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舒適度 文 / 一夕漁樵話

    「不，他什麼都知道，你那個助理一直都和他保持著聯繫，直到徹底失蹤前的幾十分鐘，還給艾倫打了電話，你覺得他會不把你和我的事情告訴艾倫嗎？」

    薇薇安怔了怔：「就是說，其實……其實是艾倫在害我？」

    「可以這麼說！」

    「艾倫這個混蛋！」薇薇安不覺大怒起來，氣得渾身發抖。

    「所以我才讓你最近不要露面，我怕你露面之後，艾倫知道你沒死，可能會對你採取更可怕的行動！」秦殊看著她，看著這個成熟迷人、氣質出眾的美麗女人，認真道，「薇薇安，我會很擔心你的，特別是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

    薇薇安依然沉浸在憤怒中，喃喃說著：「我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沒想到一直被人耍的團團轉，我以為艾倫根本和這件事情無關，沒想到會是這樣，那……那你又隱瞞了我什麼？」

    她的目光猛地轉向那個文件袋。

    秦殊說道：「你隨時可以打開，打開之後，自然就明白了，我現在無意對你隱瞞任何事情！」

    「秦總，我……我是不是太單純，太傻了？」薇薇安忽然苦笑一下。

    秦殊搖頭：「不，你不傻，反倒很聰明，你在公司管理和投資上的能力有目共睹，讓人歎服，你只是沒把別人想得那麼壞，所以缺少些防備之心。這個世界確實有許多醜惡，你在下意識地逃避和遠離，但有時根本逃不開，因為你是這麼優秀，就像那句話說的，『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肯定會有人對你打主意，毫不隱瞞地說，我也是對你打主意的人之一，所以你可以認定我也是個卑鄙醜惡的人，我不會否認的！」

    杜悅綺一直沒說話，看看薇薇安，又看看秦殊，在她心裡，從沒覺得秦殊卑鄙，一絲一毫都沒有，反倒滿心都是歎服和敬佩。

    薇薇安良久沒說話，倒了杯酒，自己喝了。

    秦殊覺得這個氣氛有些沉悶，就想離開，笑著說：「薇薇安，你好好吃吧，這家餐廳的菜不錯，我會去結賬，你吃完直接離開就行！」

    站起身，就要走。

    薇薇安卻慌忙伸手抓住了他，輕輕道：「秦總，你別走，對比知道你騙了我什麼，我……我更想看到你，我只是笑我自己的傻，並沒生你的氣！」

    秦殊愣了一下，看她憂傷的眸子裡閃動著溫軟的情意，不覺心頭一跳，猶豫一下，就又坐下來：「那……那咱們就好好吃飯，暫時不提這個事了！」

    「嗯，請你留下，我再不想自己孤獨地吃飯了，寂寞已經不再是我的朋友，只有你才是！」

    他們吃過飯，秦殊送杜悅綺回去，然後又送薇薇安去她的公寓。

    到了那裡，秦殊等薇薇安下車，就要開車離開，薇薇安卻忙拍了拍他的車窗。

    「薇薇安，怎麼了？」秦殊放下車窗，看薇薇安著急的樣子，覺得她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想到薇薇安卻說：「秦總，我新買的這套公寓，你還沒來過，不上去看看嗎？」

    秦殊怔了怔：「你只是想讓我看看你的公寓？」

    「是啊！」

    「沒……沒什麼大事？」

    薇薇安搖頭，對她來說，現在能讓秦殊陪著就是大事了。她現在沒有工作，沒有目標，留在雲海市的唯一原因就是秦殊了。

    秦殊卻不知道，笑了一下，說：「薇薇安，要不我下來再來吧！」

    「這次……這次不行嗎？」薇薇安還不放棄，「你都已經到了這裡，上去坐會吧，就一會！」

    她深邃的眼眸中都是期待，秦殊看在眼裡，實在沒法拒絕，只好點頭：「那……好吧，你先上去，我馬上就去！」

    「你這不是離開的借口吧？」薇薇安雙手抓著車窗，沒有鬆手。

    「不是！」秦殊笑了笑，「我堂堂一個男人，怎麼可能說話不算數呢，放心吧！」

    「那……那好！」薇薇安終於放開手。

    秦殊開車離開，他出去買了束玫瑰花，才又回來。在他以為，薇薇安很喜歡玫瑰花，這又是第一次去她的新住處，空手去不怎麼好，其實也是心裡對薇薇安有所愧疚，不但騙了她，還得到了她的身子，所以下意識地想做些補償。

    拿著玫瑰花到了薇薇安的公寓外面，按了一下門鈴。

    房門很快開了，薇薇安看到秦殊手裡的玫瑰花，禁不住眼眸閃亮

    「薇薇安，送給你，祝賀你的傷痊癒！」秦殊把花遞過去。

    「嗯，謝謝！」薇薇安忙接了，抱在懷裡，眼眸中的憂傷很快被明媚的笑容所替代。

    低頭聞著那些玫瑰花的芬芳，陶醉半晌似乎才想起秦殊，忙伸手把他拉進來，又從旁邊鞋櫃裡把早就給秦殊準備好的拖鞋拿出來，不過沒扔在地上，而是蹲下身，放在地上，伸手去解秦殊腳上休閒鞋的鞋帶。

    秦殊吃驚，忙也蹲下身，抓住她的手：「薇薇安，這可使不得！」

    「還有什麼使不得的，我……我都被你那樣欺負了，給你脫個鞋算什麼！」

    聽了這話，秦殊心頭一跳，再看薇薇安，她已經羞紅滿面，眼神也蕩漾著柔波，不覺自己背後似乎有股電流直竄上來，就沒再阻止。

    薇薇安把他的鞋帶解開，鞋子脫掉，讓他穿上拖鞋，這才抱著花帶著秦殊進了客廳。

    到客廳之後，翩翩跑到一個花瓶跟前，去倒了水，把玫瑰花解開，插在裡面。

    秦殊則趁著這個工夫刻意找了找，想看看薇薇安把那個文件袋放在了哪裡？打開沒有？

    薇薇安當時下車的時候，把文件袋拿走了，自己去買花這段時間，她自己獨處，難道還沒打開嗎？

    左右找了半天，都沒看到，至少客廳裡沒有，茶几、桌子、沙發、電視櫃等等，能放東西的地方都看了，根本沒有。

    秦殊實在好奇，就過去薇薇安的臥室，打開臥室的門，往裡看了看。

    才打開門，淡雅的清香就撲面而來，裡面床鋪整潔，床單被罩花色素雅，又透著高貴和漂亮。薇薇安住的地方總是很漂亮的，不但裝修得漂亮，而且能感覺到其中透露出的高雅品味，床的式樣、檯燈的設計，房間的擺設，每個地方都那麼讓人舒服。

    一眼看進去，也沒看到那個文件袋，反倒一個聲音從背後響起：「秦總，你……你在找什麼？」

    這聲音自然是薇薇安的！

    秦殊想到，自己才來到就看薇薇安的臥室，實在很沒禮貌，又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忙笑：「薇薇安，我想找些飲料喝，不知冰箱在哪裡？」

    薇薇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有到臥室找冰箱的嗎？一看就是在撒謊！心裡不覺有些誤解，秦殊是不是又想和自己同床共枕，所以提前考察一下房間的舒適度？

    不過，這次想到這個，卻沒有再極力逃避，也沒有反感，反倒心裡有些甜，輕聲問：「秦總，你覺得這房間還舒服嗎？」

    「嗯，舒服！」秦殊笑著說，「你住的地方從來都是又漂亮又舒服的，和你的人一樣，透著品味和享受！對了，冰箱在哪裡？我確實口渴了！」

    「哦，在客廳裡！你想喝什麼，我給你拿！」

    「拿瓶啤酒吧！」

    「這個……沒有，我從來不喝啤酒的！」薇薇安說完，忙又道，「但我以後會準備的，秦總，你喜歡什麼牌子的啤酒？」

    「那倒無所謂，什麼都行！」秦殊笑著說，「不過，你不要為我刻意準備，我下次指不定什麼時候來呢？」

    「我……我還是準備著吧！」薇薇安問，「現在沒有啤酒，你喝什麼？」

    「那就喝瓶果汁吧！」

    「好，我給你拿！」薇薇安轉身進了客廳。

    秦殊跟著過去，看著薇薇安打開冰箱，去拿果汁，心裡實在忍不住好奇，就裝作很隨意地問：「薇薇安，那個資料袋你打開看了嗎？」

    「沒有！」薇薇安搖頭，從冰箱裡拿了瓶果汁出來。

    「怎麼，你真不打算看了？」

    薇薇安笑了笑：「我現在就算想看，也看不到了！」

    她把果汁打開，遞給秦殊。

    「為什麼？」秦殊奇怪。

    「因為我已經給燒掉了！」

    「啊？」秦殊驚訝不已。

    「真的，我來到之後就給扔進了壁爐裡！」

    秦殊忍不住轉頭看看旁邊火焰跳動的壁爐，依然驚訝著：「薇薇安，難道……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騙了你什麼？」

    薇薇安目光如水，幽幽地看著他：「我不是說了嗎？不管你騙了我什麼，我都原諒你！既然什麼都能原諒，我又何必知道？那不是讓自己徒增傷心嗎？我只相信我現在的感覺，我喜歡和你在一起的這種感覺，不想讓任何事情破壞了這種美好的感覺！」

    秦殊看著她，忽然覺得感動極了，忍不住抬起手，就把她拉過來，抱進了懷裡。

    薇薇安愣了一下，卻沒反抗，靜靜地由秦殊抱著，還把臉龐貼緊秦殊的胸膛，聞著眼前這個男人身上讓自己魂牽夢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