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一六 兩者，我選軒轅 文 / 子夜殿主
蕭依然淚眼朦朧，直視著前方低聲喃喃：「水戀魚？」
不用懷疑，在水戀魚蹋進將軍營帳的時候，蕭依然就知道來者何人，吸吸鼻子，反手隨意地抹去眼淚，淡然地起身小心地摸索著坐在身後的床榻上，神情已經恢復淡然，要不是通紅的眼睛告知著大家她之前的傷心，此時的蕭依然完全不像一個被拋棄的女子。|
水戀魚十分滿意地點點頭，這樣的蕭依然，才是她感興趣的蕭依然，要是這一點點小挫折都受不了，那，她就不必再玩了，沒有任何意思！
她要的玩具，就該像蕭依然這般堅韌不拔！
整理著身上的狼狽，蕭依然隨意地開口：「你在軒轅璃殤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我再怎麼動手腳對軒轅璃殤來說也無濟於事，他的身上有月蠱不是嗎？再厲害的蠱毒，遇上月蠱都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在說，我有那個能力在雲染璃王爺的身上下蠱嗎？」水戀魚抬頭巡視著這將軍帳營，果然如軒轅璃殤一般，冷硬，霸道，無情。
在這裡多呆一會都能讓人覺得窒息，虧蕭依然是個瞎子。
蕭依然的手緩緩地伸向腰間，想要趁水戀魚不注意的時候向她下毒要軒轅璃殤的解藥，一邊輕聲地說道：「水戀魚，你別妄自菲薄了，你是蠱女，還有什麼蠱是你不知道嗎？對於月蠱的弱點，你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
水戀魚早就知道蕭依然的動作，或者說她一直注意著蕭依然，看到她手中的動作，歎氣地說道：「蕭依然，不想再受皮肉之苦，你就不要白費心機了，我這條命，早就不想要了，如果你也不想要你的命的話，你儘管向我下毒。」
「蕭依然，接下來還有精彩的戲要上演，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些都是軒轅璃殤自願的，你心裡再清楚不過，沒有人可以逼他不是嗎？更何況是對他自己最心愛的女人。」
水戀魚期待地笑開，耳邊聽到號角的聲音，思索著：「皇甫星月那兩兄弟又要進攻了，這次蕭冰夜與軒轅璃殤親自披甲上場哦！」
「水戀魚，你這是什麼意思？」蕭依然驚訝地睜大眼睛，驚恐地叫著，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我的意思是，我要暗中放冷箭，你是要救你你最親的哥哥，還是救你最愛的男人！哈哈！」水戀魚哈哈大笑，大搖大擺地轉身。
水戀魚，你敢！你敢動手試一試！
蕭依然眼中的怒火大聲，冰紫色的瞳眸漸漸加深，愈來愈深。
手腕中德嗜血銀絲蠢蠢欲動。
「唔！」銀絲剛抽出鏈子，身上就傳來劇烈的刺痛，像狠狠被火車碾過一般，整個身子都癱倒在地上，緊緊抱住自己的身子捲成一團，以期待減輕痛楚。|
「蕭依然，不要企圖傷害我，你承受不起。」聲音漸漸消逝，最後一個字剛落，刺痛蜂擁而退，全身像是在池水中撈出來般，汗淋淋地好不狼狽。
哥！軒轅璃殤，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蕭依然拖著狼狽的身形朝著號角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
帳營不遠處，風的身子如石柱半僵硬著站在暗處，擔憂又心疼地看著跌跌撞撞地女子，心裡悔恨著自己的沒用。
「唔！」身子突然一陣暖流闖進後可以動彈，風抬頭看向帳頂上的粉衣女子。
「瞪什麼瞪，還不趕快追上你的主子，要是她受了什麼傷，十個你都不夠陪的！」水戀魚很毀形象地翻翻白眼，身子一閃，消失在帳頂。
風幾乎用盡全部的力量朝著蕭依然飛去，輕柔地攔住她的身子：「小姐。」
「風，快，快點去戰場，水戀魚要對哥哥還有軒轅璃殤下手，晚了就來不及了！」蕭依然著急地叫著吼著。
風沒有說一句話，抱起蕭依然的身子就朝著戰場飛去。
高高站在城牆上，蕭依然著急地拽緊風的衣袖害怕地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你家王爺呢？皇上呢？他們在哪裡？」
喊殺聲，怒吼聲，呻喑聲，響成一片，分不清誰是誰，分不清你和我。
風即力尋找兩人的方向，著急地回答道：「王爺在東南方向，皇上在東北方向。」
什麼？兩個在不同的方向？蕭依然瞬間慘敗了臉頰，她怎麼救？如何救？
「不好，小姐，水戀魚在城牆另一邊準備放冷箭！」風震驚地叫道，阻止不了了，太遠了，「小姐，她手中的只有弓沒有箭！」
看清水戀魚手中的弓後風疑惑地叫道，沒有箭？難道她只是說地威脅的嗎？
一聽風說她手中沒有箭，蕭依然就心神俱驚，她打算用鬼力幻化成箭！這筆普通的箭還有陰狠！
「風！保護皇上！」蕭依然冷聲說道。
風震驚地看著蕭依然，有些失望，但是觸及到她眼中的心痛後，決然飛身追像蕭冰夜。
蕭依然雙拳緊握，水戀魚，我的答案是，兩者，我選軒轅。
蕭依然說過，她死，他陪，他亡，她隨！
水戀魚已經看到蕭依然的選擇，拉滿弦，弓上緩緩浮現粉色的箭矢對準軒轅璃殤。
一箭！
「叮！」軒轅璃殤輕飄飄地當下含著鬼力的箭矢，翻身砍殺著周邊的敵兵，翩然的身形好像在自家庭院中舞劍般淡然，絲毫不見狼狽。
兩箭！
「叮叮！」再次被挑開。
三箭……五箭……十箭……
「保護皇上！保護王爺！」見到這種不可思議的箭雨，雲染的將領士兵無不喊著叫著吼著保護二者。
蕭依然靠在城牆上緊張地握緊拳頭屏息聆聽著，不要有事請，誰都不要有事！
「有用嗎？蕭，依，然。」水戀魚輕輕彈著手中的弓，眼角撇見蕭依然搖搖欲墜的身子，不再遊戲，最後一支粉箭在她的手中詐現。
「咻——」
「不——要——」猶如死神之箭飛向軒轅璃殤。
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闖了出來擋在軒轅璃殤的身前，兩手抽出腰間的銀月雙刀，刀柄一扣，一轉，一扭，一拉。
側身，搭弓，拉弦。
「咻！」一聲輕響，第一支金劍射出，輕飄飄地被融化成煙。
「叮！」第一支金箭箭頭與粉箭箭頭響撞，一時間誰也不讓誰。
在傅離憂射出雙月箭的瞬間，軒轅璃殤狠狠飛過將她的身子抱在懷中緊緊護住，而金箭最終融化成煙射進軒轅璃殤的背部。
還好，依然不會傷心了！
暈過去前，軒轅璃殤不斷慶幸，懷中的女子沒事，要不然依然不知道會哭成什麼樣子。
「不——不要——」驚天動地的響聲自蕭依然的口中爆發而出，身子猛烈搖晃從城牆上跌落而下。
水戀魚搖搖頭，鬼力幻化成白綾捲住蕭依然的身子，黯然地送到軒轅璃殤的身邊。
雲染的將領已將皇甫星月的士兵全全抓住，一切恢復平靜。
不去理會水戀魚怪異的行動，蕭依然一心撲到軒轅璃殤的身邊，跪坐在地上，伸手觸碰著軒轅璃殤的脊背。
觸手猛地收回，那只箭，就在心臟不遠的地方。
軒轅璃殤懷中的傅離憂茫然地抬頭，看到圍成一片的眾人後，掙扎地想要起身。
「不要動！」掙扎的動作被猛烈喝止，蕭依然冷靜地指揮著周圍的人將兩人分開，小心翼翼地將軒轅璃殤的身子俯趴在地上。
伸手從腰間中拿出黑色背包，從一個精緻的藥瓶中倒出一顆保命的藥丸，伸手探脈，診斷，下針，止血。
還好，沒傷到心脾肺。
「將王爺送回將軍營帳！」蕭依然抹抹眼中的眼淚吩咐道，面上冷靜一片，但是慘敗的臉頰無不訴說著她的害怕。
抬腳跟上，路過傅離憂的時候，腳步微頓：「離憂，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跟隨到帳營，蕭依然快速地為軒轅璃殤拔箭，上藥，包紮，一切親力親為，直到他安然地如睡後才放鬆身子，慘白的臉頰無不訴說著她的虛弱，但是她依舊堅持著。
伸手撫摸著他細滑肌膚，蕭依然一陣悵然，軒轅璃殤，對依然好一點好不好？依然不希望你心疼。
「蕭依然，你可以離開了，這裡有雨書伺候就行了！」就在蕭依然放鬆的想要上蹋與之共眠之時，水戀魚的聲音又傳進她的耳中。
「水戀魚，你搞清楚，他是我的男人，我憑什麼將他交給其他的女人？」蕭依然豁然握拳轉身，紫光瀲灩的瞳眸怒火大盛。
水戀魚可惜地歎氣：「就憑雨書也是軒轅璃殤的女人！」
「什麼？你說什麼？」蕭依然震驚，不敢置信地長大嘴巴。
夢！夢中的軒轅璃殤，他有了別的女人，是真的嗎？真的？
「依然，你出去。」身後虛弱卻冷漠的聲音打斷他們的對峙。
蕭依然驚喜地轉身撲向趴臥著的軒轅璃殤：「軒轅璃殤，你醒了！痛不痛？哪裡不舒服？」
「本王說，你出去，不要讓本王說第三次！」冰冷，毫無感情地話深深傷了蕭依然的心。
「可……可是你的傷……」蕭依然手足無措地低頭。
「這裡有雨書便好，本王不需要你！」
蕭依然猛得抬頭，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他說他不需要她！他要的是雨書，他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