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 殘忍的面對 文 / 納蘭海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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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天的事我不記得了……我好像腦袋裡一片空白.你當初就應該要躲開的.」童麥還在為霍亦澤手背上的傷感到抱歉.不僅僅有尖利的牙印.並且還觸目驚心的青紫一片.足以證明昨天她究竟有多用力.
當然.童麥心底的害怕也隨即而來.
終於.體內的毒素要發作了嗎.再次想起了paul屬下的話語.倍感災難即將降臨至她的頭上.面色在不由自主間變得蒼白無力.霍亦澤也在這時替她繫好安全帶.似乎是害怕失去她似的.擁她入懷.「我現在什麼都不求.只求你好好的.平安健康.」
沉沉的話語裡不難聽出來他的期望和恐慌.擁著她的力道也是有點重.雖然是令童麥喘不過氣來.可她卻一點也不抗拒.還能深深的感覺到他的不捨和憐惜.
「聽我一次.跟我一起去心理咨詢室去做一下心理輔導.也許能對你的精神狀態有幫助.」霍亦澤略帶懇求的語氣裡不容童麥拒絕了.她點頭.只要他能安心一點.這個時候她什麼都聽他的.
霍亦澤事先就預約了拉斯維加斯最好的心理醫生.心理醫生是一位上了年紀的中國婦人.慈眉善目.因為是中國人溝通起來也令童麥沒有壓力.更加親切.「放鬆點……」
心理醫生要求童麥放鬆.慢慢的跟著她一起回憶當天發生的事情.童麥閉上雙眸.按照醫生的要求努力回憶.可是越想.情緒就越不對勁.一身的冷汗浮出來.毒蛇好似靈活靈現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啊……不行……」
她沒辦法去回憶.猛然的睜開了眼眸.發白的面容上流淌著通透的汗珠.汗流浹背.霍亦澤在門外聽到她的慘叫聲.胸膛猶如有針尖在刺痛.但醫生說不能進去.他也只能在外候著.
緊接著.心理醫生繼續耐心的替她做輔導.「童小姐.不必害怕.現在只是在回憶.不是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會再有蛇來侵擾你.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很怕那間房.擔心那間房還有蛇……」
隨著輔導的結束.童麥的情緒沒有什麼好轉.心跳狂肆的跳躍難以管控.霍亦澤在見到她時.能輕易察覺出童麥比剛才在車上的神情更加的駭人.而目光轉移到心理醫生的面容上時.她也表現出有點為難.「霍先生.我建議您不妨帶童小姐去事發的地方看看.即使一開始她會抗拒.但在意識到事情已經過去了之後.也許她的精神會好一點.」
可心理醫生的建議聽入霍亦澤耳中時.這個建議幾乎是太過殘忍了……
然而.在見到童麥好像驚弓之鳥似的縮在她的懷中.全身顫抖如秋天的落葉.他不得不要試試看.否則她可能一輩子都會受噩夢的折磨……
霍亦澤重新帶她去別墅後的房間時.喬然已經被阿進帶至其他地方鎖了起來.「美……美麗小姐……」
在喬然鎖起來的時候.林美麗不知何時已經從阿進的身後竄出來.阿進似乎是見到瘟疫的大舉止.連連的後退.著實嚇了他一把.
「美麗小姐.你……你怎麼也不出聲啊.」阿進尷尬的道.
林美麗則是目光盯著阿進身後的一道門.其實剛才她什麼都看到了.也看到了喬然似乎越來越虛弱無法支撐了.不過林美麗也僅此而已.沒有要求進去看喬然就無聲的離開了.阿進頓覺是一頭霧水了.怎麼著.這別墅裡的女人怎麼一個個都變得如此稀奇古怪了.
霍亦澤則是牽著童麥的手小心翼翼的朝別墅後方的房間靠近.童麥在遠遠見到這個房間時.滔天的駭然和恐慌瞬間籠罩著她.「不……我不要進去……」
語畢.她掉頭就走.卻被霍亦澤給攫住.「小麥.不要逃避.進去看看……裡面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傷害你的毒蛇清除乾淨了.跟我一起看看……」
柔得化不開的聲音輕聲的安撫她.緊緊的包裹住她的掌心.可現在無論霍亦澤怎麼安撫.童麥怯步.體內的力量甚至是在逐漸的被抽去.「不要……別勉強我……我怕……」
字眼裡是藏不住的顫抖.顫巍巍的.腳步定在原處.怎麼也不肯走……
「寶貝.我知道你怕.可是有我陪著你.絕不會允許再有任何人傷害你.」凝望著童麥的眼神裡有著異常的堅定.認真篤定的眼神給童麥一抹安心.可是……
她始終是有陰影在心裡氾濫成災的.心臟不由自主的提至了嗓子眼.雙腿發軟.攀住他的肩膀.霍亦澤也順勢摟住她的腰.一步一步靠近.推開了房門.縱然這裡已經是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異物殘留.空蕩蕩的一片.還是令童麥聯想到了那天發生過的場景.
一幕幕猶如電影似的.在腦海中放映.沒有任何退縮的餘地.就這麼鋪天蓋地而來.
「亦澤……我們走……我不要待在這裡.」深濃的懼意如影隨形著她.臉色難看到令人揪心.霍亦澤自知這樣對童麥太過傷害.殘忍.可是.他現在已經無計可施了.除了讓她正視這個問題之外.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
「小麥.冷靜點.你看清楚.現在是我在你身邊.沒有其他任何人.paul的屬下已經死了.毒蛇也被清理掉.不會再來擾亂我們的生活.你能不能暫時的忘掉這件事……」
到最後他的話語幾乎接近懇求了.可是.忘掉一件對她來說刻骨銘心的事情.是何其大的難度.
童麥情緒徹底失控了.拚命的搖頭.甚至喉間還有一陣陣乾嘔.眼淚也在這乾嘔聲裡被逼出來.一行行熱淚掛在面龐上.激動的說不出一個字眼.
沒辦法.他只能抱她離開.童麥也似乎受到的刺激過大.一時間承受不了這巨大的刺激.昏厥過去……
喬然被關的房間裡.
霍亦澤指尖狠狠的攫住了喬然的下顎.力道是狠絕無比.若不是因為他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恨不能頃刻毀滅他.「說.毒蛇究竟有什麼副作用.為什麼童麥的情緒變得如此反覆無常.你不說……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雖然喬家來頭不小.可是霍亦澤若是豁出去.不管是喬家.還是什麼家.通通都不會顧及任何顏面.
喬然即便現在很虛弱.但也不肯示弱.「你不會的.你若是要了我的命……對童麥是有百害無一利.同時……你得罪了兩家.你也沒有什麼好日子可過.」
聲音不流暢.雖然說得很艱難.可喬然的眼底卻沒有畏懼.斷定了霍亦澤不會對他下毒手.最多不過是把他關在這裡餓幾天.給他懲罰而已.
他也果然說中了霍亦澤的心事.霍亦澤的確有想過要用喬然的命來做威脅.逼迫paul清除童麥身上的毒……
「我事先並不知道paul會用這種方式.童麥身上的毒素我一點也不清楚.如果你願意現在放了我.說不定我可以替童麥在paul那找到救她的方法……就當我是在感謝童麥.」
畢竟.童麥是無辜的.而且.她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善良的終點不應該反倒是死亡.
「你以為我會信嗎.想出去.你省點口水.你……我自然有別的用處.」霍亦澤放開了置於他脖頸處的手.
「你可以不信.但我若是沒有猜錯.童麥的情況應該是越來越惡化了……你現在也沒有其他選擇.除了相信我.」喬然氣若游絲.可卻透著堅定.
霍亦澤現在的確是沒有其他方法.於博士的研究所顯然又是遇到了巨大的難題.一時間根本無法研究出來.童麥的情況算是一天比一天糟糕.情緒起伏很大.甚至做了什麼完全是無意識的.重重的跡象表明.他沒有太多時間可以等了.
只是.喬然的提議在霍亦澤的眼下並不是個好主意.即便喬然現在看起來很真誠.當初他來應聘美麗保鏢的時候.不也很誠摯嗎.
「喬二少還有力氣說這麼多話.看來體力不錯.繼續關個三四天應該不成問題.等三四天之後.我再來考慮你這個問題也不晚.」
霍亦澤站了起來.始終還是在等於博士的研究所出結果……
在確定是怎麼一回事之後.他才能決定接下來怎麼做.
「喂……喂……霍亦澤……」喬然見霍亦澤離開.在身後喚他.海邊的濕氣很重.尤其是在別墅後的房子.喬然在那接受了幾天煉獄一般的日子之後.即使是再強壯的身體也有點支撐不住了.
還等三四天……
恐怕他根本就不可能支撐下去.
可霍亦澤這個時候完全是採取不搭理他的態度.闔上房門.再次房間裡只剩下他一人.身體似乎也時冷時熱.飢餓感強勢的圍繞.這一刻.喬然不免有畏懼在掠過……
在小島上的日子.他還算對這裡比較熟悉了.現在被關的空房.恰好是在林美麗臥房的上方.說不定他能懇求林美麗幫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