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八章 悲鳴 文 / 無心輪迴
%&*";i^
彎刀在夜空中劃過了一道血色的光芒.蘇清影的虎口崩裂.滴滴鮮血灑落.她的唇角微微挽起.沒有任何懼意地看著彷彿很慢.實則很快的長劍向著自己的喉間靠近.
南宮絕的手沒有一絲顫抖.這個女人將要死在他的手中.今生今世.再也無法欺騙他.只要想到這些.他的血液便沸騰的厲害.面具掩映下的容顏染上了一抹紅暈.誰都無法看到.他的激動惟有自己知道.
將要獲得的勝利讓周圍的黑衣人臉上露出了一抹狂熱的崇拜.洛行天的眉頭卻是微微一蹙.他眼睜睜地看著.一道紅色的影子以著極快地速度向著戰場掠來.徒呼奈何.
「撲哧.」
利刃穿透**的聲音如此的響亮.蘇清影怔怔地抬起了眸子.那裡面清晰地印著血色的畫面.噴薄而出的血液.染紅了她的身體.
「是……你.」
疑問的語氣.難以置信的語氣.蘇清影的動作卻是飛快.劍尖一閃.便將南宮絕再次施加的殺招擋住.纖纖素手帶著無盡的力量.將身形不斷踉蹌後退的男子拽在了身邊.
「為什麼.」
喃喃地問著這個以為已經死去的男子.她的手快速地撐住了男子的身子.明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句話的時候.蘇清影仍是忍不住詢問.紅衣妖嬈的少年.已經長成風華絕代的男子了.她看著他精緻的眉眼間那一抹滿足.只覺得胸口有些悶痛.
「沒有為什麼.只是想要做.便做了……」
前面的話還帶著些許力氣.說到後面.卻是一陣急促的喘息.血沫.自白羽的唇角溢出.
「你明明.那麼想要活下去.」
有生命的.有尊嚴的活下去.蘇清影的唇泛著一抹白色.曾經.可以將白羽的戀慕眼神當做一時的少年情迷.可以裝作不懂.現今.怎麼可能不懂.怎麼可以不懂.
蘇清影驀然凜然了一張清冷的容顏.直視著靜靜站立.神色變幻間顯得有些詭異的南宮絕.
紅衣男子的胸口還在汨汨地滲著血漬.而那把劍仍然停留在他的胸口.沒有拔出.也沒有再進一分.南宮絕的頭頸微彎.眸子中露出的是孩子般的好奇.他的左手輕抬.止住了想要上前的手下.帶著濃濃的趣味.看著疑似生離死別的場景.
在與蘇清影對視時.他目中的興味越來越濃.
「南宮絕.放了無關之人.我隨你回去.」
一句話.讓蘇清影對面的男子冷了容顏.讓她懷中的男子展了歡顏.儘管.他們都飛快地掩藏住自己的表情.還是有人看到了.那個人眼光一陣沉黯.看著蘇清影的眼神.不自覺地溢出了滿滿的殺機.
白羽的袖擺輕輕掩住唇角.擦拭著那滴滴血液.動靜間.勾魂攝魄的眸子輕輕一轉.與那個殺機四溢的眼神正對.
美麗的丹鳳眼瞇成了一條縫隙.盡見慵懶.只有被這雙妖異的眸子注視著的人.才明瞭其中蘊藏的威脅.
南宮絕的唇勾勒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看著蘇清影與白羽相依相偎的場景.眼底的冷寒凝結成了冰.
「他是你什麼人.」
淡淡的一問.蘇清影未曾發現懷中的男子不自覺睜大的眸子.那裡面.含了太多希望.太多期待.
「朋友.」
朋友.這兩個字.出自她的口中.多麼的真誠.多麼的讓人心動.卻也心碎.
白羽亮如星子的眸子.慢慢的.一點點黯淡下去.暗沉的顏色.恍如永遠不見光明的黑暗天幕已經籠罩住了這個華光四射的男子.
「只是朋友……」
南宮絕喃喃著.驀然.他用著一種帶著刻骨恨意的眼神瞪著蘇清影：「你的朋友何其之多.剛剛那三個人是你的朋友.他是你的朋友.曾經.你對我的暗示.也是朋友.可笑.可恨.」
蘇清影的臉色.慘白如紙.南宮絕看到了.白羽也看到了.兩個人的目光有一瞬間的相似.那是同等的苦澀.南宮絕扯出一個溫柔的微笑.面具下的容顏.想來正是最燦爛的笑顏.而他的話.卻更加狠絕：
「蝶兒.你利用著.享受著朋友這個詞可以賦予你的溫暖.卻吝嗇於付出自己更多的情感.」
「你是天底下最可惡的騙子.你是這世間最殘酷的女人……」
南宮絕的話越說越快.越說越激昂.他的心裡含了太多的不甘.太多的怨恨.全然的爆發出來.
蘇清影心底痛著.她真的便是這樣可惡的人嗎.一個個曾經出現在生命中的人.一個個被自己拒絕過的人.他們.可曾心痛.她.只是無法捨棄那每一絲的溫暖.她.只是不忍傷害.她.只是太冷.
「愛上你的人.是世間最蠢笨的人.被你愛上的人.是世間最可憐的人.因為.你的心裡.自始至終.最重要的.始終是自己……」
南宮絕的語氣冰冷.眸子卻使勁地眨動了一下.纖長的睫毛扇動間.掩蓋了所有不應該出現的情緒.起碼是現在不應該存在的情緒.
蘇清影蒼白的臉色越見透明.她瞪著南宮絕.第一次.含了恨意.卻在他不經意地眨眼間.恍然一震.他罵的究竟是她.還是他.
月色掩映.星子墜落.悲哀的.是誰.
「夠了.」「夠了.」「夠了.」
三聲異口同聲的夠了.阻斷了南宮絕還要說出的冰冷話語.裡面.卻含著不同的情感.
那是含著愧疚的蘇清影.那是不忍的白羽.那是怨憤的如塔娜.
蘇清影一怔.回轉眸子.面對的.卻不是她想像中的那個少女.
蒼白著一張容顏的嬌媚少女.再不復燦爛的笑容.她的頭髮四散飄落.她的臉上被血污覆蓋.她潔白細膩的手指.滴落著黑褐色的血液.
如塔娜.這顆明珠.此時此刻.便是地獄歸來的羅剎.她眼底的黑暗沉寂.她臉上的一抹魔魅誘惑.又豈是那顆璀璨光明的珍珠.
「如……塔娜.」
蘇清影的聲音有些艱澀.如塔娜.一個她不經意惹下的情債.一個以為已經擺脫的女子.卻原來.只是她的一廂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