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八十三章 詭異天象 文 / 不是蚊子
送走侯隱東和劉青書兩人之後，偌大的閣樓上，就只剩下了四皇子贏玉一人.起身來到窗前，外面正是黃昏。
天邊的火燒雲，像是開荒時的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吞噬著天地。火球似的夕陽，在開荒巨獸的追逐下，不斷的向西方的地平線沉落。
不到片刻的時間，暮色便侵襲了整個世界。
「主公。」鐵面不知何時來到贏玉身後，聲音冰冷的問道。
「鐵面，想必剛才我和他們的對話，你也都知道了吧？」贏玉沒有轉身，淡淡問道。
「沒有聽到，但是能想到。」鐵面如實答道。
「那你說我這一次的選擇，是對是錯呢？」贏玉忍不住問道，想要聽聽鐵面的看法。
「沒有對錯可言，只要失敗和成功之說。若是我們成功了，那就沒有錯。若是失敗了，那便是錯，不可挽回的錯。」鐵面緩緩道，平緩的語氣中，聽不出半份的情感，就好像是一個冰冷的寒鐵，直涼到人的內心。
贏玉嘴裡重複著鐵面的話，臉上的猶豫之色盡皆釋然。想必也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之處。
「鐵面，幾天之後我會安排一場宴席。到時候我會邀請舒俊前來赴宴，一旦他來，便是我們動手的機會。成功的機會有幾成？」贏玉問道。
鐵面狼一般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沉聲道：「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舒俊活著離開。」
「好！」聽了鐵面的話，贏玉忽然得意的笑了起來，「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帝都的大江上，一葉小舟緩緩飄著。船上的漁夫，唱著嘹亮的號子，緩慢的搖著船槳。白鳳從船頭低頭走進了船艙，對著正半倚在船艙內的趙補天道：「少爺，東護法傳來消息了。」
「結果如何？」趙補天臉色蒼白，淡淡問道。
白鳳道：「侯隱東說趙補天願意和我們合作，而且已經答應下來，幾天之後會安排一場宴席。到時，會在宴席上刺殺舒俊。」
聞言，趙補天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冷笑道：「不錯，終於可以向舒俊要回這筆賬了！」
「少爺，你身上傷勢還沒有恢復，這次的行動就不要去了。」白鳳擔心的勸道。
「不行，若是我不去的話，你們難免會中了舒俊的詭計。」趙補天一口回絕了白鳳的話，「我會在暗中指揮你們，只要有我在，舒俊絕對不會活著離開！」
白鳳知道趙補天的為人，一旦他決定要做的事情，別人就是如何勸說，也難以改變他的主意。當下，白鳳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
「對了，查清楚那個鐵面人的來歷了麼？」趙補天忽然想到了四皇子贏玉身邊那個神秘的鐵面人。
白鳳搖搖頭，道：「還沒有，這件事情東護法調查了很長時間，但是一直沒有什麼結果。」
「那個鐵面人來歷絕不簡單，而且修為也不錯。就算是四大護法聯手，也不一定能殺了他。」趙補天道，「所以，千萬要提放這個鐵面人，知道嗎？」
「少爺，四皇子不是已經和我們合作了嗎？那為什麼還要提放他的手下？」白鳳不解的問道。
趙補天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贏玉的確是和我們合作了，可是他心裡想什麼，我比他還清楚。一旦我們幫助他登上王位，他必定會在第一時間反過頭來對付我們。」頓了頓，又道：「對於贏玉這種人，我們不得不防！」
「少爺，那我們到底要不要幫助四皇子登上王位？」白鳳試探的問道。
趙補天搖搖頭，道：「不幫，大秦皇朝若是落在四皇子手中的話，對我們有害無利！我們利用他，只是要殺掉舒俊。舒俊死了，大皇子肯定會沉不住氣，展開對四皇子的攻擊，屆時，整個大秦皇朝徹底陷入內亂，我們的真正機會就來了！」
聽了趙補天這一番話，白鳳才是漸漸明白過來。
半晌之後，白鳳輕聲開口道：「少爺，東護法還說，四皇子讓我們到他指定的地方落腳，說是怕被大皇子和舒俊發現我們的行蹤。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不，我們就在這裡，哪兒也不去。」趙補天道，「白鳳，你要知道，我們現在的行蹤不僅不能讓舒俊知道，更不能讓四皇子知道。雖然我們和四皇子已經合作，可是這份盟約太脆弱了，誰也保證不了彼此雙反會什麼時候翻臉。若是我們去了四皇子指定地方落腳，一旦我們彼此鬧翻，想逃也來不及。別忘了，我們現在可是身處大秦皇朝！」
聞言，白鳳驚了一身冷汗，「少爺英明，屬下大意了。」
趙補天不以為意的點點頭，道：「告訴東護法，讓他轉告贏玉，他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由於我傷勢太重，暫時還不方便換地方。」
「屬下明白。」白鳳低頭道。
天氣忽然陰沉起來，原本還是萬里無雲的晴天，忽然變得陰沉無比。鉛塊似的烏雲，聚集在空中，彷彿隨時都能墜落下來一般。
夜劍形站在長廊，望著陰沉的天空，歪歪咧咧的罵道：「什麼破天氣，剛才還好端端的，怎麼說變就變了！」
「是啊，老夜，我也覺得奇怪呢。好像一抬頭的時候，天氣說變就變了。」司空劍橫喃喃道。
「你們兩個又在說什麼？」鍾墨走了過來。
「哎，鍾大哥，我和老夜正說這破天氣呢！」看到來者是鍾墨，司空劍橫叫道，「這天氣變得還真快，怕是要下雨了呢。」
聞言，鍾墨也才是注意到了陰沉的天空，抬頭望了一眼，望著凝結的烏雲，眉頭微微皺起，「奇怪了。」
「鍾大哥，是挺奇怪的吧？」夜劍形問道，我也正說這事呢。」
聞言，鍾墨一怔，望著夜劍形，吃驚的問道：「夜劍形，難道你也看出來了？」
「當然看出來了！」夜劍形叫道，「我要是看不出來，那也太丟人了吧！」
「對啊，鍾大哥，不光是老夜看出來了，連我也看出來了！」司空劍橫也叫道。
鍾墨徹底呆住，望著夜劍形和司空劍橫兩人說不出話來。半晌之後，鍾墨又抬頭望著陰沉黑暗的天空，眉頭皺的更深，「這天氣有古怪，劍形，你能看出烏雲之後到底是什麼嗎？」
「當然是雨了，我都說了嘛，待會兒肯定是要下雨的。」夜劍形驕傲的叫道。
聽了這話，鍾墨恨不得在他臉上給一拳，「劍橫，你看出什麼來了？」
司空劍橫一副知識淵博的樣子，搖頭晃腦道：「要我說啊，老夜說的不對，這應該馬上就要下雨了，不是待會兒了！」話剛說完，一道閃電從烏雲中鑽了出來，拉著長長的光尾，劃破了整個天穹。
「看！我說馬上就要下雨了！」司空劍橫激動的叫道。
「兩個活寶！你們剛才說的看出來了，難道指的就是下雨的事情嗎？」鍾墨氣的叫道。
「對啊，這可是我首先發現的！」夜劍形搶著說道。
「混蛋！活寶！」鍾墨來不及和這兩個廢物說什麼，轉身便朝著舒俊的客房走去。
此時，舒俊和洛九天兩人正在房內商議事情。正商議間，光線忽然一暗，舒俊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起身出去，便聽到了一聲悶雷響起。
「要下雨了？」洛九天皺眉問道。
就在此時，鍾墨推門走了進來，「老弟，軍師，你們都在就好。」
「鍾大哥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情似的。」洛九天問道。
鍾墨點點頭，道：「的確是有些不對勁兒，我也說不清楚，你們還是和我一起下來吧。」說著，轉身便走。
舒俊和洛九天兩人對視一眼，均不知道鍾墨說的是什麼事情。懷著心中的那份好奇，跟在鍾墨身後，一起下了樓。
等到舒俊和洛九天兩人下了樓的時候，外面陰沉的天空中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空中的烏雲越來越沉重，低垂的壓了下來像是龍鱗一般，一塊一塊的凝結在一起。
舒俊只抬頭看了一眼，臉色便是大變，「天空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鍾墨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幾乎是在眨眼的時間就變陰了，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九天，你能看出這是怎麼回事嗎？」舒俊望著詭異的天空，忍不住問道。
洛九天搖搖頭，道：「主公，我也不清楚。但是這天氣肯定有古怪，怕是要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洛九天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整個天空，像是縮小被擠壓在了一起一般，似乎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天空中鑽出來一樣。望著這詭異的天氣，舒俊等人都是驚得說不出話來。如此詭異的天象，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此時，觀察到天色不對勁兒的人不光有舒俊等人，四皇子贏玉同樣也覺察了出來。大雨瓢潑的敲打在窗戶上，望著外面的天空，贏玉眼中滿是迷惑之色。就是連鐵面這種性情冰冷的人，看到如此奇怪的天象時，幽深的雙眼中也不禁露出一絲驚色。
「鐵面，這天氣不對勁兒。」贏玉喃喃道。
鐵面沒有說話，深邃的目光如閃電一般，擊穿了重重的烏雲，似乎正在打探烏雲之後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