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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在女兒國做做村官收收郎的歡脫日子 第四十一章 將成的星月之吻 文 / 張廉

    第四十一章將成的星月之吻

    廣場的篝火一點起,鑼鼓聲瞬間就響徹了天空。一條蠶龍飛舞在篝火周圍,想容裝扮的蠶神端坐在遠遠的高台之上,由清清楚楚保護著,我很放心。

    我一邊被老蠶爺拉著往菊裡山走,一邊回頭,我是真不想去。

    「你到底去不去!」老爺子當然看出我的不情願。

    周圍人來人往,大家都開心地跟我打招呼,還有不少未出閣的男孩向我目送秋波。我在菊裡村還是相當吃香的。

    「哼!」老爺子對我心不在焉很是憤怒,甩了我的手就說,「老夫自己去!」

    老爺子生了氣,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有緊緊跟上,夜行山路,讓老爺子一個人,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現在經常爬山,我從山腳到天脈宮只要半個時辰。幸好今日的禮服是短裙,這上起山來,也很利索。

    「老爺子,你生什麼氣,我只是覺得不該去打擾他們。」我追著老爺子上了山,山路寂靜,只有月光照路。

    老爺子回頭瞪了我一眼:「老夫是怕煙兒吃虧!」

    「吃虧就吃虧唄。」我在他身旁小聲嘟囔,「男歡女愛,親親我我,耳鬢廝磨,哪有吃虧之分。」

    「那若是,若是那西鳳主強行奪了煙兒的清白呢!」老爺子是真的急了,月光下的臉都急成了豬肝紅,「煙兒又不經人事,若是半推半就順了那西鳳主的意,失了貞潔,如何面對天脈宮各弟子,如何掌管天脈宮?!」

    老爺子越說越嚴重,我奇怪地看著他:「沒……那麼嚴重吧。你們天脈宮的男人不是可以出嫁的嘛……」

    「但你認為那西鳳主會對煙兒負責嗎!」

    「……」這個到確實說不準,「可是如果他們真的發生了什麼,天脈宮現在沒有人在,那也只會是個秘密,反而我們現在上去,若是撞見了……那個……大家多尷尬……」本來這是個秘密,現在我們一上去,就不是秘密了。

    「秋苒,這裡是女兒國!」老爺子突然揚高了聲音,「你認為這個秘密能瞞多久?」

    對於老爺子的話,我就更奇怪了:「男人又沒守宮砂,寒煙只要不說,誰會知道?」

    「誰說男人沒有守宮砂!」老爺子登時停下了腳步,大喝。我發懵地看著他:「女兒國的男人……還有守宮砂?」

    老爺子也顯得有些尷尬:「女兒國的男人是沒有,但是,天脈宮的男人,就有。」

    登時,我目瞪口呆,我滴腐神娘娘啊!天脈宮的男人居然有守宮砂!什麼原理!怎麼做的!點在哪裡!小搖光經常擄袖子,我從沒看見他手臂上有類似守宮砂的印記!

    「天脈宮門規極其嚴格。為了繡出上品,繡者必須清心寡慾,直到其想出嫁,方可正式離開天脈宮。而鏡花水月繡法更是天脈宮的絕技,因為傳說是狐仙所傳,所以繡者更要心存敬意,心燥心『淫』者,皆不配承襲其法。

    為了讓天脈宮的弟子謹記此訓,便會給每一位入門弟子點上守宮砂。守宮砂的配方只有宮主一人知曉,應與女子的不同。相傳也是狐仙所給。所以歷代宮主,孤獨終老的也有不少。」

    我繼續雷化,忍不住開口問:「老爺子……你身上……該不是也有……」

    老爺子在月下轉身,背影孤寂,卻透出了一絲尷尬:「煙兒身為宮主,更要遵守清規,若是在明媒正娶之前**,他就會被逐出天脈宮,剁其手指,以廢他繡技。」

    「剁手指!」好殘酷的宮規啊。寒煙若是失去了手指,失去了繡技,他一定會生不如死的!

    「走吧。」老爺子近乎歎息地說出這兩個字,在月下再次大步前行,也沒有回答自己有沒有守宮砂的問題。我趕緊跟上,可是走了幾步又想到肖靜曾說過,她不會毀了寒煙的聖潔,因為毀了他的聖潔,就是毀了寒煙。

    想把這個想法說出,但看到老爺子陰沉的臉,還是沒有說出口。不然老爺子還以為我與那肖靜有私交呢。

    山風很涼,裙下的腿,即使穿了中褲,依然有些涼颼颼。

    踏著月色,趕到天脈宮時,正好有兩個弟子拿著面具準備下山,天脈宮的門口已由兩個女侍衛看守。

    老爺子迎上兩個弟子:「你們師傅呢?」

    兩個弟子見是老爺子,立刻恭敬道:「回稟師公,師傅與鳳主大人前往觀星台。」

    「多久了?」老爺子急著追問。

    「不久,弟子我等剛為師傅擺上茶點。」

    「好,好。」老爺子放了心,揮揮。」

    「是。」兩個弟子急急忙忙地往山下而去,顯然他們是給寒煙做完事後這才離開。

    老爺子拉上我往宮內走,門口的女侍衛估計也認得老爺子,便沒有攔阻,只是將目光逗留在我身上些許。

    穿亭過院,連鞋履都沒脫,就走上了天脈宮光潔的,反射著月光的地板,灑滿銀霜的地板如鏡,映出了我白色的裙衫,和老爺子匆忙的身影。

    到了觀星台下,老爺子卻怯步了。他顯得猶豫,舉步不前。我看著他,他徘徊了一陣,才抬起腳步,卻是收住了勢,一點一點,近乎躡手躡腳地上樓。

    「老爺子,你怎麼突然膽怯了。」我壓低嗓音問,感覺我和老爺子更像是來捉姦的。

    老爺子臉色黑白交加,尷尬中又有種死不認賬的意味:「對方畢竟是西鳳主,若她沒有對煙兒亂來,我們如此擅闖也非妥當。」

    我鄙夷地看著他,這老爺子指不定是想看人家親親我我,所以才變得偷偷摸摸。越看他的樣子越像,我也不戳穿他,輕輕地提醒他:「西鳳主會功夫的,小心被她發現我們的氣息。」

    老爺子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就摀住了鼻息,更加小心地上行。偷笑,他果然不是來解救寒煙,而是來偷窺寒煙的。

    「寒煙,你為何依然悶悶不樂?」不知不覺間,人聲就傳入耳朵,我和老爺子立刻停下腳步,一起貓著腰往上「爬」,然後在接近出口處,像貓兒一樣趴在台階上,只探出腦袋,往觀星台上偷窺。空氣中,還帶出了淡淡的酒香。

    老爺子聞了聞,就想對我說話,我立刻豎起食指,他憋悶地搖搖頭,彷彿在說,這個時候居然還喝酒。

    今晚的夜空有些朦朧,薄薄的青雲如同薄紗將星月遮蓋地若隱若現。細細看時,卻是原來山頂起了水霧,使得星月帶上了一分神秘,一分浪漫。觀星台真是千變萬化,讓人日日流連忘返。

    一席筵席擺放在觀星台上,一身白衣的寒煙和錦衣繡裙的西鳳主同坐一處,背對我們。雖然看不清寒煙的表情,但卻是感覺到他的一絲鬱鬱寡歡。

    「我知你上次是試我,我已不再氣你,為何你依然不悅?」肖靜側過臉靠近寒煙的側臉,寒煙微微一怔,便向另一個方向側開了臉,墨發與那絲質的發巾便隨他的側臉,而微微輕動。

    「寒煙,你若不開心,我也無法開心。」肖靜似是惆悵地拿起了酒盞,歎息飲盡。原來肖靜以為寒煙不開心是因為她那天生氣走了。哎,殊不知寒煙是因為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不過,這一切都是我的揣測,寒煙口不能言,我又不怎麼懂手語,與他溝通起來,確實有些困難。但肖靜是懂寒煙的手語的,只是寒煙不說,肖靜便也失去了與他心靈聯繫的橋樑。

    肖靜輕輕放下酒盞後,再次看向寒煙:「寒煙,告訴我,為什麼不開心?」

    寒湮沒有轉回臉,亦沒有回答肖靜,而是緩緩地拿起了桌上的酒盞,肖靜順勢握住了他的手,他輕輕抽回,袍袖遮唇,飲下那杯中酒。

    肖靜的側臉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寒煙,你怎麼也借酒消愁了?難道是因為那菊秋苒?」她說罷,將目光牢牢鎖在寒煙的側容上。

    寒煙依然沒有回應肖靜,今晚寒煙似乎主動切斷了與肖靜的聯繫,他給自己滿上了酒,又給肖靜滿上,然後飲盡。

    「呵。」肖靜轉回了臉,正視前方,這樣,我和老爺子便看不到肖靜的表情,只感覺到她身上漸漸升起的寒意,「真是因為她?還是你依舊在利用她試我的心意?」

    靜靜的空氣裡,我和老爺子都不敢呼吸。老爺子看向我,眼中充滿疑惑,我向老爺子攤開手,指指山下,用唇語慢慢說:下山再說。

    「寒煙,別鬧了,你知道我是愛你的。」肖靜微微轉身,柔柔細語,看向寒煙時,抬起右手輕抬寒煙的下巴,寒煙似是有些意外,背影顯得有些失措。寒煙的臉在肖靜的指尖慢慢轉回,紅唇微張,驚訝中微帶慌亂,他撇開了目光,羞與肖靜對視。

    「最喜歡你這羞澀慌亂的樣子,就像受驚的雛兒……」肖靜的聲音瞬間蒙上了一層屬於女人的,特有的性感的沙,她緩緩靠近那張半開的紅唇。老爺子突然握緊了我的手臂,我痛得差點叫出來,你要阻止就阻止,幹嘛握著我手臂不出聲,擺明了就是想看寒煙被調戲!

    沉醉的目光吸引了寒煙的視線,他怔怔地看著肖靜地緩緩靠近,隨著夜幕在他們的唇間慢慢消失,這個星月之吻也將隨之完成,老爺子握住我手臂的手也越來越緊,朦朧間,我似聽到了他的心語:煙兒,不要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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