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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追著鳩摩羅屁股要工錢的日子 第十章 小修流鼻血 文 / 張廉

    第十章小修流鼻血

    「你既然想知道,我告訴你好了!」即使鳩摩羅壓近的身體沒有碰到我半分,但這種無形的壓力卻讓我感覺到了窒息。窒息到我妥協。

    「哼,這樣就沒了樂趣。」他停下了靠近,不用看他的臉,也知道他此刻的得意,「第一件事我現在還不想知道,否則我也不會遣走了所有的侍婢。」他用他灼熱的手掌摩擦我的腰,「第二件事,謝謝你請回了老宰相,明天我就會去見他。」他在我胯部拍了兩下,就像是在表揚我。

    我立刻轉回臉看向他:「你!」

    「哼。」他唇角輕勾,從我身上離開,再次仰天躺下,「不用怕,我對你沒興趣。陪我睡會,昨晚你也沒睡好。」

    我怔怔地看著浴殿上方圓圓的屋頂,屋頂繪畫著蒼鷹翱翔於藍天的宏偉圖案,原來他真的有一雙鷹一樣的眼睛,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自己身邊人的動向。

    他回來半年,沒有出去打過一次仗。原本以為他是為了修身養息,現在看來,是他其實清楚國庫的情況。但是,以他好面子的性格來說,他是無法拉下面子去親自請回,被自己趕走的老宰相他們。

    所以這半年,他一直在調整自己的心態,考慮怎麼才能即不丟自己的面子,又能請回老宰相他們。

    或許我沒有行動,他遲早也會行動,而巧合的是,我先動了,所以他才那麼迅速地決定要去見老宰相。那到時他和老宰相相見,會不會對我的議會計劃有異議?會不會k我?

    而他所說的第一件事……轉身,摸上自己的胸部,無疑他已經知道了。可是他卻不拆穿我,似乎覺得我在他身邊做個偽男人也不錯。因為他說,他還不想知道。

    但為什麼?戲弄我?捉弄我?還是覺得有趣,好玩?像他現在沒仗打了,女人又不缺,他就無聊地跟我玩猜猜遊戲?

    「我不缺女人。」他忽然轉過身,帶著幾分疲倦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一條手臂隨意地架到了我的腰上,「但我缺個內侍官……」帶著沙的聲音漸漸消失,我卻笑了。他知道女人不能干政,但是,他發覺他需要我。

    忽然有了一種被朋友信任的感覺,他很貪玩,但是,他卻如此地清醒。他會是一個好國王的,先前是我過於杞人憂天了。

    「把你的手拿開,很重~~」我用著朋友間的語氣說,果然,他翻個身,背對我,抱著枕頭呼呼大睡。

    他的行為讓我放了心。畢竟他喜歡的是大胸大屁股,大號的成熟女人,要有風韻,還要有點風騷。我對他來說,實在太小,說不定他會覺得我只是一個沒成熟的小妹妹。

    淡淡的玫瑰花香讓我漸漸放鬆,軟軟的羊毛毯催人入眠,大大的床足夠我們兩個人擺出兩個大字型。不對,他是太字型,嘿嘿。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與他相安無事地共眠。

    等我一覺醒來,身上蓋著薄薄的駝絨毯,石床上也只有我一人。兩個侍婢站在床邊,見我起來時,她們送上了清水和糕點。

    「內侍官大人,王吩咐待您醒了讓您準備三天後的宴會。」

    「知道了。」我喝著清水,吃著糕點,「王呢?」

    「去圍場了。」

    我點點頭,他一天不去圍場,一天渾身不舒服。

    「王說如果您想沐浴,可以使用浴殿,到時我們都會退避。」

    沒想到鳩摩羅還真有心思,讓侍婢們退避。

    「內侍官大人,還是讓我們留下來服侍您沐浴吧。」

    我擺擺手:「我們天朝的男子沐浴不習慣有女人在場。」這樣的解釋也只有騙騙這些小姑娘。這裡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天朝來的。

    「是……」小侍婢還不高興了,可見她們有多麼喜歡我。

    我吃完起身:「我不洗了,還有事。」

    「是。」侍婢們端著清水和糕點退開,其中一個拿著一個漂亮的琉璃瓶上前:「內侍官大人,這是王留給你的玫瑰精油。」

    「哦?」我接過瓶子,打開瓶塞,立時,濃情的玫瑰香便從瓶口四溢。這已經是稀釋好的玫瑰精油。這玫瑰精油因為被鳩摩羅喜愛,所以成為傲鷹國貴族爭相購買的極品精油。

    但精油可不是像做菜油那麼容易出來的,所以每年的瓶數也是屈指可數。而上等的又都送到皇宮供給鳩摩羅,次等的就留給受寵的妃子分用。剩餘的精油,裝成超級小瓶裝也要在一塊金幣以上。

    像我手上這瓶鳩摩羅專用的,即使是調配稀釋好的,估計賣給那些貴族,也可以賣十個金幣。一下子就抵了我半年的工錢,還有多餘。鳩摩羅在錢財方面不怎麼慷慨,物質方面倒是大方。

    坦然地收下,這是我應得的。所謂金幣拿不到,拿點東西也好,而且這瓶子也好看。女人嘛,多少都會喜歡這種透明善良的東西。

    下午安排了一下宴會的事宜,在統計參加宴會的妃子時,有的很快就有了決定,還有的說要考慮考慮,於是只有到明天才會有結果。

    回家的時候文修不在,我就想著鳩摩羅給我的精油,既然拿了,就用啊。這種平日用不著的東西,咱也試試。

    於是屁顛屁顛擺上浴桶,拿來熱水,脫了衣服,舒舒服服洗了個澡,裹著浴巾開始坐在床上抹精油。

    咱命苦,沒人給咱抹,咱只有抹抹手臂和大腿。曲起嫩白嫩白的腿,在右邊的小腿一側,還隱隱可見當初骨折,骨頭穿出皮肉的傷疤。每次看到這道疤我都無法想像當時的自己,摔得有多麼支離破碎。

    輕輕地,抹上精油,那條傷疤便因為油光而變得暗淡。若是每日都能用這個玫瑰精油,便可去除這些傷疤,甚至是妊娠紋。呃……這個還早了點。

    一點一點地,將精油從小腿往大腿推送,抹勻,精細到每一寸肌膚。

    「辟里啪啦。」

    什麼聲音?好像什麼東西掉了。我停下了動作,往聲源看去,竟是在正對床鋪的窗口,看到了文修!

    立刻,我和他都開始定格。

    我雙手還保持著原先抹油的姿勢,而他整個人也如同被點穴一樣,被定在窗口。

    忽然,一掛紅紅的液體從他右邊的鼻孔流出,瞬間刺激了我的視覺,我猛然回神,立刻起身穿上了床邊衣架上的浴衣。

    「文修!」我大喊他一聲,他也驚然回神,抬起手指著我,僵硬半天:「你你你你。」

    我看著他的鼻血都快流到嘴裡,真是又羞又氣,又鬱悶又好笑,我拿起帕巾走到窗口遞給他:「你流鼻血了。」

    他一怔,匆匆拿過我手中的帕巾胡亂地擦了擦,摀住自己的鼻子,看向我的身體,羞紅了整張臉:「你你你,你怎麼是女人?!」因為鼻子被他摀住,他的聲音變得古怪。

    我歎了口氣:「既然你知道了,麻煩你以後別偷看了!」

    「我沒有!」他急了,捂著鼻子紅著臉解釋,「你說過你洗澡不喜歡有人打擾,但是父親給了我很多公文叫我交給你,我就想到窗邊跟你打招呼,沒想到你的窗沒關嚴,我就看到……看到……」他尷尬地低下了臉,我斜睨他:「我窗沒關嚴,你也不用打這麼開吧。」

    「我……我……」他心虛起來,白色的帕巾映出了血紅,我看著也好笑,文修多久沒看過女人的身體了?我剛才也有裹浴巾啊,並沒完全裸露,而且,這裡的女人一到夏天,上面也就穿一件抹胸,露出自己性感的乳溝和肚臍,按道理,他應該不會如此。

    「進來吧。別老低著頭,鼻血止不住的。」我搖頭歎氣,我們這位發明家啊,一定整天窩在家裡,才會對女人無法免疫。

    文修紅著臉點點頭,匆匆蹲下,我探出窗口,看到了滿地的公文,原來剛才的聲音,是公文從他手裡掉落。

    進屋後,他匆匆將公文放到我的桌上,就隔著桌子,捂著鼻子,不好意思地瞟我:「秋,秋苒,對不起……」

    「沒事。」看著他那副狼狽的樣子,我也不忍心怪他,指指他鼻子:「你……沒事了吧。」

    「哦,沒事了沒事了。」他胡亂地擦了擦,紅著臉對著我呵呵一笑,結果,一注紅流,緩緩而下,我和他立刻再次陷入尷尬。

    他再次摀住鼻子,有點沮喪地垂下頭,輕聲嘟囔:「怎麼還沒好……」

    我笑了,轉移話題:「怎麼有那麼多公文?」

    「哦,都是這半年擱置的,還有一些是父親他們今天新寫的,父親說這些公文很急,需要加蓋王印。你也知道,父親跟王……所以就只有麻煩你了。」

    轉移開了話題,文修顯得輕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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