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我只有一拳 文 / 今三
承一,走?這一句話到底要承載多少人的生命?沉重到我已經快負擔不起?
在這個時候,我快忘記我是誰了?陳承一,道童子?那都已經不重要了只因為,無論我是誰,我現我都不能背負了若然我真的是道童子,是不是現在可以心思冷靜的完成所有的事情呢?
我怎麼會這樣想?難道我
可是,我卻無法去細想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只因為我開始痛恨為什麼要是他們?和我一路走來生死與共的人都那麼年輕,論能力也比不得那些修者,為何那麼殘酷,最後一路要安排竟然要是他們?
是他們用生命送我走上最後的路?這才是事實?
沒人給我一個解釋老掌門沒有,珍妮大姐頭沒有,甚至長輩們也沒有給我一個解釋
就是這樣默默的讓那麼多年輕的生命跟隨我走上這最後一路?誰能做出這樣的安排?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我禁不住仰天,已經沒有聲音只是閉眼間,以為不會流的眼淚一直一直的落下。
而如雪的手握著我,彷彿在給我傳遞最後的力量我想在這一路上唯一冷靜的就是那個穿著白衣,戴著面具的神秘人了吧?他不說話,甚至連催促我都沒有,就是這樣一路跟著我,默默的前行,可我甚至連他是誰,都已經沒有興趣知道了。
我說為什麼面對這麼悲痛的事情,每一個人都這樣的接受了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不久以後也會踏上這樣的路嗎?
不管如何的悲傷,如何的難過,如何的不解我也只有像如雪說的那樣『承一,走』。
但我不傻誰還能安排這一切?答案呼之欲出,應該是師祖吧?但師祖別讓我恨啊為什麼那麼殘忍,要讓我們做到這個地步?
按說師祖的靈魂藏在我的身軀當中是應該洞悉我的想法的,為何在這時依舊沉默的可怕?
我的聲音顫抖,問著身旁的如雪:「是不是到時候你也要?」
「如果有必要的話,何嘗又不是一種成全?」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又開始飄雪如雪的神情清清淡淡,只是挽了一下在耳邊的散
「那龍墓呢?」我並不是在這個時候,還掛念龍墓只是我想留給如雪一個生的希望,很多痛苦已經沒有辦法去訴說。
「我只是相信命運。」如雪望著天空的飄雪,牽著我的手,還在一路的前行
我沉默著我太明白如雪的意思,如果說命運是要讓她死在這裡,她就接受一個可以背負的有限,用心去做就好!
我不知道這一天,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我到底還要失去多少可是,我知道,就算失去了全部我也要一路走到最後。
我不怕死到了這個地步,也許死亡也是一種解脫我怕的是到最後,只剩我一個人活著,而各種痛苦的責任又要背負在身上那我應該怎樣支撐下去?
在這樣的沉默中,我們又前行了將近五十多米在那邊的天空之下鬼帝和雷公的虛影還在繼續著曠世的大戰這邊沉默的前行是那樣的寂寞在這個時候如雪忽然開口:「承一,我擔心你。」
「不要擔心,就算之後要放開你的手,我也會走到最後。」必然犧牲的心情,我何嘗又是沒有?
大雪洋洋灑灑,楊晟前行的度很快至少比我們之前快多了老一輩們阻擋了他十分鐘在這個時候,他用不到一大半的時間,快要前行到慧根兒那裡了。
我身下的路途還有一百米了最後一道之字形的小徑,孤廟就彷彿在伸手可以觸摸的地方,扭曲的空間我懷疑要將我撕碎。
「楊晟,我只有一拳等著你。」在這個時候,慧根兒忽然爆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大吼天空在這個時候亮了一下,一道巨大的虛影出現在慧根兒身後,是一條手捉巨龍的羅漢!
慧根兒的身後出現的是羅漢而他的整個身體都在泛紅他大喊了一聲『融』!
在這個時候羅漢的虛影忽然化作了一道流光一下子撞入了慧根兒的身體在漫天的風雪之中,肖承乾行咒的聲音顯得有一些寂寥,可是不知道他是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一聲咒語,蒼老一分轉眼間,風中吹起他飛揚的頭,中間竟然是一片一片的雪白
楊晟沉默著度比之前已經慢了一些但距離慧根兒不足5米的距離了在這個時候,面對慧根兒的話,楊晟忽然一個放聲大笑然後第一次出了一聲不似人類的大吼身體忽然暴漲了一拳,撐破了衣衫,猛地加快了度朝著慧根兒衝去。
那道師父留下的天雷之傷,還如此的清晰但是慧根兒的神色卻平靜的要命在這個時候,他身上纏繞的流光終於全部的消失或許是力量承受到了極限慧根兒的身上忽然泛起了層層不正常的血紅接著皮膚破裂絲絲的鮮血滲出。
「來啊!」楊晟提起了拳頭朝著慧根兒衝了過去。
慧根兒那只紋著龍型紋身的手臂陡然暴漲他輕輕的提起來手臂然後提起了一隻腳在楊晟衝過來的瞬間,慧根兒忽然放下了手臂那一隻腳重重的一落踏得整個山坡都地動山搖
慧根兒就如同一座山嶽一般,重重的落在了山坡之上正常人覺得,慧根兒不是應該攻擊的嗎?
可在這一刻,我的心猛地的一痛,我知道慧根兒要做什麼?他要硬生生的承受楊晟這一拳做為慧大爺那個神秘的寺廟最有天賦的傳人,他並不是單單是一把進攻的刀也是一面防禦的盾,只是那個時候,在地下室的刺激,讓他常常選擇的是激進的做法
『彭』,彷彿是鐵錘敲打在岩石上的聲音楊晟不會有什麼憐憫,一拳已經重重的落在了慧根兒的胸口下方
「定!」慧根兒大吼了一聲在那一瞬間,一張臉頓時哄的就像要滴出鮮血來全身的肌肉都在顫抖悲傷的淚滑入嘴角,帶來了苦澀的滋味但眼睛已經是完全的干了,再也流不出任何的眼淚,就是刺痛的要命。
也是在楊晟的拳頭落在慧根兒身上的瞬間慧根兒猛地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楊晟的手臂他沒有說話,脖子上的青筋鼓脹,只是緊閉的嘴角也流出了絲絲的血絲。
那麼劇烈的疼痛,如果不吼出來一定是會更加的痛苦吧,但我知道,慧根兒是怕一旦開口,內傷會讓自己噴出鮮血散了那口一鼓作氣的氣息
「為什麼你們個個都要擋著我?放開,放開?」楊晟的手臂忽然被抓住,忍不住暴怒他也沒有選擇掙扎,而是提起了另外一隻手,用近乎瘋狂的方式,一連砸了好幾拳在慧根兒的身上。
風雪中,肖承乾行咒的聲音好像更加寂寥了一些我的眼睛痛的厲害感覺整個天地都像蒙上了一層血色
在血色之中,我看見慧根兒提起了手臂那一條龍像活了過來一般終於慧根兒出拳了那一拳揮出在風聲中帶著龍鳴的聲音就像在萬鬼之湖,那個擺渡人復活了一般而天際之中,一條金色的龍搖頭擺尾的出現然後猛地的朝著楊晟衝去。
那一瞬間,金光大盛我不知道生了什麼只是在金色的神龍消失的時候我看見慧根兒的拳頭狠狠的落在了楊晟被我師父劈開的那道傷口之上
「你竟然敢這樣!」楊晟大怒身體第一次痛苦的弓了起來,但在這一瞬間他的一記重拳也狠狠的落在了慧根兒的腦袋上
慧根兒的身體飛起鮮血灑落一路重重的落在山坡上的碎石之間他在低低的笑喃喃的說到:「我說過,只有一拳的只有一拳!」
我覺得心很冷在眼中的一片血色當中我好像回到了那個荒村一個小小的身體趴在我的身上,鼻子抵著我的鼻子我醒來,他圓圓的,他叫我哥
肖承乾的行咒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風雪之中,一切喧囂都很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