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城堡,夫妻是並蒂蓮! 文 / 雲檀
蘇安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蕭何帶回了k國,她所看到的醫院不是s國皇家醫院,而是k國皇家醫院。舒骺豞曶
她並沒有憤怒,並沒有生氣,但還是出神了很久。
蕭何手臂環在她肩上,將她轉過身來與他對視,眼眸深深:「ann,我要對你和孩子負責。」這話算是蕭何式的變相解釋嗎?
她輕歎,她還能說什麼?她是他的妻子,不僅僅只是妻子,同時還是k國第一夫人,沒有哪個夫人常年定居國外的,他已經多方縱容她了,實在不忍讓他為難啊!
徐藥兒跟隨蘇安一起回國,而老師唐紀行醫經驗豐富,又是外科權威人物,他代替她留在了s國遴。
唐天瑜雖然手術成功卻需要後續漫長的恢復期治療。唐天瑜的肢體運動、行為認知都會在甦醒後發生功能性障礙。
其實她本不該擔心這些,畢竟楚衍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完善。給唐天瑜聘用的物理治療師、心理治療師、語言治療師、護理員……全都是最優秀的醫用人員。
畢竟是自己的病人,老師常常會把唐天瑜的病情傳真給她。只是有一次蕭何看到,臉色變得很難看。再後來,她就不讓老師發送傳真了,只是讓他在唐天瑜病情異常的時候給她打電話才。
自從她醒來之後,蕭何把她看得很緊,大部分時間都會陪著她,除非是有些場合他必須親自出席,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但通常都是前腳走,後腳就打來了電話:「你需要什麼就跟文茜說一聲,不要自己動手,我盡快趕回來陪你。」
她應下,每每過不了多久,他又會打電話給文茜,詢問她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後來次數多了,文茜接到蕭何電話,不等他問話,就會直接回道:「閣下,夫人身體沒事。」
有時候,她看不下去,會在他回來的時候,搖頭歎道:「閣下,你怎麼像個孩子一樣。」
他聽了,並不忌諱是在人前,修長的手指捧起她的臉,溫柔的吻她,直到吻得她氣喘吁吁了,他才不捨的鬆開她,然後埋首在她肩窩,聲音發悶:「……你不知道,我有多怕!」
怕什麼?他並沒有說,她也沒有問。但她想她是知道的。他似乎很怕她像上次一樣昏迷不醒。
文茜說:「夫人,我從未見閣下這麼在乎過一個人。」
所以,蘇安想他是在乎她的。
出院已是十天之後了,他們一起回到了城堡。
還記得,決定回城堡之前,他拿出不少房子給她看,都是她喜歡的建築風格,可見他的用心,但是她沉默半晌,最後卻說:「回城堡吧!」
過去,她總要面對,既然有些傷口存在,她就不能選擇逃避。
女人總會記住讓她笑的男人,而男人總是會記住讓他哭的女人,但是到了最後,女人卻嫁給了讓她哭的男人,而男人卻娶了讓他笑的女人。
蘇安無法定義她和蕭何的婚姻,他讓她笑過、哭過,但哭的代價多過於微笑。蕭何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微笑居多,但流過三次眼淚。
第一次她懷孕,她答應他生下孩子。那一刻,她不確定砸落在她肌膚上的濕潤是不是他的眼淚,因為他藏得是那麼深。
第二次是在法國巴黎,他得知雲卿和她的過去,她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崩潰絕望的蕭何,他恐懼不安,他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眼神飄離,好像靈魂早已脫離了身體。
第三次是在雲卿墓地,雲卿下葬的時候,他抱著嚎啕大哭的她,無聲落淚。
她那時候真的是對婚姻無望,她承認她把對海倫的恨很大一部分遷怒到了他身上。
巴黎雨夜,她看著那麼壓抑痛苦的他,滾動在舌尖的那句話最終沒有說出口。
她原本想說:「蕭何,我們回不去了。」
但他一遍遍的訴說著他們可以重新開始,那時候已經不是她在為自己尋找活下來的信仰,而是他,他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唯一緊抓在手的就是她這根浮木。
如果她離開他,他會如何?她那時候心裡很空也很疼。
她從不知道,她對他來說竟然也可以那麼重要。
她沒有推開他,沒有對他再次提出過離婚。
離婚,多麼簡單的兩個字,一旦出口,卻能將兩個曾經親密無間的人瞬間生生撕裂。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不愛和離婚會是怎樣一種切膚之痛。
十五歲時,蘇安覺得這世上最動聽的情話應該是:「我愛你。」,所以她一遍遍的對蕭何宣示著她愛他!那時候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蘇安愛蕭何。
如今,她即將二十五歲,蘇安卻覺得男女之間最美的情話不該是我愛你,而是女人疼痛、害怕、無助、絕望的時候,有個他可以將她擁在懷裡,眼神堅定的對她說:「別怕,我在這裡。」
同時,有些遺憾注定要背負一輩子,只因生命中總會有一種無法承受的痛。但她唯有面對,因為生活注定要在長久的枯燥和偶爾的激情中永久存活。
是誰說,每一個不敢再愛的女人,她以前一定深深的愛過,雖然看起來百毒不侵、心無所動,其實她早已是毒入膏肓。
蘇安告訴自己,在這世上沒有所謂的喜劇和悲劇,如果從悲劇中走出來,那就是喜劇;如果一味沉浸在喜劇裡,那喜劇也會變成悲劇。
蕭何說:「ann,沒有了過去,我們還有現在和未來。」
不久之後,她在一本情感雜誌上不期然看到這麼一句話:「喜歡你的男人,要你的現在;愛你的男人,要你的未來。」
她長久發呆,都說她心如沉石,百煉成鋼。殊不知女人之所以堅強,是因為之前曾經有過讓她大徹大悟的感情經歷。如果沒有逼到絕境下的浴火重生,她又怎會蛻變如此?
蘇安決定回城堡的時候,她在想什麼呢?
她想起住院期間,蕭何打電話的頻率實在太勤,只因為她早晨起床的時候有些頭暈,她不當一回事,反倒是他張羅人趕緊給她做全面檢查,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一遍遍的對她說:「沒事。」
其實沒事兩個字,是他想要說給他自己聽的吧!她曾經說過再也沒有人比他還要計較她的生死。
母親覺得蕭何性情淡漠、自視甚高不說,最重要的是工於心計,完全是一個讓人從心裡感到害怕的男人。
可他在她面前從未如此。
她滿身傷痕,他萬里跋涉而來,卻只有輕描淡寫的四個字:「我很想你。」
她半夜醒來,有時會看到他不眠不休的看著她,眼神晦暗難懂,裡面儘是貪戀溫情。
她危險的時候,他不惜撞車阻攔肇事者,失控下怒意難消。
她睡覺的時候,他喜歡輕輕拉著她的手入睡。
她生病的時候,他給她端水送藥,從身後抱著她,陪她說話逗她開心。
她查看唐天瑜病情的時候,他生氣責怪她,卻又忍不住對她心生憐惜。
她有食慾的時候,他心情很好,整晚都會面帶微笑。
她跟木塵通電話的時候,他會因為吃醋鬧彆扭。
那麼多,那麼多……
蕭何,他可以讓她愛如烈火,也可以讓她恨意滋生;他可以讓她開懷大笑,卻也可以讓她肝腸寸斷。
可這就是婚姻,她只希望她累的時候,還有那麼一個他可以依靠;她難過的時候,還有一個他把手絹遞給她;她絕望地時候,還有一個他對她不離不棄。
城堡到了,承載了蕭家幾百年的巍峨建築孤獨的屹立在眼前,它依然是那麼雄偉壯觀,並不會因誰離去而黯然神傷,更不會因為誰進駐而興高采烈。
車門打開,意欲下車,頭頂卻有一片陰影,然後熟悉的薄荷香入鼻,給心帶來絲絲縷縷的漣漪。
遠處,黑壓壓一眾傭人和警衛等待多時,蕭然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看著他們。
而她卻已經被蕭何抱在了懷裡,她下意識摟住他。
她輕歎,那麼多人,她……終究還是有些不自在。
他抱緊她,不緊不慢的走向蕭家城堡,語聲低柔輕漫:「別怕……」
她不怕的,將頭靠在他肩上。
她和他是夫妻,是兩朵並蒂的蓮花,心事透明,縱使沒有情深恩篤,卻也會在婚姻中執拗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