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抓捕 文 / 唐簫
第一百三十六章抓捕
蔣光達化險為夷,背心早已被冷汗浸透。他知道牽一髮而動全身,這次只要動了起來,便沒有了回頭箭,必須釘死對方,否則就會被反撲。
「書記,那我下去安排了。」
「此事必須成功,不能失敗。」韓國斌冷聲命令,看向蔣光達的眼神已沒有了往日的信任,這次被他拖進這個泥淖,韓國斌心中起了芥蒂,此事一了,蔣光達也該退居二線了。
蔣光達點頭稱是,便回了公安局,召集自己的心腹佈置起來,最後決定兵分三路,對寧凡、周彪、王建業、牡丹進行抓捕,然後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進行突擊審查,找到突破口,否則拖延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這幾天,寧凡一直在關注江沙政局的動態,估摸著那些材料應該送到了市紀委,而昨晚警察的行動撲空也讓他多了幾分信心,這蔣光達的手段雖然迅猛,但成效不大。
李破軍湊過來,見寧凡沉思的樣子,便道:「兄弟,不要著急,紀委的反應不會那麼神速,再等幾天就會有結果了。」
寧凡早已把江沙的格局和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他,所以李破軍才知道寧凡的心思。
寧凡會心一笑,略感失望地道:「我知道,只是當初我們定下的計策看來沒有完全按照我們的預料發展。」
「你是說趙坤?」
「是啊,趙坤這一躲就沒了蹤影,他莫不是真被嚇破了膽,逃到其他地方去了吧?」
李破軍神色凝重的搖頭:「不會,趙坤這種人睚眥必報,他只是暫時蟄伏,待到他認為自己安全了,肯定還會出來,而且他也不可能識破我們倆的計謀,肯定會找蔣光達的麻煩。」
當晚,兩人合謀演的那一齣戲,讓趙坤誤認為是被蔣光達派人暗殺,從而讓趙坤對蔣光達產生仇恨,讓他們倆窩裡鬥。
寧凡一想起當晚的有趣情節,嘴角忍不住向上一揚,道:「希望如此,不過若是他再不出手就沒機會了。」
恰在兩人低聲交頭接耳的時候,一大隊警察包圍了楓林酒店,肆無忌憚的衝了進來,氣勢頗為浩大。
登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寧凡抬起頭,眼睛瞇成了一小細線,渾身一凜,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危機感,暗道:「不妙,事情似乎起了變化。」
「抓住寧凡。」
忽然,門外響起一聲命令,警察一下把寧凡與李破軍圍在了中心。
這時,其他服務員紛紛尖叫起來,退散開去。
寧凡與李破軍都沒有動,而是極有默契的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擔憂。
「咚咚咚!」
一個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人群分開,只見賀國章冷著臉走到了寧凡兩米之外,陰沉沉地盯著寧凡。
「寧凡,你被捕了。」賀國章意氣風發地喝道。
前幾天,他的手下被寧凡收拾了一頓,讓他丟盡了顏面,真是風水輪流轉,這才沒多久,他就親自帶隊抓捕寧凡,他覺得揚眉吐氣,發洩了心中的憤恨。
寧凡的眉頭一挑,看著賀國章眉宇間的洋洋自得,冷笑一聲,問:「你憑什麼抓捕我?」
賀國章見識過寧凡的囂張,他可是連蔣廣達都敢威脅的人,但現在還敢囂張,讓他怒不可遏,暗罵不知死活。
「勾結黑社會,危害社會安定,還敢囉嗦,抓起來。」
他這一聲怒喝令周圍的人遐想連篇,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恐懼,尤其是曾經見識過寧凡在混混面前威武樣子的服務員,下意識地認同了這個說法。
「口說無憑,你們有什麼證據?」
寧凡卻不會就此束手就擒,這明擺著是蔣光達的陰謀,自己做事如此隱蔽,他怎麼可能有證據抓自己?
賀國章嗤之以鼻,哼道:「證據?到了公安局自然就證據了。」
一聽這話,寧凡就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只是蔣光達有了上次的教訓,難道印象還不夠深刻,還敢做什麼屈打成招,恣意構陷的事?
「寧凡,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賀國章拔出手槍,對準了寧凡,其他人也紛紛用槍對準了他。
這氣勢頗為駭人,大廳內鴉雀無聲,肅殺之氣油然而生。
寧凡冷冷地看著黑洞洞的槍口,渾然不懼,即便對方有槍,他也能夠確保全身而退,只是他實在沒弄明白蔣光達為什麼敢如此明目張膽?
李破軍兩道濃眉微微一彎,腳下微微一動,砰了寧凡一下,詢問他是否需要動手,寧凡搖搖頭,這事透著詭異,他一時還看不透,不可輕舉妄動。
「你們幹什麼?」
楚藝從辦公室走出來,看著這劍拔弩張的局勢,嚇了一跳,然後衝了上來,嬌聲質問。
賀國章貪婪的在楚藝臉上掃過一眼,心說,這妞兒真漂亮,比那兩個藝術學院的妞兒更迷人。眼見她衝了過來,他使了一個眼神,馬上有警察攔住了她。
「你是什麼人?我們警察辦案,豈容你大呼小叫?」賀國章厲聲喝道。
楚藝蹙著娥眉,盯著對方,道:「這是我的酒店,你們究竟要幹什麼?」
「哦,酒店老闆,告訴你,寧凡犯了事,我們要帶他回去接受調查。」賀國章不知道楚藝的身份,對一個小酒店老闆自然沒什麼好客氣的。
楚藝聞言,扭頭看了看寧凡,道:「寧凡,這是怎麼回事?」
「老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不記得上次了嗎?」寧凡意有所指的說。
楚藝悚然一驚,記起了麓山分局顛倒黑白之事,這次這些警察來勢洶洶,恐怕也沒安什麼好心。
「你們最好有證據,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楚藝目不斜視地盯著賀國章,凜然不懼地嬌叱道。
賀國章大怒,一個小老闆居然也敢和他叫板,這世界真是太瘋狂了,於是大手一揮,道:「把阻撓辦案的人也帶走,哼,我就不信還有人敢和警察作對。」
他這一聲命令很有震懾力,其他服務員紛紛退讓,心生惶恐。
但楚藝卻不吃他這一套,她相信寧凡是好人,這些警察不聞不問就抓人,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貓膩,若讓他們把寧凡抓走,還不知他要吃什麼苦頭呢,她打心眼裡不願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她毅然撞開身前的警察,走到賀國章面前,盯著他道:「沒有證據就不能抓人,否則,後果自負。」
「哈哈,後果自負,我倒要看看有什麼後果。」賀國章是奉上司的命令辦事,豈能被一個小老闆嚇住?臉上閃過狠辣之色,大手一揮,道:「統統給我抓起來。」
「慢著!」寧凡大吼一聲,鄙夷地看著賀國章,「賀國章,這是蔣光達的命令嗎?」
賀國章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隨即鎮定下來,道:「你管誰的命令,你自己犯了事,自己清楚,還敢公然反抗,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
「蔣光達?」楚藝聞言,心中驚訝,好奇的看著寧凡,心中豁然開朗,「是了,蔣雲飛是蔣光達的兒子,寧凡打傷了蔣雲飛,而楚彥給市委施壓,想必要對蔣雲飛動手,所以蔣光達憤怒之下,才要抓寧凡,陷害他。」
想到這一點,楚藝就更不能讓警察抓走寧凡了,雖然他功夫厲害,但架不住警察的折磨手段啊。
一想到寧凡受折磨,她的心就如刀絞一樣。
楚藝咬著嘴唇,一揚脖子,義無反顧地張開雙臂,橫亙在寧凡與賀國章之間,義正詞嚴的說:「寧凡是我的員工,若你們沒有可信的證據,休想把他帶走。」
寧凡複雜的看著楚藝的背影,心中一片溫暖,心說,不枉自己捨生忘死的保護她。
其他服務員看著老闆如此維護寧凡,心生感動,想著平日寧凡對自己的好,忍不住為剛才的退卻而心生愧疚。
小芳經過一番天人交戰,率先走了出來,大聲喊道:「誰也別想帶走凡哥。」
「對,不能讓他們帶走凡哥。」
「警察沒多少好人,他們肯定是冤枉凡哥。」
「別以為我們服務員就好讓人欺負,我們絕不答應。」
……
眾人紛紛對警察怒目而視,有些人雙腿還在顫抖,但仍然堅定的站著,那帶著些許恐懼的堅定眼神讓寧凡心中感動無比,自己平時與他們只是插科打諢,偶爾幫一點小忙,他們卻在這如此危急的關頭站在自己一邊,真是太偉大了。
楚藝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眼中異彩連連,不知不覺,寧凡竟然有了如此高的威望,真讓人意想不到。
李破軍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心說,隨著時日的增加,寧凡自然而然的表現出了一種領袖的潛質,對周圍的人有一種潛移默化的功效,在這一刻,這種功效便爆發出來,令人側目。
警察大眼瞪小眼,看著這些人,他們從沒見過這麼多敢於警察對抗的平凡人,一時竟不知該怎麼辦,紛紛望著賀國章等他指示。
賀國章的臉憋的通紅,原本這是一個揚眉吐氣的輕鬆任務,沒想到竟然遇到這麼多阻力,他不屑的掃了一眼其他人,眼中厲色洶湧,大嘴一張,怒吼道:「膽敢阻撓警察辦案,都抓起來,不讓他們吃幾天牢飯,他們不知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