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22 問世間情為何物 文 / 千蓮
傍晚時分，風華絕代的美人再次現身。%&*";
「這些應該足夠鳳姑娘吃三天了。」
看眼滿滿一麻袋的糧食，鳳舞毫不吝嗇地稱讚：「雪鳶姑娘真是體貼周到。」
「哪裡，只是不願看到鳳姑娘冒險出去尋吃的。」
鳳舞重重點頭，「有道理。」
雪鳶前腳剛走，鳳舞後腳就關上房門躺床上——睡覺。
半個時辰後。
確信她真的在睡覺後，雪鳶皺著眉頭無聲無息地離開。
又過了半個時辰。
床上睡得正香的人忽然被軟軟的童音吵醒，不太高興地睜開眼睛，頭頂是一顆橢圓的蛋飛來飛去，還不停念叨著『娘親娘親，醒醒，醒醒！』
揉了揉眉心，鳳舞翻身坐起。
「娘親娘親，那個壞壞女人走了，走了！」
「閉嘴！」
「哦！」
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看著淡淡的茶綠色微微揚唇，這世上最沒有破綻的演技——事實。
睡了一個時辰，精神有點太好。
從懷裡掏出一塊玉，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上頭的紋路，腦海浮現那雙淺灰色，帶著蠱惑人心的眸子，還有他笑起來唇角邊那若隱若現的酒窩，想到他之前說的，鬼使神差地就對著漢白玉輕喃：「祥，我回來了，你在哪？我，想你了。」
如是說了三遍，然後無比緊張期待地盯著漢白玉直看，生怕錯過他給自己的回應。
不過，回應還沒等到，卻等來該死的貪吃鬼！
「娘親娘親，這個好香好香，蛋蛋好餓好餓哦！」
鳳舞目不轉睛地盯著漢白玉。
「娘親娘親，蛋蛋好餓，把這個給蛋蛋吃好不好？」
看都不看蛋蛋一眼。
「娘親娘親，蛋蛋要吃這個！」
恍若未聞。
「哼，娘親不說話就是默認同意，等娘親看完蛋蛋就吃它！」
話音剛落，鳳舞終於抬頭看它，蛋蛋卻被鳳舞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嚇得蹦出好遠，「娘，娘親好凶，蛋蛋怕怕！」
鳳舞挑眉，舉起漢白玉，「這玉有靈力？」
蛋蛋在自認為安全的距離範圍處上下晃動著，「嗯嗯，很香很香，只要蛋蛋吃了它，一定能孵化成功的！」
「之前覺得我身上香就是因為這個？」
「是，不是，是，咦，好像又不是！」蛋蛋上躥下跳糾結著。|
「到底是，還是不是？」
「娘親把好吃的放遠點，蛋蛋再聞聞。」
鳳舞挑眉，「你不是想對我使詐吧？」
蛋蛋立即搖頭，「沒有沒有，蛋蛋不敢的。」
「諒你也不敢，否則把你關起來，讓你再餓個十幾年。」鳳舞彷彿自言自語地將漢白玉放到床上，然後回到桌子旁坐下。
那顆不停圍著漢白玉轉圈子的蛋聽到渾身一顫，立刻回到鳳舞身邊，變成圍著鳳舞繞圈子。
鳳舞忍著將手中茶盞扔過去的**，終於在一壺茶見底而它還在繞忍不住了，左手一吸，還在繞圈子的蛋蛋立即撞入某人的手心，「聞完了沒？」
不料這顆蛋居然不理自己，一個勁地盯著自己的手腕看，雖然鳳舞也不知道它的眼睛在哪裡，但直覺上它就是在盯著自己的手腕看，驀地，它忽然就撞向自己的手腕，力道之大竟然讓鳳舞的左手手掌張開，手腕倒是沒怎麼痛，正要質問它卻忽然撲向自己的懷裡，「娘親娘親，原來你才是最香最香的！所以，你果然是蛋蛋的娘親！」
「……」有奶便是娘，古人再次證明！
雖然黑線，鳳舞卻還是從它的話聽出了端倪，將它揪出來，「你說，我最香？」
「對呀對呀，娘親是最香最香的，唔！」彷彿是為了證明，蛋蛋又一次掙脫鳳舞的掌控，飛到床邊，圍著漢白玉繞圈子，「比它還香一百倍呢！」
心頭一動，鳳舞忽然笑起來，溫柔地問，「所以，你想吃我？」
蛋蛋緊張地在整個房間繞圈，嘴裡不停地念叨著，「蛋蛋沒有想吃娘親，沒有，真的沒有。」
「那你想什麼？」
「蛋蛋只是想娘親偶爾給蛋蛋一點好吃的，真的，只要一點點就可以。」
「什麼好吃的？」
「就是，就是娘親的血。」
看眼手腕上的紅豆子印，鳳舞已經百分百肯定，是眼前這顆該死的蛋搞的鬼了！
「我的血？我的血很香嗎？比那塊玉裡頭的靈氣還香？」那塊漢白玉蘊含的靈力和威力她是見識過的，她可不相信自己的血能比這個還厲害。
聽到說起這個，蛋蛋渾然忘了危險，興奮地飄過來圍著鳳舞轉，「真的真的，娘親的血可香了，比靈力還香，是所有東西裡頭最香最好吃的！」
「哦？我不信，除非你吃過驗證過了！」
「我當然吃過啊！」蛋蛋說完就發覺周圍的溫度立馬降低，抖索了下，還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沒有錯繼續解釋道，「那個壞壞女人想對娘親作怪的時候蛋蛋還提醒娘親呢，然後順便吃了下娘親的血，嗯，和聞起來一樣的香呢！」
片刻，搖搖欲墜的小茅屋裡傳出一聲比一聲高的慘叫聲，最驚奇的是那聲音竟然是一個軟軟糯糯的童音，其中還伴有求饒聲，譬如「娘親不要啊，蛋蛋以後再也不敢了！」「嗚嗚，蛋蛋痛痛，娘親別打了，蛋蛋知錯了！」「蛋蛋下次吃之前一定先和娘親打招呼，啊啊啊啊，痛……」
教訓人，不，蛋，教訓得正歡樂的鳳舞沒有發現，床上那塊漢白玉正發著極其微弱的光芒，但不久之後，連那極為微弱的光芒也消失暗淡了！
「不許再肖想我的血！」
「哦！」沮喪地。
「不許再叫我娘親！」
「哦！」鬱悶地，「那蛋蛋叫娘親什麼？啊，痛痛，那蛋蛋叫你什麼？」
「老大。」
「哦。」
「叫來聽聽。」
「……老大。」
「很好。」
「可是，娘，呃，老大，如果蛋蛋餓了怎麼辦？」
「關我什麼事？」
「……」
「行了，別轉了，轉得我頭暈。」鳳舞撫額，「大不了我抓靈獸給你吃。」
「噢噢噢，娘親真好，娘親最好，娘親對蛋蛋最好了！」
「……老大。」
「啊？哦！」
「……」
解決完自己血液的終生安全大問題之後，鳳舞走到床邊舉起漢白玉翻來覆去看了又看，喃道，「奇怪，怎麼沒回應？難道祥沒收到？」
這時，蛋蛋飛了過來，看眼漢白玉，大叫道：「啊，它怎麼變不香了！」
「什麼？」鳳舞猛地轉頭看蛋蛋。「你剛剛說什麼？」
「啊？」蛋蛋被鳳舞眼裡的犀利嚇了嚇，一時忘記回答。
知道自己嚇到它，鳳舞緩了緩，盡量以溫和的口吻問道，「我問你不香的意思是什麼？」
「意思是它都沒有靈力了，不香了。」
鳳舞一怔，動作極其緩慢地拿起手中的漢白玉看著蛋蛋，怔怔地開口，「你的意思是說，這塊漢白玉已經沒有靈力了？」
蛋蛋搖搖身子，「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
「玉本身就蘊含靈力，只是純度不同。這塊玉的靈力純度很高，本身所蘊含的靈力也在。只是之前包裹在外圍那圈最純正也是最香的靈力用完了。」
鳳舞驚喜地看著它，「意思是這塊玉還是可以繼續用的？」
「可以。但是娘，嗯，老大沒法用。」
「為什麼？」
「因為老大級別不夠，還用不了靈力。」
「那怎麼辦？」
「要麼老大趕緊晉陞，要麼讓之前給這塊玉包裹靈力的人再包裹一圈。」
鳳舞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夜祥之前說過，靈力是另一個境界的武氣，在經歷過墨級，仙級，神級，尊級之後，還要有機遇才能踏入修真門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要迅速提升實力達到尊級並順利摸到修真的門檻根本不可能，而第二個，讓夜祥再包裹一圈，如果找得到夜祥她又何必用這塊玉呢？
「老大，你別傷心。」蛋蛋軟軟的聲音卻似乎帶著強大的力量，「只要蛋蛋孵化出來就能幫老大將這塊玉裡頭蘊含的靈力轉化到表面，這樣老大就能使用它了！」
鳳舞怔了怔，「你怎麼忽然從三歲智障變成二十三歲聰明人了？」
「咳，因為剛剛老大打我的頭，把我的一小部分記憶喚醒了。」
抽了抽嘴角，鳳舞問，「要不，我再打打你？或者乾脆把你打出來？」
「老大，你應該說，要不我再把我的血給你喝點。」
「……明天抓靈獸給你，現在，睡覺！」說完，鳳舞將漢白玉收起來，躺到床上，立刻睡覺。
蛋蛋圍著鳳舞轉了幾圈，最後用那軟軟的童音無比滄桑地歎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連滴血都捨不得！」
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緊閉的雙眼抖了抖。
「看來老大的情郎也不是那麼重要，至少，沒有老大的血重要！」
好看的菱唇動了動。
「元長老說得對，這世間的人，無論嘴上說得多喜歡多愛，碰上與自己利益相關的事，還是要讓道！」
白皙的臉龐黑沉了下來。
「看來蛋蛋以後還是不要喜歡人了，更不要愛人，不然蛋蛋掏心掏肺，人家卻連一滴血都不願意，多吃虧啊！」
黑白分明的眼睛終於霍地睜開，鳳舞猛地坐起身，與那顆蛋對峙著。
「咦，老大，你還沒睡？」
鳳舞冷哼，「有只不知死活的蒼蠅在耳邊唧唧歪歪，你說我怎麼睡得著？」
「……」輕咳一聲，蛋蛋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正身，「老大，我不是蒼蠅，我是……」
鳳舞打斷蛋蛋的自我介紹，「我管你是什麼？總之，要麼乖乖閉嘴，要麼馬上滾！」
「可是，老大，難道你都不想……」
「哦，要滾嗎？吶，那邊有個小窗戶，你就從那裡滾出去吧！」鳳舞彈指一揮，門邊的牆底下立刻多出一個洞。
蛋蛋看了看那個所謂的小窗戶，實際的狗洞，風中凌亂地閉上嘴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