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42 小水，雌雄不辨 文 / 九月
鳳九歌愣了愣，終於明白過來一件事。
對於小火來說，只有雌性和雄性之分，沒有人類和魔獸之分。它當她是怪物啊，和九天玄鳥一比那就是米粒和飯碗的區別，她還能夠毀了那鸞鳥的清白？
毫不客氣地伸手將小火提著往雲傲天的懷裡一扔，鳳九歌左手牽著雲傲天，右手拽著她家可愛的小水，一個梯雲縱，躍上了九天玄鳥寬闊的後背。
而後，咧嘴，瞇眼一笑，鳳九歌對著下面的月瑤，揮手說再見：「破聖女，祝你搶個好男人。」
月瑤眼巴巴地看著兩人兩獸乘坐著九天玄鳥飛快地從她的眼前消失，不由得有些急了：「哎你們別走！那個男人，你叫什麼名字……」
九天玄鳥的速度那在飛禽類裡都算是一等一的，偌大的魔獸森林，來時要了好幾天的時間，回去的時候，卻不過眨眼間。
眼見離極樂鎮沒多遠了，鳳九歌溫柔地撫摸著小火，臉上笑容越發地和藹可親起來：「小火，有沒有想吃的想玩的東西呀？姐姐去給你弄來好不好？」
小火往雲傲天的懷中縮了縮，閉著眼睛裝假寐。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
雖然人類的大道理它不懂，可是它也知道當它的小弟要求它幫忙揍其他魔獸的時候，總是會對它特別特別地好，就如同現在的鳳九歌一樣。
鳳九歌見小火傲起了性子，頓了頓，笑容不減，反而更加絢爛如花：「小火多大了？要不要姐姐給你介紹個媳婦兒？小水怎麼樣？」
心裡：小東西，你丫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心老娘逮著機會對著你的腦袋一陣狂戳！
如此表裡不一兩面三刀，當真是為人奸詐之表率也。
雲傲天抬眼冷冷地瞥了鳳九歌一眼，淡淡地道：「小水還小，性別還沒有定。」
性別還沒有定？
鳳九歌聞言愣住了，趕緊地將小水揪過來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好幾遍，這才確定這小東西沒有雌性特徵，也沒有雄性特徵。
汗，她還一直以為小水是母的……
「那小水不是要孤獨終老了？」鳳九歌戳了戳小水圓滾滾的身體，越看越覺得它可憐起來。
明明長得就這麼醜了，還不公不母的，以後怎麼能夠組建幸福家庭，然後生一窩的小水靈？
小水兩隻黑眼珠子淚眼汪汪。
它看出來了，鳳九歌眼神之中，那赤裸裸紅果果的嫌棄。
「那倒不至於，」雲傲天解釋道，「水靈成年了便可以選擇性別，和鮫人一族有些類似。」
鳳九歌一聽來了興趣，歪著頭問道：「這世界上，真的鮫人一族？」
「傳說罷了。」
雲傲天隨便敷衍地回答了一句，便住了口。爾後任鳳九歌說什麼，他都冷著一張臉。不回答，也反對。
「小火，來，姐姐跟你說……」鳳九歌當下不以為意地將話題重新轉移到了小火身上，心裡卻暗暗地將一些隱約地片斷組合在了一起。
雲傲天的身份，還差一個連接的契機。
風馳電掣，須臾之間。
九天玄鳥穿雲而過，劃過長空，不一會兒便到了目的地。
小火的耳朵被鳳九歌的魔音折磨了一路，到了極樂鎮城外，它終於放下了自己一直堅守的信條，將九天玄鳥的清白，交付給了她。
小玄鳥，哥哥對不起你。
想著，埋首在雲傲天的懷中，無顏再見江東父老。
鳳九歌看著縮小版的九天玄鳥，那雪白的身體像極了雪山禿鷲，剛才那抹陰測測的笑容，再一次浮現嘴角。
放心，小玄鳥，我會對你很好的……
兩人三獸，悠悠進城。
極樂鎮相比來的時候要冷清很多，之前一大批一大批湧來的賞金獵人，現在估計都還陷在魔獸森林裡脫不了身，具體還活著多少，他們是不得而知了。
只是從現在起，這極樂鎮的生意，估計要蕭條一段時間了。
春風客棧依舊穩穩地屹立在城中。
精緻的閣樓，豪華的配置，舒適的服務，讓腰酸背痛腿抽筋的鳳九歌實在想念得緊，真恨不得立馬衝到大床上去一覺不醒。
「黑金，黑羽，黑風，你們快出來抬我進去吧，我不想動了……」
高度集中的精力一旦放鬆下來，就會突然覺得自己渾身上下不對勁。鳳九歌懶懶散散地進了客棧，可憐巴巴地衝著裡面直嚷嚷。
然而連續喊了幾聲都沒有人應，鳳九歌腦海裡閃過一絲不好的念想，吊兒郎當的模樣立馬收斂，雙眼電射出清冷目光。
「夫君……」將客棧大廳環視了一圈，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鳳九歌回轉過頭，臉色凝重地望著雲傲天。
這客棧裡有詐。
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不對勁的。
黑羽是什麼人？萬千情報網的掌控者。
若他們沒出什麼狀況，那她在極樂鎮城外出現的時候，他們就應該得到消息，早早地去接她了。
自己一時大意，竟然犯了這種低級錯誤，真是該死！
此刻這客棧之中，只怕是有來無回了吧。
鳳九歌袖中素手乾坤暗動，悄然地做了防備，而後慢慢地移動到了雲傲天的旁邊。
「夫君，是不是你的仇人？」
雲傲天的表情並沒有什麼特別，依舊冷酷萬分。他抬瞼望向樓上，輕輕地一拂袖，上了樓：「去看看吧。」
「踏踏踏——」
四周空寂，就連上樓梯的聲音，聽在耳裡都覺得異常地大聲。
好像掉根針都能聽見的環境，出現在本該迎來送往分外熱鬧的春風樓，想想都覺得汗毛聳立。
好像這裡就是一座死樓，外面小販拚命吆喝的聲音，都仿若隔得十分遙遠。
鳳九歌靠近雲傲天的身邊，低頭問道：「這客棧是不是被人下結界了？」
雲傲天點了點頭，腳步未停一分，繼續朝著他們房間的方向走去。
天字甲號房。
這是前幾日鳳九歌和雲傲天住的地方，是這春風樓最豪華最舒服的房間。
此時的雲傲天就站在門口，也不推門，似乎再等著人來給他開門一般。
鳳九歌抬眼看著雲傲天，眼中的光芒流轉了幾番。
他好像，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