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45情殤,後宮無一人 文 / 阿彩
端王對鳳輕塵絕對是羨慕嫉妒恨,一出宮門就盯著鳳輕塵的側臉看,心裡萬分不平。
沒想到陸以沫對自家皇兄影響這麼大,連她的女兒,都能讓皇兄另眼相看。
為了長公主,皇上可以無視他的睿兒,害他還以為皇兄有多寵長公主。沒想到,現在為了陸以沫的女兒,皇上居然可以不管長公主,這簡直就是沒有天理。
「你想太多了,端王殿下。」端王的眼神太直接了,鳳輕塵無法當作看不見,上馬車前白了端王一眼。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端王看了不遠處的戰馬,想想還是上了馬車,不過考慮到男女避諱,端王並沒有坐進馬車裡,而是搶了車伕的位置:「走,今天本王親自替你駕車。」
「我的榮幸。」鳳輕塵明明是想聽八卦,還擺出一副高貴冷艷的樣,真是服了。
「駕。」端王一揚馬鞭,馬車緩緩前行,車輪噶吱聲,成了最好的掩護,鳳輕塵和端王不用擔心,他們的談話會被人聽到。
考慮到,在九皇叔來之前,還要端王保護,鳳輕塵雖不至於和盤拖出,但也沒有隱瞞太多。
「王爺一直盯著我的側臉看,不就是在想了,我和我母親到底有多相像,才能讓皇上向著我。」
她母親的事知道的人不多,端親王似乎也沒有見過她母親,不然初見她時,就會震驚了。
「不錯,本王確實是在想這個問題。本王曾聽說,皇上還在當皇子時,喜歡上一個平民女子,可惜那女子看不上皇上,看來又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走了,皇上有一陣子瘋了似得到處找她,還曾因此出去過一次,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而從那以後,原本不屑爭皇位的皇上,一心奪權,最終坐上了龍位。」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特別的女人,沒有陸以沫,也就就沒有今天的西陵皇上。
「這麼說,我母親就是皇上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了。」鳳輕塵想不到,西陵皇上曾這樣癡情過,對於一個帝王來說,癡情並不是什麼好事。
「硃砂痣?什麼意思?」端王又放緩了馬車速度,擺明是要和鳳輕塵好好聊聊。
看樣子白天有什麼事,觸動了端王的心弦,不然一個喋血沙場的男人,是絕不可能關注這些情情愛愛的事。
鳳輕塵無意碰觸端王的禁忌,輕聲說道:「據說,每一個男子的生命裡,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
「對皇上來說,我母親便是他得不到的紅玫瑰,而得不到的那個,永遠是最好的。」
「白玫瑰,平凡的女人,卻能給人家的溫暖。」端王握韁繩的手一僵,鳳輕塵說了一串話,他卻只得「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
他的王妃,一個像白玫瑰一樣平凡普通的女子,他娶她,可最終卻成了他的「窗前明月光」,讓他每想一次,心就鈍痛。
「駕……」端王已沒有說話的心思,揚起馬鞭,像是有人在身後追趕一樣,沒命地往前跑。
馬車跑得太快,顛得極不舒服,鳳輕塵皺了皺眉,沒有出言阻止。
端王明顯心情不好,她可不想觸端王霉頭超級星際戰士。
在端王快馬加鞭下,他們比去之前,少花了一半的時間,鳳謹也顛醒了,面對端王那張難看的臉,鳳輕塵閉嘴不言,抱著鳳謹就往屋內走。
春繪和雪狼已經回來,和夏挽一起在屋內焦急地等著,看到鳳輕塵平安回來,兩人雙手合十,嘴裡直念佛祖保佑。
端王一天內,兩次想去死去的王妃,心中的抑鬱可想而知,端王把侍衛留下,如同旋風一般跑了出去,正想去找家酒樓買醉,半路卻遇到了從崔家出來的西陵天宇。
「皇叔,你這是怎麼了?」端王的狀態很不好,西陵天宇頗為擔憂,直接從轎子裡走了出來。
「走,陪皇叔喝兩杯。」端王只比西陵天宇大幾歲,再加上兩人也有利益往來,交情比一般人好一些。
西陵天宇想說,鳳輕塵叮囑他不能喝酒,可端王這個樣子,著實讓他放心不下,只得捨命陪君子。
端王並不是喜歡嘮叨的人,西陵天宇與其是來說陪他喝酒,倒不如說看著他。端王一到酒樓,自己拎起酒罈就猛灌。
在戰場上打滾出來的人,每一個都酒中英雄,要是往常,十罈子酒端王喝了也像了沒喝一樣,可今天才五壇下肚,端王就露了醉態,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淚。
「皇叔,你沒事吧。」西陵天宇嚇得不輕,邊忙讓人熬解酒藥來,卻被端王一巴掌揮開:「我沒醉。」
「知道你沒醉,沒醉就好。皇叔,我送你回去。」西陵天宇頭痛,也後悔了。他好好地陪端王喝什麼酒,直接把人拽回端王府就好了。
「不回,不想回去,回去家裡全是她,全是她的影子……」端王說著,說著就淚流滿面:「她是我得到,卻沒有珍惜的飯粘子,最終成了我得不到的白月光……」
端王雙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裡流出來:「我怎麼這麼混蛋,得到了卻不懂的珍惜,現在她真得成了白月光,遙不可及。」
「芸娘……芸娘。」
開始那亂七八糟的一堆,西陵天宇一句也沒有聽明白,直到芸娘這個稱呼一出,西陵天宇才算摸到一點頭緒。
「這不是小皇嬸的閨名嗎?皇叔不會是在想皇嬸了吧?」西陵天宇嘴角直抽搐,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皇叔居然會想小皇嬸,天要下紅雨了。
滿京城誰不知道,端王極度厭惡端王妃,不止一次說要休了端王妃。端王妃名存實亡,是整個京城貴婦同情的對象。
可以說,端王妃完全是被端王給活活逼死的了,端王怎麼可能想死去的端王妃?
「皇叔,白月光是什麼?」西陵天宇嚴重懷疑端王換了個人,不然怎麼會抱著酒罈,叫小皇嬸的名字,還說小皇嬸是什麼白月光。
「白月光,白月光就是得不到的白玫瑰。」端王抱著酒罈默默流淚,東一句西一句,把鳳輕塵白天說的話,拼湊了一遍出來,只是那意思,卻離得十萬八千里……
西陵天宇聽得目瞪口呆,他倒不同情端王,端王今天所受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和小皇嬸相比,端王這點苦根本不受什麼,他比較糾結的是:鳳輕塵好像對成為硃砂痣很感興趣,她不會是想做九皇叔心口的硃砂痣吧?
天啊!
得趕緊給九皇叔寫信,讓他提前想好對策,別到時候,鳳輕塵成了九皇叔的心口的硃砂痣,弄得後宮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