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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後宮亂哄哄焦頭爛額的日子 第十九章 無法生育的原因 文 / 張廉

    第十九章無法生育的原因

    瀑布中如仙的人影揚起了手臂,掛在他手腕處的披帛隨即垂直掛落。

    「雙兒!還不回來!」雌雄莫辯的聲音穿透了瀑布,周圍瞬間陷入寧靜,不再有「嘩啦啦」的水聲。

    艷無雙自然不願,依然躲在我的身後,牢牢抓著我的腰,彷彿生怕被流水沖走。

    山風轉涼,我被頑皮的艷無雙拖入又是陰冷的水中,渾身濕透,剛才只顧著搶那些被他奪走的東西沒有注意,此刻靜了下來,立時感覺到渾身發冷。

    艷無雙是狐仙,他的身體自然與我不同,他不覺得冷,但我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我開始去掰他抓住我腰身的手:「無雙,快回去!」

    忽然,一條白色的披帛從瀑布中射出,如同白蟒一般飛速地遊走在潭水中,艷無雙立刻放開我,開始逃跑,清澈的水映出了披帛追逐艷無雙的情景,只片刻間,披帛的末端就纏住了艷無雙的腳踝,他浮出水面似是還不死心地朝我胸口抓來。

    「胡鬧!」一聲厲喝就此傳出,在艷無雙的手即將碰到我的時候,他瞬間就被扯回了瀑布。艷無雙不甘地睜大眼睛,牢牢盯著我的脖領,那裡是他想要得到的寶貝。

    艷無雙被披帛裹成了蠶蛹,提在狐仙的手中,他對我微微一禮:「驚擾秋苒姑娘了。」

    「沒關係。」我放下了心,摀住胸口的吊墜,「我很擔心這東西會傷害他,那我就更對不起狐仙大人了。」

    我很誠懇地道歉,因為心中始終對這位狐仙深藏一份歉意。即使將來他讓我做任何事,甚至是交出性命,我也無怨無悔。

    他頷首點頭,轉身欲走。我立刻叫住他:「狐仙大人請慢。」

    他停下腳步,再次轉身,隔著瀑布俯視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下面的話,一下子難以啟齒。我看向艷無雙,覺得這話不能讓一個孩子聽見。

    狐仙感覺到了我的想法,舉手輕輕舞過艷無雙的面前,他便軟軟地倒在了一邊,然後,他看向我:「秋苒姑娘可以說了。」

    我猶豫了一下,尷尬地說道:「狐仙大人,這件事其實難以啟齒,但是我看過很多大夫,都沒有結果,我……」

    「我知道了。」他淡淡地打斷了我,我鬆了口氣,帶著一分期待地看向他,從那瀑布的後面,傳來他雌雄莫辯的聲音,「姑娘一直無法有喜是因為那神物。」

    「神物?!」我驚訝地摸向胸口的吊墜。

    「此物來自陰司,陰氣深重。秋苒姑娘戴在身上雖可驅邪御魔,但同時也損害了男子的陽氣。姑娘只需將神物取下,便能如願以償。若秋苒姑娘覺得未到生子的最佳時機,則可繼續戴著。」

    我一下子目瞪口呆,那混蛋死神的話赫然迴盪在耳邊:你留著它會後悔的!原來一直讓我無法懷孕的,是他的耳垂!可是,聽狐仙的話,這玩意倒是成了最佳的避孕物件。我僵立在水中,一時間陷入奇怪的糾結的心情中。

    「秋苒姑娘,你要找的人,在你掉落的懸崖上。」

    狐仙說罷,飄然地轉身,拖著艷無雙的「屍體」漸漸消失在了瀑布之後。「嘩啦啦」的水聲再次如雷貫耳,他竟是知道我正在找雪銘。

    「阿嚏!」在冷風中,我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潭水中,竟已經映出了明月的影子。匆匆爬上岸。頭痛,最喜歡的鞭子和寒煙的帕子都被搶走了,若是被寒煙知道,不知他會如何生氣了。

    急急忙忙趕往那個懸崖,果然看到了清清楚楚的身影,就在他們不遠處,身披藏青色斗篷的雪銘,寂然地站立在那處懸崖之上。山風輕輕揚起了他長長的卷髮。

    我的出現,讓負責守衛的清清楚楚有些驚訝,他們更驚訝於我全身的濕透,他們吃驚地睜大眼睛,擔憂地雙雙要脫下身上的披衣,我抬手阻止,一邊走向雪銘,一邊說道:「你知不知道這裡也是肖靜常來之處?」

    他立時轉身,卻在看到我時,失去了眼底的平靜,匆匆脫下披衣急急邁到我的面前,將我包裹:「你怎麼濕透了?」

    「阿——嚏!」我摀住了嘴,以免將噴嚏打在他的身上,「還不是為了找你,不小心滑到溪澗裡去了。」

    一絲自責劃過他的臉龐,我笑了,在冷風中打了個寒顫:「跟你說笑呢。我到水邊喝水,裡面突然躥起了條魚,嚇了一下,就掉下去了。」慢慢的,我說話因為寒冷變得有些不利索,他心疼地將我擁入懷中,不停地為我揉搓身體:「別說了,快把濕衣服脫了。」

    「脫什麼,一路吹上來,都半干了。」

    他立刻看向清清楚楚:「披風。」

    清清楚楚立刻脫下,他將他們的披風也統統罩在我的身上,將我一下子抱起:「下山。」他不准我將頭再露出披衣之外,用他們衣衫上的溫度溫暖著我,將我一路抱回了府衙。

    「大人怎麼了?」耳邊傳來小搖光的聲音,我探出了腦袋,看到了寒煙,他正擔憂地看著我,他的身邊站著已經擰緊雙眉的羽熙。立時,心裡暖暖的。

    「夫人掉到水裡去了。」雪銘沒有說話,回答的是楚楚。

    冉羽熙點點頭,雙手摸索著探向小搖光:「快,小光,去煮薑湯和熱水。」

    「是。」小搖光立刻跑向廚房。

    「我們來幫忙。」清清楚楚也急急離去。

    雪銘只是停了一下腳步,就擦過寒煙和羽熙的身體直奔後院。

    進了房間,他匆匆脫下我半干的衣衫,用錦被裹住我的身體,然後將我抱在胸前:「暖和了嗎?」他輕柔地問。我點了點頭,即使身體依然感覺不適,但心裡卻是暖的:「雪銘,我知道自己為何不能有喜了。」

    「這與你無關,或許是我……」他撇開了臉,陷入自責。我用頭撞了他一下胸口:「你怎麼能懷疑自己?都說是因為我了。」

    「不,不會的,秋苒不會的。」他似乎還是認為是自己不行。

    我蹭了蹭他的胸口:「別亂想,今天落水的時候,我遇到狐仙了。狐仙說是因為我戴的吊墜。」

    「你的那件神物?」他鬆開了懷抱,看向我的胸口,他對我再遇狐仙已經不再驚訝。

    我點了點頭,他陷入驚奇,伸手從我的胸前取出了那顆藍色的吊墜,嘖嘖稱奇:「這怎麼可能?」

    「狐仙說,這東西來自陰司,陰氣太重,損傷男子的陽氣。戴著就不易害喜,但是只要拿下,就可以了。」我將狐仙所說的,複述給了雪銘,他也是驚歎不已。他似是想到什麼,一下子放心地笑了:「那既然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就繼續戴著它吧。」

    「嗯。」我躺回他的懷中,雪銘不想錯過自己孩子成長的每個階段,所以我會等他,等他徹底脫離皇宮,回家的那天,再修成我們的正果。

    這天晚上,無論是寒煙,還是那個妖孽的冉羽熙,都沒來打擾我們。若按常理,他們也會來關心我一下,可是,他們始終沒有出現,他們是在刻意迴避嗎?

    雪銘第二天就要離開,所以當晚定下了我娶冉羽熙的時間:下個月初九。初八那天,他就會回來,那天是搬家的黃道吉日。以此看出,他已經接受了冉羽熙,不然不會在新宅裡舉辦我和冉羽熙的婚事。

    然而,當晚我就開始發燒,他是帶著滿心憂慮走的,臨走之前,他去了冉羽熙的院子,可惜我無力再去偷窺。

    不久之後,寒煙和冉羽熙就站在了我的床邊,原來雪銘是去囑咐他們來看顧我。呵,雪銘真是婆媽,即使他不囑咐,羽熙又怎會將我置之不理?而視我為友的寒煙,自然也會義無反顧地照顧生病的我,因為,我們現在,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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