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攜手並肩 238 文 / 清商一曲夢霓裳

    可是回首往事,太后又何嘗不是和皇后一樣,先帝在世的那二十幾年,守著空虛的鳳座冰冷度日,先帝過世後的三十年,更是守著一座冷冰冰的宮殿,在思念和各種各樣的回憶中度日如年!

    「你後悔嗎?怕嗎?」

    皇后正沉浸在從未有過的迷惘和絕望中無法自拔的時候,猛然聽到太后這般問她,後悔嗎?怕嗎?

    她清醒過來,蹙起柳眉,狐疑地看著太后:「姑姑,你為什麼這麼問我?什麼意思?」

    太后只是看著她,直直地看著她,犀利的眼神一瞬不瞬,帶著審視地盯著她:「你只要回答哀家,你後不後悔拆散皇帝和先皇后!你怕不怕有朝一日皇帝會廢了你這個皇后!你怕不怕自己將來有一天會後悔這麼做!」

    皇后神色一凜,骨子裡的驕傲一瞬間回歸身體,她傲然抬起下巴,輕蔑地笑著,毫不猶豫的回答道:「當然不會!本宮不會後悔,因為鳳座是本宮的,現在,將來都是!有朝一日,本宮會和太后你一樣,縱使皇上先本宮而去,本宮依然是這後宮至高無上的存在!誰都別想動搖本宮的地位,誰、都、別、想!「

    定國公扭頭,左邊是一臉肅然的太后,一邊是滿身傲然的皇后,這兩個至高無上的女人都姓華,她們身體裡是華家的骨血,充斥著屬於華家一族的驕傲,不容許地位被侵犯,只熱衷於那高高在上地位的驕傲!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他又想到嫁進了宣王府的華子陵,他唯一的女兒,不禁歎了口氣。舒榒駑襻

    「本宮知道該怎麼做了!」皇后沒有看他,一字一字對著太后說道!

    「既然皇后你已經知道自己該承擔的是什麼,那哀家就放心了。」太后瞬間露出了滿意地笑容,於她而言,不管皇后是作為她的侄女華玉寧還是作為這天穹的國母,她所不能容許的只是任何能威脅到她太后地位的事情發生!

    皇帝閉門不見任何人不打緊,只要她知道皇帝的軟肋,就不怕沒有路可走!

    深深後宮庭院,誰求的不是自己地位的安穩呢?

    「大宇國國力強盛,他們此番從那位神醫逍遙王爺乃至正統儲君太子接二連三來訪天穹,哀家恐怕他們做客是假,試探是真!」

    定國公心頭猛地一跳,霍地一下起身直面太后,卻是對著皇后說道:「太后娘娘說的沒錯,微臣前幾日得到消息,一直鎮守在最外圍防線涼州城的年老將軍突然病重,年家幾位副帥中將連夜就想趕往涼州,以備有人趁機進犯!可是皇上卻在這個時候閉門不見,不上早朝,不批閱奏折,年家上下各持己見,昨日在城門口,年老將軍最小的兒子年知御就因為無令出城被擋了回來,險些和守城的士兵大打出手,最後若不是微臣得到消息用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阻止,只怕年少將軍現在已經…「

    皇后一驚,卻看太后一臉漠然,顯然是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忍不住一口悶氣堵在胸口!

    定國公眼神掠過她一眼,繼續道:「皇上此時此刻的情況誰都不清楚,但是他最恨擁兵自重之臣這誰都知道,沒有他的手諭或者聖旨,年家想帶人前去涼州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若是皇上真的病重便不為過,到時候皇上追問起來便能說是情勢所逼,可是萬一皇上存了試探之心要藉機剷除一些臣子,那就…「

    皇后和太后二人聽了他的分析都不禁心頭一沉,卻聽定國公繼續道:「涼州城地處險要,多年來有那麼多挑著事端的敵軍屢屢來犯,涼州城若是沒有年大將軍鎮守如何能相安無事?可現下他病重的消息恐怕是很難長時間隱瞞。若到時候被有心人趁著這個空子大舉進犯…」

    未央宮裡,蓮妃近日越發覺得渴睡,嗜酸,大冬日的天氣每日都要飲酸梅汁才能壓下胃裡翻騰的油膩不適感,偏偏吃的東西都極其清淡,太醫便囑咐她不能多飲酸梅汁,胃裡沒食,身子會越發虛乏。

    是以蓮妃越發煩躁,短短幾日下來,整個人硬是瘦下來一大圈!

    「皇后娘娘駕到!」

    蓮妃正在喝著酸梅汁,乍一聽這聲通報,秀眉狠狠一擰,手一翻匡啷一聲把碗扣在桌上,正巧被剛剛跨進殿門的皇后看了個正著!

    「幾日不見,妹妹脾氣見長。「皇后瞇了瞇眼,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勾唇笑道:」還瘦了不少,是不是未央宮伙食不好?還是你這裡的宮人照顧不周?若是這樣你可要跟本宮說,本宮為你做主!「

    蓮妃靠回椅背上,揮手屏退了被皇后三言兩語說得戰戰兢兢的宮女,待到整個宮殿裡只剩下她們二人的時候,她才好整以暇地看著皇后,諷刺一笑道:「皇后的鳳宣殿倒是安寧,也是,一年到頭那裡就只有你和你的奴才,怎麼會不安寧呢?「

    「你!「皇后勃然,可是一想到方才定國公分析給自己聽的利害關係,不得不咬牙忍住,告訴自己就當對方是一條狗,咬了你一口斷不能反咬回去!

    想著想著,皇后不禁笑出聲來,袖子裡的拳頭緩緩鬆開,美目斜睨著蓮妃道:「本宮還以為你也不如意呢,好心來寬慰你。皇上這一閉門不見任何人,妹妹你果然少不得心煩氣躁啊!「

    蓮妃斂去笑意,忽然就真的心生煩躁,對這般拐彎抹角試探來試探去的煩躁,她端起酸梅汁喝了一口,方才吐了口郁氣,直截了當道:「你我彼此彼此。你我明人不說暗話,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之間不存在長期合作,僅僅一次你我都落不得好,有什麼事就說!」

    皇后也懶得和她虛與委蛇,索性冷下臉來直接道:」本宮要你去求見皇上!」

    說完這話,蓮妃手一頓,輕輕把碗放回桌上,從貴妃榻上直起身子,看了她良久,挑了挑眉道:」皇后,你看清楚,本宮不是先皇后!你以為皇上憑什麼會對本宮例外?更何況,皇上龍體欠安,你喜歡招他厭煩你本宮管不著,可別拖了本宮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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