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不就是戲嘛 文 / 於紫陽
第5章不就是戲嘛
「越在乎的人越害怕.」喬霜兒嘻笑.「景衣容你現在不就是害怕貞祺嗎.你不會害怕刺殺你的人卻害怕貞祺一個厭惡你的眼神.」
景衣容渾身一怔.喬霜兒轉過身拉著蕭妍坐了下來.「我們好久沒有這樣坐著聊天了.蕭妍你說我該不該幫景衣容.要知道可是景衣容讓貞祺這麼痛苦的離開了.」說完又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白癡的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我怎麼會問你這個問題.景衣容是你主子你肯定會為她說話.」
蕭妍沉默了片刻才道.「問我這樣的問題確實有些多餘.可是霜兒痛苦的人不止是貞祺一人.直至現在我都堅信那日的事情若不是事出有因主子不會選擇那麼做.縱然這個原因她從來不提也自然有她的道理.」
「你憑什麼相信她」喬霜兒突然站起彎腰靠近蕭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如果有一天她殺了楊楓你也一樣覺得她有原因.」
蕭妍笑了笑.「是.」
喬霜兒鬆開蕭妍坐回了座位上.景衣容聽著蕭妍的話心裡湧起一股熱意.幸好還有你們在.有你們不論理由的呆在我身邊.我會有生命一直守護著你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坐到最高的位置上傲視群雄.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們的愛對我有多重要.
「景衣容你真幸福.」喬霜兒話語中帶著落寞和羨慕.「至少你在乎的人都在乎你.你愛的人也同樣愛著你.」
景衣容目不轉睛的盯著喬霜兒.這不是以前那般自信的喬霜兒會說出來的話.以前的喬霜兒自信.驕傲.從來不會羨慕別人的東西.縱然身中火毒卻沒有皺一下眉.就算是納蘭貞祺的拒絕也沒有讓她失去笑容.可是現在她的臉上笑容永遠是淡淡的.雙眉也總是微微皺起的.愛情讓她不再自信.讓她學會了收斂了她的驕傲.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喬霜兒接觸到景衣容打量的眼神.
「你笑起來比較好看.這雙眼睛該是無憂的.」景衣容直言不諱.
喬霜兒垂下眼簾.「我也想回到曾經那般瀟灑的我.可是望著布辰澈便覺得心好痛.痛得全部揪在一起.他會坐在月光下獨飲.他會在半夜無法入眠.每次下朝後他都會躲在他的練武房裡發瘋的練武.他近在咫尺我卻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痛苦.我不是合格的娘子.」
景衣容沒辦法回答.因為連她自己都稱不上是什麼合格的老婆.如果不是納蘭青翼的不離不棄估計自己也不會和他有今日.
「流墨哥哥見過太多人.他不會像小書生一樣那麼大大咧咧.他一眼就會看出我和布辰澈之間定是有了問題.」喬霜兒看向景衣容.「我不希望流墨哥哥為我擔心.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嫁入君奇王府後就沒有回過玉洛莊一般.」
景衣容這才懂原來她拒絕的主要原因是這個.「其實你更不希望讓君奇王為難.你害怕流墨會對君奇王不利是嗎.」
「流墨哥哥從小就很寵我.如果看見我和布辰澈之間這麼僵硬.他一定會找布辰澈麻煩的.」喬霜兒也不隱瞞.「布辰澈已經有太多麻煩的事情要處理.我不希望他再為了我的事情而煩惱.」
「這番話如果你告訴君奇王我想他大概也不會對你這麼冷漠了.」蕭妍說道.
「不會的.」喬霜兒苦笑.「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才不會管我對他有什麼感情.」
景衣容和蕭妍相視一眼.她們對喬霜兒的話可是半點都不贊同.一個不在乎她的人怎麼可能為了她冒著生命危險去搶冰魄珠.蕭妍剛想開口.景衣容卻對著蕭妍搖了搖頭.蕭妍明白的保持了沉默.
「喬霜兒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自己去發現.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為什麼君奇王會娶你.至於我需要你幫忙的事情.希望你再好好想想.若是你還覺得為難可以找唐書生讓他講講莫飛雨的故事給你聽.到是候你再決定是否要幫忙.」景衣容說完便起身帶著蕭妍離開.對於喬霜兒她不需要說太多的話.喬霜兒的正義感比起她不知道多出幾百倍.
蕭妍與景衣容並肩而走.「主子.為什麼不讓我告訴霜兒君奇王為他做出的那些事.」
「我知道你想幫霜兒.可是你這麼做只會弄巧成拙.君奇王現在認定了喬霜兒心裡還有貞祺.你如果告訴喬霜兒君奇王曾經為了她冒險得到冰魄珠.喬霜兒欣喜之餘必然會主動出擊.可是君奇王若是知道了定會認為喬霜兒只是感動.君奇王太驕傲他可以默默承受喬霜兒不愛他卻不能接受喬霜兒因為感受而接受了他.一旦一段感情被認為是感動開始的那麼以後的相愛會更辛苦.」
蕭妍聽完狐疑的盯著景衣容.景衣容被蕭妍看得不習慣.「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主子你怎麼會知道的.你對男女之情有這麼深的研究.」蕭妍目不轉睛如果她沒有記錯自己的主子一開始可以對感情有牴觸的人.
景衣容雙頰一紅.居然會害羞起來.「我們回去吧.青翼他們估計該等我們吃飯了.」
蕭妍望著主子匆匆離開的身影捂著嘴巴笑起.主子本來就聰明.感情的事一開始不懂現在被納蘭青翼點通了估計也是聽多了.所以現在才能夠這麼瞭解.
當天晚上喬霜兒就找到了景衣容.她答應了景衣容的要求卻也提出了一個要求.「我可以幫你找出流墨哥哥.可是我要現在就寫一封信給貞祺.告訴他你真正殺月牙的原因.」
「你走吧.」景衣容冷漠的拒絕.唐書生在旁一驚.莫飛雨沉默的臉上亦露出疑惑.
喬霜兒不解.「你不想讓莫飛雨親手殺了刑氏兄弟兩了.」
「喬霜兒你知不知道有些時候真相比謊言更容易傷人.」景衣容嘲弄笑起.「你若不幫我不會為難你.但是如果你連我想保護貞祺的心都不瞭解又憑什麼在這裡讓我說出真相.這輩子除非我死否則真相都不會從我這張嘴巴裡說出來.」
喬霜兒震驚的看著景衣容.比起自己景衣容對納蘭貞祺的在乎並不少.甚至會用自己的命保護著納蘭貞祺.她寧死都不願意說出的真相還有比現在更加要殘酷的事實嗎.恍然間明白景衣容這是對納蘭貞祺的保護.喬霜兒沒有說話笑著從袖口中掏出一片綠葉.略施輕功落在屋頂上任風吹拂著裙擺.將綠葉放在唇邊吹奏著.
用葉片吹出的聲音悠揚動聽絲毫不遜與名家作曲.唐書生驕傲的看著屋頂上的人兒.「我們家霜兒就是不一般.吹的葉子曲都比其它人的要好聽得多.」
遠處.布辰澈凝視著屋頂上的纖紗身影目中無法掩示的愛意.那便是他深愛著的人.縱然無法得到她的愛卻也無法停止自己對她的愛.
一曲落喬霜兒低下頭迎上布辰澈的目光.明明遠得根本就看不清對方臉上的表情.喬霜兒卻好像能夠感受到布辰澈微微皺起的眉和有些苦澀的表情.布辰澈我真的好想好想瞭解你.從現在開始可以讓我靠近你嗎.
喬霜兒在心中問下的問題自然沒有人回答.當她想要飛下屋頂時布辰澈卻迎了上來.立在她的身邊將一件衣袍披在她的身上.低沉的聲音在耳朵響起.「不要仗著火毒就只穿這麼一點.」
喬霜兒只覺一陣甜蜜.布辰澈揉了揉喬霜兒柔髮擁著喬霜兒飛落在地上.
唐書生一臉揶愉.「不需要這麼甜蜜吧知道你們兩個人恩愛.」
喬霜兒雙頰一紅.轉而看向景衣容.「曲子我己經吹了.流墨哥哥的手下聽到了會傳出去的.你放心不管流墨哥哥現在在哪裡只要接到信號他一定會在最快的時候裡趕過來.」
「謝謝.」景衣容衝著喬霜兒點了點頭.
「不用.」喬霜兒平靜的回道.布辰澈擁著喬霜兒對眾人笑了笑.「天色己晚.霜兒借你們用了這麼久現在該是我們夫妻的時間了.」
布辰澈大膽的言語讓喬霜兒徹底紅了臉頰.唐書生望著兩人相擁離開的身影不由的感歎.「小霜兒嫁了個好人啊.」
蕭妍和景衣容相互看了一眼.布辰澈的態度怎麼突然改變了.
…………
確實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後.布辰澈才鬆開喬霜兒.聲音亦冷卻了下來.「這樣可以嗎.至少在唐書生眼裡我們是相愛的一對.」
喬霜兒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驚訝的抬頭看著布辰澈.
「那日我聽見你的話了.」布辰澈平靜的回答.「你不願意讓流墨幫景衣容只是為了怕流墨看見我們這副模樣為你擔心.所以我演了剛才的一齣戲如何還滿意嗎.」
「你只聽見了這些嗎.後面談的話你沒有聽見嗎.」喬霜兒急切的問.
布辰澈淡笑.「聽到這些還不夠嗎.我覺得足夠了.」
喬霜兒失望溢於言表.低頭自語.「原來你真的沒有聽見.」
布辰澈不知道喬霜兒再說什麼話.也不想去探測轉身便準備離去.
「等等.」喬霜兒叫住布辰澈望著這具健碩的身軀.他的懷抱只有自己知道有多令人貪戀.他擁著她的感覺讓自己只能在夢裡回憶.咬了咬唇.喬霜兒才道.「既然你己經演了一齣戲就再演演吧.等流墨哥哥來的時候繼續演下去.流墨哥哥比小書生要細緻很多.你可不可以演得再逼真一點.」
布辰澈停住腳步卻沒有回答.聲音亦是低沉.「怎麼樣才能算是逼真.」
「就像剛才一樣讓我都覺得被你騙了.」喬霜兒苦笑.
布辰澈的手不驚意收緊.強壓下那股撕心的痛突而笑起.「好.不就是戲嘛.簡單我陪你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