑了一陣，說這是小池包的水餃，魚哥兒馬上做出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啥？這他媽是水餃？我還以為是一隻繡花鞋！」
燕小乙捧腹大笑，連柳葉眉都不禁莞爾，小池怒目而視著魚哥兒，一把將盤子奪過去：「不吃就算了！」
「唉，繡花鞋就繡花鞋吧，能填飽肚子就成。」魚哥兒無奈的又把盤子奪了回來，將這個碩大的『水餃』一下子放在口中，雖說這個水餃樣子丑了點，但裡面的餡兒跟其他水餃是一樣的，倒是不難下肚。
小池臉色這才好看了不少。
這一頓叫做年夜飯，魚哥兒快速吃完，當然就是為了給遠在海南的爹媽們打個電話。
作為兒子，打個電話是必須的。
魚哥兒一共有十七個媽，當然不能輪流著打，要這樣的話，猴年馬月才能打的完，他只是給親媽盧曉秋撥打了電話過去，剛一接通，電話那端馬上傳來了一句震耳欲聾的河東獅吼聲：「你還知道打電話過來？！」
魚哥兒早就想到這一點了，剛接通就把手機拿的距離耳朵老遠，整個桌上的四個人都能清晰的聽到盧曉秋的吼叫聲，他老媽在電話裡神神叨叨的嘮叨了一大通，聲音才重新恢復正常：「行了，把電話給那誰誰，你老爹要跟她說幾句話。」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坐在魚哥兒旁邊的柳葉眉還是聽到了。
魚哥兒清晰的察覺到柳葉眉的身子僵了僵。
他把手機遞給了柳葉眉，輕聲道：「乾媽，電話。」
魚哥兒心想，這大概是二十年來他們通的第一個電話吧？從柳葉眉的反應看來，二十年過去了，她似乎還是無法平靜面對的。
這些天燕小乙跟小池大體也知道了一點當年魚哥兒老爹跟柳葉眉之間的一些事情，所以兩人沒多大奇怪，柳葉眉定了定神，結果了手機，情緒早已經恢復平靜，聲音也平常的很。
「喂？」
她沒故意迴避餐桌上這幾個人，魚哥兒跟燕小乙還有小池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凝神靜聽著。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磁性嗓音：「我猜到了你在川肆附近，沒想到就隱居在成都，中隱隱於市，果然符合你的風格。」
「其實住在哪兒都一樣，成都也好，南京也罷，不過，我今年最開心的事情就是收了一個乾兒子了，你這個兒子有五分像你。」
魚哥兒苦笑，左手邊的燕小乙則不懷好意的看著他，眼神明亮，意味深長。
「那臭小子沒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能有什麼麻煩，我對他歡喜得很。不過有一點要跟你說一聲抱歉，因為我，她們應該頗有怨言吧？」柳葉眉輕笑著，語氣聽不出喜怒哀樂，但她的眉宇間分明就是得意，可惜魚哥兒電話那端的老爹看不到而已。
魚哥兒手機上是有視頻通話的，但是兩個人默契的沒有打開，而且聊天內容正常得很，絲毫不像是二十年沒見的樣子，這讓在場的三個人都很疑惑。
隨意聊了幾句，兩邊便都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電話那端輕輕的飄來三個字：「對不起。」
燕小乙和小池不知道這三個字之中的含義，可對老爹極為瞭解的魚哥兒卻神情一震，他怎麼會不知道，他這個老爹，是從不會跟人說對不起的。
老爹當年的高傲，尤勝現在的他。
魚哥兒看到柳葉眉表情一怔，似乎陷入了恍惚，但也僅僅就是一瞬間而已，她馬上恢復了正常，平靜道：「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所以，這句話是多餘了。」
隨後她主動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還給了魚哥兒，面色如常。
她放下碗筷，輕輕一笑：「你們聊著，我去外面坐一會兒。」
當晚，柳葉眉坐在茶室的古箏前，輕撫一首曲子，小池聽不懂這首曲子，但燕小乙卻無比熟悉，因為這首曲子魚哥兒給她彈過。
這曲子叫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