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一十章:喜脈(2) 文 / 上官凌月
溫柔地為其蓋上被子,將其手腕拉出,立在了床側,緊張道:「快看看朕的皇后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一陣乾嘔,然後就突然昏倒了?」
聽慕容琉楚這麼說,太醫的心裡便對此明白了幾分,對慕容琉楚恭敬行禮,便上前搭上了蘇清婉那纖細的皓腕。
片刻後,他欣喜地收回手,跪地朝慕容琉楚叩首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后娘娘這是懷孕了,乃是我北楚的大喜啊!」
「什麼?」慕容琉楚怔了怔,然後像個孩子一樣,狂喜萬分:「你是說,朕要當父皇了?朕要當父皇了!哈哈哈!」
慕容琉楚揚著劍眉,神采奕奕,鳳眸中滿是狂喜,他彎腰雙手抓著太醫的肩頭,像個孩子一樣。
「皇后娘娘如今身懷皇嗣,乃是我北楚之喜,臣恭喜皇上!」太醫亦是抑制不住的激動,再次叩首示喜。
杜靜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靜靜地看著慕容琉楚那欣喜若狂的表情,面上波瀾不驚,眸底卻是無限的落寞。
所有的人都陷入喜悅的氣氛中,只有杜靜華仿若置身事外,無人留心。不去打擾,也不去計較剛剛被冤枉的委屈,默默地悄無聲息地轉身離去。
慕容琉楚將太醫自地上扶起,雙手合掌握在一起,興奮地在房內踱步。幾圈下來,他大步走到太醫面前道:「朕要你全權負責皇后的安胎和檢查皇后的膳食!」
「臣遵旨,定不負聖望!」太醫領命,恭敬叩首而退。
晚霞和冬凌守在床邊,也開心地昏了頭,兩兩相望,眉眼間皆是喜悅。
經過臟腑間的翻江倒海,蘇清婉看上去顯然憔悴了不少,睫毛輕顫,她幽幽地張開眼睛,少氣無力地開口道:「水……水……」
聞聲,晚霞欣喜道:「皇后娘娘醒了!皇后娘娘醒了!」
聽得晚霞之話,慕容琉楚忙大步流星地來到床側,一甩雪白衣袍坐在了床側。看著蘇清婉面色不佳,欣喜之餘,多了幾分心疼,他握住露在被子外面的素手,緊張道:「清兒怎麼樣了?還有哪裡不舒服?」
蘇清婉眨眨眼,波瀾不驚地看著緊張萬分的慕容琉楚,平靜道:「我渴了……」
聞言,慕容琉楚忙對一旁的冬凌道:「快,快去倒杯熱水來。」
「是。」冬凌應聲忙轉身去倒水。
小心翼翼地扶著蘇清婉坐起身,像是呵護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又問:「清兒可覺得還有哪裡不舒服?還是說,你想吃些什麼?」
接過冬凌遞過來的杯子,蘇清婉將杯中水一系喝完,又是眨眨眼,回顧著方才幹嘔的情形,微微一怔,心中便知了幾分猜測。礙於此刻少氣無力,她搖搖頭道:「我想吃酸梅……」
慕容琉楚接過她手中的杯子,遞給冬凌道:「朕命你出宮為皇后買酸梅。」
冬凌接過杯子,埋首遲疑道:「皇上……北楚乃極寒之地,恐怕買不到酸梅……」
慕容琉楚劍眉微皺,思考片刻後又道:「那就去東華或者煜晨國,總之一定要買到!」
「是!」冬凌領命而去。
回眸,看著面色無華的蘇清婉,再次將她的手握在掌心,心疼得顫抖道:「清兒……」
蘇清婉溫婉一笑,寬慰道:「瞧你,我沒事的。」
「剛剛你都快把朕嚇壞了。」說著,像個孩子一樣撅起了嘴。
甚是詫異慕容琉楚的表情,不曾想過一代帝王竟然會有如此可愛的一面,抿嘴輕笑的同時,道:「琉楚,我是不是有寶寶了?」
根據常識瞭解,她的話既是疑問,又是肯定。
慕容琉楚點點頭,抓著她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揚起笑容:「剛剛太醫把過脈,說你有喜了。我們又孩子了,我要當爹了,清兒,謝謝你……」
晚霞見狀,使了眼色,帶領宮女太監們退去,順便關了門,守在外面。
看著面前激動得不失優雅的男子,他是帝王,北楚的太陽,亦是她的夫君。
如今,她滿心幸福,腹中又懷了他們的孩子,一切都溫馨得近似夢幻,來得太快,令她心有不安。
想到心狠手辣的墨殷離未知的報復,纖纖素手撫上慕容琉楚的眉眼,她囈語道:「琉楚,你不會拋下我和寶寶不管的吧?」
慕容琉楚背部僵住,絕美的臉黑了大半:「不許你胡思亂想!我這麼愛你,怎麼可能會拋下你和寶寶不管呢?」
「我是說,如果有一天……」
蘇清婉試圖解釋,卻被慕容琉楚義正言辭地打斷道:「不會有那一天的!我就是棄了這天下,也會把你們母子好好地保護著!」
他目光曜曜,黑白分明的眸瞳裡,滿是真誠,不容任何質疑。
蘇清婉安心地笑了,傾身上前,攬住那健碩的腰身,將頭貼在他的胸膛,聽著強有力的心跳,重重地點點頭:「你是我的夫君,若不信你,我還能信誰?」
夜裡,北楚又細細簌簌地飄起了雪花。如鵝毛般的雪花自天際飄灑輕盈而落,如精靈一般,聖潔美好。
因蘇清婉喜懷皇嗣,慕容琉楚頒下聖旨,免稅半年,舉國同慶。而如此應景的雪,被百姓們稱之為福音,乃是祥瑞之兆,故舉國上下一片歡騰。
慕容琉楚與蘇清婉攜手於觀景閣之上,舉目觀望著遼闊無邊的萬家燈火,欣欣向榮。
杜靜華像只鬥敗的公雞,靜靜地坐在雕花紅木桌旁,看著跳躍的燭火微微出神。
一宮女靜靜地自外歸來,頭上頂著幾片雪花,緩步走至杜靜華的身側,輕聲道:「杜美人,奴婢未能請來長公主。」
晃過神,杜靜華垂下眼瞼道:「為何?」
「回杜美人的話,奴婢去請長公主,長公主道今日身體微恙,杜美人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日後有時間了再議吧。」
聽著宮女緩緩道來,杜靜華的眸底閃過一抹悲涼,抬眸間已然全無。
若無其事的「嗯。」了聲,她執起一根細細地銀簽,撥了撥燭芯,淡淡地看了眼身側垂首的宮女,懶懶地輕聲問:「外面的雪下得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