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二七零 人都,消失無蹤 文 / 子夜殿主
「這是罌粟花。|」沒錯,這是鴉片的原始花朵,會讓人上癮的罌粟花,就是混毒中最重要的成分,就是傅離憂中過的混和媚藥中的隱藏成分。
她找了它很長的時間,但是卻一點消息都沒有,連軒轅璃殤與醫後毒帝都不知道它,那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這,這是我從太醫院中無意間發現的。」看著蕭依然震驚的神情楊曦就知道事情不好了。
「什麼?太醫院?太醫院怎麼會有這種東西?」蕭依然抓著那多乾巴巴的花朵,這種致命的香味,她死都不會忘記的!
罌粟花本身沒有味道,但是為了保存到最好的藥用效果,特定的香味會緩緩散發形成保護層。
當初,當初她在黑暗中就是生活在這些毒花身邊,雖然沒有吸食過這些東西,但是她冷眼看過千百人為了活命依賴著他們,罌粟花,除了能製成海若因與尋常的藥用以外還有一種不為認知的作用,而她恰好知道。
蕭依然,鎮定,你要鎮定。
楊曦顫抖著身子解釋著,因為她說過,皇宮中,即使是皇甫夜也不能相信,所以,所有的藥材全部都是自己親自動手抓的,無意間看到她需要的藥材旁邊有這種奇怪的花朵。
這種香味她在皇甫夜的身上曾經聞過,很久很久之前,印象也不是很深,詢問太醫也不知道藥庫中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她便警惕地偷偷地藏了幾朵起來,不敢問皇甫夜,只好來找蕭依然。
蕭依然冷靜想了想,按照楊曦的說法,幕後的黑衣人一定在皇宮中,因為她也曾經進過太醫院中的御藥房找過藥材,當時她並沒有發現這種味道,而繞了一圈回來,這花朵就出現在藥房中。
命楊曦不要太聲張,就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多,她也不知道這花的存在,更不能在皇甫夜的面前提起。
客房中什麼材具都有,蕭依然屏住呼吸為楊曦施針,這次有了罌粟花,施針的時間加長,針數也增加了一倍,在還沒有撤針之前,蕭依然將手中的罌粟花搗碎碾成粉末,配合著楊曦帶回來的藥材混合成汁。
眼睛看不見,楊曦此時又不能動彈,她也不敢驚動其他人,只能艱難地控制藥量小心翼翼地順著銀針滲入楊曦的體中。
才移入一半,房外就傳來魏小傾的稟告,四王爺來訪,蕭依然氣的牙癢癢,手中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他來湊什麼熱鬧?
失去眼睛的不便,幕後黑手的浮現都讓蕭依然一時間不知所措,吼著叫著不見客,讓皇甫晨哪涼快哪呆著去。|
但是皇甫成可沒有這麼簡單就放棄,揚言說如果蕭依然不見,一月之約就不必履行了,而且罌粟花將永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正在施藥的手猛讓頓住。
罌粟花,這個名字,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名字,皇甫晨怎麼會知道?早不來晚不來,怎麼偏偏會在楊曦交給她的同一時間來到她的依樓威脅她?
怎麼回事?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管她相不相信,皇甫晨知道罌粟花是事實,知道催眠是事實,身子知道幕後的神秘黑手也是事實!
咬咬下唇,蕭依然一個深呼吸,緊緊閉上眼睛,拳頭握得死緊,咯咯的骨頭嚓磨聲在靜謐的房中顯得那麼的明顯。
黑手,是不是就是皇甫晨?
吩咐魏小傾好好招待皇甫晨,蕭依然快速手中的動作,越是惱怒越是心驚面上卻越發得冷冽,此刻的蕭依然的心中,腦中,什麼都不想,靜靜地,慢慢地繼續下藥,該來的總是會來,她想再說也是沒用。
手中的藥缽已經見底,楊曦也陷入了沉睡,待一炷香後,蕭依然拔下她身上的銀針穿好衣服,面無表情地走出房間。
皇甫晨正悠閒地品茗著手中的四季茶,聽見聲音抬頭,蕭依然臉上看不出喜樂,更看不出一點心思,好像這個世界如何都更她無關一般空靈無慾。
胸房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地攪和著心臟,讓他忍不住心疼。
甩甩頭,將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拋諸腦後,皇甫晨起身上前拉住蕭依然的小手,她的手,如她此刻的心一樣冰冷一片。
蕭依然在他上前的時候想向後退開,卻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任由皇甫晨拉著她的手走出房間。
「小姐……」魏小傾猶言欲止地想要上想阻擋,但是蕭依然緩緩舉手,手指微動擋住她想做的事想說話。
魏小傾無奈地看著蕭依然與皇甫晨走出依樓,消失在依樓的範圍之中。
蕭依然好像木偶一般靜靜地隨著皇甫晨的腳步機械地走動著,知道好久好久才停下來。
這離依樓與龍旋宮很遠,遠到這裡幾乎是一片廢區。
「皇甫晨,說吧,不要讓我猜了。」低著頭,蕭依然看著地上輕喃著,她看不懂皇甫晨,一點都看不懂。
「依然,你可以不要猜的,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我可以將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訴你,包括月蠱,星蠱,還有你的催眠。」放開蕭依然的冰冷的手,皇甫晨歎了一口,他說過,或許他可以為了蕭依然而放棄所有到手的一切,要不然,他不介意按照計劃進行,這,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
「皇甫晨,為什麼你就不明白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難道還不知道嗎?」蕭依然幾乎有些赫斯底裡,煩躁地抱著腦袋,昨天開始,她的腦袋就一直處在迷糊狀態,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從她的腦海中漸漸消失,有好多事情她都記不起了。
她想要鎮定,卻發現,怎麼也鎮定不下來,只能任由到手的東西從她的手中流走。
「皇甫晨,罌粟花,這個名字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你是怎麼知道的?那個幕後的黑手,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鎮定,該死的她鎮定不下來,一想到哥哥,一想到軒轅璃殤,她就該死的失去理智,沒有來由地想要瘋狂。
溫柔地拉下蕭依然的手,皇甫晨伸手撫摸著那略顯蒼白的臉頰,卻被蕭依然一個轉頭躲開了,握緊半空的大掌失落的閉上眼睛,再睜開,眼中的溫柔不變:「依然,這個世界你還不懂,有很多東西都超出了你的掌控範圍之外,包括我為什麼會知道你那個世界的事情。」
蕭依然瞬間慘白了臉頰,那個世界,皇甫晨說,那個世界?是二十一世紀嗎?
「今天我將你帶到這裡來,調,虎,離,山。」
皇甫晨一字一句的說道,聲聲都擊在蕭依然脆弱的心上。
「皇甫晨,別讓我恨你!」蕭依然驚恐地增大眼睛,怒吼地朝著皇甫晨大喊一聲,轉身驚慌失措地往回跑。
「風!風,你在哪裡,出來!」邊跑,蕭依然邊朝著空中叫喊著,風一直在暗中保護著她,即使有她的命令,也不會離開她半里之遠,那麼現在呢?風在哪裡?
看著蕭依然驚慌失措的背影,原本溫柔的眼神瞬間染上陰冷,如同地獄中嗜血而生的修羅般,蕭依然,是你不要這個機會的,那就,別怪本王!
跌跌撞撞地跑回依樓,蕭依然的心裡驚懼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一路狂奔,一路跌倒,回依樓的路上,並非偏僻無人,為什麼她一個人都沒有看見,為什麼連哥哥都沒有發現異常,皇甫晨,他做了什麼?
哥哥呢?他在哪裡?
「彭!」依樓的大門別蕭依然猛地撞開,氣喘吁吁的她穩不住身形狠狠載倒在地上。
「小傾,小傾,你在哪裡?」依樓中靜謐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好像一點生命都沒有,蕭依然撐著身子叫著喊著,連微弱的呼吸聲都沒有感受到。
咬著牙起身,不顧被摔疼的身子闖進客房中:「嫂子,楊曦嫂子!」蕭依然奔到床邊摸索著,但是床上空蕩蕩的一片,什麼都沒有。
「白斬雞,白斬雞,你在哪裡?不要離開我!」人呢?為什麼人都不在了,他們都去了哪裡?空氣中沒有血腥的味道,房間中也沒有掙扎的跡象,好像,好像瞬間消失了似的。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甫晨,一定是皇甫晨!」蕭依然顫抖著嘴唇叫喃著,轉身朝著大門奔跑而出。
「吱~吱~!」急跑的腳步頓下,蕭依然驚心聆聽著,她好像聽到了白斬雞的聲音,很微弱,弱得似乎下一刻它就停止呼吸。
咬著下唇不斷抖動著身子,蕭依然站在原地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了任何一點聲息。
「吱~!」微不可聞的聲音緩緩傳進蕭依然的耳中,要不是她失去了眼睛,耳朵變得異常的靈敏,她不敢保證能聽到它的聲音。
飛射朝著聲原處奔去,蕭依然跪坐在地上摸索著地上,聲音就在這裡,那白斬雞呢?它發生了什麼事情?
「吱~!」白斬雞虛弱地撐著眼皮叫出聲提醒著蕭依然,感覺到溫柔帶著亟不可待的小手觸碰著自己的皮毛才放心地閉上眼睛。
「白斬雞!」蕭依然驚恐地,小心翼翼地抱起沒有聲息的白斬雞,心疼地抱在懷中。
為什麼?她才出去沒多久,這個世界就變了?為什麼?
瞎眼的蕭依然沒有看到,懷中的白斬雞,雪白身子周圍,圍繞著淡淡的白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