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陪我看日出 文 / 擼主
接吻是門技術活。
看似生猛其實根本就沒什麼經驗的張小溪當然沒我厲害,她從一開始的主動轉為被動,再到後來完全就變成我在引導著了。本以為這一吻可以吻到海枯石爛了,可瘋瘋癲癲的張小溪並沒有給我機會,就在我最為投入的時候,張小溪冷不丁的咬了一下我的舌頭,痛得我倒吸一口涼氣,就差沒出血了。
「張小溪你瘋了啊!」我猛地把她推開後,大聲道。
依然沒有半點覺悟的張小溪笑的前俯後仰,她胸前那波濤洶湧的風景也跟著無比的壯觀,羨煞了不遠處的幾位工作人員,也幸好是我這個被她摧殘多年的苦逼男站在她面前,要是別人估計早就忍不住了。
她笑完後,故意擺出一副正經摸樣,質問道:「小冬瓜,你這玩意跟誰學的啊?為什麼這麼熟練啊?」
「什麼跟誰學的啊?這東西還要學麼?自然而然就會了啊!」我沒好氣的回道,這當然也不是我天生就會的,好歹咱也不再是以前那個純情小處男了,接個吻,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張小溪挽住我的手臂,笑嘻嘻道:「難不成你還是天才?」
我直接翻了一個白眼,懶得去搭理她。
臉上洋溢著笑容的張小溪拉著我走出了機場大廳,剛剛見到我時候她那種有點悲傷的情緒也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這種很久都不曾擁有過的溫暖笑臉。
再一次見到張小溪我也很興奮,這個對我有著非凡意義的女王姐姐似乎也消瘦了很多,據我所知,她現在好像是在國家發改委上班,對別人來說本來很好很有前途的一個職位可在她眼裡就變成跑腿的了,張小溪之前沒少跟我吐苦水,我完全能想像出她那個直屬上司是有多不待見她這個游手好閒的紅三代。
出了機場大廳,張小溪拉著我來到她的那輛座駕前,是一輛很不起眼的豐田,但掛的車牌貌似有點來頭,張小溪沒跟我細說,我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上了車後,張小溪一屁股紮在副駕駛席不肯動了,說要我來開車。這大半夜的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就冒昧的問了一句:「姐,咱們現在去哪裡?」
「姐姐帶你爬長城去,哈哈!」張小溪賴在座位上似乎很有成就感。
我打開車上的導航儀,苦笑道:「這大半夜的我從青島趕過來,你就叫我去爬長城?」
「姐姐在北京呆了這麼多年,之所以從來沒去爬過長城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跟你一起去,現在好不容易逮著機會,我當然不會放棄,再說了,大半夜的爬長城才有意思啊,風花雪月多好啊!」
她都這樣說了,我自然不敢再有任何意見,即便是有那也只能保留,在彪悍的張小溪面前,什麼東西一般都是她說了才算話。
張小溪笑著笑著突然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聲音還賊大,正在認真開車的我被她這一吻嚇得不輕,我一陣來火,怒道:「張小溪,你要想跟我同歸於盡你就儘管調戲我,往死裡調戲我,我反正無所謂!」
張小溪吐了吐舌頭,笑嘻嘻道:「姐雖然是想跟你來個殉情,可姐捨不得啊,還沒活夠,應該說跟你在一起的日子還不夠!」
我一巴掌拍在她大腿上,怒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你都不怕,我怕啥啊?剛剛在機場是誰還跟我吻的來勁了啊?是誰啊?」張小溪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
我說不過她只好投降,在機場那會我確實有點失控了,雖說自己不怕天打雷劈了,但這事終究還是不能讓外人認同的。
張小溪似乎很開心,她脫掉高跟鞋窩在座位上,拿出那個跟我一模一樣但保養的比我要好很多的諾基亞手機玩起了俄羅斯方塊,有時候我也不得不佩服張小溪這瘋婆娘的強大,在她的字典裡貌似就沒有無聊兩個字,在機場大廳等我的那段時間,她能數地上的方塊數的津津有味,玩個俄羅斯方塊她自然也是能玩出一種境界來的。
看著她此時的摸樣我會心一笑,這才是我那個不可一世的女王姐姐,要是她哪天從良了,我可能還會不習慣。
開著車漫步在大街上,這是我第一次來北京,這座被人稱之為皇城的大都市在我眼裡也沒什麼特別之處,除了人多一點,當官的多一點,街道寬一點之外貌似也沒什麼值得拿出來炫耀了。哦,對了,還有這座城市的底蘊可能要比別的城市足一點!
有車上這個導航儀,張小溪沒瞎給我指路,所以很快就來到了長城那段被人耳熟能詳的八達嶺,一下車,張小溪就鬥志昂揚,拉著我就往上面跑。好在現在是夏天,晚上並不是很漆黑,除了有點涼風之外,還是挺舒適的。
兩個都是第一次爬長城,沒什麼概念,只是一股腦的往上跑,興致也是十足,可爬了十幾分鐘後,張小溪就開始爬不動了,氣喘吁吁彎著腰說要我來背她。
我走到她面前,捏了一下她那張緋紅的臉龐,笑著道:「好玩吧,現在知道爬不動了啊?」
張小溪瞇著眼睛道:「落井下石麼?」
我沒好氣道:「哪敢啊!」
自知理虧的張小溪苦著一張臉,嘟著嘴巴道:「你不背我,我今晚就在這裡不走了!」
我突然轉身,張小溪大概是以為我丟下她了,她慌張的一把拉住我的手,抓的死死的。我愣了一下,轉過身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笑容,然後彎腰道:「上來吧,我背你爬到最上面去!」
張小溪耶了一聲,然後脫掉高跟鞋跳到我背上開心的像個小女孩一樣。我背著她走的很緩慢,甚至我很想背著她一輩子走下去。
想著想著,我又想到了那個曾經也是跟我說要我背著她一輩子走下去的女孩,她現在還好麼?
離第一個制高點的垛口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張小溪趴在我背上,輕聲問道:「累嗎?」
我搖了搖頭,繼續前行。
張小溪捏著我的耳垂,又道:「從你去四川開始,我就知道小冬瓜終於要成熟了,然後你去上海,再去了青島,完成了張大年丟給你的第一個爛攤子,這些我都知道,可張大年那個混蛋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風流快活,卻讓你在這裡替他受苦,小冬瓜,累了咱就不玩了,好嗎?」
「姐,你太小看我了,這才多大點事啊,張大年估計也不容易了,要不然他怎麼會讓我這個外人來替他的班?」
張小溪立刻義憤填膺道:「誰敢說你是外人,我撕爛他的嘴,不管你是不是張大年的兒子,你都不是外人,你是我弟弟,一輩子都是!」
這一刻,從來都不喜歡傷春悲秋的我內流滿面,是真感動的流淚了。當然,張小溪肯定看不到,我也不會讓她看到,剛剛才說我成熟了,我怎麼可能又會在她面前哭起來。
來到垛口內,我把張小溪放了下來,偷偷的在一邊抹了一把眼睛,幸好是晚上,要不然肯定得露出破綻。張小溪從我背上下來後,沒穿高跟鞋,興奮的趴在牆邊,望著垛口外漆黑的夜晚,大聲喊道:「我終於來了!」
我走到她身邊,笑道:「是終於被我背上來了吧!」
張小溪使勁揉了一下我的頭髮,笑嘻嘻道:「都一樣啊,反正是上來了!」
我伸出手悄悄的放在她後背,想把她摟到懷裡來,這種情況下太他媽適合談情說愛了,可身邊這個是我姐姐,談不得,但摟一下應該沒問題。張小溪果然沒有對我發火,甚至還很配合我的靠在我肩膀上,可憐兮兮道:「姐姐好冷怎麼辦啊?冷死我了!」
我睜大眼睛看著她,問她啥意思。
張小溪冷哼一聲,但腦袋卻一個勁的往我脖子上蹭,我順勢加大力度把摟到懷裡,手感自然不用說,可還得老老實實做柳下惠。
「蹄子放開,你往哪裡放了?」張小溪突然罵道。
終於還是做不成柳下惠的我本想著伸手更近一步,可還剛剛伸到一半就被呵斥的不敢再得寸進尺了,我悻悻然收回手,從袋子裡掏出煙,卻怎麼也點不著。
張小溪笑著道:「我來吧!」
我把打火機遞給她。
一向很不按常理做事的張小溪拿過打火機後直接往外扔了出去,我一陣來火,怒道:「你這是幹嘛?」
「戒煙!」張小溪信誓旦旦。
我生氣的靠著牆角蹲了下來,嘴上還叼著那根沒點燃的黃鶴樓。
張小溪樂呵的也跟著我蹲了下來,她摟著我的手臂,「生氣了?」
我沒搭理她,只是想故意氣她一下而已,肯定不敢真正生氣的,也不會生氣,一個打火機而已,不抽煙又不會死。
可張小溪以為我真生氣了,她變戲法一樣拿出那個本應該被她扔出牆外的打火機,「啪」一聲給我點燃了。
張小溪收回火機,從我嘴巴上拿過那根煙叼在自己嘴上吸了一口,很快就被嗆到了,她邊咳嗽邊道:「你要陪我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