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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VIP198 實際天數只有十五天 文 / 徵文作者

    其實在譚愛亞心中還有一個好辦法,只是這個辦法就要回到豫十縣,只是一想到要回到豫十縣,一想到水蓉兒和豫祝,譚愛亞的心中就隱隱地犯嘀咕。

    這時手上又一次傳來了男人那貼心窩的體溫,轉過頭,正好看見豫若眨巴著烏亮的眸子也望了過來。回給他一記放心的淺笑。她再次悠悠道:「季大哥,其實我還有個主意,就是……」正說著呢,忽聽見遠處傳來了凌亂的吵雜腳步聲。

    「不好。」三大王大呼一聲,猜想著可能是官兵來搜查了,只是自己這裡一項僻靜,地方也是選的格外偏僻該是不會被發現才是,可是,他突然記起個人,就是豫祝家的家奴,那家奴可是被一頭蛇叼走了,莫非是他!不過也難怪,畢竟那個姓簡的公子與那條蛇好像是一頭的,有些偏袒豫祝。

    「快藏起來。」三大王四下裡尋著地方,要把譚愛亞與豫若藏起來,眸光一撇正好望見了那一旁的大個立櫃,櫃子雖然大,可是卻是有些破爛,裡面堆放的是衣服和入冬要蓋的被褥。「藏這裡。」三大王給豫若與譚愛亞指揮道。

    「季大哥,你呢?」早前譚愛亞聽三大王提過一些,官府與山賊勾結之事,猜想著官兵該是認識面前的男人的。

    「我。」三大王一猶豫,片刻後,回給譚愛亞豪邁的一笑:「我無所謂。早前都是我哥哥去衙門,我幾乎沒露不過臉的,他們該是不認識我的。」

    將譚愛亞與豫若藏進櫃子裡,三大王整了整衣冠,正要扯門去迎接外面的衙役,忽的發現桌上還多出兩隻碗兩雙筷子來,便抬手使勁一揮,直接將兩隻碗與筷子打翻在地。

    啪啦啦,碗破碎的聲音,將外面的官兵引了進來。

    「屋中有人。小心點,可能是妖怪。妖女已死,那妖怪不受控制,隨時可能傷人,大家小心。」這還沒進門呢,屋外便被湧上來的官兵圍了起來。

    藏身在櫃子裡的譚愛亞與豫若凝神屏息地側著耳朵傾聽著屋外的動靜。

    「沒有我吱聲,你們不許出來聽見沒有。」三大王壓低了聲音,對櫃子裡的一對男女囑咐道。

    櫃中人沒有應聲,三大王猜想著他們一定是聽見了。於是他便大步流星的走到門畔,大力一扯木門,吱嘎一聲。臉上掛著和煦的恭維笑容:「各位爺兒說什麼妖怪不妖怪的,這是什麼事啊?還得勞煩各位跑一趟。」含笑的視線觸及到那跟隨在官兵身後的人時,忽的一暗。可是笑容卻絲毫不減。

    「是他嗎?」帶頭的官兵率先開口。根本不吃三大王那恭維的一套。

    「不是。」這人就掃了一眼三大王就使勁地搖了搖頭。

    噗通的一聲,眾人的心終於算是落回了原位,不是妖怪那就好。官兵的心中覺得,但凡是人就好辦多了。剛要上去搭話,忽的聽見那人又低低的一聲。

    「不過,我認識他,他是山賊——季老三。就是他殺了譚愛亞,活剮了那妖女的臉。」15198162

    「什麼?!」官兵邁去的腳步又一次收了回來:「這是殺人犯,抓住他。」

    櫃子裡的譚愛亞微微一怔,倏然眉頭一緊,剛要起身,推開櫃門,就被豫若緊緊地束住了雙手。

    「狗腿子,早知道就該先宰了你。」季老三低哼一聲,使勁一踢立在門側的大綱,堂啷一聲,殘片的碎裂之聲傳來,一柄長刀就立在男人的腳畔,再一踢,那長刀穩穩裡落進了季老三的手中:「來啊。不是想抓我嗎?這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實實那男又。

    季老三不敢帶著官兵在木屋邊打,畢竟這是木屋,萬一官兵放火燒房子就毀了,他只得做了引子帶著官兵往林子裡鑽。

    「他武功高著呢,你們跟我來。」說著,那豫府的狗腿子率先奪過官兵手中的一把長刀,第一個躍了出去。

    一見有人帶頭打頭陣,眾官兵也隨著那人的身後,一擁而上。

    剩下的全交給櫃中的男女了,他季老三既然出去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這就是他欠下的,必須要償還的,不過,季老三想了想,苦哈哈的一淺笑,自己還沒娶過妻呢,早前自己一直有龍陽之好,可是當他看見豫若與譚愛亞濃情蜜意的那一刻,他竟然有些後悔,改了主意,若是娶的話,他倒是有了個意中人,只可惜只有一面之緣。他遇見她的時候,她卻只有一口氣了,苦苦的哀求,再來是……若是能遇見,他定然不會放過這個女子。若是再能見到的話。季老三清清楚楚地記得她的名字叫妙兒。

    天色漸暗,門外悄然無聲,而櫃中的二人,此時已久久相依。

    「豫若。」她輕輕的一聲,感到那緊緊依附的男人身軀一顫。「季大哥,恐怕是……」剩下的話,無需她再說,豫若已經明白。

    季老三怕是被官兵抓住了。

    「我想明天去告御狀。」她想好了,這御狀是不得不告了,為了那些無故枉死的人,更是為了他們這些生者。

    豫若的大手緊緊地包裹住小女人的小手。

    「你等我好嗎?三天,只需三天。」譚愛亞想了個最快捷的辦法,沒錯,就算豫十縣有她厭惡的水蓉兒與豫祝,她也要去趟豫十縣告御狀,她知道齊公子與葉青在那裡,若是自己有幸能尋到他們,那這一次去豫十縣就有著落了。

    豫若頓了頓,懂事的點了點頭,三天的話,小女人該是去豫十縣找齊公子伸冤,既是如此,時間也不久,他等得起。

    「明早我就走,你一定要等我。」不知為何,她的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叫囂著,十分的不安,好像生怕自己這一去,再回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所以她才一直地與他說著要他等待,一直的等待,只要三天,她真的只要三天,三天就好!

    男人的大手在黑暗之中摸索著,輕輕地執起她的下顎,白希的手指,輕輕地磨著她的唇角,緩緩地將自己的唇角覆了上去,他等得起,以一吻告知她,自己的心意,他會一直等著她的,就在這裡,永不離去,三天結束,他們便可以永永遠遠地在一起。只是他不知,當有一天,再憶起今日的一切時,這三天竟然是他最悔恨的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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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愛亞離開後第一天夜裡,豫若根本不敢睡在屋中的木床上,他裹著被子,又一次縮進了那隻大大的木櫃裡,深深地嗅著她之前留下的餘溫,安心地閉上眼睛。

    「若兒。」婦人的一聲低低的呼喚。

    豫若被驚醒,緩緩地撐開雙眼,眼前卻是另一番場景,他知這一切是夢,夢中的真實。面對著白衣如雪的婦人,豫若也是低低的一聲輕喚:「母后。」

    「若兒,世人皆無情。你切勿彷徨。飛昇之日,只在眼前,就待你的抉擇了。你又何必為了個凡人,受盡世間的淒苦。」女媧看不得自己的兒子吃苦,苦口婆心道。

    「孩兒想等她。」豫若垂下頭,淺淺的一聲,她說過,要他等待,況且不是所有的世人皆無情的,她與他的感情是真的。

    「若兒!」女媧伸出手去,輕輕觸及兒子的青絲,緩緩執起,慢慢地摩挲:「若兒,她不會回來了,你現在身上背了數條人命,她又怎肯跟你再在一起,世人皆貪圖榮華富貴,她……」女媧鋪開手臂,展開眼前的畫卷給豫若看,那裡面有個男人分明就是豫若的樣子,他癡癡地守在那空落落的木屋前,靜靜地等待著女子的歸來,一年又一年,一載連一載。

    「不,不會的!她說過要我等,她就一定會回來的。回到這裡來找我!」豫若覺得這是母親的障眼法,他根本就不相信,可是多年後,他才知道,這一幕是真實存在的,他就苦苦地守在這裡,期盼著永遠不會歸來的她歸來。多年之後,他才知,這一切是奢望。

    「若兒,這一切都是真的。」女媧堅持道。

    「不,我不信。我不要看。不必看,我只需等待。」他迅速閉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可是那緊緊閉合的眼睛前,卻是一幕幕都是他苦苦等待的樣子。

    「若兒。」女媧也是沒了法子,輕輕地攤開手心,一隻精緻的匣子靜靜地躺在她的手裡,兒子不肯飛昇,惱得她碎了心:「看,這是什麼?」若是他真想與那個女子長相廝守,那她就順了他的心意吧。也許有一天,他才會明白,世人皆無情的道理。

    「仙丹。」豫若偷偷地掀開一線眼皮,猛地瞅了過去,驚奇的發現,母親手裡躺著的靈物。

    「這仙丹可以助她青春永駐,長生不老。」

    「母后,您不會是騙若兒的吧?」豫若欣喜的伸出手去,想要奪下那只錦盒。

    女媧的手一抬,將那錦盒又迅速收了去,緊緊地捏了起來。

    「哼。」豫若沒好氣的一翻白眼,就知道母親沒這麼大度,一定會有什麼說法。11lje。

    「若兒,若是她長生不老,你呢?你現在這個模樣,這凡骨早晚都是要做土的。現在的你,要不要飛昇?」見兒子貪圖這粒仙丹,女媧立刻跟豫若打起了商量。「只要你肯飛昇,榮登三界之王,這仙丹,母后就當做禮物送你。」

    豫若眼中透出了精明之光,只要有這粒仙丹,他就可以不用跟小女人受盡那永生永世的輪迴之苦,還能永永遠遠地相守,只要有這粒仙丹,他們就可以長相廝守了。可是得到這粒仙丹卻是有代價的。他必須要飛昇化龍,榮登三界之主。

    左右權衡了半晌:「幾日,幾日我可以與她團聚?」他還是動搖了。

    「三日。」女媧豎起芊芊玉指,給豫若比了個三的手勢。

    又是三日,豫若暗暗的一咬牙,他到底與三這個數字多麼的有緣啊!「只要三日嗎?」視線依舊在那只裝有仙丹的錦盒上打轉。

    「對。三日後,你登基,然後為娘親自送你下界與她團聚。」

    「行。」念著與小女人長相廝守的豫若,終於下了決定。只是他殊不知,錯過這三日,他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若兒,飛昇是痛苦的,你需要……」女媧將飛昇的一幕幕的說給了自己的兒子。

    「孩兒不怕。」為了得到那裡仙丹,豫若抱定了赴死的決心,火劫又算得了什麼,比起以後的幸福日子,這痛就是甜了。

    「那好。」女媧抬起手臂,輕輕地撫了撫豫若的額頭。

    睡夢之中,豫若被屋外的吵雜吵醒,官兵竟然去而復返。只是他們發現屋中自從季老三被抓後,就再也沒有住過人的跡象,於是,只是轉了一圈,便要走。就在這時,豫若大義凌然地推開了那櫃門,緩緩地走了出來。櫃門吱嘎嘎的開啟聲,又將要離去的官兵引了回來,豫若定定地環視了屋子落魄的景致一圈,最後老老實實地跟著官兵走了。

    「娘娘,您真打算給臀下仙丹嗎?」望著畏懼的官兵押解著那男子離去的模樣,蛇伯輕輕地對女媧詢問道。

    「嗯。」女媧點了點頭。捏出手中的錦盒無趣地把玩著。

    「您真打算讓臀下娶個世俗女子?」蛇伯可不敢相信。

    「這仙丹只能助她長生不老,只有仙家才可以成為吾兒的妻,那女人若是想成仙,光靠這仙丹可不行,一切就要看她的造化了。」為了豫若,女媧難得為一次開恩道。

    「娘娘……」蛇伯低低的一聲,卻不知下面該說些什麼。

    「去吧。守好了他,護著他走完人間的最後一程,這是你的責任。」女媧擺了擺手道。

    「是。」蛇伯領命而去。

    「凡塵嗎?」女媧盯著那日漸蕭條的深山密林,悠悠道:「原來已有千年光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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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那邊,快。」葉青等人快馬加鞭,馬車之中載著的女人,挑著車簾,不停地朝外觀望。只為了在行刑前,能救下那慷慨赴死之人。

    「豫若,等我,一定要等我!」大隊人馬剛剛躍過富林縣的界碑,就看見那界碑一側貼著一張告示,告示上清楚明白的寫著,譚家女婿,豫若已招供,承認他變是為非作歹的蛇妖,與譚家眾人無關,譚家眾人只是被他欺瞞了去,而且,他非但勾結了山賊,最後還為保全性命,殘忍的殺害了所有山賊,並且殺了企圖阻止他的善良的豫祝夫婦。午時遊街過後,便要處以火刑。

    「看!」葉青抬手一指,眾人的視線齊刷刷地從山頭遙望了去,那山下,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是湧動的人流。微蹙之下,那木柴搭建的檯子一升起滾滾濃煙。

    齊公子與葉青等人狠狠地一攥拳,這還不到午時呢,怎麼就點火了。一定是他們怕了,怕豫若身為『妖孽』會招來『妖怪』聚眾鬧事,所以故意提前了。

    「不要!」車中的女子再也待不住了,直衝出馬車,一股腦地奔上山頭:「我相公不是妖!不是妖啊!」經管這三日來,譚愛亞將豫若的種種詭異串聯在一起,她已經察覺到異樣,可是她還是堅信豫若,她相公不是那作惡的蛇妖。

    聽著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眾人無不紅了雙眼。徐媽等人也跟著來了,畢竟豫十縣縣令離奇橫死之事與已故的花瞰月有關,徐媽邊擦著淚水,邊低低的勸慰著:「愛亞,你別這樣。愛亞……」

    張大姑娘也想開口,可是卻不知怎麼勸,就在這時,那錦簇的人群之中,炸開一記金光。

    巨大的嗡鳴之聲響徹四野,一條金光遮蔽的長龍直躍長空。

    「這……」眾人皆被這驚人的一幕嚇傻了眼。馬匹都驚了,帶著馬上的人,使勁地跺著腳步。

    「停下來,別動。別怕!」葉青與齊公子一個勁的安撫著受驚的馬匹,心力憔悴。

    那跪地哭泣的女子,倏然抬起頭,淚水辟里啪啦地往下落,仰頭望著那躍入空中的金龍,最後由哭到笑,笑到氣喘連連,她的聲音悲傷且低迷道:「最終你還是丟下了我!豫若你個騙子!你個大騙子!我們說好的,說好的約定呢,你個騙子!」

    就算笑著,她的淚水還是無助的下落,最後又由狂笑到悲傷的慟哭:「你可知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陪著我就好,哪怕你一輩子都是個啞巴,我也願意!可是如今……」她深深地吸下一口長氣:「你若無情,我便休!」低低的一語,胸口一悶,嘴中一甜,小手遮著嘴角,猛地一嘔。

    「愛亞,你這……」徐媽眼尖離譚愛亞也近第一個看見那一幕。

    張大姑娘顫抖的手臂輕輕地執起譚愛亞那遮過嘴角的小手:「你怎麼嘔血了?」

    「我沒事。」擦了擦嘴角的血,她飛快地收起那悲傷的模樣,重新換上笑容,最後悲慼戚地望了一眼,那依舊湛藍的天際,倏然地打了個一個寒顫,快到冬天了嗎?怎麼這個秋比以往都冷呢。「我們走吧。」報仇,只有報仇,在譚愛亞的心中,報仇成了支撐著她不倒下去的唯一的念頭。

    「愛亞,你得找郎中看看。你剛剛……」徐媽不放心地勸慰道。

    「沒事的,你們替我保密,我就是心裡堵,吐出來就沒事,這是淤血。」她撒謊道,蒼白的臉龐卻是說不出的駭人。

    齊公子等人剛剛忙著安撫受驚的馬匹,更是為那飛昇躍空的金龍而震驚,根本沒有顧及到譚愛亞嘔血的那驚人的一幕。

    「可是……」徐媽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張大姑娘卻暗暗地按下了徐媽的手。含著淚水的雙眸,緩緩地眨動衝著徐媽輕輕地搖了搖頭。張大姑娘雖然不懂醫理,可是她卻知道,譚愛亞說的那淤血根本就不是淤血那麼簡單,那是一口心血。說白了,譚愛亞現在能撐著一口氣,已屬不易,他們還是聽她的替她保密吧,就不要再逼她做那些多餘的事情了,她不是想報仇嗎?趁著她還有力氣,就放任她去完成心願吧。

    「徐媽,這事是我們和愛亞之間的秘密哦。」張大姑娘緊了緊徐媽的手,難得她聰明一次,這次就讓她聰明到底吧。

    徐媽強忍著淚水,不敢哭出聲來,垂著頭使勁地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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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膽妖女,竟然還敢來告狀。來人那,還不將她抓起來。」秋風一吹瑟瑟涼,眼見著就臨冬了,譚愛亞告上公堂,那著在身上的薄衫讓她冷得直打抖,可是她卻覺得心中彷彿燃著一團火,讓她不吐不快一般。

    「就算你抓我,我也要告,我要告你這狗*官貪*贓枉*法,勾結山賊,被豫家買通,你們聯手合夥栽贓陷害我相公。我不服,不服!」譚愛亞帶頭咆哮公堂道。

    就她這一聲吼,那圍在人群之中的譚傢伙計與尚在人世的譚老爺還有淑美蓮也跟著喊了起來:「不服,不服!我兒子不是蛇妖。那天大家親眼看見了,我兒子被活活燒死,可是躍入空中……躍入空中的分明是條金龍。」

    說到金龍,譚愛亞的腦中不由的躍過一條金蟒的模樣,原來!豫若你一直在騙我!怪不得,我一提到它,你便故意做出許多多餘的事來,原來你在欲蓋彌彰,原來你只是在隱瞞你的真實身份,原來……原來我後知後覺的太晚了。譚愛亞的臉上再度染上了一抹悲傷。可是片刻後,她還是重新振奮了起來。

    「大膽妖女,居然敢危言聳聽,咆哮公堂,聚眾鬧事!快,將她抓起來!」縣令急的直摑驚堂木,再讓譚愛亞等人這麼鬧下去,那還了得。

    「住手!有本官再次,今日誰敢抓她。」齊公子一聲吆喝,眾人皆為其自動劈開一條道路,他甩開大步,逕直上前。

    「欽差大人,您不是去豫十縣辦案,怎麼……」

    「本官聽說富林縣出了大事,蛇妖為害,殺了數名衙役,本官就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不等縣令把話說完,齊公子就利落的接話道:「敢問縣老爺,那蛇妖何在啊?!」

    「這……」縣老爺被齊公子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半天也接不上話來。

    「什麼蛇妖!那分明就是我夫家,是他……」譚愛亞橫起小手一指,直接點在縣令的臉上:「是他收了賄*賂栽贓給我夫家的,還活活的把我夫家燒死了。」

    「縣老爺,可有此事啊?!」齊公子冷冷的一哼,斜過視線瞪向那高高在上的縣老爺。

    「沒,沒!」縣老爺頓時結結巴巴道:「大人您可千萬別聽這妖女胡言亂語,她是故意詆毀下官啊!」縣老爺迅速搌了搌額角的冷汗,好在他一早就有準備,在豫若認罪的時候,還讓那啞巴畫了押,不然:「大人,請過目,這是那蛇妖的罪狀!」縣老爺捏著一紙文書,立刻恭敬地給齊公子遞了上去。

    「一定是他屈打成招的!」譚愛亞哪裡肯依,斷然道。

    「胡,胡說!老爺我何時屈打成招了!這就是他供認不諱的罪狀。」縣老爺連忙道:「大人,若是不信,我這還有證人。那證人可以證實下官所言非虛。」縣老爺衝著一旁一招手,衙役立刻懂事理的將縣老爺口中的證人帶上公堂:「大人且看,就是他!」

    這人垂著頭往公堂上一跪,除了譚愛亞與徐媽,其他的人誰也沒認出來。

    「豫府的狗腿子。」徐媽冷冷地哼了一聲,迅速從人群裡邁了出來:「他就是殺害了瞰月的兇手。」徐媽說著還不依不饒地去拉扯那人的手臂:「你的九指呢?」當看到這人斷了一隻手後,頓時傻了眼,可是徐媽知道這個人就是害死花瞰月的罪魁禍首。就算他化成灰,徐媽也認得出。

    「老爺,您真乃神人也,請來的證人都這麼的不一般,竟然請個兇手來作證。」譚愛亞嗤之以鼻的冷冷一笑。

    「妖女,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實此人是兇手?」縣老爺雖然被譚愛亞的鎮定自若嚇破了膽,可是依舊虛張聲勢道。

    「大人,小婦人也有證人,只不過,那證人被縣老爺抓了去,若是沒被縣老爺害死,該是能為小婦人的話做證。」譚愛亞口中說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季老三。

    「來人那,將縣衙裡收押的人犯,季老三提上來。」齊公子一聲令下。

    「季老三到。」葉青高聲一語,嚇得縣老爺差點腿軟地癱在地上,早前他就交代過牢裡的衙役,把季老三滅口的,怎麼沒做好嗎?!跟著季老三一起到的還有富林縣的前任師爺。

    「你……」縣老爺一見前任師爺,頓時明白了自己百密一疏差在了哪裡。

    「小人見過欽差大人。」師爺先行了個禮,自從上一次招魂事件後,他就辭去了師爺的官職,回家做了個恪守本分的小小良*民。

    「嫌犯季雲天見過欽差大人。」原來季老三真名叫做季雲天。季雲天見了齊公子直接下跪道。

    「季雲天,他你可認識?!」齊公子伸手一指,直落在一旁的豫家狗腿子身上。

    「認識!他是豫大少爺家的狗腿子,因為他有隻手只有四指,所以雲天記得很清楚。他那只四指的手,還是我剁去的呢。那日他去譚家為非作歹,我也在場,雲天是為了救譚姑娘,才砍去的他的手。」季雲天一襲肺腑之言,眾人皆是一番的喟歎。

    「雲天自知罪孽深重,所以供認不諱,譚姑娘的相公根本不是妖,譚家眾人也不是什麼妖怪所害,就是山賊所為,至於山賊掠奪的錢財,恐怕全都進了縣老爺的囊中了,在下的二哥就是縣老爺同父異母的兄弟,當年我們劫財害命之事,縣老爺全都知曉。」

    「季雲天,你居然……來人那,還不替本官封上他的嘴巴。」縣老爺一聲令下,眾衙役紛紛上前,卻被葉青橫在手中的寶劍阻在當下,不敢上前。

    「雲天算過,我們大大小小一共犯案不下百件,這狗*官從中撈到的好處至少萬兩有餘。」季雲天自從落草為寇後,他仔仔細細地算過每一次的掠奪,更是記下了自己殺過的每一個人,因為他們死的時候,無不一臉的無辜模樣,可是為了財,他還是狠狠地將他們送上了黃泉,他知道這些都是孽債是自己必須償還的。所以現在,他沒有絲毫的畏懼,對自己犯下的罪狀更是供認不諱。

    「呵呵。」屋外傳來了人肆意的笑意:「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這人笑的猖狂,人群再次自動劈開一條道路給這人。「譚姑娘,你說你夫家不是妖?」這人含笑地望向譚愛亞。

    「沒錯!」譚愛亞使勁地點點頭。

    「那他為何會受了火刑,化龍躍入長空?敢問,他不是妖又是什麼?!龍神嗎?!」這人話語一頓,笑容褪去,厲聲厲色道:「他是什麼,想必譚姑娘心中清楚無比。」

    男人這一聲,給譚愛亞說的身軀一僵,腳步一個踉蹌,緩緩地退了三步。豫若就是那條金蟒,譚愛亞清楚地知道,只是她卻一直不敢相信,一直說服自己豫若是人,她不願相信,只是現在,經男人一點,她心中的勸慰化作了泡影。

    「而你們……」男人手臂輕輕一點,落在豫家下人,還有季雲天身上。「確實都該死。既然你們這麼想死,那不如,讓我吃了你們去和我腹中那苦苦掙扎的豫祝作伴吧。」男人正說著,頭顱忽然換成了蛇的模樣。

    「蛇妖!」眾人頓時慌做了一團。

    「蛇公大人,您說過,只要我好好的聽話,就絕對不吃我的,您說過的!」那豫家的狗腿子顯然是被蛇利用了,他頭使勁地碰地,狠狠地磕著。

    齊公子與葉青擰著眉頭,驚愕地視線緊緊地落在那男人化作的巨蛇的身上。

    而譚愛亞只是悲慼戚的一笑:「可悲!」冷冷地吐出了一句。

    「女人,你什麼意思?!」蛇庭身軀一凜,剛想一口吞下豫家的狗嘴子,卻被譚愛亞的一句話驚住了。

    「你真可悲!」譚愛亞依舊是冷冷的一聲,將自己那句吐出的話語補全:「殺了這麼多的人,不怕遭天譴,妄你竟然能化作人的模樣,卻只有一顆猛獸的狠心,老天真是瞎了眼,竟然讓你修成了人型!」

    「女人,別以為臀下看上了你,我就不敢吃了你。小心我一口吞了你,鎖住你的靈魂,讓你永世不得超生。」蛇庭覺得自己說的話夠有恫嚇力的,以為說完後,女人會縮在一旁瑟瑟的發抖,為她剛剛的口出狂言而懊惱,可是殊不知。

    「那又如何?!反正我已無所依,大不了,你就吃了我,鎖住我的靈魂讓我永世不得超生好了,反正,他最終還是拋下了我,丟下了我!我一人輪迴又有什麼用?!你吃掉我啊,吃掉我啊!」譚愛亞不怕死的往前每邁出一步,蛇庭就宛如被嚇到一般,往後退去。

    「你不是說要吞下我,鎖住我的靈魂嗎?來啊,你吞了我啊!」此生再也無所依,豫若的背叛,讓譚愛亞懂得了生無可戀這話的真諦。

    「你當真不怕死!」蛇庭不敢相信,這女人眼中的堅定,竟然宛如那一日李玉娘縱身躍下懸崖的瞬間眼中綻放的光彩一模一樣。

    「不怕!」這兩次宛如五雷轟頂一般,將蛇庭焊在地上,無法動彈。

    「瘋了,你們全都瘋了!」蛇庭縱身一躍直耀空中。

    葉青率著隨從挽起弓箭,直接衝了出去,那蛇在長空,那弓箭該是可以發揮作用的。

    譚愛亞伸出手臂,直擋在葉青以及眾人的面前:「讓它走吧。」她悲慼戚的回過頭去,宛似看待世間最悲慘之人的模樣:「沒有人心的異類,我倒是想看看它最後會落得個怎樣的悲慘下場。我真的好拭目以待,真的!」

    蛇庭的蛇眼與女人的視線碰觸的瞬間,宛如被燙到了一般,迅速地迴避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畏懼什麼,只是迅速地躍進空中,倉皇而逃。

    一出凡人與蛇妖的爭鬥,最後竟然以譚愛亞這個凡人的完勝而落幕。

    「皇上,藩王駕到……」一聲嘹亮的通傳,讓譚愛亞眼前一亮,她的身軀倏然的猛地一慌,眼前突然一黑,差點一頭紮倒在地,好在徐媽及時上前,挽了她一把。

    「愛亞,你沒事吧?身體還撐得住嗎?!」徐媽的眼中再次隱隱地泛了淚光。

    「沒事的,徐媽,我是高興的。」譚愛亞淺淺一笑,重新打起精神,為了枉死的眾人,為了她的夫君,為了還在世的爹娘,她必須得撐下去。

    「皇上,皇上。下官冤枉啊!」待到黃老爺剛剛步進公堂,縣令就一股腦地衝了上去,跪在地上,滿腹委屈的大聲喊冤。

    黃老爺眉頭一擰,縣令連忙再次開口道:「藩王,小官冤枉啊!這妖女與她的夫家一起勾結勾結山賊,害死了您的女兒,番邦小公主,現在還企圖栽贓小官,說是小官勾結山賊。」

    「綢兒。」藩王悲慼的一聲,洪綢的死訊,讓他心力憔悴,一夜蒼老。

    「就是她!」縣老爺借火打柴,直指向譚愛亞。「下官這還有她夫家服罪的證據。」縣老爺這才想起那證據還在齊公子的手裡,忽的計上心頭,早前的一幕幕,無一不證明這齊公子是譚愛亞搬來的救兵,既然如此,他何不參上這齊公子一本,扣個大帽子,看這齊公子怎麼往下摘。「欽差大人與這妖女眉來眼去,好像中了這妖女的媚術,下官說什麼,欽差大人全給下官否了,只聽著妖女的片面之詞,更是對這妖女疼愛有加……」縣老爺努力的描述著,腦中使勁地翻騰著更為貼切的措辭。

    只見黃老爺那擰起的眉頭一刻未松過,更是越來越緊。「你所言當真屬實?!」

    「下官不敢欺瞞陛下,下官所言句句屬實!」

    「大膽!」就在縣令大放厥詞之時,齊公子低低地一聲咆哮。

    「陛下,您一定要下官做主啊!」縣老爺立刻爬到黃老爺腳下苦苦地央求道。

    黃老爺狠狠地一抬腳,迅速地繞開那爬來的縣令,大步上前,一抖長袍,噗通一跪:「下官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聽聞這一聲,眾人紛紛傻了眼,黃老爺不是皇帝,他跪的人才是皇帝,那他跪的人是——黃老爺跪的不是別人正是自稱欽差大人的齊公子。

    「這……」反應過來的眾人,皆紛紛跪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只有譚愛亞一人,還怔怔地立在當下。

    「齊公子是皇帝?!」她傻傻的問道。

    「怎麼?愛亞,朕的身份,讓你很驚愕嗎?!」齊公子只是悠悠一笑,輕輕道,擺了擺手,要下跪的民眾平身。

    「沒。」譚愛亞迅速一扯裙擺,就要下跪。

    「你不用跪朕,你有朕的母后親賜的玉璧。」說著,齊公子手探進懷中,捏出一隻與早前那貴婦給譚愛亞的一模一樣的玉珮來。

    「這……」譚愛亞猜想著那在豫十縣幫了自己的貴人不是普通人,沒想到,竟然是,竟然是太后。

    「來人那,將這狗*官,還有那惡人,拖來,朕要親自審理這案子。」齊公子邁開腳步,走向那高高而立的高位,正襟危坐,猛的一摑驚堂木。「有冤的儘管訴來吧。」

    譚愛亞一喜,大步上前,直接曲膝一跪:「民婦,要告富林縣縣令貪*贓枉*法,勾結山賊,殘*害我譚家三十餘口人命,更是殘忍的燒死番邦的洪綢小公主,並將一切罪行栽贓嫁禍給我那命苦的夫家!還有他……」譚愛亞橫手一指,落在豫家的狗腿子身上:「殘忍殺害民婦摯友,花瞰月以及腹中未成形的胎兒!」

    一幕幕的數下來,一筆筆的賬細算完,最後富林縣縣令與豫家狗腿子落得個遊街示眾,凌遲焚*屍的下場。而譚愛亞的心事終於了了。

    「太后娘娘駕到!」就在眾人為這遲來的喜悅歡呼雀躍時。外面再次傳來了通傳之聲。

    譚愛亞在張大姑娘,以及徐媽的攙扶下笑盈盈地迎了出去。而齊公子則是與眾人緊隨其後。

    「太后。」譚愛亞見了那只有一面之緣的老婦人,禁不住地淚水斷線一般的往下淌。

    「丫頭苦了你了,哀家都聽麟兒說了。」太后一臉慈祥道,眸光裡含了些許的淚水,是傷心的淚水,為譚愛亞以及豫若的分離而感到悲痛不已。「丫頭,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嫁給麟兒吧。」太后扯來齊麟,對譚愛亞低低道。

    「不……」譚愛亞輕輕地一聲,轉過頭望了一眼那試探地望向自己的男人。男人對她的感情不是愛,只是憐憫,或者說是欣賞,而她,她的愛早死了,她再也無法交付給除了豫若意外的他人:「民婦生是豫若人,死是豫若的魂。何況皇上這麼優秀,愛亞又怎配得上!」譚愛亞悠悠一笑。

    天上飄下一記冰涼的雪瓣,正好飄過她的眼前,她緩緩地伸出手去,輕輕的一接,那雪瓣碰觸到她的手掌很快的就化了。「原來,下雪了!」她輕輕地掙開挽住自己的人,慢慢地朝前邁了兩步,高揚起頭,直望著那有些陰霾的天際:「豫若,你的仇,大家的仇,我替你們報了。你們都看見了嗎?!」口中又是一絲的腥甜,張開嘴,一口腥紅直接撲在地上,綻放開一朵妖艷的紅花。身子一軟,她仰著頭,睜大鳳眸,直接朝後倒去。

    「愛亞!」

    「丫頭!」焦慮的低喚連成一片。可是她等待的卻不是這些,而是那溫暖的懷抱,無言的擁抱,幾個簡簡單單的手語,只是她知道,她等不到了,而他也不會再回到她的面前了。

    最後的彌留之際,她渾渾噩噩地從睡夢之中醒來,張開手臂,兀自在空中揮舞著,吐氣幽蘭地輕喚著:「爹,娘……」

    譚老爺和淑美蓮趕緊湊了上來,淑美蓮的眼睛都哭的紅腫了,顫抖的手臂迅速接下了譚愛亞那伸來的小手:「愛亞,娘和你爹都在,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娘,爹。你們要好好的,銀子會有的,守住了鋪子,本本分分地做生意,老天,老天不會虧待你們的。」她說著,又抬起另一隻手,艱難地在懷中摸索著,半晌把那只粉色的荷包捏了出來,粗喘著氣又喊道:「太后,皇上……」

    「在。在呢,丫頭!」太后也淚流滿面地走了上來,由齊麟挽著。

    「我爹和我娘,就拜託……您了!」每說一句話,她就彷彿耗盡了心力一般。

    「丫頭,哀家請了最好的御醫來給你治病,你就放心養病,別說這些好嗎?!」太后從淑美蓮的手裡接過譚愛亞的小手,緊緊地握著哽咽道。「美蓮拿了哀家的鐲子,哀家會當她做親妹妹一樣好的。」

    「嗯。」譚愛亞費力地輕笑著,點了點頭。

    「本王不管,醫不好她,你們都統統拉出去砍頭。」藩王歇斯底里地大聲吼著。

    「藩王。」譚愛亞又一次輕喚道。

    「在呢,你得給本王好好活著,本王的公主沒了,你就得賠給本王當公主。」好像這樣說了,她就不會死一般,藩王不講理地喊著。

    「我賠不起。」譚愛亞只是淺淺一笑:「他還在等著我呢,我得去找他,他說過,說過的,欠我三日,賠我千年,我要去找他討呢。」她轉過頭,直望向那敞開的窗戶,東風驟起,將揮灑的雪花兜揚而起,一鬆手似的,讓它們再度揮灑而下。

    「豫若,你若無情,我便休!下次遇見,我要你記得我,永遠不許忘,然後找到我,讓我愛上你,這是,這是我對你背叛的懲罰,你……等我!」她的視線依舊朝著窗外,彷彿又看見了第一次撞見那男人那時,他那躲躲閃閃畏首畏尾的懼怕模樣,唇角揚起,掛著一抹慧心的淺笑,頭一歪,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她等啊盼啊,直到嚥氣時,都沒有等來他。

    男人回來,為時已晚。留給他的只有一隻木簪靜靜地躺在那隻小木屋裡,這是譚愛亞臨終的交代,她走了,要求眾人將她的屍首火化,潑灑在大地上,她要靜靜地躺在那裡不願再醒來。她留給豫若的是永遠無法償還的債務,一個永恆的誓言。

    「愛亞!」男人靜立那皚皚蒼白的靜園裡,久久久久才輕輕一語。哪怕踏破三界,他也要將摯愛的她重新尋回來。這一次,他定然要兌現給她一個永恆的諾言。哪怕,她刁蠻地說:「欠她三日,他需要還她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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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柯一夢,譚愛亞從睡夢之中驚醒,這場夢,渾渾噩噩,彷彿一睡千年,一側頭,忽的發現,眼角的枕巾竟然濕了一片。

    「奶奶的。」沒好氣的她咒罵了一聲:「做個夢能哭濕了枕巾,我也個人才啊!」又把自己數落了一遍,這才算解了氣,只是摸摸腦袋,仔細地想想自己夢了什麼,卻全然記不得了。只記得這個夢有點甜,有點鹹,甜的是喜悅,鹹的是苦澀。

    「唉!不想也罷,不想也罷。肚子餓了,天也亮了,先吃飯吧!」最終她拉回了飄遠的思緒,掀開被子,翻身下次,直躍下床。只是,眼前的場景突然一晃,那直映眼中的白色牆壁不見了,牆的距離也倏然遠了許多,而牆壁上,不知何時開了個門。這是?!她驚愕地瞪大了雙眼,茫茫然地赤著小腳向前邁,猛然想察覺到什麼一般,突兀的一轉身,登時瞪大了雙眼。

    她,她居然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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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卷到這裡就整個完結了,這個文文寫到這裡也就算完了。至於後面的嗎!亞亞不會再寫了,若是有親想看,請留意亞亞的群動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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