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一章 那時因果（二） 文 / 言無忌1
「說吧。舒榒駑襻」莫離依舊氣鼓鼓的問話，
如殤低下頭去撥弄衣角，半晌不曾言語。
莫離頗為好奇，問道：「怎麼，有什麼難心事了。」
「哼，人家好心好意找你，你卻一見面就扳起面孔，幹麼啊，不願幫忙就算了，我才不願意多說呢。」如殤也生起氣來，
話說莫離他就是賤，好好說話不聽，待如殤懊惱起來，他反而掛不住了，榻上更湊近些，連聲勸解道：「好了好了，算我錯了不成麼，法師有事吩咐，小的無不從命。」
「這還差不多。」如殤終於笑將起來，道：「其實這事兒跟你也有關係啊。」
「與我有關，我不記得招惹過你啊。」莫離大為奇怪，
如殤薄嗔道：「說有就有了，囉嗦什麼。」
「好好好，怎麼一張口就是我的不是，我不說話了成吧，姑奶奶，有事快說，你要急死我麼。」
「呵呵，多大功夫，輩分又漲了，也罷，看在乖孫子這麼聽話的份兒上，我就直說了。」說著話兒還伸出手來作勢要撫摸莫離腦袋，
莫離只剩下恨恨的望著她。
如殤調皮的吐吐舌頭，道：「實話說吧，這事兒以前就有，可自關州，奧，不，咱們已經叫他天真城了，從天真城回來之後，就愈發頻繁，也不知怎地，我在修行時總是看見老家，看見家裡的爹娘，這些事兒告訴師傅，師傅說，修行到一定關口，便會有六魔出現，六魔系人間種種因果，若不及時斬斷，不但修為難有進步，而且還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所以我想回家看看，只是上山都快三十年了，也不知家裡怎樣，爹娘還在不在，當年一聲不吭的上山修行，肯定把他們都急死了。」
說著說著，如殤的眼淚流了下來，莫離勸慰道：「別難過了，只是，你家裡還會有人麼。」
「什麼意思，你是說他們都不在了，不會吧，父親身體挺好，活到現在，也不過七十來歲，母親比父親小十歲，他們絕對不會那麼早就走的。」如殤說著話兒，眼巴巴看著莫離，希望他給個肯定的答覆。
莫離還能說什麼，當年也見過鄭員外，那是走幾步路都會上不來氣的，由此可見他的身體並不怎麼好，如果人人都能活到七十多，那七十還能稱之為古稀麼。
不過如殤只是親情所致，一時不願多想罷了，這事兒也不能太過較真，道：「也好，左右我無事可做，就陪你走一遭吧，不過，囊虛尊者知道後不會為難你吧。」
「少找借口，」如殤心意達成，又恢復成個調皮可愛的小丫頭，道：「師傅才不管呢，那日你們八風塔有人到眼院告狀，之後師傅就把我關了起來，可沒過幾天，又莫名其妙的放了出來，從那以後，咱倆的事兒她根本不提，好像沒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我猜想可能她不管了，正好打算下山一趟，所以才偷偷溜過來找你，就給她知道也沒事，反正已經破了一回戒，也不怕再破第二回了。」
「呵呵，我倒希望你能永遠破戒，這樣咱們就可以長久一起了。」莫離開起了玩笑，
「這可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殤高傲地回答，
「小的遵命。」莫離調皮的下榻打千。
於是二人笑作一團。
笑聲裡洞口白光一放，搭眼看時。
靠，超雲怎麼出來了。
他此刻看著洞府內的場景僵立當場，不知說什麼才好。
如殤板起面孔，又恢復了冰美人的神態，莫離不滿地問道：「超雲法師，進別人家之前不用先打招呼麼。」
「如殤師妹，剛回來就聽說你到了八風塔，這才急匆匆趕過來，怎麼也不到師兄那裡坐坐，跑到六座，是指導他修行的麼。」超雲忽地堆起滿臉笑意，
「指導他修行，我怕還沒那個本事。」如殤道：「是有事找他幫忙。」
超雲一愣，急忙說道：「要辦什麼事兒，師妹告訴我就得，師兄我上刀山下油鍋無所不從，咱們都是高階修士，一個小小的養氣弟子能幫什麼忙啊。」
「養氣。」如殤撲哧一笑，指著莫離說道：「你知道麼，二十多年前他就是養氣了，能在修真界混到現在，你以為他還能是養氣，莫道長啊，你騙的人好苦那。」
「二十多年，你們認識這麼久了。」超雲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啊，怎麼了，奧，我明白了。」如殤恍然大悟，連忙手拍額頭，懊惱的說道：「說漏嘴了，忘了這傢伙還是身院低階弟子呢，不過就連師尊也知道他，想必沒人計較他的過去吧。」
超雲疑惑的望望莫離，慢慢挺起腰桿，驕傲地說道：「就算他隱瞞修為，憑他靈根不全的資質修到築基就已經頂了天了，憑這點能耐想給師妹幫忙，怕是份量還不夠啊，師妹說罷，為了你，我什麼都豁得出去。」
「不必了。」如殤拒絕道：「人家好容易答應幫忙，你以為莫道長誰都能請得動麼。」
說著話兒站起身形，回頭對莫離說道：「收拾收拾，明兒一大早我便來接你。」
話音未落，揚長而去，
「師妹，師妹。」超雲巴巴呼喊，腦袋像牽了線似的，可如殤卻是理也不理，出洞駕馭遁光離去。
半晌，超雲方才回過神來，向莫離問道：「說，她找你什麼事兒。」
莫離理也不理，只當蚊子哼哼。
「哼，本法師問話，你敢不予理睬，到底仗了誰的勢。」超雲呵斥起來。
莫離還是不理，他只覺得這個超雲還真是可憐，為了追求如殤都喪失理智了。
「哼，真以為本法師不敢動你麼，今兒個咱們新賬老賬一起算。」超雲逼將過來，凶狠的舉起手掌。
「師傅，師傅。」有弟子匆匆跑來，
奶奶的，當小爺不存在啊，身形微微一動，啪——一個耳光扇將出去。
那弟子剛進洞就挨了一下，居然給打得地上滴溜溜轉了幾圈，捂著臉蛋大喝：「誰，誰打我。」
巴掌聲還沒響起，莫離便已端坐石榻之上，沒事人似的。
超雲半天價才反應過來，他也不管莫離哪兒這麼快速度，只狠狠地一掌打來，喝道：「你，你敢當面毆打我九座弟子，反了天了。」
那一掌雖用幾分靈力，但莫離至少看出上千處破綻，等到手掌將落未落之際，身子微微一斜，那一掌擦身而過，與此同時，他幾乎有上萬種擊倒超雲的方法，之所以還不出手，不過想給身院留幾分薄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