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57 高手 文 / 一夕漁樵話

    秦殊於是走過去，抓住那老頭的胳膊，要把他從座位上揪起來。他以為這很容易，憑他的力氣，別說是個老頭，就算幾百斤的大漢，他照樣可以揪起來，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好像在移一座山似的，用了下力氣，那老頭紋絲不動，忙加了力氣，那老頭還是紋絲不動，穩穩地坐著。

    「使勁啊，沒吃飯嗎？」那老頭瞥了他一眼。

    秦殊有些意外，揪不起來，就用手推，竟然也推不動。他把雙腿前後交錯，雙臂用力，感覺就算那老頭是純鐵做的，也該推動了，偏偏就是推不動，連一分一毫都沒動，禁不住愕然，這老頭怎麼回事？這是玩的什麼戲法？

    「現在知道了嗎？對於普通人來說，你確實能打，算是個高手，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你就是個小蝦米。那些搶走你兩個漂亮女人的傢伙裡有一個是真正的高手，你去了，就是送死，我是為你好，你死了，你那麼多的漂亮老婆都要守寡了，多可憐啊，那麼多美女的一輩子就這麼完了，你真的忍心？」

    秦殊剛才用力，身上都有些汗津津的，目光凌厲地看著那老頭：「你到底是誰？玩的什麼把戲？」

    「我是你師傅啊！」那老頭一本正經地說。

    秦殊咬牙：「別的不用你管，只要告訴我她們在哪裡就行！」

    「那可不行，你死了，我還要費盡心力地找徒弟，我們這個門派對於天賦的要求太嚴格，傳承幾千年，卻代代都是單傳，為了尋找合適的徒弟，我找了十幾年，你以為這是很容易的事情嗎？我年齡已經這麼大了，實在沒法再找個十幾年！」

    「你在胡說些什麼！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那老頭無奈地拍了拍額頭，歎息不已：「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啊，武學的門派本來就是有的，現在也有很多啊，單是雲海市就有很多武館，這些你總該知道吧？只是，咱們的門派和普通的武術門派比有點特殊而已。徒弟，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合適的人，就算堆座金山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教，你實在應該感到榮幸！」

    「那你就去找感到榮幸的人去吧，我沒興趣！」秦殊轉身要走，他實在看不出這老頭的底細，對這老頭的話也是半信半疑，現在心裡很多事，根本沒這麼多的精力和這老頭糾纏，誰知道這老頭是不是那些劫走艾瑞卡和辛迪的人來故佈疑陣的？

    「喂，別走啊，難道你不想救你的漂亮女人了？」那老頭趕緊起身攔住他。

    秦殊冷冷地問：「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不是說了，我選中了你做我的徒弟，自然要對你好好考察，不但考察你的天賦，品性也很重要，這是歷代祖師傳下的規矩，非有德之人不能傳，經過我多少天的觀察，你吧，雖然比較好、色，女人養了一大堆，但男人嘛，喜歡美女是天性，其實我年輕的時候，那也是風、流倜儻，人稱情場收割機的！」

    「就你？」秦殊看看他認真的模樣，差點被逗笑起來。

    「當然，我年輕的時候絕對是貌比潘安，才比子建，我……」

    「停！」秦殊抬起手來，「別再滿嘴跑火車了，你願意告訴我，就告訴我，不願意告訴我，我會自己查出來的！」

    說著，又要離開。

    那老頭真氣得夠嗆，再次攔住他：「我說臭小子，你真不做我的徒弟，我就要採取強硬的手段了。跟你說了，為了找到你這個徒弟，我費盡千辛萬苦，如果你不做我的徒弟，我就擄走你一個女人，讓你看看你在真正的高手面前是多麼地無能為力，只有你體會到那種無力感，才會有迫切變強的渴望！」

    「你敢！」秦殊的臉色頓時沉下來。

    「我為什麼不敢？而且，你覺得你阻止得了我嗎？」那老頭說完，就往門口走去。才一邁步，竟然就到了門口。秦殊看到，禁不住身上發麻，真覺得看到了鬼魅似的，這是真的嗎？想不相信，偏偏這是親眼所見，不能不信！又想想這老頭可以大搖大擺進入他安保嚴密的莊園別墅，甚至連狼狗在他面前都變成了哈巴狗，總算意識到他的可怕，連忙喊道：「站住！」

    那老頭頓時站住，回身笑道：「怎麼，害怕了？我知道我的徒弟媳婦裡有個唱歌特別好聽的，就抓走那個吧，反正老頭子我一個人無聊寂寞，讓她給我唱歌解悶！」

    「你站住，咱們或許可以再商量一下！」秦殊確實有些被逼無奈，這老頭看起來頭髮花白，但感覺真的沒法阻止他做任何事情，在他面前確實有種無力感，同時也很好奇，自己知道的武術門派很多，曼秋嫣就是武術高手，但根本達不到這種地步的，這老頭說的真正的高手到底是什麼樣的高手？

    那老頭聽他鬆了口，不由大喜：「真的？」

    忙又來到秦殊面前，「這麼說，你答應做我的徒弟了？」

    「還沒有！」秦殊瞇眼看著他，「你既然那麼厲害，我想請你幫我救出艾瑞卡和辛迪！」

    「你想得美！」那老頭翻了翻眼，「你既然不是我徒弟，我為什麼幫你救？這件事需要你自己去做，我不會輕易動手的。老頭子我雖然有些本事，但高手也有高手的難處，這樣，我可以先把本門的秘籍給你看看，你很聰明，肯定會看出其中的玄妙，到時不用我勸，自然會急不可耐地跟我學！」

    說著，抬手在身上摸了一下，變魔術似的摸出了一本書，放到秦殊手裡。

    秦殊低頭看去，不由滿臉苦澀：「《黃帝內經》？還是網購版的，我說老傢伙，你玩我呢吧？這就是你所謂的秘籍？」

    「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近在研究《黃帝內經》，拿錯了，這才是本門秘籍。」那老頭趕緊又拿出一本書放到秦殊手裡。

    秦殊看了看，破破爛爛的，連封面都沒有，真是很懷疑。

    「千萬要好好收藏，咱們門派勢微，多少代都只有一個傳人，但本門心法又太過厲害，很多上古門派一直偷偷覬覦，你別給弄丟了，這是寶貝！」

    秦殊翻來覆去看了看，怎麼看怎麼像從舊書攤裡淘來的，不由問：「這也是寶貝？兩塊錢一本，五塊錢三本的書吧？」

    那老頭氣得翻了翻眼，好像要抽過去似的，不住搖頭：「我怎麼就遇到你這傢伙了，有眼無珠！總之你給我好好收藏，任何人都不許給看到，包括你的那些漂亮女人，你真給我弄丟了，我打斷你的腿！」

    「你放心，丟不了，這種書扔在大街上都沒人撿！」

    「好吧，只要你能保管好就行！」那老頭咳嗽一聲，伸出手來，「你剛才抽的煙不錯，給我吧，沒煙抽了！」

    「你真是個乞丐啊！」秦殊無語。

    那老頭不由瞪眼：「徒弟孝敬師傅一包煙怎麼了？趕緊的，你家財萬貫，要包煙都摳摳索索的，太摳門了吧？你屬鐵公雞的嗎？」

    秦殊懶得跟他囉嗦下去，把煙拿出來扔給他，問：「你到什麼時候能告訴我艾瑞卡和辛迪的下落？你確定知道她們被帶去了哪裡？」

    「當然，我為了考察你，這些天一直暗中跟隨，你離開了雲海市，我就監視著你的別墅，跟著你的女人，親眼看到她們被劫走，也一路追蹤，當然知道她們在哪裡。」

    「那什麼時候能告訴我？」

    那老頭想了想，手指掐了掐，眼睛瞇著：「明晚子時是個絕佳的好時辰，你如果決定跟我修煉，我可以先給你伐經洗髓，然後你修煉一段時間本門的心法，我差不多就可以告訴你了！在你的實力只會送死的階段，我是絕不會告訴你的，畢竟找到一個徒弟不容易，為我自己考慮，我也不會做那種事情！」

    「你最好不是在糊弄我！」秦殊瞪了他一眼。

    「怎麼會？我一看就是個誠實可信的小老頭好吧！」那老頭嘿嘿笑了笑。

    秦殊翻了翻眼，真不知他為什麼這麼自戀，沒再理他，結了帳，拿著那本書走了。

    ……

    荷嵐大酒店，還是那個總統套房，拉裡趕到了，站在床邊，看著床上虛弱的埃裡克。

    埃裡克被刺激到，吐了血，感覺老了許多，如果在以前，拉裡看他這樣，肯定會掉下眼淚來，拉裡以前是那種心思很簡單的人，現在卻不同了，他已經知道，埃裡克不是他的親生父親，而且埃裡克那麼傷害艾米麗。當然，秦殊也給了他任務，讓他做個不肖子。

    「拉裡，你來了？」埃裡克看到他，精神恢復了些，伸出手來，勉強笑了一下，「兒子，把手給我！」

    拉裡卻無動於衷，站著沒動。

    「兒子，把手給我！」埃裡克又重複了一遍。

    凱見了，忙推了拉裡一下。

    拉裡卻頓時爆發，轉頭怒視著凱：「你推我做什麼？」

    他當然也恨凱，是凱把他變成了私生子，他現在甚至恨自己生在這個家庭，如果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生活或許就會平凡普通一點，而那正是他想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