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九十四章:美人謀(2) 文 / 上官凌月
用膳期間,杜靜華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始終食不知味。
慕容琉楚和蘇清婉他們談笑風生,相互夾菜,都生生的刺得她心頭難受。悶悶地將自己碗中的食物吃完,便起身福身道:「臣妾已經吃飽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請繼續用膳,臣妾先行告退。」
說完。便帶著宮女離開了。
杜靜華的離開,絲毫沒有對他們有任何的影響,待到真的吃不動的時候,慕容琉楚對蘇清婉提醒道:「清兒,我看杜靜華這個女子不夠謙卑,你小心點為好。」
蘇清婉一向心高氣傲,她認準的,就斷然不會改變,譬如她對慕容琉楚的感情:「沒關係,只要你肯相信我,即便是天塌下來了,全天下的人都不相信我,我也不在乎。」
說是不在乎,杜靜華對她說煜晨國的百姓對她謾罵滔天,她不可能一點都不介意。或許,這一切都是墨殷離的計謀而已,可即便不是,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慕容琉楚頓時萬分感動,將蘇清婉攬進懷裡緊緊的抱著。
蘇清婉將頭自然地靠在他的胸口,暖暖的笑著,彷彿這一刻,便是永恆。
杜靜華回到風華殿氣不過,扔了手中的秀娟手帕,又打翻了很多器皿,甚至將雕花紅木的桌子給掀了。她不曾想過,自己也不差的姿色,竟然無法引起慕容琉楚去看一眼,蘇清婉是膚若凝脂、傾國傾城,而她又何嘗不是絕代風華?
「你說,本宮如何?」目光一凜,她猛然看向一側滿是顫畏的宮女銳利地問道。
宮女忙跪地回答:「杜美人天資卓越,美麗動人,很美。」
杜靜華埋下頭,慘然一笑道:「可是,為什麼皇上連看也不肯看我一眼?」
宮女不語,只因宮中之人的心,大部分還是向著蘇清婉的,至於這個杜美人,是沒有太多的好感的。
「杜美人何必這般失落,想必你奉了煜晨國皇帝之命前來我北楚,定是想要侍奉好我們北楚皇帝的,既然如此,杜美人何不換種方式來與皇后娘娘一爭高下呢?」
平滑的聲音響起,由遠至近。杜靜華抬眼看去,只見一華服靚衣的貴婦身後跟著幾個宮女走了進來。
杜靜華不知面前是何人,甚為疑惑,為何敢這麼大膽地在皇宮裡如此自由地走動?只見風華殿內的宮女紛紛下跪,口中喚道:「長公主吉祥。」
杜靜華這才恍然大悟,緩緩立直了身子,瞬間恢復了一臉平靜:「不知長公主說的話是何意?還望表明是敵是友?」
杜靜華沒有繞彎子,頗為直爽。
「咯咯,你們都起來吧。」慕容伊犁看著滿地狼藉,扣起蘭花指執袖掩嘴一笑道:「本公主既然登門拜訪,是敵是友,杜美人難道還分不清嗎?」
抬眼,慕容伊犁看向杜靜華,只一眼,笑容便變為冷淡,在她看來,若沒了蘇清婉,這杜靜華也一副狐媚子樣,留著將來也是個禍害。如此,穆伽羅如何才能順利地當上北楚的皇后?
不過,她大致已經對杜靜華的性子有了略微的瞭解,對付杜靜華,她還是有招數和方法的。只是扳倒蘇清婉迫在眉睫,她自然要找個領頭的羔羊,所以就找到了杜靜華做聯手,以便於達到目的。
雖然慕容伊犁看上去像是統一戰線之人,可杜靜華也不願冒這個險,她畢竟曾經在宮裡生活過,冒險對於她而言,她是萬萬冒不起的。
「長公主不說,本宮怎知是敵是友?」她再次發問。
「若似友非敵呢?」慕容伊犁自然也不是盞省油的燈,若不試探一下杜靜華是否真的心如明鏡,她才方便施展策略。
似友非敵對於杜靜華而言就是極具危險的,故而,這樣的盟友,她是寧可不要的。
冷冷一笑道:「那麼,長公主就不要在本宮這裡花心思了,若被人見到你在風華殿,恐怕會影響到長公主的威信,請回吧。」
雖然說慕容伊犁是北楚的長公主,論身份、論地位,都是任何人也無法撼動的。而杜靜華,在北楚只是一名宮廷舞女,相貌出眾了些,被送至北楚,身無所依,孤立無援。雖然如此,她也相信,在這裡,是沒有人敢動她一絲一毫的,故而也敢這般的囂張跋顧。
而慕容伊犁也正是看中了杜靜華這一點,才這般貿然找她,雖然知道民心所向,知道會對自己影響不好,但她知道杜靜華一定會和她聯盟的。
「杜美人生得這般美麗,怎麼就看不懂陣營呢?若本公主是站在你這個陣營,不願和你成為朋友,又怎麼會此刻站在這風華殿內同你對話。」
說著,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下,一條粉色的繡著荷花的精緻手帕靜靜地躺在地上。慕容伊犁對身側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立刻會意,將地上的秀娟手帕撿起,放在了慕容伊犁的手中。
慕容伊犁接過帕子,嘴角含著一絲高貴的笑意走至杜靜華的面前,將秀娟手帕遞了過去。
杜靜華看了看那白玉如蔥的手遞過來的秀娟手帕,不禁抬眼將慕容伊犁打量了一番,這才伸手拿過那秀娟手帕,對身宮女們道:「現在本宮心情很好,你們還不快把這風華殿給收拾好了?看著就讓人心煩」
慕容伊犁嘴角勾起,笑意更濃,她知道,她的目的達到了。
「本公主今日明目張膽,一點都不避嫌地來風華殿,就已經表明了立場和陣營,如此,杜美人已經答應做本公主的朋友了?」
說話間,慕容伊犁還不忘再將自己來此的目的強調一番,這樣一來,便更容易撼動杜靜華。
杜靜華頓時柔柔一笑,幽幽挑眉道:「長公主說的這是哪裡的話,都是自家人了,何必那般客套。」
杜靜華畢竟也不是傻子,在煜晨國的皇宮裡待得時間久了,自然懂得自己若再這般孤立無援下去,即便自己可以相安無事,但如此長久下去,也不是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