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底氣十足 文 / 一夕漁樵話

    到了巷子深處，還真的有家飯店。

    飯店不大，招牌都破舊了，走進去看了看，冷冷清清的，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有三個青年坐著，在喝酒，算是僅有的客人了。

    秦殊他們進去的時候，那三個青年看了他們一眼，又回過頭繼續喝酒。

    那男生找了個地方坐下，就在那三個青年旁邊的桌子上。

    秦殊一直沒說什麼，惠彩瓊也沒說什麼，過去坐下了。惠彩依和惠彩瓊坐在一起，秦殊單獨坐一邊，那男生則坐在秦殊對面。

    是那個男生先坐下的，背靠的是那三個青年的桌子。

    在那男生點菜的時候，外面又進來兩個青年，跟那三個青年一起坐了。

    而等上菜的時候，旁邊桌上又來了三個青年，正是先前在學校門口抽煙的那三個。

    轉眼間，那張桌子上就有了八個人，看來他們早就熟悉，坐下之後，寒暄幾句，就開始划拳喝酒，好不熱鬧。

    秦殊都看在眼裡，眼中笑意淡然，並沒說話。惠彩依和惠彩瓊姐妹自然也看到了，她們都很聰明，已經看出有些不大對勁，微微有些擔心，不過看到秦殊就在旁邊，也就放下心來。

    那男生點的菜都上來了，他很慇勤地拿起筷子，指了指一個菜，說：「惠彩瓊，這裡的紅燒魚特別好吃，你吃口嘗嘗！」

    惠彩瓊卻沒有動筷子的意思，搖搖頭：「這頓飯就是請你的，你吃就是，不用管我！等你吃完之後，就不要再來煩我了，希望你能說話算數！」

    聽了這話，那男生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惠彩瓊，你都不屑於跟我一起吃飯嗎？我點了這麼多菜，你一點都不吃？」

    惠彩瓊搖頭：「我沒胃口！」

    「你還在等著請我吃飯之後，再和這個男人去吃情侶套餐？」

    惠彩瓊並沒否認，笑了笑：「算是吧，你吃你的就是，管這麼多做什麼？」

    那男生本來還興致盎然，想好好吃一頓的，現在真的一點胃口都沒有了，使勁咬了咬牙，沉聲道：「惠彩瓊，你就這麼不給我面子嗎？」

    「就算不給你面子又怎樣？」惠彩瓊看著他，滿臉厭惡，「我只說請你吃飯，卻沒說一定要陪著你吃吧！你的要求是不是多了點？」

    「如果我一定要求你陪著呢？」那男生的語氣變得強硬起來。

    「哼，你有那個資格嗎？」

    「惠彩瓊，是不是這個男人給了你勇氣，你說話竟然這麼拽！」那男生憤怒的目光向秦殊看過去。

    惠彩瓊一笑：「對，有我男朋友在這裡，我當然底氣十足，他就是我的依靠！怎麼？你不服氣？」

    那男生氣得指了指她：「惠彩瓊，我馬上就會讓你知道，你這個依靠根本靠不住！」

    說完，猛地從口袋裡拿出他那把彈簧刀，使勁一按，刀刃彈出來，他就勢把刀插在木桌上，冷冷地看著秦殊。

    秦殊笑了笑：「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用擺pose！」

    「你還笑得出來，很好！」那男生往背後那張桌子上的人瞄了一眼，越發顯得底氣十足，瞪著秦殊，「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馬上滾蛋，從此之後不許再見惠彩瓊，第二個選擇是讓我打殘你的腿！」

    秦殊撇撇嘴，笑了笑：「真不敢相信這是你一個初中生能說出來的話！」

    「哼，你如果覺得我是個學生就沒戰鬥力，那你就錯了，我已經念到初三，不打算上高中了。等我退學之後，什麼都不做，就守著惠彩瓊，哪個男人敢靠近她，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到最後沒人敢靠近她了，她不就是我的了嗎？」

    秦殊看了看他的彈簧刀，又看看他，苦笑搖頭：「聽你的話真的夠幼稚的，你實在應該在學校裡多學幾年！」

    「少扯那些沒用的！」那男生生氣地說，「快點做出選擇！我聽惠彩瓊說她為你流產好幾次，她為你流了幾次產，也要為我流幾次產，那樣才算是我征服了她！」

    「你胡說什麼？」惠彩瓊臉上通紅，沒想到他會把這事說出來，禁不住又羞又急，卻已經阻止不了了。

    惠彩依聽了，驚訝不已，狐疑地看看她，又看看秦殊，似乎開始懷疑什麼了。

    秦殊也有些驚訝，一臉茫然。

    惠彩瓊看著惠彩依望向自己的眼神，真是羞得不行，連忙擺手：「姐姐，不是的，不是的，你誤會了！」

    那男生在旁邊一聲冷笑：「惠彩瓊，這是你親口對我說的，難道我說錯了嗎？」

    「你這個混蛋，怎麼什麼都往外面說呢？」惠彩瓊大為生氣。

    「我怎麼就不能說了？現在在這裡，我什麼都能說，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就是老大！」那男生說完，看向秦殊，「快點選擇，你到底離不離開惠彩瓊？」

    秦殊笑了笑，往周圍看了看，特別看了一眼旁邊桌上喝酒的那些青年，笑道：「我說，這頓飯是你計劃好的吧？」

    「對，就是我計劃好的！」那男生現在什麼都不隱瞞了，點點頭，「老子不能容忍惠彩瓊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的，更不能容忍她和別的男人去開房，還流產什麼的！」

    惠彩依聽了，越發皺眉，又看了看惠彩瓊。

    秦殊並沒在意這個，他很清楚，惠彩瓊流產什麼的都是瞎話，他根本就沒碰過惠彩瓊，怎麼會有開房還有流產什麼的，他和惠彩依關注的重點完全不一樣，說道：「但我是碰巧來的，我會出現，不在你的計劃之內吧？」

    「你以為你今天可以不來嗎？」那男生冷笑。

    「哦，怎麼說？」

    那男生道：「我讓惠彩瓊請我吃飯，就是要引她出來，把她引到這裡，扣住她，然後借助她作為要挾，逼你前來，再逼你放棄她！」

    「這就是你的計劃？嗯，不錯的計劃！但這實在不像是你一個初中生能想出來的計劃！」秦殊說著，又看了看旁邊桌上那些青年。

    「就是我想出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能說你年齡不大，卻已經不可救藥了！」秦殊歎了口氣。

    「少說廢話，趕緊選擇，你是現在滾蛋，還是讓我廢你一條腿？」那男生說著，就把那把彈簧刀拿起來，同時猛地站起身。

    秦殊看著他，淡淡道：「說實話，我現在真想扇你兩巴掌，但你是個小屁孩，我又不好動手，你說怎麼辦？」

    「混蛋，你竟然還不知道害怕！」那男生咬牙，「看來我的刀子今天要見血了！」

    說完，踢開凳子，刀子就向秦殊插過來。

    惠彩瓊嚇得尖叫：「姐夫小心！」

    惠彩依也沒想到這男生說動手就動手，雖然知道秦殊身手厲害，但還是陡然把心提了起來。

    秦殊卻泰然自若地坐著，並沒動，只伸出手，很輕巧地抓住了那男生的手腕，然後輕輕一扭，那男生痛呼一聲，手中的彈簧刀就拿不住，掉了下來。

    秦殊把刀接住，順勢抬起一腳，把那男生踹飛出去，踹得坐在了地上。

    「你不覺得跟我玩這個太小兒科了嗎？」秦殊滿臉不屑，把手中的彈簧刀掂了掂，伸手就給掰斷了，扔在地上。

    旁邊桌上那些青年見了，都要站起來，其中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的青年卻擺擺手，讓他們都坐下，然後輕輕一笑，過去把倒在地上那個男生拉起來，拍打一下他身上的土，又撿起地上的兩截彈簧刀，這才走到秦殊跟前，在秦殊身邊坐下，歎了口氣：「我說兄弟，這可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秦殊笑了笑。

    「你把我弟弟的彈簧刀給折斷了，你說怎麼辦？」那青年笑瞇瞇地看著秦殊，笑容中卻帶著讓人很不舒服的痞氣。

    秦殊瞥了他一眼：「你說呢？」

    那青年又歎了口氣：「這彈簧刀是我給我弟弟買的，花了一百多萬呢！」

    「哦，這麼多嗎？莫非這彈簧刀是鑽石打造的？就算是純金的，都不值這麼多錢吧！」秦殊知道他就是在找茬。

    那青年撇撇嘴：「不管這是什麼做的，反正我是花了一百萬買的，我不像個傻~逼吧，我既然花了那麼多錢買，肯定就值這個價！」

    秦殊看了他一眼：「你就說你想怎麼辦吧？」

    「好，夠爽快！」那青年大笑一聲，「很簡單，要麼你現在賠我一百萬，要麼讓我用這半截刀刃在你身上刺十刀！」

    秦殊點頭：「不錯，果然是很簡單的選擇！」

    「那你會怎麼選擇？」

    秦殊看著他，同樣笑瞇瞇的：「我想選擇刺你十刀，可以嗎？」

    那青年怔了一下，忍不住笑起來：「小子，你倒真是有種啊，搶了我弟弟的女朋友，折斷了他的刀，還這麼囂張，看來沒辦法了，談判不成，只能動手了！」

    「是啊！」秦殊看著他，「其實根本不用這麼費勁的，早點打完，我還要帶著兩個小美女去吃飯呢，這個飯店的菜，我實在有些吃不下去！」

    那青年又怔了一下，見秦殊說得這麼輕鬆加愉快，反倒有些疑惑，忍不住問：「兄弟，莫非你沒看到我們這邊有多少人嗎？你真的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