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老太太的恩怨 文 / 艾蟲子
正院裡,老太太斜坐在位子上,手裡拿著一串佛珠,嘴裡唸唸有詞,但是依舊不能消除心中的怒火。|杜晉竟然升了六品的京官,這次回來對有就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客氣了。即使他為了孝道,已然畢恭畢敬的,但是只要看到三房過的舒服,老太太心裡就不舒服,尤其現在杜晉陞了京官,而且還是肥缺的時候。老太太的心裡充滿的憤怒。
這老太太和三房是有些淵源的,不是善緣,是惡緣。杜晉的娘親袁氏是老侯爺的遠房表妹,與老侯爺可以說是兩小無猜,青梅繞竹馬。本來老侯爺是想娶袁氏為夫人的,誰料天不遂人願,老侯爺娶了老太太為妻,只能委屈袁氏做了一個平妻。
老太太當年也是貌美如花,才情洋溢,是很多人仰慕的對象,對她來說嫁給了老侯爺算是遇人不淑。她再美貌也比不過袁氏那個狐狸精,於是她便處處於袁氏做對。只要她愛的,她便要搶了去,得不到的便要毀掉。袁氏與她從不硬來,也不與她爭奪,每日裡依舊寫詩,作畫。老侯爺就喜歡袁氏這淡然的性子,脾氣溫和,知書達理,精通琴棋書畫。
只要老太太讓她受了委屈,她稍微皺皺眉頭,老侯爺就會火冒三丈的找到老太太。老侯爺對袁氏的寵愛到了如此的地步,袁氏的一時間蓋過了老太太,下人們也都由著袁氏的心思在轉。老太太心中不服,經常挑釁,但又常常敗北,為此抹了不少的眼淚。
後來在偶然間老太太得到機會,抓到了袁氏的把柄,悄悄的把袁氏出決。然後通過下人讓老侯爺知道袁氏的醜事,以為這下終於可以收回老侯爺的心,哪知道老侯爺根本不相信他編排的這些醜聞,執意要見袁氏。當老侯爺得知袁氏自殺以後,對老太太的成見也就越來越大。
袁氏的死對老侯爺的打擊很大,從此老侯爺一蹶不振,侯府的控制權也就漸漸轉到了老太太的手裡。杜晉也一天天長大,等到了適婚的年齡,老太太很積極的為杜晉找婚配,目的就是想為他找一個惡妻,好讓他日日夜夜的折磨杜晉。報自己被袁氏折磨的仇恨。
熟料這杜晉確實個讀書的料子,老侯爺對其寵愛有嘉,等到杜晉過了殿試,老太太還沒有下手,老侯爺就與昔日的舊友商量好,把舊友(現丞相)的女兒許給了杜晉,這讓杜晉得意了很久。
但世事無常,老侯爺駕鶴西去。杜晉的結髮妻子,當今丞相的嫡女因為生瀟哥兒難產,不幸離開塵世。他一度相思成疾,後來有說了一門親事,娶得是張大戶的女兒,就是現在的張氏。張氏雖是上不的檯面的商人之女,老太太當然讓他娶張氏,就是因為張氏的出身是低下的商戶,這下就可以好好噁心噁心杜晉。|好讓他在同僚面前抬不起頭。但是誰又能料到張氏的嫁妝如此豐厚,因為嫁妝,讓那個杜晉又風光了些年。後來,杜晉用張氏的錢,在蘇州謀了一個肥缺,然後帶著兩個姨娘遠走他鄉了。這杜晉一走,張氏再厲害又能怎麼樣,沒有多久她所有的嫁妝都死死的攥在自己的手裡。
杜晉離開八年,還以為從此都不會再見到他,不知道他走了哪門子的狗屎運,竟然在京中也能謀一個肥缺。想到這裡老太太攥緊了手裡的佛珠。
「丁香,傳趙媽媽。」老太太臉色很沉重,是不是還皺著眉頭。
丁香很少看到老太太皺眉頭,老太太的喜怒早已不行於色,今日皺起了眉頭,看來真的是有事喲發生。老太太吩咐後,丁香不敢懈怠,快速的去傳趙媽媽。
一會會趙媽媽就疾步走來,看到老太太的怒容,趕忙跪倒地上,等著老太太的發火。趙媽媽在府上的地位不高,一直是老太太的眼線,雖然地位不高,但是作為眼線,老太太給她的匯報還是很豐厚的。這些年她跟著老太太也學會了察言觀色,看老太太現在的起色,估計沒有什麼好事。
「趙媽媽,三房最近可有什麼動靜?」老太太厲聲的問道。
趙媽媽心裡一沉,難道老太太發現什麼蹊蹺了,不可能呀,她最近一直盯著三房,裡面有什麼風吹草動她都知道。老太太究竟在想什麼呢,不管了把所有知道的後匯報了。
「回老太太,張氏最近依舊病懨懨的起不來床,估計是三小姐落水後,又有所加重。瀟哥兒,是入了學堂,但是也不是讀書的材料,聽說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倒是三姐兒奇怪了寫,自從她醒過來後,啞疾不藥而癒了。不過病好後,失去了記憶,聽丫鬟們說剛開始連張氏的都不認識,張氏在私底下偷偷的抹了不少眼淚,但是張氏不放棄,連著一個月給雲夕講過去的事。雲夕也是心心年唸唸的想著恢復記憶,什麼都不學了,好像每天都在看什麼勞什子的醫書。」趙媽媽畢恭畢敬的答道。
「你下去吧!」老太太頭都沒有抬一下,擺了擺手,就讓趙媽媽退下。心裡卻又幾分歡樂,張氏病重了,要不要再家中藥量,讓他在杜晉回來前病逝呢。雲夕失去了記憶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對我們沒有威脅了,也不用再動手害一條人命。就讓她留在侯府慢慢受苦吧!只是這三爺要回來了,張氏如過這時候病逝,估計會引人懷疑,還是按兵不動的好。
杜晉如今也是六品的官了,雖說在城中不算是高官,但是對侯府來說卻是光榮,六品的官在整個杜氏算是大官,說出來讓人面子上也有些光彩。只是這三房光彩了,老太太的心裡難免會有些難受。
趙媽媽退下後,很快幾位夫人來向來太太問安
「三爺不日就要回府了,是升了一個六品的官,這對侯府來說也是大喜事,不知道大家可都有什麼建議,家裡是要好好打點一下了,別寒了三爺的心」老太太問道,臉色還是一如既往的難看。
大家都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是,三房的情況想在是要有些改觀了,不過對三房的提防卻是不能放鬆。跟著老太太身邊這麼多年,也都學會聽老太太的話外音。
大夫人垂著頭,尋思著該怎麼回答老太太的問題。不答話不可能,但是如果是提出什麼意見,這隔牆有耳的,讓三房的人聽去了也不好。大爺去世了,他忍著痛帶著大哥兒,沒有到大哥兒也開了她。她忍著沒有追究大哥兒離開的真正原因,默默無聲的帶著孫子。她要忍,要忍到孫子長大,能獨立撐起一片天的時候,才能反抗,才能發言。在此之前,她只能忍,只能裝懦弱,要是說,也只能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母親,我前些日子聽說三小姐落水後清醒過來了,這些日子該好的差不多了,我尋思著找個機會去探望一下。」大夫人建議到
「這些日子府裡忙上忙下的,倒這是把這件事忘了。一會你從庫房裡那些物品,去看看雲夕這孩子吧。」老太太不緊不慢的說著。他根本不想去看雲夕,但是杜晉要回來了,如果張氏再給杜晉吹吹枕邊風什麼的,恐怕有損老太太的名聲,老太太什麼都不愛,就是愛面子,珍惜自己的名聲。
看到老太太應許了,大夫人鬆了一口氣。
四夫人聽到大夫人的問題,豁然開朗。她現在的地位在侯府算是很不錯的,爵位是四爺的,她是正經的太太,這位置當然很高。只是這高位有,高位的風險。爵位雖說現在是四爺的,但是這都說不準,萬一老太太辭世,這一切都是變數。他不能得罪三爺這個勁敵,所以說這話能只能說輕,不能說重。
「母親,昨個我去廚房看到廚房的人還真是憊懶,竟然讓三夫人的丫鬟親自動手走飯,我問道原因,原來是廚子自作主張把三夫人的葷菜全部變為了素菜。這張氏這身體一直病懨懨的,雲夕也是大病初癒,正是需要休養的時候,這廚房還要您老人家特意囑咐一下。」四夫人說著
老太太突然一個機靈,差點把這茬給忘了,一直以來忙著關注杜晉的動態,卻忘了囑咐廚房,把三房的飯菜給調整一下。這要是杜晉回來,看到張氏吃的比丫鬟還差勁,說了出去。這事恐怕不妙。
「這事我要查查,在我們眼皮底下竟然有人做這樣的事,這不是打我們侯府的臉嗎?如果有下回我定要狠狠的收拾。」老太太厲聲說道。
大家都很清楚這事本就是老太太囑咐的,都不好意思點破,也都應和著。「母親說的極是。」
二夫人看大家都提的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這老太太的用意很明顯,但是其他的夫人都在打馬虎眼,他們能打但自己不行,她一定要提一個有建設性的意見。老太太現在讓她管理侯府,看上去風光無限,實際上也就是被老太太當槍使,但是她不當又不可以。二爺是個靠不住的,自己也沒個嫡子,如果自己不管家,可能處境還不如三夫人。
二夫人答道:「母親,聽說三房現在明月、明霞、明珠三個丫鬟,而且還都是二等丫鬟。這樣三爺回來後,丫鬟肯定不夠使。」
老太太笑了:「二夫人倒是提醒我了。好了,一會去挑幾個姿色不錯的丫鬟,給三房送去。」老太太得意的,終於有人說道自己的心坎上了。他就不相信男人有不色的,挑幾個漂亮的丫鬟,有杜晉心動的,可以開了臉子,讓杜晉收了去。如果看不中,這中間還有兩個釘子,以後對三房的事她已然能瞭如指掌。
幾位夫人聊了聊家事,看著老太太也睏倦了,也就紛紛推出正院。
大夫人感慨張氏的艱難,在這侯府張氏的處境,比他還差。張氏好過他的就是還有一個丈夫,雖然不可依賴,但是有勝於無。關鍵的時候還能有那麼點作用。但是張氏的身體肯就真吃不準了。還有瀟哥兒,也不知道能不能活過十歲。
四夫人不參與任何爭鬥,只要不出岔子,這整個侯府將來就是四爺了,等來太太去了,他們也就成了侯府最尊貴的存在,現在何必逞一時之能呢。老太太不喜三房,她對三房沒有太深的成見。這三爺好歹也是個官,等四爺的爵位穩定了,怎麼說都是個幫襯,留著三房用處更多。但是老太太的意思也不能違背,這會子最好的就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
二夫人就苦了,所有的人都能保持沉默,但是她不能。要是想保住自己管家的權利,就必須一切聽從老太太的安排。有時候老太太不能說話,不能做的事的全部由她做惡人——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