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六十章老馬。 文 / 江庭
一進馬棚眾人便感覺到一股狂暴的威壓，好似裡面潛伏了無數頭兇猛的野獸讓人感覺心驚膽戰，不敢往前多走一步。
「好強大的氣勢，當真不愧為大唐的戰馬，這些黑龍馬如果放到戰場上去還未開戰便能夠先聲奪人，氣壓全場。」一位城主忍不住稱讚道。
打開馬棚大門，眾人終於見到了那盛傳已久的大唐戰馬，黑龍馬。
身若猛虎，渾身黑鱗，頭似蛟龍，其上長角，那四蹄踏地地面都為之顫動，重重的鼻息噴吐猶如兩道白紅貫出，那揮之不去的傲然野性，就連負責餵養他們的士卒都不敢接近。
「好，果然神駿非凡。」一位城主當即大喝一聲，興奮的走了過去。
「這位城主小心。」忽的一位士卒出聲提醒。
下一刻，那位城主前面的一匹黑龍馬雙目精光爆射，宛若兩道雷霆奔至，瞬間龍吟蒼穹兩隻鐵蹄宛如山嶽一般重重的落下，眾人見到那匹黑龍馬的馬蹄之上竟然流光閃爍，居然運起了神力，而且神力之強已經不下於一位煉神境初期的修士了。
好在那位城主是一位煉神境後期的修士，警覺異常，他大吃一驚，急忙躲避。
「轟！」整片大地都震動起來了，因為常年被烈馬踩踏已經堅硬如頑石的地面竟然齊齊龜裂，尤其是那馬蹄周圍地面的泥土更是被震成了齏粉，可見這雙蹄落下的力道之大。
木白飛喃喃自語；「如此一踏怕已經不下於煉神境初期修士全力一擊了吧，」
那位城主驚怒不定，沒想到這黑龍馬居然會突然出手險些將自己踩踏在地。
士卒這時候說道：「幾位城主在挑選黑龍馬的時候應當格外當心，這些黑龍馬已開靈智，各自性格不同，尤其是這一匹殺心甚重，任何人靠近都會被攻擊，已經有三位負責餵養龍馬的軍士死在了這匹黑龍馬的蹄下了。」
李炎仔細的打量了這匹黑龍馬，從剛才來看這匹黑龍馬雙蹄運起神力顯然已經擁有了煉神境的實力，只是讓他奇怪的是這些黑龍馬卻沒有妖獸那般高的靈智，性情狂暴，嗜殺和蠻獸差不多。
「力量倒是夠了，只是這智慧卻欠缺了一點，若不已實力降服估計很難騎到它們身上去。」李炎說道。
木白飛笑道：「這是很自然的，雖然這些都是黑龍馬，可是卻是黑龍馬當中的殘次品，實力也參差不齊，有的黑龍馬實力堪比煉神境，有的黑龍馬除了踏雲飛行之外和黃龍馬的力量並無多大區別，就比如這一頭，實力便是這些黑龍馬當中頂尖的，只是性格暴虐，難以降服，稍有不慎便有反主的可能，至於真正黑龍馬當中的良品則全部挑選為大唐精銳的坐騎，拓跋將軍能弄到一匹殘品已經是非常不錯了，若是換做其他裨將估計連一匹都弄不到。」
「原來是殘次品。」李炎心中微微有些失望，怪不得那拓跋寒會如此大方的送自己一匹，原來是這兒一回事。
木白飛說道；「李兄可別小看這些殘次品，認真挑選的話也能挑到一匹非常不錯的黑龍馬，幾乎不下於良品了，剛才這頭就很不錯，實力強勁除了智慧不高，性格殘暴點之外和良品的黑龍馬的實力一模一樣，若是上得戰場騎著此馬橫衝直撞，簡直無人能當。」
可他的話才剛剛說完，一位城主就突然出手向著那匹黑龍馬抓去；「這匹很不錯，本城主的坐騎就是他了。」
又一位城主突然出手攔下了他，笑道；「抱歉了，這匹本官同樣也看中了，不如兄台換過一匹？」
「其他的黑龍馬都不及這匹強大，本官要定了，要換你換，我可不換。」他們互不相讓開始爭奪起來，不止是兩位城主爭奪，其他的幾位城主也想渾水摸魚牽走這匹黑龍馬。
李炎不由一笑；「這匹黑龍馬雖然實力不錯，可是性格確實缺陷，到時候上了戰場怕是會出現不聽指揮的事情發生，挑選戰馬不是挑越強的就越好，而是要挑最適合自己的，不然真正打起來說不准自己的坐騎還會成為自己的累贅，他們爭就讓他們爭吧，我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好馬。」
「哈哈，李兄果然有見識，在下也是這樣想的，待會兒上了戰場斬殺敵寇的可是我們修士，而不是那黑龍馬，再強的黑龍馬如果不聽自己的話也沒用，這裡的黑龍馬並不算多只有五十匹左右，李兄還是趕緊挑選一匹好點的，萬萬不要被他們搶先了。」
李炎二話不說直接走進了馬棚；「我去這邊挑選，木兄就去哪邊吧，我們互不干擾。」
「呵呵，正合我意。」木白飛也頗為喜愛戰馬，話還未說話人就快步走了進去，雙眼放光觀察不斷。
李炎仔細看了看這些黑龍馬，雖然咋看之下每匹都神韻非凡，可是認真觀察的話卻能看出不少的缺憾了，比如有一匹黑龍馬魁梧健碩，聲如龍吟，可是卻雙目暗淡，四肢無力，顯然是曾經受過內傷，不然覺得稱得上是一匹良馬。
在看一匹，這匹雖然較為矮小，可是卻機敏過人，雙耳不斷抖動，傾聽著周圍的情況，它聽見李炎走來立刻不安份的走動起來，似乎並不太願意被他選走。
李炎見此不由搖了搖頭，這匹黑龍馬倒是比較完美，可是卻太過機警了缺少了其他黑龍馬的野性，若上戰場最適合作為斥候的坐騎，若是上陣殺敵，估計還未衝鋒就已經掉頭跑走了。
又看了幾匹，李炎倒是看中了一匹黑龍馬，無論是體型，力量，還是神韻都是上上之選，可是往下一看立刻卻失望了，這匹戰馬居然失去了一隻馬蹄，當真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或許可以用來做黃龍馬的。
不過李炎不知道的是拓跋寒特意弄來一匹上等卻有殘缺的黑龍馬就是為了做，說不定和它的後代能出幾匹良駒。
走了半個馬棚李炎都沒有選到中意了，雖然看上去都不錯，但是一旦找到那些黑龍馬的缺陷所在頓時猶如梗刺在喉，難以下嚥。
「李兄為何搖頭歎氣，是不是還沒有挑選到中意的黑龍馬？」木白飛這時候牽了一匹黑龍馬走了過來，或許是因為那匹黑龍馬只是暫時代步之後要歸還的原因，他的那匹黑龍馬性格溫順，不驕不躁，雖無突出的優點，但是也無明顯的缺點。
李炎說道：「是啊，這裡的黑龍馬都有不少缺憾，遠遠比不上我之前的那頭黑貓坐騎。」
「的確，李兄之前的那匹黑豹是頭妖獸，馴養得當，既能服從命令，有能上陣殺敵，比起這裡的黑龍馬好得多了，實在不行李兄就隨便選一匹馬，若是不喜歡大不了將那匹黑龍馬還給拓跋將。」木白飛說道。
還給他？李炎心中可不允許，既然要選當然選一匹最後的帶走，不然太對不起自己了，就算不用以後帶回太阿門送人也是好的。
「我還是再挑挑吧。」李炎仔細再看了看四周，周圍這一些黑龍馬已經是最後一批了，要是還挑不到中意的那只能將就的牽走一匹了。
忽的，李炎看中了一匹黑龍馬，他走了過去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匹黑龍馬渾身上下有都出傷疤，而且都是刀斧劈砍而成的，顯然是一匹身經百戰的戰馬，無論是氣勢，還是靈智都是上上之選，只是有一點缺點，這匹馬十分消瘦，力量也不足。
木白飛看了一眼，說道；「李兄這是這匹馬雖然不錯，可是這是一匹老馬了，至少也有五百歲的高齡，黑龍馬雖然壽命接近一千年和一位挪星境的壽命一樣，可是真正巔峰時期只有四百年左右，而這匹黑龍馬的年紀已經達到了五百年，加上因為常年上戰場的原因身上已是暗傷不斷，不適合在上戰場了，只能留著拉拉貨，跑跑腿。」
不過木白飛知道黑龍馬雖然壽命有一千年，可是卻活不到那麼久，駑馬會早早的死在戰場上，好馬縱然活了下來也是一身暗傷，過不了幾十年就會迅速衰老，最後病死，一匹上等的黑龍馬能夠活到六百歲已經是非常不錯了，而這匹黑龍馬明顯是日暮西山，將要死去，選這匹還不如選那些平庸點的黑龍馬。
李炎看了這匹黑龍馬一眼，覺得木白飛說的有道理，雖然這匹馬各方面都不錯，可是自己帶走一匹老馬卻太不明智了。
就在李炎轉過目光的那一刻，這匹安靜的老馬突然身體高揚發出一聲穿金裂石般的龍吟聲，蒼老的身軀彷彿要化作一條蛟龍衝破蒼穹，在那龍吟聲當中李炎彷彿看到了那刀光劍影，喊殺震天的戰場，這老馬在用最後的力量來證明自己還能在上蒼穹，還能再踏敵寇。
木白飛不由一歎：「英雄遲暮，這匹黑龍馬也不例外，它活了五百年靈智已經不下於人類了，我們剛才說的話估計它全部都聽懂了，可惜它不是蠻獸，否則自己修煉的話必定能成為一頭頂級的妖獸，也不用坐以待斃，甘願老死了。」
因為身上帶著龍脈的緣故，所有的龍馬幾乎都不可能進化，因為被那一絲龍的血脈給壓制了。
比如某種帶有龍脈的蛇，要想進化的話得百年為蟒，千年為蛟，萬載化龍。
要想成龍得歷經一萬一千一百年才行。
可是黑龍馬可能麼？一千年不到就得老死，如何進化？除非是有人肯花大心血教導這黑龍馬修煉，或許修煉個一千年就能成為蛟龍了。
只是這黑龍馬本來就是作為戰馬的存在豈會有修士閒著無聊去等上千年時間讓它化蛟。
所以，除了安安靜靜的老死之外別無其他的辦法。
李炎在這匹老馬眼中看到了一種執著的追求，那是一種強烈的不甘，不甘心就此安安靜靜的老死，雄心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