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15 一個人 文 / 韓禎禎

    蘇瑞奇緩緩地舉著手機，看著屏幕的藍光繼續響著，後退了幾步，坐在自己柔軟白色床褥上，雙眸微閃爍了一下，終於按通了電話，接聽：「你好。舒骺豞曶」

    蔣天磊坐在辦公桌前，握著電話，臉上緊凝，沒有一點思想。

    蘇瑞奇的臉上，流露似笑非笑的表情，放緩語氣說：「請問那位打可馨的手機？」

    蔣天磊的眉心一緊，握著手機，略沉凝了半刻，才終於用慢而冷的聲音，漸漸地開口：「唐可馨呢？」

    蘇瑞奇淡淡地說：「她正在做飯，沒有時間。」

    「你那位？」蔣天磊問。

    蘇瑞奇的臉上，流露一點溫柔的笑容說：「她朋友。」

    唐可馨突然拿著一個章魚子壽司，好開心地走進來，將壽司塞到他的嘴裡說：「看看我做的章魚子壽司！快！」

    蘇瑞奇不動聲色地握著電話，張開嘴巴，吃下那塊壽司，輕嚼著那塊壽司說：「好吃。很軟的章魚子。」

    「真的嗎？那以後，我常做給你吃。」可馨好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後也沒有發現什麼地走了出去。

    蔣天磊的臉色緊凝，彷彿整個世界，全冷凍成了可怕的空氣。

    「抱歉。」蘇瑞奇握著電話，嚥下那塊壽司，才微笑地說：「可馨剛才手裡拿著東西，所以沒有辦法接電話，您有什麼事，需要我轉告嗎？」

    蔣天磊默不作聲，雙眸流轉了一會兒，才沒有任何表情，緩聲地說：「不用了。我打電話來，只是想給她提個醒。現在不需要了。」

    蘇瑞奇笑了一下，才再流露幾分放鬆表情，說：「如果是這樣，那再見。」

    「再見。」蔣天磊緩地掛了電話，放下手機，凝看著整個辦公室的廣闊空間，憶起初見唐可馨時，她跪在自己的面前，哭著說：我只是想找份工作，想找份白天，能看到一米陽光的工作，而不是整天躲在陰冷的倉庫裡，等著人生腐爛……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敲門聲響了起來。

    蔣天磊依然冷凝著臉孔，彷彿還看到，這個辦公室，有個女孩，跪在地上，那般痛哭可憐的模樣，他的雙眸折射過一絲深冷，終沉聲開口：「進來。」

    冬英小心地推門走進來，緩步地來到蔣天磊的面前，將可馨的資料，放到蔣天磊的面前，才緩聲地說：「總裁。這是您要的資料，如果您確定後，我們就可以把可馨的資料送上去。」

    「撤掉吧。」蔣天磊突然臉色一冷，打開文件，開始瀏覽內容。

    冬英傻眼地看著蔣天磊，想起昨天那張小紙條的內容……，便再有點疑惑地說：「撤……撤掉？」

    「嗯」蔣天磊腑頭看文件。

    冬英這次真的有絲不理解地看著蔣天磊。

    蔣天磊的眸光停在某個點，鋼筆也稍點在文件上，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冬英。

    冬英立即有點抱歉地低下頭，重新拿起唐可馨的文件說：「那我不打擾您了。」

    蔣天磊不作聲。

    冬英手拿著可馨的文件，悄聲地轉身，走了出去，輕關上門，站在總裁室的門邊，有點婉惜地拿出可馨的資料，看著她的個人簡厲，那張笑得很甜美可愛的照片，歎息了一口氣。

    蘇瑞奇半含笑地打開可馨的錢包，看到陣舊的小錢包內，有張可馨梳著倆條小辮子，穿著紅色制服，靠在酒吧旁邊，亮著俏皮的大眼睛，好動人活潑的照片，他有點驚訝地看著這張照片，發現原來她過去的模樣，竟然是這樣活潑動人？他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沒有打算翻閱她的錢包，輕輕地將照片合了起來，誰知道在這個時候，掉出了一張小紙條，他撿了起來，沒有細看，想將它重新放回錢包裡，誰知道被那紙條上的文字吸引了，情不自禁地換了一個角度，看了一眼：7月13日，大火。拜祭的日子。

    這字條陳舊，附帶著有種深深的憂傷。

    「開飯啦！」房間外，傳來了唐可馨的聲音。

    蘇瑞奇依然深深地看著這張字條。

    唐可馨開心地將自己做好的壽司，一樣一樣地擺在桌子上，然後再將買回來的清酒，放在餐桌上，看著樣樣琳琅滿目的壽司，她自己真的好滿意好滿意地笑了，立即開心地往蘇瑞奇的房間裡跑，邊走進去邊嚷起來：「可以開動啦！！吃壽司啦！」

    她站在門邊，一愣，居然看到蘇瑞奇已經半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沉沉地睡過去，她的眉心一緊，悄聲地走過去，來到床邊，彎下身看著蘇瑞奇那沉沉睡著的樣子，壓低聲音說：「今天是有多累啊？這才不過是下午四點，就睡著了？」

    她越說越低下頭看著這個人。

    蘇瑞奇突然一下子把眼睛，看著她。

    唐可馨嚇了一跳，才剛想站起身，誰知道蘇瑞奇一下子抓緊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扯到柔軟的床上，他即刻不悅地轉身，壓在她的身上，腑下頭，盯著她躺在床上的閃亮大眼睛，說：「為什麼要偷看我睡覺？」

    唐可馨的臉嘩地一紅，看著蘇瑞奇那嚴肅認真的模樣，突然說不出話來。

    蘇瑞奇腑頭，深凝視她那緊張的臉部表情，他原本還嚴肅模樣，終於忍不住地笑了，甚至腑下頭，埋在她的肩膀上笑出聲。

    唐可馨的眼珠子一瞪，感覺到蘇瑞奇笑得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她立即生氣地推開他，站起來說：「真是的！嚇死人了，不帶這樣玩的！」

    「好了，我道歉。」蘇瑞奇舉起雙手，笑著說。

    唐可馨狠狠地再瞪了他一眼，也忍住笑地走了出去。

    蘇瑞奇也趕緊跟了出去，經過客廳，看著可馨走得好生氣的步伐，他忍不住再笑了起來，執倆梯而上，走到廚房左側，靠玻璃牆的餐廳裡，果真看到白色的餐桌上，擺放各式各款美味壽司，有青瓜卷，有條紋切得一致好看的三文魚壽司，有十分精緻好看的章魚子，還有玉米沙拉壽司卷，蟹肉壽司，新鮮的八爪魚壽司，蝦肉壽司……

    「哇喔。」蘇瑞奇的臉上，流露實在吃驚的表情，笑起來說：「你真的很厲害，短短時間，做這麼多壽司出來，而且，看起來很美味。」

    唐可馨在廚房那頭，邊艱難地解著圍裙帶子，邊說：「我特意做多了一點，吃不完，放在保鮮盒子裡，再擺冰箱，晚上你看球賽的時候，就可以吃了。」

    「你今晚不留下來嗎？」蘇瑞奇看著唐可馨的背影，突然說。

    唐可馨手裡的動作，不由主地停了下來，幽幽地轉過身，看向餐檯邊上的蘇瑞奇，呆了……

    蘇瑞奇溫柔地看著唐可馨，微笑地說：「今晚留下來。」

    唐可馨繼續瞪著這個人，呵的一聲，笑說：「你還真好意思，你把一個單身的女孩子，留下來，說得那麼輕鬆。我今晚還陪你看球賽？要不要順便給你做點熱湯麵？撤上一點紅椒和醃過的竹筍？」

    「好啊。」蘇瑞奇再笑說。

    「得了吧你。」唐可馨繼續解著那圍裙帶子，說：「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怕別人說閒話啊？我們現在也不是很熟，我怎麼可能留在你家裡？雖然這個地方，真的很美。但也不行！以後不要這樣了啊。」

    蘇瑞奇有點失望地看著唐可馨，一笑，卻還是來到她的身後，伸出手，為她細心地解下圍裙說：「我們彼此舒服不就行了？我這裡有三間客房，可以隨便你挑。如果你明天要上班，我早點起來，開車送你去。」

    唐可馨停在原地，不作聲，感覺到蘇瑞奇的溫柔雙手，在自己的後腰，不信地移動著，解開那繩子的時候，輕輕地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她微動了一下，繼續感受著蘇瑞奇的身體，透過來的男士氣息，其實應該是很迷人的吧？她苦笑了一下。

    蘇瑞奇終於解開圍裙繩子，再貼身上前，腑頭為她將圍裙解了下來，卻看到她突然沉默的臉，有些擔心地問：「怎麼了？」

    唐可馨凝神了一會兒，才轉過身，看著蘇瑞奇笑說：「沒有，只是想謝謝你。」

    蘇瑞奇沉默地看著她。

    唐可馨想了想，便才抬起頭，看著蘇瑞奇傻笑說：「我以後，會經常給你做好點的。用來謝謝你對我的信任。真的。」

    蘇瑞奇看著她，笑起來說：「有這麼誇張嗎？」

    「有！」唐可馨瞪了他一眼，才說：「快點吃。我還特地從拿了清酒出來。你今晚吃過了，就不要開車出去了。我一會兒，自己走出去，坐公交車。」

    「走出去？」蘇瑞奇看著這個人，失笑地說。

    「嗯。走出去。」唐可馨笑著往餐桌上走，說：「往楓林道外面走，就是小公園了，我剛才看到有18路公車呢，我自己走出去，你喝了酒，就在家裡好好休息。」

    蘇瑞奇只得笑著走上前，坐在餐桌上，彷彿不經意地說：「女孩太獨立，擔心男人不疼。」壽點壽有。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和那個男人一起過。」唐可馨微笑地將一碟章魚子壽司，擺放在蘇瑞奇的面前，說。

    蘇瑞奇抬起頭看著她，笑說：「一個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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