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章 人人都有一本血淚史 文 / 於紫陽

    第2章人人都有一本血淚史

    唐書生不自主的皺起眉.「景衣容你改變主意的時間也太快.莫飛雨可沒有按著你的話去做.不過莫飛雨如果真做了想必你也不會幫他吧.」

    「你說的對.」景衣容轉向唐書生.「如果莫飛雨真的照我剛才的話做了我不僅不會幫他.我還會殺了他.」

    莫飛雨聽聞只覺後背一陣陰風.唐書生忍不住好奇.「按你的意思現在莫飛雨的表示才是你最想要的.拒絕你的要求.」

    「唐書生雖然你和段玉琉是異姓兄弟可是你們的智商為什麼不在一條水平線上呢.」景衣容懶散的看著唐書生.「若是段玉琉現在他早就己經知道我為什麼會留下了莫飛雨.」

    納蘭青翼輕輕拍了拍了景衣容安撫她的不耐心.微笑著向唐書生解釋.「衣容其實希望的不是莫兄弟的屈服.是莫兄弟保留著自己的原則情況下又學會如何請求別人的幫助.剛才莫兄弟願意犧牲自已的尊嚴為報仇而磕頭卻不願意自稱是廢物.就是最好的表現.莫兄弟的做法令人覺得佩服.」

    「你該佩服的是這個女人.」唐書生一雙眼睛緊盯著景衣容.「大概沒有女人能夠想到這樣的方法去考驗一個人.」

    納蘭青翼溫柔的目光落在景衣容臉頰上.以寵溺又深情的柔聲道.「衣容確實是這個世界上的唯一.」

    景衣容迎上納蘭青翼熱切的目光.臉部的表情緩和了不少連身上的銳利也磨光了.唐書生看著眼前的一對佳人.瞬間明白了為什麼納蘭青翼為什麼能夠得到景衣容的心.

    景衣容太冷.納蘭青翼卻似陽光溫和而不刺眼.有這樣和熙的光茫圍繞在身邊還有什麼不能融化的.其實反之如果納蘭青翼失去了這些大概他也不會能夠與景衣容這般恩愛相處.

    納蘭青翼察覺到唐書生的目光.不解的問.「唐兄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們太過幸福了.希望你們能夠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景衣容淡笑.「這是當然.只要我們活著就算是最後一秒也會在一起.」景衣容難得的情話卻沒有給納蘭青翼帶來太多的感動.掩示住心裡的真正想法露出一抹略帶僵硬的笑容.只要他們活著.可是景衣容怎麼辦納蘭青翼就要離開了.當他離開你的時候你的心還能給夜邪冥走進去嗎.不管答案是什麼這樣的機會他自己一定會創造的.

    在三人談話期間莫飛雨己經吃完了早餐.因為要揭開心底一直存在的傷疤莫飛雨的心情顯得並不佳.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講話靜靜的耐心等待著莫飛雨的開口.

    「禹國的人只知道刑烈富甲一方.刑峰是當朝丞相手下的得力助手卻不知道這兩人在三年前差點餓死.」莫飛雨慢慢的回憶著.

    …………

    莫飛雨永遠忘不了當爹將刑氏兄弟救回來的模樣.刑氏兄弟倆當時臉色慘白.餓的象猴子般.爹也不在乎的將他們帶回了家為他們找大夫.給他們衣服和糧食.

    莫府雖然不是什麼官宦之家可是在遠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名府.這不僅是莫府的財力渾厚更因為爹是位德高望重的慈善人.只要有困難的地方就會有爹的幫助.爹根本就不管什麼名和利他只是單純的想幫助別人.

    誰會料到刑氏兄弟兩居然會恩將仇報.爹好心好意的為他們安排的工作還為他們成了家.可是他們居然會與莫府的對手合同.一同傾佔了莫府的財產.還讓莫府背上了債務.

    爹深知自己遇上了奸人.一百餘人的莫府只能靠著爹剩下的一些老本支撐.莫府的每一個人都不願意在最危難的時候離開.莫飛雨那幾個月見到爹的頭髮一夜之間白了許多.還看見鄰居們同情的眼神.那樣的眼神讓他受不了可是卻為了不讓爹傷心從來沒有再爹面前提過一隻半語.

    災難不僅如此.莫飛雨原本還有一個妹妹叫莫飛燕.莫飛燕比自己小三歲.三年前才是個15歲剛剛及第的小姑娘.沒想到刑烈居然打起了飛燕的念頭.說只要讓飛燕嫁給他就可以償還莫府所有的債務.

    爹怎麼會捨得將自己的親生女兒往火坑裡推所以斷然的拒絕了刑烈的要求.刑烈不甘心仍是找了媒婆上門提親.莫飛燕自小被自己和爹寵著長大.也親眼看著刑氏兄弟怎麼讓莫氏走到如今的地步.便在媒婆面前將刑烈大罵了一頓.還說一個能夠做爹的人居然也妄想娶她.真是異想天開.象刑烈這樣的白眼狼根本連禽獸都不如.

    誰都不曾想到就是因為這樣的一番話讓飛燕經歷了世間最恥辱與可怕的事情.媒婆將飛燕的話全數告訴了刑烈.刑烈聽了後一直懷恨在心.在飛燕一次逛街時命令手下將飛燕追了去.等爹和自己找到飛燕時.她己經被刑烈玷污……

    自那以後飛燕就不允許任何人再接近自己.整日瘋瘋顛顛只要有人靠近便會縮到角落裡抱著自己的身體.半年後飛燕自殺了.

    ……………

    莫飛雨捧著茶杯.熱騰騰的茶水卻感覺不到暖意.痛楚的目光落在屋子裡每個人的身上聲音卻有些發抖.「你們能夠想像到當我看著飛燕抱著身體顫抖的縮在角落裡時的心情嗎.那時就好像自己的雙手雙腳被一條無形的繩子捆綁著.不管我怎麼用力就是不能鬆開.明明想把飛燕抱進懷裡安慰卻最終什麼也幫不了.」

    蕭妍悄悄抹去的眼角的淚.一個15歲的姑娘貞潔便是命.

    「莫府的其它人後來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莫飛雨喝了口熱水努力的繼續往下講.「飛燕死後爹徹底的病倒.可是他卻還要念著要為飛燕報仇.爹賣了所有的宅子將錢給了遠城縣縣令讓他可以還給飛燕一個功道.這時的刑烈早己經不再只是普通的商人.他用錢買了官然後又繼續用錢舒通了他的官道.當爹等了一年的時間以為縣太爺會給飛燕一個功道時.刑烈己經做了當朝丞相的手下.所有官員巴結的對象.可是爹再也等不到了.帶著所有的遺憾離開了這個世界.」

    莫飛雨眼中早己沒有了淚.所有的一切早己經刻在了心口.淚也早在三年前哭干.他繼續面無表情的說著.「遠城裡除了仍堅守著莫府的人敢說刑氏兄弟的過去就沒有人敢再提起了.所以刑氏兄弟將莫府的人視眼中釘.刑烈勾結官員給莫府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要抄家砍頭.一百多條人命啊.只要和莫府有半點關係的人都要死.他們為什麼記不得在他們昏迷的時候是這些人在幫助他們.他們的心怎麼可以狠到這種地步.」

    莫飛雨一聲聲說著.通紅的雙眼裡以及攥緊的雙手無一不顯示了他對刑烈和刑峰兩人的仇恨.三年前的他只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少年在他想要繼承爹的衣缽時家裡卻突遭變故.幸得莫飛雨從小愛武習了一身的本事.可是就憑這點武功莫飛雨還是無法殺了刑烈與刑峰二人.

    三年前他被莫府的人用生命保全了一命.三年裡他東躲西藏走遍禹國的每一個地方.後來段玉琉救了自己並且教了他一套武功才讓他有了足夠報仇的能力.

    哪知刑峰的勢力越來越大.身邊的高手也越來越多.論武功莫飛雨完全可以突破重圍殺了刑峰只可惜他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將莫飛雨捉住.還餵著他吃下了幾種毒藥.說來也奇怪這幾種毒藥沒有要了他的命只是壓抑住了他的武功.數次的刺殺失敗這後.莫飛雨被關進了大牢中以死囚的身份等著處死.這時候唐書生的出現幫助了莫飛雨.再後來的事情就是景衣容一行所看見的.

    莫飛雨講完這段無法遺忘的過去後沉默著久久不語.大廳裡也沒有人說話的聲音.景衣容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唐書生.能夠讓段玉琉幫唐書生還人情的地步.一則說明了段玉琉和唐書生之間的交情的確達到了兄弟.二則怕也是唐書生欠莫飛雨老爹的人情不算小.按照這種程度最低也要算是救命之恩.唐書生這般厲害的人物還有段玉琉在幫助著怎麼會遇見性命之憂.

    唐書生接觸到景衣容探究的目光.「景衣容你是在研究我還是在聽莫飛雨的話.他可是己經說完了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

    景衣容收回目光盯著莫飛雨看了一會.許久才緩緩道.「人人都有一本血淚史.」

    屋內一片寂靜.所有的人看向景衣容.這個時候該說的不應該是安慰的話嗎.比如什麼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或者刑氏兄弟兩都不是人.一定要殺了他們.現在呢.什麼叫人人都有一本血淚史.安慰的話一句沒有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反應嘛.

    唐書生無語翻白眼.「你果然不是正常人.」

    「什麼樣的反應是正常人.」景衣容問.

    「現在你該安慰他.然後告訴他你一定會幫助他殺了他的敵人.」唐書生好心的提醒卻被景衣容完全忽視了.「說些沒用的安慰話他莫府的人就能復活.我不說那些無用又驕情的話.至於幫他報仇在我願意聽他的理由時就己經是決定好的事情.決定好的事情何必再重複.」

    唐書生聽著景衣容看似不驚意的話.卻好像更能夠瞭解景衣容了.雖然知道景衣容並非一般的女流之輩.可是再怎麼不一般也不如這些日子親近相處來的體會深刻.

    景衣容不再理會唐書生轉向莫飛雨.「你的理由讓我覺得刑氏兄弟兩的確該死.現在的重點是你想自己親手報仇還是我直接將這兩個人的人頭砍下放在你面前.」

    「我要親手報仇.」莫飛雨立即站起身.「不能親手殺了這兩人這輩子我都不會活得自在.」

    景衣容思索的片刻毫不猶豫的答應.「好.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