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獻計(1) 文 / 璞玥
冷嫦曦摸著鼻頭,往後退了半步,一面打著哈哈笑得極其狗腿,一面嘴裡喊著:「靈善息怒,靈善息怒!」
「小姐!今天無論如何,靈善我都一定要一個解釋!否則這次一定不會再原諒你了!」靈善一雙控訴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冷嫦曦,彷彿要將她盯出一個洞來似的。舒嬲鴀溜
「這個,這個……」冷嫦曦一臉為難,腦中一片空白,那些借口在肚子裡轉了十八個圈後,全被腦子給槍斃了。
這一刻,冷嫦曦才突然覺得,其實韋太后和郭婉柔挺親切的,至少比她家的這幾位可愛些。
冷展宸一瞧有人幫了自己,當即聲勢浩大起來,一副不得解釋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這是,一直在一旁袖手冷觀的趙瑗徐徐開了口:「算了,別為難她了。」
這句話讓冷嫦曦頓時找到了黨組織,急忙奔赴前往,躲到了趙瑗身邊。
「趙瑗,你從小看著她長大的,現在她突然多出了這麼一個驚天的大秘密瞞著我們,我就不信你不好奇,心裡就不難受?」冷展宸一語中的,說中了趙瑗的心思,其實他也好奇,對於冷嫦曦的隱瞞也心中難受,但他更不願意逼迫她,瞧著她為難的神情。
在心底,他選擇相信她有自己的理由,只是這個理由真的不能說而已。
「既然小寶兒不願說,定然是有她的道理的,再說了,她連面對皇上時都不曾說真話,你又如何確定逼迫她說了出來的一定是真的?」趙瑗頓了頓,輕輕地瞥了一眼冷嫦曦。冷嫦曦的脖子往回縮了一下,接著又聽趙瑗道:「今日之事,明顯就是韋太后對小寶兒的乘機報復,若不是因為小寶兒這一身的奇怪舞蹈,恐怕今日之事不能善終,說起來,這舞倒也還救了她一命。她不想說,我看大家就算了吧。」
聽趙瑗這麼一說,眾人想想覺得也對,便也就這麼算了,沒在追問下去。不過被冷嫦曦騙了十幾年,靈善這一口噁心是憋在心底輕易散不去的。她再次狠狠地冷落了冷嫦曦幾日,讓那廝過了幾天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生活,這才消了些氣,不過這都是後話。
此刻,冷嫦曦跟著趙瑗出了大廳,她默默走在趙瑗身後,瞧著他默不作聲的背影,心底多少有些內疚。都說相愛之人不應該有小秘密,但她的這個身世可不是小秘密,若當真說了出去,且不說別人信不信,就算是信了,恐怕心底也會當她是怪物吧。所以,冷嫦曦話到嘴邊,最後還是嚥了下去。
趙瑗雖然走在前面但他卻能感知到冷嫦曦那猶豫的心思,在她一張小口張張合合半響還未發出一個聲音時,趙瑗心底雖然有些期盼,但最終卻只是無聲地歎了一口氣,轉身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小寶兒,你不用對我解釋任何事情,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這話直擊冷嫦曦心底,突然讓她覺得鼻子酸酸的。
定都大典過後,一切開始趨於平常,那些小國的使臣在高宗的招待下在臨安海吃海喝了好幾日,終於盡興而歸。
文德殿的修葺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推進著,那小池塘在冷嫦曦這廝的一句話下瞬間擴大了一倍,躋身入小湖泊的行列。
這日,下了早朝,高宗才回到垂拱殿,便聽聞門外的小太監來報:「啟稟皇上,秦檜秦大人在殿外求見。」
「宣!」高宗聞言,將手中的毛筆放置在一旁的筆架上。
秦檜進了垂拱殿,正要恭敬的行禮之際,高宗擺擺手道:「愛卿免禮了!」
「謝皇上!」
「愛卿,什麼事不能早朝的時候說?這才剛下了朝,就找到朕這了?」高宗威儀地坐在皇位上,望著秦檜一臉欲言又止的神態。
「皇上,此事事關重大,老臣思前想後,還是覺得私下詢問一下皇上的意思比較好。」秦檜畢竟是當了多年的官,那官場上什麼時候說什麼樣的話得體,他瞭若指掌。
果然,這話一出,高宗立馬被引入了他的話題之中:「哦?愛卿,究竟所謂何事?」
高宗正色,望著秦檜開口詢問。
「皇上,昨日邊關來報,金賊又再次進犯,這次傷了我大宋上千名將士,那金賊屢屢進犯,甚是囂張。」秦檜一臉的痛心狀。
「這消息朕昨夜便知,我大宋泱泱大國,竟然還抵擋不住那些個蠻夷!實在是令朕痛心疾首啊!」高宗憤懣拍案。
「皇上,我大宋之前被金賊進犯,元氣大傷,直到現在都還未恢復,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若是戰事連連,只怕會引起民憤,到時內外皆亂,只怕我大宋江山危機四伏啊!」秦檜說得慷慨激昂,彷彿那亡國之事已經迫在眉睫一般,聽得高宗心慌意亂,頓時也沒了主意。
「那依愛卿高見,朕該如何是好?」高宗心底的一把火被秦檜撩的老高。
「皇上,依臣之見,攘外必先安內,面對金賊,最好的方法是息事寧人,養精蓄銳,盡量滿足其要求,雖然現在委屈一些,可一旦外部安寧了,內部才能強大,我大宋可以韜光養晦,之後再一舉將那些金賊消滅,徹底趕出大宋的領土!」秦檜神情激昂,聲聲鏗鏘有力。
早些年的戰事讓高宗也對戰爭產生了排斥心理,他只想安安穩穩的當他的皇帝,但因為畏懼人言,在面對金人進犯時,只能屢屢消極的對抗,而此刻,秦檜這話簡直是說道了高宗的心坎裡,給他找了一個絕佳的借口。
「愛卿這話說得甚是有理!」
「皇上,勾踐臥薪嘗膽幾十年,最後雄霸天下,這就是最典型的一個借鑒,老臣認為現在我大宋正處於休養生息的時期,很多事情不妨多忍上兩口氣。我們不妨可以主動向金人拉攏關係,爭取更多的時間養精蓄銳。」秦檜的勸言直擊高宗的心底,讓他聽著砰然心動。
但隨即又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緊緊的皺了眉:「前兩個月,岳飛不是才和那金賊交手?據說還打了勝仗,只怕這金賊記恨在心,不肯接受我大宋的好意。」
「皇上,老臣正是深思此事多日,終於讓我想到一計!」秦檜得意一笑,眼底劃過一絲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