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拳腳相見 文 / 一夕漁樵話

    言小五看著秦殊和辛迪從身邊走過，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忽然撇撇嘴，問：「秦少，咱們是兄弟嗎？」

    秦殊剛走到門口，聽了這話，就站住腳步，笑了笑：「當然是！」

    「既然是兄弟的話，是不是該為兄弟著想？」

    秦殊皺眉，不知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小五，有話就直說，咱們在一起玩的時候，你說話從來不藏著掖著的！」

    「好，那我這次也不藏著掖著的！」言小五目光灼灼地看著秦殊身旁的辛迪，沉聲道，「我喜歡這個女人！」

    聽了這話，秦殊禁不住吃驚。他並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但真的對言小五的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言小五繼續道：「我對這個女人一見鍾情，我要讓她做我的馬子，你如果真當我是兄弟，就把她留下，那樣我會記著你的好，記一輩子，以後為秦少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辛迪聽了，卻嚇壞了，真怕秦殊會答應，慌忙抱住他的胳膊，大聲道：「不要啊，秦殊，不要把我留下！」

    秦殊看著言小五，皺眉問：「小五，你是認真的？」

    「對，我是認真的！」言小五點頭，「我喜歡這個女人，而且，秦少你那麼多女人，不在乎這一個，把她留給我吧！」

    秦殊搖頭：「她不是我的女人！」

    「不是？」

    「對，不是！」

    言小五更為激動：「那就簡單了，既然不是你的女人，就留給我吧！」

    秦殊搖頭：「小五，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她不是我的女人，並沒說她和我沒什麼關係，她是我的朋友，我沒權力來決定她的命運，而且，就算她是我的女人，我也沒有權力決定她的命運！」

    「這麼說，秦少你是捨不得了？」言小五臉色微沉，眼中有淡淡的冷意浮動。

    秦殊搖頭：「不是我捨不得，我說了，我沒有權力決定她的命運，這必須聽從她的選擇，她如果願意留下，我當然沒意見，但她如果不願意，我也不能強求！」

    言小五正要說什麼，辛迪已經緊緊抱住秦殊的胳膊，慌忙道：「我不願意留下，不願意留下，秦殊，你快帶我走！」

    言小五冷笑：「秦少，這是你的托詞嗎？你很聰明，不會是你故意找的理由吧？」

    「不是！」

    「既然這樣，那我是你的兄弟，她是你的朋友，你的立場應該中立才對，也就是說，你不該插手這件事，無論我怎麼樣了她，還是她怎麼樣了我，你都該兩不相幫！你說，我說的對嗎？」

    言小五眼睛帶著冷光，盯著秦殊的眼睛。

    辛迪真的嚇壞了，秦殊只要一鬆口，她就會重新落入言小五手中，那以後的可怕真不是她能想像的，禁不住緊緊抱住秦殊，恨不得就粘在秦殊身上，讓秦殊無法擺脫，因為驚恐，淚水也簌簌從眼角滑落，顫聲道：「秦殊，你……你不能答應，千萬不能答應，你……你要帶我走，我不留在這裡，我害怕！」

    言小五依然在等著秦殊的回答，靜靜地不說話。

    秦殊笑了笑：「小五，你不覺得你變了嗎？」

    「我變了？沒有啊！」言小五笑了起來，「我倒是覺得秦少你變了，真是更有范了，當然，也更有地位了，是不是已經不把以前的兄弟放在眼裡了？」

    「我應該不是那樣的人吧！」

    「那就看你今天的決定了，你如果幫這個女人，那就是選擇了幫朋友，也就不把我當作兄弟！你現在最正確的選擇就是中立，那樣的話，這個女人也怪不得你！」

    秦殊搖頭：「不，我的選擇是帶走辛迪！」

    聽了這話，言小五眼睛微瞇，眸中有冷光射出。

    秦殊道：「聽我說說我的理由。我的朋友在受傷害，我的兄弟卻在強人所難，我想這根本不難選擇，你是在欺負一個柔弱的女孩，我本來就該勸阻你，而我的朋友在被人欺負，我本來就該幫助！」

    辛迪聽了，總算鬆了口氣，秦殊並沒拋棄他，在他身邊，真的是安全的。

    言小五咬了咬牙：「秦少，你弄錯了，我是喜歡這個女人，又怎麼說是欺負她呢？」

    「真的不是欺負嗎？」秦殊抬手指了指辛迪依然紅腫的臉頰，「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然後抬起自己的手，他的手上滿是鮮血，問言小五，「這又是什麼？」

    他開始握住辛迪的手，覺得她手裡濕濕的，還以為是她緊張出的汗，後來低頭看了一下，才知道是辛迪手上流的血。如果對面不是言小五，不是他曾經的兄弟，他早就動手了，就因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所以忍下了辛迪被欺負的怒氣。

    言小五攥了攥拳頭：「秦少，這麼說的話，你今天是一定要帶走她了？」

    「是的，我必須帶走她！」秦殊說，「除非她願意留下，但是她已經說了，她不願意留下，所以小五，收起這個心思吧，我知道你身邊不缺女人。辛迪不喜歡你，希望你不要強求！」

    「秦少，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強迫我放棄我看上的女人！」

    秦殊點頭：「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吧，希望你以後也不要再糾纏她！」

    他說得霸氣十足，根本不容人拒絕。

    言小五大笑，拍起手來：「秦少不愧是秦少，總裁的氣勢真不是我能比的，但秦少，還記得咱們以前要決定一件事的時候是怎麼做的嗎？」

    「哦？」

    「忘了嗎？用拳頭說話！想讓我聽你的，就讓我服氣吧！」言小五說完，搖了搖腦袋，只聽他脖子裡啪啪作響，又抬起胳膊，微微用力，胳膊裡也是一片響聲。

    秦殊一笑，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笑：「這確實比剪子包袱錘要有意思多了！」

    他轉頭柔和地看了看緊緊抱著自己胳膊的辛迪，說，「辛迪，出去等著我，我今天一定會帶走你的！」

    辛迪卻不敢放開他。

    「沒事的，出去等著我！」

    「不，我……我就在你身邊，離開你身邊，肯定又會有人傷害我的！」辛迪很清楚，這是言小五的地盤，還有其他人，比如把她騙來的那兩個青年，另外肯定還有其他人。

    秦殊苦笑：「但你總要放開我的胳膊吧，如果我打輸了，就只能把你留在這裡了！」

    聽了這話，辛迪慌忙放開秦殊的胳膊，她清楚記得先前言小五舉起大大的沙發砸爛窗戶的情景，忍不住有些擔心，忙問：「秦殊，你……你能打過他嗎？」

    「不知道！」秦殊搖頭。

    他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言小五現在已經是什麼水平了，言小五癡迷於打拳，在以前一起混街頭的時候就被他打敗過一次，現在他肯定更加進步了，但不知進步到了什麼水平。

    「啊？」辛迪大驚，忙又緊張地抱住秦殊。

    秦殊嘴角一笑：「我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打過他，但我知道，我肯定不能輸，為了你，也不能輸！」

    看著他堅定閃亮的目光，辛迪心頭猛地一跳，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秦殊，你肯定能贏的，我相信你！」

    「那就放開手吧！」

    辛迪忙點頭，放開了秦殊的胳膊。

    沒想到這個時候，言小五忽然大喝一聲，一腳飛踹過來。

    秦殊吃驚，忙把辛迪推到旁邊，自己也閃到了旁邊。

    言小五的動作連貫很好，而且速度極快，跟著又回身抬腿橫掃過來。

    秦殊已經沒法躲，只能抬起雙手擋了一下，驚訝地發現，言小五的腿勁很大，竟然擋不住，接連向後退了幾步，胳膊也陣陣疼痛，禁不住使勁甩了甩，暗自吃驚：言小五的力氣比以前大了好多！

    「秦殊，你……你沒事吧？」辛迪關心地問。

    秦殊笑了笑：「放心，還扛得住！」

    言小五冷笑：「秦少，女人太多也不好，會掏空你的，讓出一個給我又何妨，何必那麼小氣！」

    說完，抬起腿，帥氣地用手打了一下褲腳上沾染的灰塵。

    秦殊搖頭：「你還不明白嗎？我說了，我沒有權力決定她的命運，她不是我的，更不是什麼東西，說送給你就能送給你！」

    「那看來咱們必須在拳腳上見個高低了，今天我就一定讓你把她給我留下！」言小五說著，拳頭一甩，就向秦殊迎面打來。

    秦殊現在確實有些沒法適應言小五的拳腳，畢竟很久沒和高手過招了，動作和反應上都有生疏，況且言小五的拳頭很快，又快又重，狂風暴雨般，接連擋了幾下之後，還是被他找個破綻，一拳打在胸口上，身體忍不住向後一個趔趄。

    言小五跟著跳起，再次回身一腳，踹在他胸前，把他踹得直接倒飛起來，遠遠地落在地上。

    「秦殊！」辛迪大驚失色，慌忙跑過來扶他，急著問，「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秦殊低頭看了看自己雪白襯衣上的腳印，咳嗽一聲，笑了笑：「真是對不起水憐袖，她剛給我弄乾淨的襯衣，現在又髒了！」

    「秦殊，你……你別說這些了，你快告訴我，你沒事吧？疼嗎？」辛迪不知道秦殊有多疼，卻知道自己的心很疼很疼，剛來雲海市的時候，她肯定不會為秦殊這樣，但現在，卻真的會心疼，眼淚也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