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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8、暫停調查 文 / 微薇一笑

    石槿柔真的有些無語了,父親近乎頑固的性格與墨守陳規的為人處世方法,雖說沒有大錯,但若想在爾虞我詐、逢場作戲的官場上行走,弄不好就會成為別人的棋子和犧牲品,要想再有大的作為,只能靠運氣了!

    「也難怪當初母親董韻在董府時一直抑鬱寡歡,怕不僅僅是受董大太太排擠那麼簡單吧?」石槿柔暗自腹誹。舒嘜鎷灞癹

    石原海見石槿柔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忽又心中不忍,不由歎氣說道:「小柔,為父知道你是為了爹好,但咱們做人做事,總不能違背了自己的原則。有所為有所不為,你說是吧?好了,小柔不委屈了,為父答應你考慮考慮就是了。」

    石槿柔起身說道:「爹,小柔沒委屈,是小柔想多了!爹,您休息吧,小柔告退!」

    石原海送石槿柔出屋,在屋子門口,他又囑咐道:「小柔,你最近氣色不好,不要再想那麼多心事了,好好休息!」

    石槿柔應道:「女兒明白,女兒會注意的。」

    看著石槿柔走出了院子,石原海怔怔著,心中不免生出種種感慨,心疼、焦慮、擔憂,夾雜著還有些無奈。

    …………

    同一時間,六皇子府,六皇子祁毓軒的護衛兼「小廝」金明和安心守在門外,屋子內六皇子與冉軼成正在密談。

    「段府中的那位顧先生,你可查明了他的身份?」六皇子問道。

    「京畿守備軍並無顧姓將領,而且,近半年之中,並無將軍擅離職守或調往他處,因此,可排除他是京畿軍隊中的將領,極可能來自西南軍中。」冉軼成答道。

    「你又怎知他一定是武將?」

    「基於兩點判斷,一是因段家家主事先並不知道我會以隨從的身份前去,他匆忙之中將那顧先生召來,應該是為了轄制我,所以,我判斷顧先生的品級應該不次於我,至少和我旗鼓相當。二是如果義安段家與軍隊相勾結,其石場之內隱藏著什麼大秘密的話,那軍隊派到義安段家的不可能是普通士兵或者低品級武將,一定是心腹大將。」

    六皇子聽罷冉軼成的分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會兒,六皇子忽然問道:「那些回京祭拜平王的西北軍將領都回去了?」

    冉軼成點點頭,然後反問道:「三殿下可有問起此事?」

    六皇子撇撇嘴說道:「他是給父皇上了一道折子,說西北形勢危急,此關鍵時刻,西北軍將領擅離職守,置個人義氣於社稷安危之上,懇請父皇治他們的罪。呵呵,你比我更瞭解內情,西北守軍並不聽命於老三,而是直接聽命於父皇。因此,老三的折子寫了也是白寫。」

    冉軼成說道:「前天老三找過我,問我去義安做什麼了。還問我為什麼要大鬧縣衙。」

    六皇子哼道:「你雖在兵部任職,但父皇已經將你指派給我,老三對你的事情,無權過問!」

    冉軼成苦笑道:「話雖如此說,但他是以去靖江侯府做客為名,以閒聊的方式問我最近忙些什麼,又因何去了義安。」

    六皇子皺皺眉,問道:「你怎麼說的?」

    「我說最近一直護衛六殿下巡視各地稅賦情況,去義安是陪六殿下看望武岳侯,後來六殿下回京,我便留在義安遊玩,至於大鬧縣衙,只是一時覺得好玩罷了。」

    六皇子微微一笑,說道:「且不管他信與不信,也只能先這麼搪塞他了。對了,你回去準備一下,這一兩日你隨我動身到西南去一趟。」

    冉軼成不禁有些訝異,問道:「那義安段家不查了嗎?」

    「暫時先放一放,我這次去西南也是父皇的旨意,代天巡視西南政務及防務,要先阻止李浩凡繼續招兵買馬,順便咱們也查查那位顧先生。至於義安段家,等安穩了西南,再回頭整治,看能不能借題發揮,若這裡面確有老三欺瞞父皇的重大隱情,那我們就徹查,好好參他一本。」

    冉軼成似有些略感失望,繼續問道:「石原海那裡怎麼辦?他可是已經接了密旨的。」

    六皇子說道:「沒有你在義安,我對他不放心,你讓他先暫停對段家石場的調查,最多暗中搜集些段家為富不仁、橫行鄉里的證據也就是了,免得引起段家警惕。再說,若老三真的牽連其中的話,他一個小小縣令,自保都是問題,而我們又無暇保他,難免會害了他!」

    冉軼成忙躬身說道:「殿下宅心仁厚,是那石原海的福氣!」

    六皇子呵呵一笑,說道:「我這樣做,倒也不是單純為了照顧我兄弟未來的岳丈大人,這其中還另有原因,一會我再對你說。」

    六皇子看了眼滿臉困惑的冉軼成,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我先問你一件事,你要如實招來。」

    冉軼成起身認真說道:「殿下請問,軼成不敢有絲毫隱瞞。」

    六皇子見冉軼成居然如此認真,不禁一愣,疑惑問道:「阿成,因何在我面前變得如此謹慎?這樣不好,我只是和你玩笑,快坐下,以後莫要如此生分,好像我不是你大哥一樣了。」

    冉軼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剛才殿下一句『從實招來』,也的確讓軼成有些惶恐。」

    六皇子白了他一眼,說道:「還虧你是什麼『淨街侯』呢,以後在我面前不必這麼謹慎,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兒。」

    冉軼成立刻撇撇嘴說道:「這也不能怪我,我們是在說正事,又不是在街上遛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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