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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七章 交易 文 / 曉風

    「回大人,」兩人把臂同行,到大堂坐下,周炳林又吩咐人上茶後,張守仁一邊喝茶,才一邊把今天的事向周炳林和盤托出。

    這麼大的事,殺了近三百人,他說的時候卻是輕描淡寫,根本不當回事一樣。

    「這……」

    周炳林先是吃了一驚,面色青紅不定,過了半響之後,臉上還是一臉的為難,一時半響,沒有說話。

    大堂上的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這種反應也是在意料之中,張守仁也不急,只是捧著茶碗,悠閒的吹開茶葉,品著千戶府私藏的好茶。

    這件事,對他張守仁是要緊,對周炳林一樣是大好的機會。

    巡檢司養著幾百鹽丁,誰也不看在眼裡。死這麼多的鹽丁,妙就妙在手尾乾淨,人已經挖坑埋了,屍體剝的光光,這種事,擱普通百姓叫殺人越貨,斬首抄家有份,陞官發財莫想。

    擱在有勢力的人眼中,只是看這樣的事,可不可以參與其中,利益多大,風險多大,值不值得冒險。

    「國華,要是老夫也派人收鹽,以後這帳怎麼算?」

    都是聰明人,也無謂講太多的廢話,周炳林也是直入主題,根本不扯別的。

    「大人,燒鹽煮鹽都是費事的活,要請人看著,還要自己投錢進去,何苦來?」張守仁臉上是一臉燦爛的笑容,看著周炳林,極為誠摯的道:「以後下官這邊的生意不管做到多大,始終有大人一成就是。」

    「一成?」

    周炳林面露不悅之色,他也不是不知道下頭的情形。一個百戶所一般一個月就是賺十幾兩銀子,百戶只能到手幾兩。

    現在就算把鹽全部直接銷到商行,才能多賺幾個錢?自己才一成,那就更加不必提了!

    看到周炳林拂然不悅的樣子,張守仁微笑道:「這一次下官出了五百擔,六百兩銀,去掉收鹽成本和撫恤傷兵的銀子,還有三百兩淨利,大人這一成三十兩,下官已經帶來。請大人莫要嫌少,登州兵備那裡,下官也要送一成,還有萊州府、膠州、即墨縣,都要打點,或多或少,總要有個意思……」

    「我懂,我懂!」

    一聽說是三十兩,周炳林的臉色立刻由陰轉晴,聽到張守仁的解釋後,更是大放晴天。

    雖然張守仁有三百兩,但確實是各方都要打點,這三百兩最少再去一半,才能買個平安。三十兩銀,也很不少了!

    當時銀價雖然暴跌,通貨膨脹比萬曆年間厲害,但三十兩銀也是一個知縣不貪污的官俸淨利了。普通百戶人家,五六兩銀子就能過活一年,還過的比較滋潤,三十兩銀,夠周炳林養活五六個親丁了。

    就算是給宰相一級的閣老送禮,五十兩的門包加二百兩的紅包,也就夠關說一般的小事了。要是送一二千兩,就夠買個州縣官了。

    大名士錢謙益謀求復起,走周延儒的路子加上送宮裡太監的錢,一共也不到兩萬兩銀子!

    周炳林這個千戶,一年收入也就幾百兩,開銷也大,有這麼固定的一筆干股收入,很值得跟著張守仁合作了。

    「這事,就這麼定了吧!」攔住張守仁的話頭,周炳林的臉漲的通紅,老頭子就跟喝醉了酒一樣,醉醺醺的,人都要飄了起來。撫著下巴上的大鬍子,周炳林斷然道:「本所是守禦所,地方上有什麼事,老夫就先替你扛下來。要是再不服,叫他們到山東都司那邊去說去!」

    明朝地方來往不易,公文往還就要好多天時間,巡檢司要從官面上告狀,無非是走膠州這邊,要麼就是直接找千戶所,登州那邊張守仁下過功夫,根本不怕,膠州這邊再打點一下,人家最多兩不相幫,山東都司那種大衙門,像馮三寶這樣的地痞人物,怎麼有可能把關係打點進去?

    只要周炳林扛住,官面上的麻煩就少很多,兵備道再不找麻煩,一切就是順順當當,不會再起什麼風波。

    「國華,這邊老夫扛住,不過你也要小心,馮三寶這廝掌握巡檢司多年,也不是善主,你要搶他的口中食,他是一定和你拼到底的。」

    「是,下官完全明白。」

    張守仁呵呵一笑,答道:「大人放心,以後銀子會越來越多的。」

    「哈哈,放心,國華,老夫放心的緊呢!」

    ……

    ……

    此後近一個月的時間,果然是風平浪靜。

    張家堡這邊仍然是每天煮海出鹽,有了上次的分成紅利,所有人的幹勁都是更足了,出的鹽也是又多又好。

    親丁們仍然是被苦操,上次的勝利在張守仁這裡連屁也不算。

    幾次講評,就是把大家的表現說的一錢不值,眼前這支親丁隊,按說是十分精銳了,但以張守仁的標準來看,還真的是差的很遠。

    此時訓練已經接近三個月,隊列訓練已經接近結束,大家已經可以用一定的距離和速度跑完五圈,到結束時,隊列還不亂。

    就算是一邊刺殺,一邊按既定的步速前行,這樣的高難度動作也能辦的到。

    張守仁還把腰鼓加了進來,一定的鼓點有一定的步速,超過或慢了,都要挨打受罰,十天不到的功夫,所有人都能按著鼓點前進或後退了。

    到了這個時候,張守仁才勉強承認大家練的不錯,已經不必再刻意一直練隊列和軍姿了。

    這個時候,他就開始因材施教了。

    短小精悍身材不是那麼壯實的,就施教刀術。

    院子裡每天是有固定的目標,每天先練力氣,再練出刀劈砍,前幾天訓練的時候,每個刀牌手的胳膊都是腫的,筷子都拿不起來。

    等胳膊消了腫,熟悉了這種出勁和練刀的辦法,張守仁才又教授刀牌配合之法。

    出刀要迅猛快捷,絕不猶豫,勁力要用的恰到好處,不是每一刀都要出全力,也要看對方和戰場上的情形。

    刀是叫匠戶們特別打的,和明軍那種三斤重的輕飄飄的腰刀相比,這種五斤重的刀厚實,刀背沉重而刀鋒輕銳,劈斬起來更有力道,而張守仁教授的刀法,招數其實就是那幾下,但練了一陣後,所有刀牌手都是知道,這幾路刀法威力極大,套路流程極為精準老到,練熟了,戰場上必定能殺敵建功。

    刀牌手的人數很少,一共也就不到二十人,槍陣才是鍛煉的核心。

    分為兩排,三排等排陣的排法,戰場上的步伐訓練,如何保持陣形的訓練,戳刺的時機等等,每一樣,都是要練到熟極而流,下意識的就能聽從命令時為止。

    除了武器訓練,火銃的瞄準和上膛擊發的動作分類訓練也是一直進行,哪怕是沒有一支可用的好火銃,張守仁仍然挑了一些目力好的,每天堅持訓練他們。

    至於赤手空拳的格鬥術,原本就是張守仁的強項,更是對這些士兵傾囊相授。

    到三月的時候,每個新丁都經歷了類似脫胎換骨的變化。

    不論是軍人儀表,還是體能儲備,或是格鬥技巧,甚至於談吐說話,都是有了根本性的變化。

    因為第二個月之後,還添加了文化課程。

    從最簡單的三字經教起,張守仁自己講兵書,雇了個老童生教認字,每天在這上面要花一個時辰,對於時間寶貴的親丁來說,一開始坐下就犯困,甚至有強烈的牴觸,時間久了,把字認進去了,民間又有讀書最高的認識,這才把這件事堅持了下來。

    這期間又出過一次貨,在方家集明著雖沒有留人,卻也安插了幾個人手在那邊,有在客棧的,也有在商行做事的,那邊集上有什麼動靜,這邊都是清清楚楚。

    說來也怪,馮三寶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除了打筆墨官司,向膠州萊州和浮山所告狀之外,就沒有別的動作了。

    告狀當然沒有下文,查無實據,就把巡檢司擋了回去。

    登州那邊劉景曜並沒有收銀子,不過也是把馮三寶的狀子給駁了回去。張守仁知道,這是劉景曜對自己還有一些好印象,兩邊也有門生對師尊的那種關係,而且馮三寶名聲太臭,不然的話,以劉景曜的性子,自己未必能平安過關。

    總之到了三月時,一切順當,又是七百多擔鹽從利豐行出去,八百多兩銀子到手,各方分潤後,兩個月加起來,張守仁的銀庫又多了四百兩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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