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沒有娘的孩子 文 / 夏染雪

    「我說你是醜八怪，」孩子皺起臉，然後對起了手指，好像很不好意思自己剛才的口不擇言，其實他也不是故意的。|

    「丑？」允西摸摸自己的臉，「其實，我是有些醜，」允西笑的眼內漸暖動人，真的一點也不嫌棄別人說也丑，男孩更加的不好意思了，「其實我現在也感覺你沒有那麼醜的，」他小聲的說完，還彆扭的別過小臉。

    允西站了起來，拉起他的小手。她拉著他就走，而孩子也是乖乖的跟著。

    「喂，我叫華兒，你呢？」孩子咬了咬小小的嘴唇，輕扯了一下這個女人的衣服，很給面子的說出自己的名子。

    「我叫李允西，」允西回過頭輕揉了下他軟軟的頭髮

    「你的名子真好聽，誰起的？」華兒有些彆扭的和她聊著天，雖然年輕很小，可是卻是貴氣天成，尤其是一張小臉，長的比一般孩子漂亮多了。

    「我母……」允西本來要說母妃的，不過最後還是改口了，她都要忘記了，這裡不是蒼國。

    「我娘起的，」說起她母妃，她總會有太多太多的幸福。

    「娘？」孩子不說話了，他低下頭，然後停在了那裡，

    「姐姐，」他叫著允西姐姐，原來他是可以這樣禮貌的。

    「嗯？」允西停下，不明白他要問什麼，可是卻是發現他的小臉上落了大顆大顆的淚水。

    「姐姐，你說，有娘是什麼感覺啊？娘是不是很溫柔，會不會像姐姐一樣幫我擦眼淚，會揉我的頭髮，還會抱我呢。%&*";」

    允西垂下眼睫，突然的，一滴淚水也是順著她的眼睛落了下去。

    「娘，很溫柔的，娘會拉著你的手，告訴你不要怕，娘會說，你是這天下最漂亮最可愛的孩子，娘會拉著你手，說，她最不捨的就是你。」她抬起臉，似乎還能看到自己的母妃拉著她手的樣子，就像現在她在拉著這個孩子的手。

    「姐姐，那你娘呢？」孩子的小手握了下她的手指，小小年紀的他也是感覺出了這個姐姐很傷心，他不明白，有娘的人為什麼要哭呢？

    「姐姐的娘，不在了，」允西繼續拉著他的小手走著，一路上鮮花滿地，帶著花香的清風也會不斷的吹來，卻也是在他們的心上落下了太多的塵土。而在很久後，華兒吸了唷鼻子。

    「華兒的娘也沒有了。」

    允西的手指頓了下。

    「所有，我們都是沒娘的孩子。」

    華兒低下頭，小手緊緊拉著允西的手，他想，娘就是這樣的。娘會拉著他的手的，如果他娘還在的話。

    允西拿著毛巾將華兒的小臉擦乾淨，然後又是替他梳好的頭髮，再將自己的點心給他吃。

    「太甜了，」華兒嘟起嘴，塞的滿嘴都是點心，雖然嘴裡在抱怨，可是吃點心的速度卻是沒停過。

    「甜了好啊，」允西坐在他的對面，也是吃了一口。

    「為什麼？」華兒歪了一下頭，然後從她的手中搶過了那一塊點心，自己給嘴裡塞著。

    「因為這就是甜的感覺啊，」允西碰碰他的臉，「在你難過的想哭的時候，就吃一塊，你就會知道，這世上還是有甜的感覺，就像這點心的味道。」

    華兒不是很明白的咬著點心，

    不過，卻是記住了這句話，在想哭的時候，就吃一塊，這樣就不會難過了。

    他咬著點心，果然的是甜的，很甜。

    只是，他放下手中的點心，又不開心了。

    「怎麼了？」允西拍掉手中的點心碎屑，趴在桌子上與他的視線平行。

    「姐姐，我是不是很討厭，所以他們都不喜歡我，連父……不，連我爹都是不喜歡我，他從來都沒有抱過我，就連那些下人也不喜歡我，只有哥哥喜歡我，會看我，會帶我玩，也會抱我……」說著說著，他又是難過的想哭了，而他用袖子擦了一下臉，學著允西的樣子，又是拿起一塊點心，告訴自己，點心是甜的，他就不能哭了。

    允西摸了摸華兒軟軟的頭髮。

    「為什麼你爹不喜歡你呢？你明明這麼漂亮，」她真的不明白了，這麼漂亮的孩子誰不喜歡呢。

    華兒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點心，然後吸了吸鼻子，「他們說娘是生我才死的，是我害死了娘的，爹不喜歡我，因為有了我娘才死的，他們也是，他們都在說我害死了娘，也害死了爹，姐姐，你說我不是害人精啊？」

    一雙炫然若泣的眼睛盯著允西，允西的心很酸，也很難過。

    她用袖子擦乾華兒臉上淚水，然後坐的離他近了一些。

    「姐姐，你說娘是不是也很不喜歡我，所以她才不要我的？」華兒拉著允西的袖子，真的想要找一個答案，或者可以說，他在期待有人會對他說一個不字。

    允西搖頭，「沒有娘是不愛自己的孩子的，」她將自己下巴抵在華兒的頭頂上，然後輕輕拍著他小小的肩膀。

    「我娘也是嗎？」

    華兒哽了一下聲音，可能是真的被忽視的太久了，姐姐，我娘也愛我嗎，她忍不住的又是問了一次。

    「當然了，她是愛你的，」允西的眼內泛起了一抹濃濃的霧氣，「娘都是愛自己孩子的，他們只是告訴你，你娘是因為是你時才去世的，可是卻沒有告訴你，那時你娘一定是說，要保住你，她想讓你活下去，她愛你，比自己的生命都愛。」

    「那麼我爹呢？」華兒又是吸了一鼻子、。

    「你爹？不要怪你爹，」允西望著外面的某一點，眼內瞬間滴落了一顆透明的淚珠，也有著一份揮之不去的傷感，「他只是太愛你娘了，其實你娘很幸福，有那麼一個愛她的男人。」

    華兒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他不怪爹的，姐姐說的對，因為爹是最愛娘的，而娘是最愛他的，雖然他沒有見過娘，可是他知道娘一定長的很美麗，他突然感覺這個姐姐也長的美。

    「姐姐，你娘呢？」華兒終於不哭了，可是聲音裡還是濃濃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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