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牛角尖 文 / 一夕漁樵話

    秦殊又看向卓紅蘇：「紅蘇姐，殊秦明星經紀公司和殊秦影視投資公司的賬戶上有多少錢？」

    卓紅蘇想了一下，說：「殊秦明星經紀公司賬戶半年經營下來的收入是一千三百萬，殊秦影視投資公司分得的《青澀純情》的票房是兩億三千七百萬！秦殊，你問這個做什麼？」

    秦殊沒有回答，而是又掃了那些女孩一眼，說：「這基本就是我現在的資產，炎火隊那裡應該還有一億多！你們如果離開的話，在這些資產範圍內，可以拿走任意數額的錢作為補償，當然，如果覺得補償不了，廚房裡肯定有刀子，捅我兩刀也可以！」

    聽了這話，女孩們都臉色大變，秦淺雪更是失聲道：「秦殊，你瘋了？說什麼瘋話呢？」

    秦殊搖頭：「我沒瘋！其實有些話我真的早就想說了，我不是多麼高尚的人，甚至本性就很花心，不過我做事真的希望可以問心無愧。但不知怎的，陰錯陽差，我有了這麼多女人，我不想讓你們委屈，但現在這個狀態你們都委屈，今天就說明白吧，如果願意走的，我會用一切補償，補償你們這段時間受的委屈，謝謝你們對我的愛，我知道，感情有的人當做是玩的，有的人當做是真的，我是真的，不想玩，不想傷害你們，更不忍傷害你們，所以現在必須快刀斬亂麻，都做個決定吧，這是你們一輩子的幸福，不要毀在我手裡，我有這麼多的女人，你們都看到了，仔細考慮一下，是留下，還是……還是離開？」

    卓紅蘇搖頭：「秦殊，你是不是被剛才惠彩瓊的話刺激到了？怎麼……」

    秦殊歎了口氣：「確實有些被刺激到了，但這些話是我一直就想說的，我一直告訴自己，我可以讓你們所有人都幸福，但那似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所以你就想讓我們各奔東西？」卓紅蘇皺眉。

    秦殊道：「我是要給你們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卓紅蘇掃了那些女孩一眼，忽然笑了一下：「擺在咱們面前的錢真不少呢，就算咱們平分，都夠一輩子衣食無憂的，要不咱們就商量一下？」

    那些女孩怔了怔，依然都是滿臉震驚的神色，似乎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

    卓紅蘇看了秦殊一眼：「我們要好好商量一下，畢竟這是我們的事，你能不能到陽台上等一下？」

    秦殊點頭：「好，我很認真的，希望你們也認真考慮，為了你們一生的幸福。你們都是很美麗很優秀的女孩，每個離開我，都……都很容易擁有很完美的幸福！」

    說完，掃了那些女孩一眼，從冰箱拿了瓶酒，轉身去了陽台。

    剛到陽台上，洛妃雯就跟了過來。

    秦殊皺眉：「你怎麼來了？紅蘇姐不是聚集你們好好商量的嗎？」

    洛妃雯撇撇嘴：「我商量個屁啊，我又不是你的女人，只是你的小弟，你就算想趕我走，我還沒那個資格呢！」

    說完，奪下秦殊的酒瓶，咕嘟咕嘟喝了兩口，咬了咬嘴唇，忽然問，「大哥，是不是我說錯話才導致了這個局面？是不是本來應該是個歡歡喜喜的聚會？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秦殊搖頭：「不管你的事，這些話本來一直就壓在我心裡，我確實一直對她們心存愧疚，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愧疚或許會更多，我真的不想耽誤她們。」

    洛妃雯低著頭，喃喃道：「至少從這點上，你對她們是真心的，真心為她們好。如果只是貪圖她們的美色，或者要利用她們，我想你根本不會這樣趕她們走，反而會想盡辦法哄著她們，騙著她們，盡量讓她們跟著你！大哥，你真的很愛她們！」

    「是啊！」秦殊點頭，「我也真對她們心有愧疚，雯雯，你覺得我一個人值得她們這麼多人的愛嗎？」

    洛妃雯愣了一下：「大哥，你是在問我的看法？」

    秦殊點頭：「是啊！」

    洛妃雯笑了笑：「我覺得這不是一加一等於二的等式吧！愛不是值不值得，不是數據上的等式，愛了就愛了，那是種感覺，不是經濟，不是數學，那就是愛！曼秋嫣為你擋那一刀的時候，絕對沒在心裡算賬，算擋那一刀值不值得，不然肯定不會撲在你身上，什麼東西能比她的性命還珍貴呢？她真的死掉了，就什麼都得不到了，所以，如果真的計算值不值得，她絕不會去擋那一刀，如果你這麼計算的話，像經濟數據一樣計算愛的話，那你就鑽進牛角尖裡去了！」

    聽了這話，秦殊不由瞪大眼睛，看著洛妃雯，真不敢相信這是洛妃雯能說出的話。

    洛妃雯也看出了他的吃驚，不由笑了笑：「大哥，如果你覺得我不能說出這番話，就當我是從什麼書上背下來的吧，但你沒覺得有些道理嗎？」

    秦殊默然不語。

    洛妃雯說：「大哥，你也有笨的時候，我也有聰明的時候。說實話，你讓她們做選擇，根本就是瞎扯淡，不會有別的結果的！」

    秦殊皺眉：「什麼意思？」

    洛妃雯歎了口氣：「如果她們都像曼秋嫣那麼愛你的話，沒一個會離開的，你剛才所做的一切或許是因為心裡的愧疚，想讓她們都能幸福，不跟著你受委屈，但真的是無用功。她們真愛你的話，你就是她們的幸福，就算再選擇一百次，一萬次，也是選擇你啊。曼秋嫣那天對你說的癡情的話，我依然記得清楚呢，她說，跟著你一剎那的甜蜜，就能抵得上一輩子的幸福，既然這樣，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呢，幸福的感覺早就淹沒了委屈的！」

    秦殊怔怔的，半晌才道：「雯雯，這真是你能說出的話嗎？」

    洛妃雯瞇眼一笑：「大哥，你就說，有沒有道理？」

    秦殊歎了口氣：「雖然我不相信這是你能說出來的，但似乎真的有些道理！」

    「這麼說，你聽到心裡去了？」

    秦殊長吐一口氣：「其實這些道理我都懂，她們幾乎都跟我說過，我只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

    「那就沒辦法了！」洛妃雯拿著酒瓶，又喝了一口。

    秦殊忙把她手裡的酒瓶奪了過來：「小孩子家的，喝什麼酒？」

    「什麼啊？」洛妃雯氣得跺腳，「以前的時候，咱們在一起喝酒，每次都是一大杯一大杯地喝，也沒見你攔著我，現在是怎麼了？才喝了兩口啤酒，你就大驚小怪的！難道說……難道說你想和我要孩子嗎？那我以後真要注意身體了，絕對滴酒不沾的！」

    秦殊聽了這話，差點一跤摔到地上去，苦笑道：「雯雯，你還是像剛才那樣深沉點比較好！」

    「剛才那樣？」洛妃雯輕輕一笑，「我那都是背的，這才是真正的我呢！」

    秦殊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髮，歎道：「雯雯，你這丫頭，真是讓人又愛又恨呢！」

    洛妃雯聽了，饒有興趣地問：「那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

    「這個……是愛多一點吧，不然早把你抱著扔出去了！」

    洛妃雯眼睛一亮：「大哥，這麼說，我是愛我的？」

    秦殊看了她一眼，補充了一句：「是喜愛的愛！」

    聽了這話，洛妃雯頓時又有些洩氣，撇了撇嘴。

    秦殊回頭往客廳看了一眼，轉過頭來，拿出煙，叼在嘴裡，就要點上。

    洛妃雯卻飛快給奪了去。

    秦殊掃了她一眼：「怎麼？你也不讓我抽煙啊？」

    「怎麼會？」洛妃雯笑了笑，「你抽起煙來很有感覺的，酷酷的感覺，很讓我著迷呢！我是要給你點上！」說著，把煙叼在紅紅的小嘴上，火機拿過來，點上抽了一口，又遞過去：「給！」

    秦殊怔了怔，把煙接過來抽了，長長地吐了口煙氣。

    洛妃雯背身靠在陽台上，看著秦殊，問：「大哥，如果她們哪個真的離開你，你捨得嗎？」

    秦殊想了一下，正要開口。

    洛妃雯忙道：「要說實話！」

    秦殊又抽了口煙，歎道：「說實話，我真捨不得！」

    「那你還總是要趕走她們似的！」

    「不捨得也要捨得啊，總之是很矛盾的心理！」

    洛妃雯撇撇嘴：「大哥，我要是你啊，有多少要多少，絕對照單全收，反正都是愛你的，把跟著你視為幸福，管那麼多做什麼？」

    秦殊笑著看了看她：「我要是能有你這麼瀟灑就好了！」

    洛妃雯道：「大哥，我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但你那些想法真是多餘的，你真把她們趕走了，不但你會痛苦，她們也會痛苦。你沒發現嗎？她們覺得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離開你，肯定會痛苦。你們分開，都會痛苦，那又何必呢？你現在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會覺得愧疚之類，要我說，根本沒必要。你學投資的，那麼聰明，應該很容易權衡出來啊，既然你們在一起都覺得很幸福，為什麼還要分開？她們都能忍住委屈跟你在一起，因為她們知道，為了那幸福，委屈點沒什麼，你怎麼就不能為了那幸福而拋棄自己的愧疚呢，到底是幸福重要，還是愧疚重要，難道你分不清嗎？」

    秦殊聽了，不由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