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2章 好重 文 / 韓禎禎

    荷塘，近秋，蓮葉顯得更厚綠。舒骺豞曶

    中午的陽光，顯得最是活潑地折射在潺潺而動的荷葉上，粉紅色的蓮花，在作這個夏天最後一次的盛放，花瓣葉葉展開，那麼清純奪目。

    遠處的小學，下課了，嘩啦啦地奔跑出來好多小同學，他們個個都穿著白色的小裙子，或許白色襯衣，藍色短褲，開開心心地跑出校園，在爸爸媽媽的手牽手下，往回家的路走去，一首「童年」從學校的那邊傳來，彷彿都在告別這個夏天……

    唐可馨依然靠在荷塘的圍欄上，迎著涼涼的風，半含笑地看向這些無憂無慮的小學生，想起小時候，爸爸媽媽也曾經這樣接著自己和哥哥放學。

    蘇瑞奇一直好緊張地看向唐可馨，看向她嫻靜的臉龐，看向面前的小學生，流露出一點溫柔的笑容，他的心一疼，輕輕地呼喚：「可馨……」

    唐可馨轉過頭，看向蘇瑞奇那帥氣的臉龐，突然一笑，應：「嗯……」

    「對於昨晚，我真的很抱歉……我……我一時沒有想過她昨晚會突然出現，我……」蘇瑞奇突然想要解釋，卻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幽幽地看向她。

    唐可馨微笑地看向蘇瑞奇，淡淡地說：「我明白……」

    「你明白？」蘇瑞奇緊張與不解地看向她。

    「她叫婕妤對吧？也就是那個金球獎的影后，amiee……」唐可馨淡淡地說。

    蘇瑞奇看向她。

    唐可馨轉過身，看向面前的荷塘，幽幽地笑說：「她真的好美，好美……聽說她是最麗的東方女人……」

    蘇瑞奇聽著這話，雙眼突然暗淡了一下，也轉過身，沉默地看向遠方。

    唐可馨轉過頭，看向蘇瑞奇再有點理解地笑說：「那個下雨的晚上，她得獎了，出現在大屏幕前，所以你才吻了我，因為你太傷心了……對嗎？」

    蘇瑞奇一聽這話，再急切地看向她，說：「我……」

    唐可馨點點頭，雙眼流露諒解的笑容，說：「我明白……」

    「你到底明白什麼？」蘇瑞奇現在已經極度的著急，看向唐可馨難受地說：「你現在能不能不要管她的事，我現在只關心你！我知道我昨天晚上錯了，我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走掉，讓你一個人來面對那些賓客，我真的……」

    「蘇瑞奇……」唐可馨輕輕地叫著他。

    蘇瑞奇看向她。

    唐可馨有點心疼地看向他，真心地說：「我雖然對愛情，不太熟悉，但是我知道，有多大的恨，就有多大的愛……不管你愛不愛她，可是你緊張她是事實，對於昨晚，我的確有一種深深的疲累，但是我不怪你，這個世界上，不管我會生誰的氣，我都不會生你的氣……」

    蘇瑞奇聽著這話，突然生氣地說：「你說什麼？」

    唐可馨雙眼好溫柔地看向他。

    「你說這個世界上，你不管生誰的氣，就是不會生我的氣？」蘇瑞奇有點心疼地說。

    唐可馨雙眼暗淡了一下，雙手扶著那圍欄，流露平靜的臉色。

    「你……」蘇瑞奇越來越生氣地說：「我情願你生我的氣！！我情願你罵我，打我！可是你居然什麼感覺也沒有！你連生氣也不會！也就是說，你對我完全沒有感覺？」

    唐可馨轉過頭，看向蘇瑞奇那緊張的臉龐，她微笑地說：「我昨晚，的確是有點貪心……」

    蘇瑞奇看著她。

    過瑞著點。唐可馨看向面前青青的荷墉，坦白自己的內心，說：「我看著你們一家人奇樂融融，總理爺爺對我這麼好，還給我夾菜，叔叔阿姨也對我很尊重，你姐姐也對我很照顧，我有點貪心，貪心你家的溫暖，因為這是我今輩子想求也求不了的了……」

    蘇瑞奇心疼地看著她說：「如果你願意，他們會成為你的家人。」

    「他們不是我的家人……」唐可馨轉過頭看向蘇瑞奇，想起蘇玲的話，她再真心地看向他說：「他們是你好珍貴的一家人，不管你對待愛情的方式如何，一定要全心全意，好好地珍惜你的家人，因為這是一些人，一輩子想渴望也渴望不到的幸福……」

    「可馨……」蘇瑞奇覺得可馨的話有些古怪，便著急地看向她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唐可馨有點不捨地看向蘇瑞奇，真心地說：「如果可以的話，理智一點面對你的愛情，不要再讓家裡爺爺，爸爸媽媽擔心了，也不要再讓姐姐擔心了，那位婕妤小姐，如果你還愛她，就坦白自己的內心吧……因為有時候，愛與不愛，就看你生命中的本能了……切蛋糕的時候，你看到她，馬上丟下我，我就知道你愛的人是誰……而我們由此致終都是最好的知已和好朋友……這一點沒有改變……」

    蘇瑞奇聽出了這點拒絕，心一疼，看向唐可馨，說：「你在拒絕我嗎？」

    「我希望你不要拒絕自己的內心。而我的拒絕與不拒絕，對你一點兒也不重要。」唐可馨淡淡地說……

    「可馨！」蘇瑞奇一下子握緊她的肩膀，讓她正面對自己，心疼急切地說：「你不要這樣！！那天晚上，我吻你，我有感覺的！我回去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

    「我也沒有睡……」唐可馨平靜地看向他，微笑地說。

    蘇瑞奇一愣，看著她。

    唐可馨抬起頭，看向他，真心地說：「那個晚上，我被你的憂傷是真的感動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憂傷是可以感動人的，但那已經過去了，因為一點吻，比起你的過去，我們的事不值一提……我也不想再提……」

    「什麼意思？」蘇瑞奇皺眉看向她。

    唐可馨看向他，看著他的帥臉，看向他如星晨的雙眸，想起三年來他帶給自己的愛護，她的內心一緊，卻想起蘇玲的話，她的雙眼快速地一閃，說：「我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了……因為經過昨晚，我們彼此那根友誼的線，已經斷了……我無意接受你的感情，也無意再和你做朋友……」

    「你到底怎麼了？」蘇瑞奇突然好失落地看向唐可馨，心疼地說：「這一點也不像你！！也不像你說的話！」

    唐可馨看著蘇瑞奇，真心地說：「人是會變的，三年過去了，謝謝你曾經對我的幫助，也謝謝你曾經對我心動，不嫌棄我殘缺的左臉，也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女孩最美的夢，但是我自從三年前左臉被毀後，真沒有想過要和誰一起天長地久，我知道我不配擁有愛情，也不配擁有你……」

    聲音呃然而止。

    「…………」

    她愣了。

    蘇瑞奇握緊她的肩膀，腑下身，吻著她的唇，眼淚滾落下來。

    唐可馨的雙眼頃刻通紅，雙手垂立在一旁，臉微仰，感覺到面前這個男子吻上自己的唇，眼淚滴在自己的臉龐，有點溫熱……

    好多小學生，經過他們身邊，一起好詫異地看著這倆個哥哥姐姐在做什麼？

    蘇瑞奇的雙眼一閃，緩緩地鬆開唐可馨，看著面前的女孩那含淚的雙眼，他哽咽憂傷地問：「如果愛情真是本能……那我現在在做什麼？」

    唐可馨抬起頭，看向他，眼淚滾落下來。

    「可馨……」蘇瑞奇握著她的肩膀，腑下頭，好心疼地說：「不錯，我一開始被你吸引，是真的因為她，可你不是她……你一直都沒有要求我改變你，甚至剪個頭髮，你都那麼戰戰兢兢，怕虧欠我……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喜歡看著你的背影，因為你走路很好看……輕輕地邁步，一點一點地往前走，有點可憐，更有點可愛……好溫柔……」

    唐可馨的心裡一疼，激動地看著他。

    蘇瑞奇疼得全身顫抖，淚光激動滴落，強忍痛苦，難過地說：「我一直在拒絕你，這三年來我一直在拒絕你，因為我怕你是第二個婕妤，可是不知道在那一天，我突然明白，不管你是她，還是你自己，我都認了……我不知道她在我的心裡有多重要，可是這一刻，我的心裡只有你……我不敢再說愛，因為我怕這種愛字太輕……因為你在我的生命裡，好重……」

    唐可馨眼淚滾落下來，心好疼地看向他。

    蘇瑞奇熱烈地看向唐可馨，再抱歉哽咽地說：「原諒我，可馨……原諒我……其實我要恢復你的左臉，是為了你自己，不是為了我……因為我的世界裡，你什麼時候都是最美的……給我一個機會，我不管你現在愛我還是不愛我，給我一個機會，我們一起沿著未來的風景，走走停停……好嗎？」

    唐可馨眼淚顆顆滾落，水眸迷離地看向他那雙憂傷的眼睛，她突然沒再說話，只是輕輕地拉起後帽沿，沉默地往前走。

    「可馨！」蘇瑞奇心疼地看向她說：「真的……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唐可馨沒再作聲，只是緊抿著雙唇，任由淚水顆顆地往上滾滴，卻收起顫抖的雙手，插進衫袋裡，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可馨————」蘇瑞奇再心疼落淚叫她，哽咽地問：「你真的捨得我嗎？真的捨得嗎？」

    那個背影，依然緩緩地消失在那木蘭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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