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229 靈魂契約 文 / 千蓮

    鳳舞雙手環胸，似笑非笑地看著對自己討好賠笑的人，微微挑眉，聲音溫柔，「姐姐？」

    辛十果斷搖頭，「不是，是娘親。」

    「嗯？」

    「娘親！」

    「可我們不是姐弟嗎？」

    「呃……」辛十臉上滿是笑容，「這不是因為娘親實在太漂亮太年輕，如果說是母子肯定沒人相信嘛！」

    鳳舞點頭，「有道理。」

    「對哦，娘親也覺得小辛這麼做有道理哦！」辛十忙不迭地點頭。

    「哦，我是說你說得有道理，但是做得沒道理。」

    「……嗯？」

    「按歲數來算，應該你是老妖怪，我是年輕姑娘；按照輩分來算，應該是我是母親，你是兒子，你覺得你做得有道理嗎？」

    「……」我能說有嗎？「娘親……」

    鳳舞伸手在空中做了個停的手勢，「從現在起，我不是你的娘親了。」

    辛十的小臉立即皺成一團，漂亮的眼睛佈滿水汽，「娘親不要小辛了嗎？」

    「對。」鳳舞毫不留情地點頭。

    「啊？」辛十原以為鳳舞在開玩笑，但從她認真的表情不難看出，她不是開玩笑，原本演戲博取同情的眼淚瞬間被收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認真的表情，他認真地看著鳳舞，「你說的是真的？」

    鳳舞點頭，「真的。」

    「為什麼？」

    這次，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沒有眼淚，什麼也沒有，很平靜，可鳳舞卻輕而易舉地發現了脆弱和害怕！

    鳳舞輕歎，妥協地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是不要你，只是不想當你的娘親了。」

    「為什麼？」

    「如你所說。」

    辛十一怔，連忙要解釋，鳳舞擺手，「其實之前答應你也只是一時衝動，現在想想，確實有所不妥。」

    「可，可……」

    鳳舞揉揉他那一頭柔軟得不可思議的頭髮，「好了，即便不是母子，我也一樣會照顧你，替你找吃的。」

    「不，不是的。」辛十抓住鳳舞的手，眼神有些慌亂，「不是母子，你就不會對小辛好的，你也不會照顧小辛的。」

    皺皺眉，「我答應你的事就會做到。」

    「娘親，娘親，對不起，我道歉，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不然，不然我現在就去跟大師兄解釋清楚，只要你別不要我，好不好？」

    鳳舞怔了怔，辛十的慌亂和害怕不是裝的，卻不解，自己和他認識才多久，他怎麼會對自己這麼依賴？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和他記憶中剽悍的母親很相似？

    辛十見鳳舞久久未答，眼神漸漸地從慌亂變成恐慌，他的神態變化自然瞞不過鳳舞，有些擔憂地問，「小辛，你到底怎麼了？」

    「娘親，不然，不然我們契約吧！」辛十忽然抓著鳳舞的手說道。

    鳳舞看著辛十被自己咬得幾乎破皮的嘴唇，挑挑眉，「你確定？」

    一般來說，越是高級的靈獸越不願與人契約，因為這會讓他們變成人的附屬品，失去了自由，而且一旦對主人不忠將會遭受天譴，而天譴便是獸類的剋星！尤其仙獸神獸，更遑論辛十這種遠古時代才有的尊獸！

    辛十重重地點頭，「確定。」

    「你是尊獸，只要你不願意，沒人可以強迫你，而且我的武氣之低你也知道，這樣，你也願意？」

    「願意。」

    這次，輪到鳳舞不解了：「為什麼？」

    辛十避開她的眼睛，沒回答。

    見他這副模樣，鳳舞勸道，「不想契約就別勉強自己，你應該知道，簽了之後，你但凡有點違背我的意思，天道都不會饒了你。」

    「如果這樣可以永遠留在你身邊，讓你注意到我，我願意。」

    「嗯？」鳳舞見辛十頭背對著自己，嘴巴似乎動了動，在自言自語，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辛十回頭，目光平靜地看著鳳舞，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決定：「我說我願意。」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對於能與尊獸簽訂契約，鳳舞喜聞樂見，尤其小辛的實力比自己高出許多，若是簽了，自己的武氣鐵定上漲，只是不想簽約之後辛十後悔，到時候不論做什麼都來不及了！

    鳳舞挑眉，「好。」

    說完，直接從桌上取過一個茶杯，倒了一些清水下去，然後伸出左手食指，小心劃開，讓血一滴一滴慢慢落下，一旁的辛十見狀，也學著鳳舞的樣子劃破手指，擠血下去。

    不一會兒，一杯清澈的水被兩人的血攪得混雜，鳳舞左手舉著杯子在空中，右手附在上頭，閉上眼睛，嘴裡唸唸有詞，仔細一聽，才知道她正念著終身契約的咒語，不料，附在杯上的右手被一雙手附上，咒語中斷，鳳舞睜眼，目無波瀾地看著他。

    辛十看著鳳舞的眼睛，非常認真地看著她，「舞兒，我們簽靈魂契約。」

    「什麼？」被辛十的話嚇到，因此竟是沒注意到他的稱呼又改了，半響，鳳舞吃驚地望著他，「你確定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做什麼？」

    與靈獸簽約有很多種，有臨時契約，譬如這段時間需要與這只靈獸合作，那就簽約，等需要忙的事結束後解除契約即可；有終身契約，在主人有生之年，靈獸只跟著他，但一旦主人死掉，人獸之間的契約自動取消，靈獸恢復自由；而靈魂契約，則是所有契約裡最高級也是要求最嚴苛的一種，因為，靈魂契約會連同你的靈魂都捆綁在一起，只要靈獸的腦裡有一絲一毫對不起主人的想法就會受到懲罰，最重要的是，即便主人死了，靈獸也依舊是他的獸寵，除非這世上真的有輪迴轉世，等回死去之人的靈魂的再次投胎，否則，靈獸將會就這樣孤獨地老死。

    尊獸是上古最高級的靈獸，它幾乎有著與天齊的壽命，而自己，不過短短百年，如果辛十真的和自己簽訂靈魂契約，而這世上根本輪迴轉世的話，那他豈不是要永永遠遠地一個人？

    「我知道。」辛十十分肯定地點頭，「舞兒，其實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如果靈魂契約能讓你的顧忌少一些的話，我願意。」

    鳳舞蹙起眉頭，看著辛十，「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