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言之過早 文 / 一夕漁樵話

    秦殊苦笑：「這好像不大一樣吧！」

    「怎麼不一樣了？」

    秦殊搖頭：「反正是不一樣的，他們兩個夫妻恩愛幾十年，從沒出現過這種事情，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呢？現在年齡大了，更該相伴相守才對，你爸前段時間不還說要退休陪你媽出去好好逛逛嗎？他那話可不像是假的。我覺得這中間肯定還缺少什麼線索，肯定還有什麼是咱們沒有發現的！」

    肖菱低著頭，沒有說話。

    秦殊說道：「菱兒，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你一定要先選擇相信你爸，你爸的為人你該知道，他最討厭花心的，不然的話，也不會那麼討厭我了，一個那麼討厭花心的人怎麼可能有外遇呢？我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會不會……會不會有人在故意使壞呢？」

    他是吸取了惠彩依那件事的教訓，不想輕易懷疑一個熟悉的人。

    肖菱咬了咬嘴唇：「小哥哥，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秦殊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最好不要挑明，真要說到明面上了，可能就沒法挽回了，反正你多留心家裡的情況。而且，即便你爸在外面有了女人，也要盡力挽回你爸媽的感情，這才是最重要的。」他說完，歎了口氣，「但願這事不是別人在攙和，不然的話，事情就複雜了！」

    肖菱聽了，芳心越發亂，畢竟一個是她爸爸，一個是她媽媽，不由猛地抱住秦殊：「小哥哥，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秦殊也抱住她：「菱兒，冷靜下來，或許這件事只是個誤會呢，或許事情根本沒咱們想的那麼糟，只要你爸媽真心相愛，這事肯定可以妥善解決的，關鍵是你別亂，你如果亂了，本來很平靜的局面，就被你攪亂了，你爸媽既然還和以前一樣，那你就還和以前一樣。菱兒，相信我，照我的話去做，好不好？」他低頭認真地看著肖菱的眼睛。

    接觸到秦殊的目光，肖菱終於漸漸冷靜下來，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

    秦殊輕輕親了一下她的頭髮：「菱兒，不管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的，千萬不要怕！」

    「我不怕，只要小哥哥你在我身邊，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怕！」肖菱又緊緊抱住了秦殊。

    第二天早上，陽光明媚，和以前一樣，秦殊醒來的時候，肖菱已經走了。

    他起來洗刷，到餐廳吃飯，日子和以前一樣平靜，甚至肖母昨晚偶爾露出的感傷也徹底消失了，再也找不到絲毫痕跡，她的笑容依然柔和，溫暖。

    吃過飯之後，秦殊和肖菱就要去球隊，卻先後接到電話，通知他們去開會，會議是魏霜雅召集的，而且規定必須去。

    秦殊苦笑：「這臭丫頭才老實沒多長時間，又要開始鬧騰了。」

    肖菱撇了撇嘴，說道：「不知這次會是關於什麼的？」

    她早上看到爸媽依然那麼好，心中的擔憂消散了許多，並不像昨晚那麼焦慮了。

    秦殊笑了笑：「等咱們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趕到公司，來到投資部第一會議室，看到別的分部經理已經來了。

    魏霜雅和那個封經理也到了。

    看到封經理的時候，秦殊暗自咬了咬牙，不過並沒表現出什麼來。封經理還是笑瞇瞇的，顯得很和善的樣子，但秦殊知道，他剛剛使用了多麼狠毒的手段來對付自己。

    「你們兩個終於在公司裡露面了呢！」魏霜雅掃了秦殊和肖菱一眼，雙眸如秋水般澄澈，臉龐卻冷若寒霜。

    秦殊撇撇嘴：「要不是因為魏總監你是個大美女，我多日不見，實在思念，我才不來呢！唉，這個愛美之心，真是害人不淺呢！」

    他明知道魏霜雅最討厭被人調戲，卻偏偏就調戲她，故意刺激她。

    「你……」魏霜雅沒想到秦殊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就這麼不正經，氣得差點跳起來，猛地一拍桌子，「坐好了，現在開會！」

    秦殊和肖菱到雲紫茗身邊坐了。

    魏霜雅說道：「現在已經到了年底，關於各個部門的業績也要開始全面考核了，表現最差的分部，按照我先前所說的末位淘汰制度，就請自動辭去分部經理的職務！」

    秦殊苦笑：「總監，這好像還沒到年底吧，還有好幾天呢！」

    「哼，難道這麼幾天的時間，還能有多大的改變不成？」

    秦殊歎了口氣：「尊敬的魏總監，我說你到底懂不懂啊？我們影視傳媒分部投資拍攝電影，拍攝週期長，製作週期也長，這麼長時間的辛苦，就等著上映這幾天把投資收回來，並且獲取收益，可以說，收益每天都有巨大增長，你竟然說不會有多大改變，要不是因為你是投資總監，我真想說你無知呢！」

    「你……你敢這麼頂撞我？」魏霜雅大怒，沒想到稍微露個破綻，就被秦殊說了這麼一大通。

    秦殊攤了攤手：「對不起，我不是在頂撞你，只是在說個事實而已，難道這不是事實嗎？我們影視傳媒分部的成績確實都出在上映這幾天啊！」

    「好！」魏霜雅咬牙，「就算你說得有理，那我做初步考核總行吧？」

    秦殊搖頭：「魏總監，你是不是閒得無聊啊？還來個初步考核，純粹沒事找事做。你再等幾天，過了年一起考核不就成了？明明一次就能做好的事情，為什麼分兩次來做呢？」

    魏霜雅被秦殊氣得臉色發白：「初步考核，我好心裡有個數，最後加上剩下這幾天的業績不就行了嗎？那麼大的工作量，自然要從現在就開始！」

    秦殊笑了一下，點點頭：「這倒說得有些道理！」

    見秦殊終於贊成自己的說法，魏霜雅竟有種歡喜的感覺，大概是被秦殊頂撞慣了，突然秦殊同意她的話，所以覺得有些驚喜。

    她掃了其他人一眼，說道：「連這種無賴都同意了，我想其他人沒有異議了吧？」

    其他分部經理都點了點頭，只有肖菱臉色冷著，也沒吭聲。

    魏霜雅掃了她一眼，暗自冷哼，咳嗽一聲，說：「雖然考核結果還沒出來，但我憑印象的話，好像已經看出哪個部門最差了！體育分部好像投資五千萬購買了一支球隊吧？雖然買的時候成功拉了一家公司合夥，投資過程也足以讓人稱讚，但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妙，我聽說那個球隊接連輸球，根本沒什麼球迷呢，這樣的球隊，要獲得多大收益，肯定很困難吧？」

    肖菱撇了撇嘴：「至少現在能維持收支平衡了！」

    魏霜雅一笑：「維持收支平衡可不行，現在其他分部都在盈利，只是盈利多少不同而已，你收支平衡，那就是沒有盈利，那豈不是最差的分部嗎？」

    魏霜雅忽然把矛頭指向肖菱，也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故意的。

    她在過去一個月並沒閒著，用盡了辦法，要找秦殊的過失，但秦殊雖然吊兒郎當的，但在私生活上，根本找不到什麼緋聞，更別說私生活糜爛了，還有，從舒露那裡調取了秦殊的考勤記錄、工作表現什麼的，竟然也找不到絲毫破綻，儘管他整天在外面，但每次都有清晰的請假記錄。

    魏霜雅找不到秦殊的任何把柄，卻意外聽到了公司裡的流言，知道了秦殊、魏彥風和肖菱的事，才知道，秦殊每次開會都和肖菱坐在一起原來是有原因的，兩人之間好像有些曖昧呢。

    她繼續調查下去，雖然沒有明顯證據，但基本確定秦殊和肖菱在交往，恰巧這個時候，秦殊的電影上映，而且取得驕人的成績，更沒有動秦殊的理由，於是就把矛頭指向了肖菱。

    肖菱買下的球隊戰績不佳，魏霜雅就想，何不就拿肖菱來打擊秦殊呢？把肖菱趕出投資部的話，至少可以挫挫秦殊的銳氣。

    肖菱也感覺到魏霜雅似乎要針對自己，不由撇了撇嘴，冷冷道：「這不是離年底還有幾天嗎？現在就說體育分部是最差的，恐怕言之過早吧？」

    魏霜雅哼了一聲：「影視傳媒分部有電影上映期，這個可以解釋過去，難道你們體育分部也會突然收益倍增？這不大可能吧？就看這球隊連敗的架勢，過幾天的話，恐怕連維持收支平衡都不可能了！」

    「是嗎？」肖菱哼了一聲，「難道我的球隊不會忽然贏球了嗎？」

    「忽然贏球？」魏霜雅笑了起來，「一直在連敗，賽季開始至今只取得一場勝利，會忽然贏球？這是在說夢話嗎？」

    肖菱冷冷地瞟了魏霜雅一眼：「魏總監，你對我的球隊很關注嘛，竟然知道一直在連敗，只取得了一場勝利！」

    魏霜雅臉色微變，忙道：「那是當然，我是投資總監，對各個分部的重大投資，自然要多多關注！」

    肖菱本來就是個大小姐，才不會給魏霜雅面子呢，冷笑道：「既然魏總監這麼關注體育分部，那就繼續關注下去吧，關注著體育分部是怎麼突然崛起的，最終考核的時候，我們部門絕不會是業績最差的，你如果打著把我趕出投資部的如意算盤，那我很遺憾地提前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