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八十章:風波再起(2) 文 / 上官凌月
「伽羅,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慕容伊犁華服廣袖一甩,指著穆伽羅,氣得全身都在顫抖。可憐天下父母心,可惜,愛卻給錯了方式。
穆伽羅撇撇嘴,聲音也小了幾分道:「額娘,清兒姐姐真的很好……她……」
「夠了!」不等穆伽羅將話講完,慕容伊犁便氣憤地打斷,回頭冷冷地看了一眼蘇清婉,生硬地對慕容琉楚福身道:「臣婦有些累了,先行告退。」
說完,慕容伊犁便帶著一行人大步流星地離去。
看著慕容伊犁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蘇清婉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那離開前射向她的目光,冰冷地直抵人心,令她心間有些毛骨悚然。
慕容琉楚面色一暗,頓時有些不悅,感覺到蘇清婉瞬間細微的變化,大手抬起,搭上她的肩頭,安撫地拍了拍道:「好了,不怕,朕會保護好你的。」
他以帝王的身份向她保證,他會保護好她。
這樣的保證,墨殷離曾經也曾信誓旦旦地說過,可是到頭來,一切都敗給了猜忌、拜給了不信任。一份感情,一旦出現了猜忌,便很容易令人趁虛而入、見縫插針,到了最後,結果只會是兩敗俱傷。
蘇清婉微微的抬頭看向與自己並肩而立,將她攬在懷中的男子,那麼耀眼,那麼地令她安心。她能深刻地感受到慕容琉楚與墨殷離的不同,這個如沐春風的男子,就是令她心悸,令她不由自主地去依靠、去相信,並且深信不疑。
她堅定不移地點點頭,揚起一抹燦爛如初陽的笑容,感染著氣氛,溫暖著他人。
人聲鼎沸,一陣熱烈的歡呼再次響起,慕容琉楚就那麼牽著她的手,向那座大氣巍峨的宮殿走去。
當日夜裡,慕容琉楚大宴天下,只為她一人。
宴席間,歌舞昇平,氣氛尤其佳。
雪花自夜空中飄落,並且越飄越大,在夜色裡,泛著微微的銀白,視界猶如一個披了銀衣的精靈,美不勝收。
如此雪景,令大臣、黎民們歡呼雀躍。因為,在北楚人看來,此乃祥瑞之兆。待積雪融化,由寒轉暖時,來年定會是個好收成。
慕容琉楚大宴繼續進行,便帶著蘇清婉離開了席坐,朝金殿之外走去。他們沿著小徑來到一處花園停了下來。
慕容琉楚激動地握住蘇清婉至於空氣中略微冰涼的手,興奮道:「清兒,你看,這雪比白天下得還要大。」
抬頭看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另一隻手接住一片雪花,落於掌心,然後又頃刻融化,笑道:「是啊,這雪真大,我還從未見到過如此雪景。」
慕容琉楚溫潤一笑,優雅地指了指面前的園子道:「猜猜這園子裡都是些什麼花?」
看著一株株被雪覆蓋的銀條枝丫,蘇清婉搖搖頭疑問道:「花?」
「對,這園子是專門為你種植的,送給你。」
又一次的感動湧上心間,直抵寒流,使之不覺得寒冷。看著一片一片茫茫的視界,蘇清婉激動地張張嘴,有些說不出話來。
不等她想到該說什麼,慕容琉楚又道:「我依稀都記得當時跟隨你至一片紫薇花林中的場景,旁邊有一道小徑,攀爬佈滿了薔薇花。那是月光清明皎潔,你在月光下的花叢中,美如仙子。也就是在那一刻,我讀懂了你的心聲,你的渴望。那時,我便知道,你不屬於煜晨國,那裡不適合你,我告訴自己,我要得到你,要帶你離開,帶你去過適合你的生活。」
原來,在那一刻他便已傾心,在那一刻他便已經許下了堅定。從見到她開始,他便是直言不諱,坦然相待,如此這般的真誠,才有得今日的相守相依。
此時,穆伽羅手執一杯溫好的果酒悄悄地跟了過來,她一襲如火紅衣跟隨著她的腳步抖動,喜慶異常。
她眨著眼睛,奇異地笑著蹭到蘇清婉身邊道:「清兒姐姐,天氣寒冷,要不要喝杯果酒暖暖身子?」
看著穆伽羅手中淡黃色的果酒,散發著淡淡地清香,蘇清婉頓時有些抑制不住地想要嘗嘗,還未等開口說話,卻聽慕容琉楚道:「不許胡鬧,你清兒姐姐的傷還沒有好,身子虛弱,怎能受得了這麼烈的酒?」
慕容琉楚的話語裡,無處不散發著無微不至的關心和愛護,羨煞旁人,這令蘇清婉更加篤定了自己心。
「哎呦琉楚哥哥,清兒姐姐現在還不是你的皇后呢」
慕容琉楚笑道:「快了,馬上就會是。朕會擇日迎娶朕的皇后。」
穆伽羅佯裝不悅道:「哎……琉楚哥哥有了皇后,就不心疼妹妹了,也不要妹妹了……清兒姐姐,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說著,穆伽羅一口飲近手中的果酒,攀上蘇清婉的手腕撒嬌道。
如此俏皮形象,不禁引得蘇清婉一陣笑意。
慕容琉楚亦是一臉笑容,就連目光中都存在著無法掩飾的笑意,他挑眉輕喝道:「伽羅,不許胡鬧!」
穆伽羅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歡快地跑開了。
不遠處,董寒澈一襲黑衣,手執救護,靜默地注視著那一對雪中眷侶,一臉平靜,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就這樣,也不知注視了多久,終於轉身離去。
不遠處,一襲如火紅衣的穆伽羅亦不知站在那裡看了董寒澈多久,看著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蘇清婉的方向,寂靜得沒有一絲溫度。
看著董寒澈走遠,穆伽羅終於埋下眼瞼,一臉憂傷地走到剛剛董寒澈所站的位置,低低的落下了淚。
寒風拂過她白皙的臉頰,夾雜著雪花,冰冷而淒清。
……
煜晨國:
墨殷離寒著一張臉坐在燭火通明的雕龍金椅上閉眸養著神。他的面前,趙凌一身鎧甲地跪在冰涼如霜的地上,一語不發。
似乎過了許久,墨殷離終於開口說話:「朕不是讓你去退敵了嗎?為何北楚大軍會不費一兵一卒的撤離?」
他的語速和聲音平穩,狀似波瀾不驚,實則卻怒火十足、波濤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