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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八十六章 來客 文 / 曉風

    被守門的浮山軍官頂的沒法兒,那個家奴只得在空中虛揮一鞭,氣鼓鼓的策馬跑回去回事去了。

    見如此行狀,守門的浮山將士都是在臉上露出鄙薄的笑容來。

    有奴才如此,主人想必是高明不到哪兒去的。

    咱們大人坐擁半個山東鹽利,控制多家大商行,又是手握重兵,膠萊一帶都在囊中,也沒見他收一個這樣跋扈囂張的奴才在身邊,大人身邊的親兵和所有浮山將士一樣的穿著打扮,一樣的待遇,根本不是家丁或明軍將領那樣橫行不法的親兵……張守仁的兵,還真瞧不上眼前這一號的!

    「嗯,那就等著吧。」

    好在那個兵備僉事臉上神色雖然倨傲,但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表示。倒是一夥家奴個個十分不滿的樣子,只是忍著不敢發作。

    這個世界,並不是人人都能理解並尊重強者,有很多人是自我感覺太好,導致判斷出現嚴重的失誤。

    眼前這夥人是從德州趕來,在年前這樣趕路並不是什麼好差事,自然是趕了一肚皮的火氣,但上命差遣是沒有辦法,此時趕到地頭,還要在軍營外頭喝西北風,向來是被人奉承,特別是被武將所奉承的這個來自山東的兵備僉事,表面上看來是行若無事,但實際心中極不舒服,在寒風中,他騎在馬上沒有動彈,只是在心裡暗想道:「多少參將副將,聽說本官駕臨,定是遠遠出迎,這張守仁不過一個游擊,居然如此托大。他營防這麼森嚴,是想學細柳營麼?可笑,真是可笑。」

    心中雖是極為不滿,但此來是有求於人,差使十分要緊,也只能隱忍了。

    在寒風中,這個姓李的兵備僉事百無聊奈的打量著四周。

    到處是積雪皚皚,不論是高低起伏,都隱藏在了積雪之中。雖然如此,還是能看出眼前是一大片的龐大的建築群落。

    軍營和家屬區就佔了好大地方,加上將作處,還有漸漸在軍營四周定居的居民們……這些也是由張守仁派人劃定地方,規劃的十分好的居民點,靠近水流或是有水井,橫平豎直,規劃的十分漂亮的區域裡建築著漂亮的房舍,在浮山,原本的張家堡在建築上已經是如此,浮山所也在改造之中,軍營這裡在很長時間會是浮山的中心,建築當然也是十分花心思設計並建築。

    每個居民點都有百來戶人家,房舍建的十分漂亮,門前有小道連接,再一條稍大的道路,然後彙集到南北貫穿的筆直官道上來,在路邊,則是不少服務軍人和來往行人的一些商號店舖……現在除了軍人和幾家大商行外,已經有不少中小商行落戶浮山,經營各種生意。

    浮山這邊有錢,以前的窮軍戶已經翻了身,浮山的平均收入遠遠高出膠州之外的民戶,商人逐利,哪裡是太平地方,哪裡的人手頭大方,傳揚開來,不知道有多少商人從千里之外不懼艱辛的趕過來,商人越多,彼此的交易也多,在浮山軍營四周已經形成了一個個商號林立的小小集鎮,而且隨著浮山營控制的區域越來越大,生意越做越大,治安越來越好,這些商舖肯定也會越來越多。

    這就是所謂的良性循環。

    在這個亂世,能提供給商人足夠的保護,雖然抽分抽的蠻狠,但哪裡的官府又不狠?朝廷倒是沒有幾個錢的商稅,十分有限。但地方官府的雜稅攤派,哪個商人逃的掉?大商人勾起官府,富者愈富,中小商人是本份生意,靠吃苦的勤儉攢的一點傢俬,在這種亂世哪經的起隨便一點變故?

    一場兵災,或是一個小小由頭,中產之家破產是很稀鬆的事。

    而在浮山這裡,卻絕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當然,對這些,這個姓李的兵備僉事沒有興趣瞭解,也不會想知道白雪覆蓋下的一個個小型的鎮子上有多少鋪子商行……這時不是他的地頭,不可能有他的好處,所以無須關心。

    在等了不短的時間後,營門終於大開,一個穿著藍色短上衣,胸前兩排銅扣,胸前到肋下有一根斜皮帶,腰間掛著形制細長,似是寶劍,又似乎是腰刀的短刀,下身穿紅色褲子,到大腿間有一個收束,然後是膝以下是光可鑒人的長皮靴的軍官迎了過來。

    看模樣,是三十到四十左右,眼神精幹,人也很靈醒的模樣。

    不過李參議知道這不是張守仁,因為他曾經瞭解過,張守仁本事雖大,創的基業不小,竄起的速度比神機箭還快幾分,但張守仁的年紀並不大,也就是二十來歲,相貌不算英俊,但見過的人都說是高大英武,頗有名將之風。

    眼前這位,膚色較黑,個頭中等,還有點乾瘦,這絕不可能是張守仁。

    一想到張守仁如此拿大,居然不親來迎接,李僉事的火就是忍不住竄了上來,剛剛的冷遇只是個開始,沒想到還有這麼大的羞辱在後頭。

    「末將見過僉事大人。」

    迎出來的是張世福,原本該叫張世強來,按很多明軍的常例,中軍兼副將或是副總兵,等於算是主將的副手,很多主將不便和不能出面的事,都由中軍來負責。

    但浮山營這裡有一點不同,張守仁的副手算是張世福,只有他的官位夠資格說是副手。張守仁不在老營時,大局就是由張世福來主持。

    此人精明強幹,被張守仁一步步的帶出來,原本就是他的副手,威望資格足可壓制浮山系張家堡出身的所有武將,有這個資歷,算是軍中大山頭的頭目,當副手的資格是足夠了。

    但李僉事不懂這些,他只是因為張守仁沒有親迎而生氣,並且懷疑這是這個名聲在膠萊一帶特別響亮的武將故意為之。

    當時朝廷調兵,奉命的武將總是對任務挑三撿四,找出種種理由來推諉,然後談條件,把一切講好之後再談其它。

    上一次勤王令到,這是對武將約束力最強的軍令,崇禎對武將再優容,不守勤王令的武將也是忍不得的。

    但上一次山東官員拒絕了張守仁和浮山營,這就使事情完全不同了。

    「免禮。」李僉事原本是要發火的,他身邊的親丁家奴也是躍躍欲試。魯軍畢竟不同邊鎮,再跋扈也有個度,但此行有重要任務,猶豫再三,只能鐵青著臉點了點頭,就算還禮。

    張世福微微一笑,也不介意,浮山現在家大業大,來往的官員多了,但和山東那邊官員打交道時,總是不大順暢。

    主要原因,當然還是浮山的權力網沒有伸到山東,那邊的人不知道張守仁手中的實力和深廣的人脈。

    當下自己也是翻身上馬,騎在前頭引領著,李僉事和他的隨員們,就緊跟在後頭。

    這般冷遇,連吹鼓手也沒見一個,隨員們都是小聲的罵起來。

    他們跟著僉事大人,不論在哪裡巡視,武將都會迎出幾里路來,敲鑼打鼓,好不熱鬧。然後酒宴擺開,事後還會有土產和儀金送上。

    這浮山營,真是太拿大了。

    這麼一路行來,但見所有的軍人都是一般齊楚打扮,刀槍耀眼,甲胃閃爍寒光,馬隊訓練時數百匹馬一起奔騰,變換著各種隊列,轟隆隆如同雷鳴。這般威勢已經不少,然而不遠處又可看到火炮的炮口閃著火光,那是炮隊在訓練實彈打靶。

    這般情形一路看下來。一群山東來客的驕橫之氣就被打下去很多。等一路來到一個校場之前時,但見是不少長槍手在不停的訓練和變換陣形,放眼看去,一個個的方陣都是長槍手,這一下跟隨李僉事前來的一個山東小軍官就撇了撇嘴,心道:「都說浮山營的張游擊會弄錢,十分富裕,部下也有不少鐵甲,還有大炮,不過這裝備長槍,也實在是把錢省的不是地方。」

    他自以為內行,再看槍陣時,就是一直不停的戳刺,不禁是看的大為搖頭,看了一陣子後,這個小軍官如骨梗在喉,忍不住對幾個親兵道:「槍術有戳刺挑砸掄撩諸法,浮山兵就練戳刺一法,這太不成話。」

    「他們的槍術,不是梨花,也不是楊家槍,也不是少林槍法,我倒是看迷糊了。」

    「身法還算靈活,轉動都快。」

    「身法活有鳥蛋用?要緊的是槍勢要圓,槍勢不圓,如棍在手,人家一貼身,你就毀了。」

    「這話說的是了,你這廝不愧是我們中使槍的一把好手。」

    跟著過來的,畢竟是護衛一個高等文官的任務在身,所以挑的是魯軍中的好手。個個身上還有皮甲,在叫花子一樣的魯軍中算是精銳中的精銳。

    他們的評點,也是果然有點道理,甚至那個小軍官忍不住,拉著一個浮山軍人,笑問道:「你們這槍法,怎麼不見守勢?」

    他不識得這浮山軍是不是軍官,畢竟作訓服在他們眼裡都是一樣的,對方的胸牌上寫的字,這些人也是一個識不得。

    這個浮山兵肩膀上的代表什長和軍士長的三道彎和一顆小銅星熠熠生輝,神色間也十分傲氣,看著山東客人,手上長槍做了幾個有力的動作,快捷如電,看的這些魯軍將士目瞪口呆,然後這個浮山兵才道:「這幾刺過去,已經可以割首級了。」

    「那如果敵人擋住了呢?」

    「沒有如果。」

    「如果就是擋住了,還反擊了呢,你們怎麼守和擋?」

    「我軍槍術,就是只有進攻,沒有防禦。大人說過,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如果他身手比我快,反應比我快,反擊比我快,那我死在這樣的對手手中,也是武人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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