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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百八十章 鐵證如山 文 / 唐簫

    這一聲巨響猶如一記驚雷在眾人心底炸響,楚家之人從未見過楚彥發過這麼大的火氣.

    「楚雄,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我污蔑,那我就把證據拿出來,看你還怎麼狡辯?」楚彥咬牙切齒地說。

    楚雄心弦一顫,心說,難道他真的有證據?不可能啊!

    「哼,我倒要看看你所謂的證據是什麼?」楚雄強忍住心悸,故作鎮定地說。

    楚彥向寧凡使了一個眼色,寧凡心領神會,開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帶進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

    「哈哈,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嗎?」楚雄不屑地大笑道。

    「楚彥,你不要擾亂視聽了,你這家主之位做到頭了!」

    「對,必須重新選舉家主!」

    ……

    附和之聲不絕於耳,顯然,這個所謂的證據在他們看來都是一個笑話。

    楚彥不為所動,不鹹不淡地說:「難道你們真的都不認識他了嗎?」

    「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麼好認識的?」楚雄再次把目光聚焦在這個男子身上,他身上的衣服顯得很邋遢,眉宇間充滿了驚恐之色,畏畏縮縮,好像是沒有見過世面一樣的農民。

    「哈哈,楚雄,你做過的事忘記的可真快啊,竟然不認識這個當年幫你實施陰謀的人。」楚彥冷笑道。

    楚雄心頭一動,這次他沒有笑了,因為楚彥一而再,再而三的這份篤定令他有些不安,他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閃過當年的那一件事,閃過那一輛轎車跌落懸崖的畫面。

    最後,一個男人定格在了他的腦海中。

    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男人的樣子在他的印象中漸漸模糊。因為他已經死了,至少在他的潛意識裡,此人已經死了!

    這個男人的模樣漸漸與進來的這個蒼老的男人重合。

    楚雄的瞳孔也漸漸張大了一圈,呼吸急促起來,最後,他嚇的渾身一顫,霍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已經認出了這個蒼老的男人!

    他就是當年楚家的車輛保修員之一,負責給家族的車輛進行保養維修。

    「他好像叫……張……強……」楚雄幾乎快記不起他的名字了,可對方在那次的事件中所發揮的作用卻讓楚雄不敢忘記。

    因為,張強就是被他收買,然後給楚藝母親的車子剎車做了手腳,導致剎車在行駛途中失靈,從而墜落山崖,車毀人亡。

    楚藝的母親與楚雄並沒有仇恨,她是被遷怒的。

    因為楚雄恨透了楚彥,而那時正是楚彥最春風得意之際。

    楚雄要讓楚彥感受無與倫比的痛苦,那殺掉他的妻子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

    「張強不是已經被我一刀刺破胸膛殺死了嗎?」楚雄驚恐交加,暗自琢磨,「他沒死,這怎麼可能?」

    「楚雄,怎麼樣,想起來了嗎?當年若不是你買通了他給我妻子的車做了手腳,她又豈會離開這個世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楚家容不下你!」楚彥十分激動,當真是恨不得啖其肉,飲其血。

    嘩!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動容,即便是楚雄一方的人也驚怒交加。家主之位的爭奪乃是司空見慣的權力鬥爭,當然也有陰謀,但若是謀殺楚家的人,那便不再是楚家的一員,被眾人所鄙視唾棄。

    楚雄見其他人向自己望來,眼色頗為不善,心中便知糟糕。

    「不要慌,越是關鍵時刻,越不能亂了陣腳。」楚雄給自己大氣,陰晴不定地看著張強,又看著楚彥,「楚彥,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你以為隨便找一個人來,就可以騙取大家的信任嗎?你不要侮辱了大家的智商。」

    看著他死不悔改的樣子,楚彥的心中再沒有了一絲憐憫,說:「楚雄,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才是不要侮辱了別人的智商,你以為這世上只有你聰明嗎?你以為你一直以來做事都滴水不漏嗎?錯!這世上比你聰明的人多的是,善於防患於未然的人也多的是,張強就是其中之一。」

    「張強,他是張強,我記起來了,當年就是他負責對楚家的車輛進行保養維修。」

    人群中響起了紛紛議論聲。

    「咦,當年他才二十多歲,怎麼這才十多年看起來就像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一下子蒼老了這麼多?」

    年紀大一點的人已經認出了這個略顯蒼老的男人。

    張強抬起低垂的頭顱,怯怯地掃了眾人一眼,眼中有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揮之不去的驚恐之色。

    張強盯著楚雄,嘴角抽搐著,既怒且怕,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不知是憤怒還是恐懼。

    張強顫巍巍地深處了骨瘦如柴的手臂,用青筋畢露的手指指著遙遙地指著楚雄,咬牙切齒地說:「你,好狠吶!」

    「胡說八道,滾出去!」楚雄強作鎮定,怒斥道。

    「楚雄,當年我拿了你的黑心錢,給夫人的車做了手腳,讓夫人墜崖而亡,沒想到你竟然又殺了我,把我推下懸崖,若不是我命大,我早已命喪黃泉。不過即便不死,也比死還要痛苦,我撿回一條命後,大病了一場,突然之間也蒼老了十多歲,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楚雄,這一切都是你害的,啊」

    夾雜著不甘的怒吼聲充斥整個房間,充斥所有人的耳膜,沒有人摀住耳朵,都驚駭地聽著這個令人心驚膽寒的事實。

    「楚雄,當年的事真的是你做的?」有人質問。

    「胡說八道,即便他真的是張強,他片面之詞,又何足採信?沒準是他喪心病狂,才做下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楚雄繼續狡辯,但他的心已經慌亂了。

    「我喪心病狂,確實,我就是畜生,竟然為了錢謀害夫人,平日夫人對我們這些下人那麼好,我卻殘忍的殺害了他,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啪!

    張強一個巴掌甩在自己臉上,紅紅的掌印在瘦削的臉頰上格外觸目驚心。

    但沒有人前去阻攔,因為張強說的對,他做了這樣的事,挨一個巴掌那是輕的。

    楚藝怔怔地看著這一切,她的心在滴血,聽聞母親當年出事的來龍去脈,那種痛徹心扉的苦楚再次籠罩住了他。

    楚彥嘴角也抽搐著,當年喪妻之痛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即便是今時今日回想起來,也痛的幾乎快要窒息了。

    父女倆憤怒地瞪了悔恨不已的張強一眼,又把目光轉向楚雄,張強也有罪,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楚雄。

    楚雄強忍住心悸,冷嘲熱諷地說:「張強,你的戲演的很好,想必這些台詞背了很多遍了吧,哈哈,你不去拿奧斯卡獎,你真是屈才了!」

    「楚雄,你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我沒有證據嗎?哼,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張強雖然是一個下人,卻不是一個笨蛋,做了這麼大一件事,若我不留下一點證據,那我就真正的死也難辭其咎了。」張強歇斯底里地吼道。

    楚雄心頭一顫,心說:「證據,他又能有什麼證據?他們這肯定是沒有辦法了,所以來誆騙我,我不能上當,中了他們的道。」

    不得不說楚雄的心理素質真是過硬,面對這種情況,還能強裝鎮定。

    楚彥說:「張強,不要與他廢話,把證據拿出來。」

    「是,家主。」張強畢恭畢敬地朝楚彥躬身,然後從懷裡取出一個小型的老式錄音機,按下了播放鍵。

    ……

    「張強,做了這一件事,你就可以得到一百萬,然後你遠走高飛,做你的逍遙翁,但記住,一定不能再回來。」

    楚雄的聲音從錄音機中傳了出來,雖然稍顯稚嫩,但可以確定確實是楚雄的聲音。

    聽到這句話,眾人無不動容,楚雄心神巨震,暗呼不妙:「張強,***,當年你竟然錄下了我們的對話,你這個混賬,害死老子了。」

    楚雄怎麼也想不到當年地位卑微的張強竟然有這個膽量與先見之明。

    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敢於做下殺人這種事的人,其膽識肯定不會差,當然有保護自己的意識。

    「雄少,若是被人察覺,夫人安然無恙,那我豈不是要被家主殺了?」張強顯的有些猶豫。

    「哼,你怕他,難道就不怕我嗎?這些年我給了你多少好處,難道你都忘記了嗎?你想一想,只要這次你做好了,將來你就可以遠走高飛,豈不是更加逍遙自在,比現在這種日子舒服多了。而且只要你做的夠狠夠隱秘,那個賤人必死無疑,到時候楚彥就會傷心欲絕。哼,家主理事會那幫老頑固選他當家主,而不選我,一個個都是瞎了狗眼。終有一日,我會讓他們一個個都知道我的厲害,但首先我就從楚彥下刀!」

    楚雄話語間的冷血味道即便是隔了十多年,依舊讓眾人不寒而慄。

    尤其是家族理事會的成員,當年選舉家主時,他們大多都參與了,卻被楚雄罵作瞎了狗眼。其中,不乏楚雄一方的人員。

    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怒氣蹭蹭地向上衝,對楚雄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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