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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追著鳩摩羅屁股要工錢的日子 第六十章 妖孽有主了 文 / 張廉

    第六十章妖孽有主了

    晴空一聲雷,妖孽從天而降。

    這位消失了有一年的朝曦夜雨大當家,這位被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覬覦的美艷妖精。當他再次出現時,便立刻吸引了亭中眾人的目光。

    妖孽果然是妖孽,無論那些目光是怨恨的,是嫉妒的,是癡迷的,還是猥瑣的,無不都集中在了我的身後,他們的眼中都只剩下了那個艷麗的身影,那個總是柔若無骨的香艷妖精。

    「沒想到菊大人與冉羽熙有此深交。」所有人中,只有寒玨神情淡然,輕聲而語。我看向他,剛想說話,後背就被人重重壓住:「秋苒~~你怎麼今日才來看我?」

    立刻,殺氣四起,冷箭四射。顯然在座的無論男人還是女人中,有不少都是冉羽熙的愛慕者。而這些愛慕者的愛慕者們,又因為冉羽熙的出現而嫉妒著,憤恨著。

    鼻尖是環繞不去的煙味和艷香所混合成的一種誘人的香味,他整個人掛在我的後背上,我險些被壓趴下。

    「既然你來了,那麼我們就正式談一下生意。」我冷冷淡淡地說,「坐好,你很重。」

    耳邊拂來一聲輕笑,背上的重量緩緩減輕,上官銘軒目露欣喜地起身:「羽熙,你回來了!」

    「嗯。」冉羽熙懶懶地應了一聲,便在我身邊坐下,側目看去,依然是艷麗的華袍,只是領口不再如當年般敞開,露出他那白皙,鮮亮,誘人的胸脯和那總是若隱若現的茱萸。

    但是,他的下身一如往年,衣擺微開,雪花白的大腿從袍下伸出,交疊在另一條腿上,漂亮的指尖勾著他的板兒拖。今日,他又有所不同,在架起的那條腿的腳踝處,他繫上了一段紅繩,細細的紅繩上串著一朵金燦燦的用黃金雕刻而成的小小的菊花。

    「噗!」我無水自噴,指著那朵風騷誘人的小菊花險些失態,「你,你,你戴腳鏈做什麼?」揚臉間,只見他嘴裡叼著煙桿,瞇眼而笑。

    「呼……」他朝我噴出一口煙,我揮開那些煙霧。而我的驚呼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們紛紛都彎腰去看冉羽熙的腳踝,上官銘軒立刻走到冉羽熙的身邊,伸手便要端起他的腿,卻被冉羽熙用煙桿阻止:「這就是我想告訴大家的,我有主了。」

    「什麼?」眾人驚呼,上官銘軒當即扣住冉羽熙的雙肩,「小熙,你在胡說什麼?!」

    「是啊,羽熙,你怎麼可能有主?」

    「哈!妖精終於有主了。也好,有人管著免得到處勾引人。」

    各種各樣的聲音從眾人口中而出,大多數是驚訝和不可置信。

    而引起這軒然大波的人,卻絲毫不在意地懶懶地往桌上斜靠:「我有沒有主,與你們何干?」他笑得分外嫵媚,剎那間,有主的妖精卻變得更為炙手可熱,更加挑起了大家爭奪的**。

    「是誰?!是不是那個菊花公子!」上官銘軒拉起他的衣領厲聲質問,冉羽熙勾著唇笑了笑:「銘軒,有客人。」

    立時,上官銘軒感覺到了失態,緩緩放開了冉羽熙,然後撇開臉退回了原位,垂臉不再說話。我便冷冷道:「冉羽熙,通商之後,嚴禁你販賣我國無辜少女!傲鷹不是天朝,不容你胡來!」幾乎是嚴厲的語氣,轉移了話題,也引開了那些當家人在冉羽熙身上過多的注意力。

    「遵命。」冉羽熙笑眼半彎。

    我斜睨他一眼:「你知道就好。」說完,我便起身行禮,「朝曦夜雨這般地方秋苒實在不慣,若無他事,秋苒就先告辭了。」

    眾人此刻似乎依然處於冉羽熙突然出現,又突然說自己有主的驚訝中,他們都茫茫然地起身,紛紛回禮。

    寒玨立刻起身:「菊大人不多坐會兒?」

    我撇眸看向冉羽熙:「不了,多謝王爺挽留。」說完,我便盯著冉羽熙:「先前我幫你隱瞞行蹤,你不該送送我嗎?」

    他笑著起身:「秋苒不說,我也定然相送。」說話間,他便再次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我便對寒玨頷首一禮,走在了冉羽熙的身前,他晃悠悠地跟在我的身側,雙手環胸,叼著他的煙桿。

    走出方亭之後,我抬頭看他:「你現身做什麼?」

    他俯臉一笑:「因為你來了~~」說著就要往我身上貼。我板起臉:「你沒骨頭嗎!」

    他還是那副風情萬種的神情:「看見你就沒骨頭~~」

    搖頭,看了看周圍,見已是無人的小徑,便認真地看向他:「我要你約北宮蒲玉出來。」

    他的眸中微露一絲驚訝,隨即化作一片哀傷的神情:「秋苒你見異思遷~~~」說完,他就往我撲來。我擋,撐住他的胸膛,不讓他倒下來:「我找他是有正事!而且,他當年將我遺棄在你這裡,欠了我的,定然會對我知無不言!」

    冉羽熙緩緩退回原位,漂亮的眼睛瞇起,深沉浮現他的臉龐:「這倒確實符合他的性格。不過……秋苒,你想知道什麼?我可是比那小子知道地多得多,我對你也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這件事只有他知道。」我皺起了眉,「這件事辦好,你我之間的恩怨便一筆勾消。」

    「一筆……勾銷?」冉羽熙那清幽的口氣裡,似帶出了不捨,「今後再無往來?」

    「那倒未必。」我揚起臉看他,注視他變得有些晦澀的眼睛,「而是考慮是不是要與你為友。」

    立時,他陷入了怔愣。他怔怔地站在我的面前,拿著他那根金色絢麗的煙桿,那艷麗的外衣在他的怔愣中層層褪去,透出了那被他藏在最深處的一份真。

    清風撫過,輕輕揚起了他隨意盤起的髮絲和那華美的衣擺,雪白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而那腳踝上串著菊花的紅繩,撩撥著你心底的某根心弦。

    「請你以後在我面前穿褲子,我看著涼。」我隨意地說著,然後轉身而行。

    走了許久,他才追了上來,笑瞇瞇地叼著他的煙桿跟在我的身邊,就像這一路行來,阿騷總是載著他晃在我的車邊。

    我沒有問冉羽熙為何要戴上菊花腳鏈,也沒有問他所說的主是誰。或許,我並不想聽到他口中的那個答案,但是,對他隱含的恨,卻因為他身上的紋身,和他這一路的守護,已經慢慢消散。

    之前,只是聽行走大師的話放下,而今,卻是真正地原諒和釋懷了。

    當走到門口時,卻發現寒玨正站在門前,身邊停著一輛馬車,看見我時,便頷首微笑。

    「你說……他對你的欣賞,是不是來自於他當初對你的愛?」冉羽熙忽然在我身邊輕輕感歎,我如同看怪物一般看向他:「你也懂愛?」

    他瞇眼而笑:「我不懂,但感動於明陽王的癡情。痛到忘記心愛之人,那又究竟是怎樣的痛呢?所以,我想那就是我所不懂的愛吧。」他叼起了煙桿,眸光清澈地閃動。

    我垂落雙眸。寒玨之痛亦是我之痛。我能不再逃避冉羽熙,卻依舊無法面對寒玨。冉羽熙笑著晃入了朝曦夜雨,留了一個妖嬈的背影給我。那一刻,我真以為冉羽熙這只妖精修煉成仙了,居然也談起了人間之愛,真是讓人咋舌。

    回頭時,寒玨依然站在原處,在淡淡的陽光下對著我微笑。他的目光依然溫和,他的神情依然溫柔,但是,那眸中已經沒有了當年他看著我的,深深的寵溺。

    刻意當作不知他在等我,從門邊貼牆而行,卻沒想他走了過來,而且攔住了我的去路:「菊大人且慢。」

    「王爺何事?」

    「本王可否稱菊大人為秋苒?」

    「自是可以。」

    寒玨笑了笑:「本王有些事想與秋苒單獨相商。」

    「不敢不敢,王爺有何事儘管吩咐便是。」我表現地異常謙卑。

    「那請秋苒先上馬車吧。」他揚手之間,馬車便已停在他的身旁。我陷入憂鬱和遲疑。他卻笑道:「本王只想送秋苒一程。」

    「那既是如此,就多謝王爺了。」我站在了寒玨的身後,「請王爺先上馬車。」

    他笑了笑,便提袍走上馬車。然後我跟了上去,與寒玨在馬車內對面而坐。馬車緩緩而行,我便將目光放在鞋面上。市集喧鬧,寒玨也始終未曾說話,我便望出車外,卻發現馬車走的方向並非是使館,而是城東。

    「王爺,這路好像錯了。」我立刻看向寒玨,他卻微微而笑:「看來秋苒對京城很是熟悉。」

    不妙,上當了。說要送我,結果把我拖他家去了。寒玨已經不再是當年我熟悉的那個少年了。除了他溫和的笑容,他的心思,遠比當年更加縝密,更加難測了。

    「秋苒過慮了。既然鳩摩羅王可與本朝忠義侯相約打獵,本王為何不可單獨邀見秋苒?」

    果然,他知道北宮蒲玉約鳩摩羅打獵,才會在同時送來請柬。這個套,設地天衣無縫。

    「秋苒雖然就職傲鷹,但卻是天朝之人,難道不可與我這老鄉敘敘舊嗎?」寒玨放柔了語氣,稱呼自己為我,以老鄉的身份來與我交談,想進入我心之意圖已非常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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