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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不知死活 文 / 一個女人

    第二十五章不知死活

    用過晚飯後,紅裳和趙一鳴回到了屋裡。

    趙一鳴看向紅裳笑道:「你現在想如何處置小陳氏?」趙一鳴知道現在紅裳就是不想處置小陳氏都不行了,他一直認為早早處置了小陳氏才是上策。

    紅裳當然知道趙一鳴的心思,看他笑得暢快便白了一眼他:「趁了你的心是不是?」

    趙一鳴只管笑卻不說話,的確是趁了他的心,這話他默認了:小陳氏早早趕出府去,他才不會總擔心紅裳的安危。

    紅裳知道現如今小陳氏就是再留下來也沒有多大的作用了,便想了想輕輕一歎道:「這兩日就處置此事吧。只是現在還不行吧?哥哥還沒有動陳富呢;現如今我們一動小陳氏,怕是陳富那裡會有異動,不是給哥哥添麻煩嘛。」

    趙一鳴瞇著眼睛點了頭:「嗯,裳兒說得對。等陳富『走了』以後,我們便立即綁了小陳氏問她的罪好了。」

    紅裳聞言看著趙一鳴笑了起來:「綁了?這倒是不難。可是然後呢?然後我們要如何做,夫君可是想好了。」

    趙一鳴一愣:「裳兒不是說此事由裳兒做主的嘛,再說此事有何難,直接——」後面的話他卻沒有說出來。

    趙府已經有了一個宋氏,不能再出一個小陳氏了:不然,這話可是好說不好聽了;到時不只是京城中的流言,就是趙一鳴的上峰也要考慮一下,是不是趙一鳴沒有能力,才致使家中的妾室們一再生事呢。

    所以綁了小陳氏容易,可是要定小陳氏的罪名兒卻不太容易了。

    趙一鳴霎間便想明白了此事兒,他看向紅裳一歎:「裳兒的意思是什麼?你既然問我,一定是有了主意的。」趙一鳴倒是越來越瞭解紅裳。

    紅裳笑著搖頭:「我哪裡有什麼主意,就是因為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所以才問夫君拿主意啊。」

    趙一鳴斜睨了一眼紅裳,然後伸出兩隻大手虛虛的抓了抓:「說不說?你不說我可要動大刑了。」

    紅裳嗔趙一鳴一句:「沒有正形兒。」然後才正容道:「小陳氏同宋氏那個時候不同,只陳富的事情,便不能牽扯上小陳氏,所以就算我們不畏人方,小陳氏也不能送官的;印子錢的事兒只能我們自己心中有數,而小陳氏要害我的事情,最好也不要鬧得人盡皆知——我看,不如把小陳氏送到莊子上去吧。」

    趙一鳴的眉頭皺得緊緊的,他搖了搖頭:「這不好。」小陳氏做得事情比宋氏可有過之而不無及,豈能如此放過她?

    紅裳微笑:「夫君你聽我說完啊。我沒有說還讓她做姨娘,她做這麼多的錯事兒,怎麼可以能沒有責罰,還讓到莊子上安養?我的意思是罰她到莊子去做工吧——使人好好看著她;過上個一兩年人們淡忘了她的時候,再把她或是賣、或是打發出府也就是了。」

    紅裳是真得不想輕易簡單就放過了小陳氏:如果小陳氏只是貪墨了府中的銀兩,就由她在莊子上自生自滅也無妨;可是小陳氏卻想害紅裳的孩子,紅裳是不可能如此就饒過她的,只是不能是現在狠狠的處置她;等他日人們淡忘了小陳氏時,紅裳會把小陳氏打發出府;那時賣得只是趙府的一個奴才,而不是姨娘,對於趙一鳴來說不會有什麼影響。

    紅裳不是一個心狠的人,可是做了母親以後,為了孩子紅裳還可以更狠的:小陳氏在莊子上的日子,絕不會的過得舒心;至少紅裳要保證她沒有時間再胡思亂想其它。

    趙一鳴心知紅裳如此做是為了他的前程在打算,想想便點了點頭: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不過,趙一鳴同樣認為小陳氏只是做做工太便宜了她:她犯得錯兒一定要重罰才行。

    事情議定後,夫妻二人並沒有睡,而是倚在一處說起了閒話:他們現在還不能睡。

    紅裳和趙一鳴在等小陳氏的消息,等她去孫氏那裡的結果;如果孫氏真得為了小陳氏出謀劃策,紅裳認為那實在是再好沒有了,最起碼還可以把孫氏再關上二三個月——足夠於鈞把孫氏的底細查個清清楚楚;到時候要如何處置孫氏,紅裳也就有了准主意。

    不過,紅裳認為孫氏可能不會理會小陳氏:小陳氏現在對於孫氏來說,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而且孫氏不是小陳氏,她可是聰明著呢,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會來摻一腳的。

    趙一鳴也同樣也在等小陳氏去尋孫氏問計的結果,他想知道他原來一向最喜歡的孫氏是不是個表裡如一的人:他是希望孫氏不會讓他失望。

    夫妻二人雖然關注的是同樣的人、同樣的事兒,可是心思卻有些不同;只是兩個人都不怎麼著急。

    紅裳知道孫氏在趙一鳴心中同其它妾室是不同的,所以即使她知道喜心的話,趙一鳴已經聽了去,可是她也沒有提孫氏半句:如果孫氏真得做了什麼,不用她說什麼,趙一鳴自然會明白孫氏的為人;如果孫氏什麼也沒有做,就算是她說了什麼,趙一鳴也不會相信的,反倒好像是紅裳想趁機把孫氏除掉一樣。

    小陳氏卻不知道自己的結局已經被人議定了,她還在孫氏的屋子裡同孫氏說話,一臉的悲憤莫名狀。

    孫氏只是坐在那裡聽小陳氏訴說,她自己說得話並不多;可是她偶爾問的話,卻都是小陳氏想隨口敷衍過去的事情。孫氏對於小陳氏的事情很上心的,只是這種上心與小陳氏所想的上心截然不同。

    小陳氏越說心裡越沒有底兒了:因為自她來了之後,孫氏雖然沒有說過不幫忙的話,可是卻只是問東問西,問了一大堆的話兒,主意卻沒有為她出一個。她可是說了小半個時辰了,那冰塊兒的事情能說的、不能說的已經被小陳氏問了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陳氏把事情終於說完了,很詳細的說完了:「妹妹,現如今的情形我不說你也能看得出來;宋姐姐已經被趕出了府去,眼下已經輪到我了,妹妹如果再不著緊,明兒可就是妹妹了!現如今,只有我們姐妹同心一起應對才可以,不然就憑妹妹一個人也是鬥不過太太的。」

    孫氏輕輕一歎:「我的姐姐,我哪裡會不知道;只是姐姐做事兒太過糊塗了,那樣的事情姐姐怎麼能做呢?」卻並沒有應下來小陳氏一同對付紅裳的話。

    小陳氏看向孫氏:「我怎麼能做出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妹妹難道就想看著那太太生個大胖兒子出來?我不相信妹妹一直沒有什麼想法——只是妹妹被關到屋子裡,縱是有想法兒也使不上力;姐姐可曾說錯了?」

    孫氏彈了彈手指:「姐姐不要著急嘛,我也是剛剛聽姐姐說了事情,要如何應對怎麼也要好好想一想才成;我一向是個愚的,姐姐是知道的,哪裡能立時有什麼法子?」

    小陳氏聽到孫氏的話後放下了一半兒的心:「那好,妹妹快快想一想;只要妹妹今日助姐姐過了這一關,他日姐姐一定會厚厚的相報妹妹。」

    孫氏一笑:「多年的姐妹了,說這些話不是外道了?嗯,容我仔細想一想。」說完話,孫氏便沒有再開口,她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孫氏一會兒擰眉,一會兒歎息,好一會兒後她終於抬起了頭來:「姐姐,這次為什麼是你來了?這可太過危險了。你應該打發喜心過來一趟就好了。」

    小陳氏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是想親自同妹妹說嘛。」

    孫氏看了看小陳氏:「喜心呢?她為什麼沒有隨姐姐一同來;以後有什麼事兒還是讓丫頭來,姐姐來我這裡還是太過冒險了。其它人我還真信不過,喜心那丫頭還是不錯的——姐姐用了多年的人,想來也是放心的。」

    小陳氏長長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不要提那個丫頭了!我來的時候,她可是千萬百計的不想我來呢。」

    孫氏疑惑的「哦」了一聲兒:「倒是為了什麼呢?」

    小陳氏便把喜心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道:「這丫頭已經生了外心,哪裡還能信得過?現如今她是只知道為她自己打算了。」

    孫氏一笑剛想說什麼,外面有人道:「小陳姨奶奶院子裡來了一個小丫頭。」

    孫氏看了看小陳氏,小陳氏卻嚇得臉都白了:「難道是太太使了人來找我?問問那小丫頭有什麼事兒?」

    雅音問過了小丫頭,小陳氏才知道是喜心想回家去探望她的母親;她剛剛被嚇了一跳,哪裡能有好氣兒?小陳氏便讓雅音草草吩咐了小丫頭兩句打發她回去了:喜心這個丫頭真是不能留了,這種時候她居然使個小丫頭來,只為她想要回家!如果被人看到小丫頭來孫氏院子裡,或是小丫頭嘴巴不嚴說漏了嘴,那她和孫氏都會落到太太手上。

    孫氏一直沒有說話,她只是聽到小陳氏和那小丫頭通過雅音傳得幾句話;小丫頭走後,孫氏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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