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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04章 是她 文 / 韓禎禎

    白薇感到宮中形勢越來越嚴峻,南越王又搬出了宮,太子即將回來,而她卻有能打開藏御璽的鑰匙。舒歟珧留要是讓別人知道她有藏玉璽的鑰匙,有人來盜了去那可怎麼辦?她既然受人所托就要終人之事,這事不能給砸了。她思來想去,怕夜長夢多,決定先把玉璽從藏書閣弄出來另藏一個地方,這樣就算鑰匙被人盜了,東西已轉移也就安全了。

    於是她請皇帝給她一方與玉璽相差不大的平時用來給字畫蓋印的玉璽,然後她用這玉印去藏書閣換了傳國玉璽出來。

    夜黑風高,就算不見鬼也心驚。

    白薇懷揣著傳國玉璽悄悄來到御膳房後院以前劈柴的一個柴房。柴房裡堆滿了柴,除了柴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白薇緊張地四下瞧了瞧,確定安全後,貓著腰走到一堵院牆下。蹲身開始扒拉著土,這塊地方是她當初藏吃的地方。現在用來藏玉璽了嫦。

    院牆下的一塊磚早被她挖走了,她把玉璽放在裡面,重新蓋上土,然後再找了些柴屑撒在上面。

    完成後,白薇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和膝蓋上的泥巴,再看了眼一點也看不出來下面有埋著東西的牆角,滿意地揚起了笑。

    辦完了事回到院子,就見玉釧在裡等她土。

    白薇見到她時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又裝作平靜地問道:「玉釧這麼晚了還不睡?今晚的月色真好呵呵……」

    天上只有幾顆星星。

    玉釧卻沒有理會她打哈哈,見她回來了,臉上緊張的神情也放鬆了下來,好像鬆了一口氣,又帶著些怒氣說道:「你還知道這麼晚了!這麼晚你才從外面回來真是讓人擔心死了。去哪裡也不說聲!」

    原來是在擔心她呀,白薇心裡一暖,忙有些抱歉地過去拉了玉釧的手嘻嘻笑道:「我去給皇帝奉茶回來路過御花園時,見裡面景色好看,忍不住就逛了會兒,可是走了一會兒又覺得累了,累了就找了個亭子靠著,這麼一靠,我就睡著了。」

    玉釧看著她問道:「這麼一睡,你就睡了差不多一晚上!」

    她沒告訴白薇她去御花園找過,連個影兒也沒有。

    「我這不回來了嗎?哦,對了,我現在餓了,還有沒有吃的?」白薇拉著玉釧的手往屋裡走去。一進屋,就著燈光,玉釧看到她身上有泥巴,眉頭一皺,想要問什麼,卻開口說道:「你先去洗乾淨手吧,我去把點心端來。」

    白薇洗好手吃了些點心就爬上床躺下了,這下睡得踏實了。

    第二日當值,白薇沒有跟皇帝說她把玉璽移走了。她覺得宮裡耳朵太多了,一不小心就被人聽了牆角去。

    南越王來覲見皇帝時,她想告訴他,可是想了想,她還是決定誰也不告訴,等獨孤夜熙回來時再交給他。這東西本來就是他的。只是她這保管的人夠辛苦,希望他早點回宮,省得她擔心東西安全問題。

    「你有事要跟我說?」獨孤寒回眸微笑。見她自他出了皇帝的寢宮就一直跟著。

    白薇看著一臉淺笑盈盈的他,腳步停下,人一下愣住。

    「沒,沒有……」她忙答道。

    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眉不悅地微皺,關切地輕聲說道:「如果有事,說來與我,我會盡力幫你的。」

    她又是一怔,心裡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告訴他?這個男人可是要娶自己做妻子的男人,而且還是只娶她一個的古代男人……

    「那個,真的沒有。我只是,只是有些擔心你,上次……」她吱唔著,閃躲著眼神。

    「上次的事已經過去了,你不必為我擔心。」他朝她暖暖一笑,「倒是你自己……你不在我身邊,我總覺得不放心呢」

    他的話讓白薇的臉立刻紅透兩邊。心裡一片煩亂,忙低了頭小聲道:「我知道了,我就送你到這吧,我回去了……」說完便轉過身揣著一顆撲通亂跳心往回走。

    他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目光柔和,唇慢慢往上揚起一抹舒心的笑容。

    黑不見光的屋子裡,一個白衣玉帶的人面窗而立。他的身後恭敬地立著幾位黑衣人,他們臉上都帶著惶恐不安,小心冀冀地打量著面前的人。

    「屬下讓各路人馬打探過了,據報傳太子仍在齊州。」一個黑臉大漢抱拳行禮稟報。

    白衣人依然面向窗一動不動,面具藏著的臉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過了會兒,白衣人隱怒未發的聲音傳來:「繼續打探。」

    修長白淨的手向上果斷一揮:「盛京各要道多派些人守著!這幾日凡進京者一律嚴查!」

    黑衣人忙道了聲是,然後領著幾個黑衣人速速離去。

    「我們此次務必是要將太子擋在城外。皇帝昨日又吐了一灘血,命懸在那也不鬆口!」坐在角落裡的一個清瘦人影慢慢撇著茶蓋,吹著熱氣。眼睛不識瞄向立在穿前的白衣人。

    「傳國玉璽定在宮中!」白衣人輕哼一聲自信地說道。

    查遍了相國寺也沒有找到,一定是在宮中!只是大明宮寵大,不知是藏在哪個地方。

    「那是自然!皇帝此次肯回來,定是和玉璽有關。說來,若雨的皇后玉璽都不是真的。皇帝一直防著林家,名為林家封了皇后,但實權卻是沒有!看來,這玉璽只有等太子回宮後才能得見了!」角落裡的人無奈地歎了聲氣,然後又惡狠狠地道:「縱然皇帝再防也防不了主公,哈哈……」

    白衣人看著窗外紅艷艷的莢竹花出神,聽見笑,唇角勾起一抹不屑。

    「只是主公對那個女人讓人匪夷所思?莫非是……」林相看著一直背對著他的人鼠眼閃著一絲精光問道。只是不待那人回答他又自顧自地說道:「主公是對那女人動心了?」

    那人沒有馬上加答,伸出手逗弄著一枝伸進窗來的竹枝,唇角勾起涼薄的淺笑:「林相以為我會?」

    林相被他反問住,倒不好再回答了。沉思了會才說道:「屬下相信主公。」

    那人眸中迸出寒意,將一朵半開的花揉在手心,閉目暗自運功,再攤開手掌時,花已開了。他看著花,眼神迷離唇角微微一動,散開手指,花很快飄下,落在窗台上。「對了,屬下上次入宮聽服侍皇帝的宮女說到一事。」林相看了眼白衣人略一思索繼續說道:「那枚獸齒是先皇皇后之物,奇怪的是,那個女人是怎麼有的?」

    提到獸齒二字時,那人的後背微僵了下。

    「此事速查清!」清冷的聲音很強勢。

    林相忙放下茶恭敬地答了聲是。迅而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有我林家相助,主公定能穩坐!」

    白衣男子眉目輕斂華光暗下,眼角的餘光撇下一道陰冷。

    「林相是在要脅?」聲冷如冰,薄唇像一把利刃。

    林相身子不覺一顫,臉上的笑僵住,神情不自然地呵呵乾笑了兩聲:「不敢。」但眸光徒然閃著一抹奸邪。

    白衣男子舉起一隻手向後果斷輕揮:「今日就議到此!」

    林相微怔,欲言又止地站起身極不情願地行禮告辭離去。

    窗外輕風徐徐,莢竹桃的淡香在空氣中瀰漫,石徑上已落了一層粉紅。

    記得年少時,母親也是在這樣的季節帶著他在後花園放風箏。風箏飛得很高,母親臉上的笑就像那花兒一樣……可是風箏飛得太高了,與另一隻風箏相纏,他用力一拉扯,兩隻風箏掉在了樹上,他爬上樹撿風箏,當解開風箏拿到自己做的風箏時,他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正巧砸在另一隻風箏上。很快有一個小男孩也過來了,小男孩哭著說他砸壞了他的風箏,並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他手上吃痛將小男孩推了一下,卻不想小男孩被地上的一塊石頭磕破了額角。父親趕到後,心痛地抱起了小男孩,而對他是一記厭惡的眼神。他被杖責五下並罰關在佛堂靜思三日,在佛堂的三日,外面發生了些事,他的母親被打入冷宮。從此後,他的心開始一天天變冷,發誓失去的總有一天要奪回來……

    「主公。」

    身後一聲問安將他的思緒拉回。他回轉身看著面前黑衣短裝的男子,又一片刻失神。

    他的失神讓花影也是一詫。

    「北平王可好?」他迅速恢復冷傲,微抬了頜問道。

    花影稟道:「每日服藥神志不清。」

    他眸中閃過精光在花影俊美的臉上停留一秒,然後轉過身背說道:「王府可有異常?書信可有來往?」

    「屬下正為此事而來!」花影邊說邊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來遞上。

    他轉身接過,將信打開。信看完,他又將信遞還給花影,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將信放回原處。」

    「是。」

    「在齊州時可覺北平王有異樣?」他緩緩問道,目光緊緊盯著他。

    花影神色如常平靜答道:「屬下沒有發現異樣。」

    「太子果真沒有回來!跟我玩這些虛招,只不過是小孩把戲!」白衣男子輕輕哼道。

    「主公英明!」花影讚了句然後又說道:「屬下回去了,出來太久免得讓人生疑。「

    「去吧。」白衣男子淡淡應了聲。

    白衣男子看著花影遠去的背影,目光閃過一絲疑惑,神情嚴肅起來。

    立在窗下又靜默了許久,他突然向空中拍了兩聲。

    「駱欽吩咐下去,派人跟蹤他。」

    門口的黑影立時應了一聲,又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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