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65 泥潭中的比試 文 / 冷小星

    雨，又下了一夜。這一夜，蒼桁沒有誰。奴才們忙著收拾宮殿裡嫣嫣的血，蒼桁就走到柱台邊，看著夜空中不斷落下的雨。

    身後，是一大堆的奴才，還有跪了一地的女奴。

    小六，就曾經跪在他們中間。

    救世主，王后。這個膽大的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挑戰者他的極限，可地位，卻在不斷升高。

    他，愛上她了。不能自拔的愛，迷惑了心智的愛。

    父王，你是因為這樣的愛，才殺了我的母后嗎？

    「王上。」

    身後，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是黎馳的聲音。蒼桁回過神來，不知何時，天已經亮了。天地間陰霾中，可以看到雨勢漸收。

    「你來了？」

    「是，遠遠看到王上站在柱台邊，就走了上來。|聽說，王將王后關起來了？是王后，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了吧。」

    父王，如果是因為這樣的愛而殺了我的母后，那父王愛著的那個女人，是黎馳的母親，茶坤夫人嗎？

    「夫妻吵架，你不用擔心。」

    「那就好。」

    蒼桁轉過身，看著這個與自己有著相同眼眸的哥哥，臉上，多少有了些笑意。

    「你有事？」

    「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是來看看王上。」

    「是來尋問王后的事吧？」

    「我對王后，再無任何非分之想。就當她是我的妹妹，僅此而已。」

    蒼桁再次轉過身，烏雲間，已經透出絲絲的光亮，那久違的陽光，照應在擠滿雨水的大地上，原本萎靡的萬物，彷彿一下子有了生機。在雨水還未退去的間歇，仰起了頭顱。

    「雨要停了。」他的嗓音，略顯沙啞。

    黎馳走到他身邊，與他一同看著烏雲見的紅黃光線逐漸擴大開來，逐漸驅散了壓抑多日的雲層，最終化作耀眼的黃白，給大地足夠的光明。

    雨，停了。

    「好耀眼的大太陽，雨季能有這樣的天氣，真是難得。王上，咱們好久沒在一起比試劍法了。」

    蒼桁轉過頭，衝著黎馳微微一笑。

    「走吧。」

    王宮，在雨停下的那一刻，積流的雨水就已經消失，只剩下點點水窪，被出來迎接太陽的人員猜得四濺。

    蒼桁與黎馳來到操場，被引出雨水的操場地面，因為水流的摩擦，竟平整得如同一面鏡子。可當人走入其中，立即被泥濘陷住了腳，要很用力，才能拔出。

    兩位，就在這樣的場地上，對立而戰。大刀，彼此碰撞，交錯的火花，全然不會因為場地的不適而減弱。

    幾個將軍，紛紛跑過來觀賞，王與殿下，泥濘中的對戰。

    他們打得，好精彩，尤其是王，分外地用力。每一下的接觸，都好像要將殿下震出場外。他未著存縷的古銅色肌肉上，沾滿了一塊一塊的泥巴。泥巴，又被他身上的汗水融化，流淌在他週身，與他融為一體。

    最後一下，黎馳再也承受不住他的力道，大刀脫手而出，旋轉著飛速駛向場外，直直插入石階上。而站在上面觀戰的將軍們，嚇得快速閃開，人群便被這大刀，分開了兩邊。

    黎馳轉過身，看向蒼桁。微笑，他躬身說道：「王，您贏了。」

    蒼桁扔掉手中的大刀，抬頭看著天上燦爛的陽光。

    他，突然大笑起來，那種，很少有的響亮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