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遇追兵 文 / 璞玥
荒郊野嶺之地,人煙稀少,在路上的行人除了冷嫦曦一行人之外,再無其他,因此,那聲厲呼頓時讓他們幾人心中打了個突。舒蝤梟裻
冷嫦曦同陳少煊交換了一個眼神,而楊戩則往馬車門處望了一眼。
那幾名騎馬的人皆勁裝打扮,黑衣黑褲,頭拴一條黑布,迅速趕到楊戩身前之後,幾人訓練有素地將馬車團團圍住。
楊戩眼色一沉,冷了面孔,大聲呵斥道:「你們是什麼人?」
「侍衛,奉命搜查朝廷要犯!」為首的侍衛將腰牌掏出,高舉在手中。
冷嫦曦坐在車中,聞言大驚,陳少煊面色死沉,一臉肅殺。
他伸手按住冷嫦曦微微顫抖的手。冷嫦曦抬眼望向他,只見他眼神堅定地向她點點頭,冷嫦曦一顆提著的心頓時落了回去。
「侍衛搜查朝廷要犯怎麼會查到我們?」李雪煙這是第二次被侍衛攔了下來,不明所以的她怒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緊握手中的劍,就要往前衝。
楊戩眼明手快,擠滿一把將她攔下,陪著笑說道:「給位,不好意思,多有得罪了。我們公子出來遊山玩水,不知何故,會與朝廷要犯有所牽連?」
楊戩暗中點了點李雪煙的手背,讓她稍安勿躁,李雪煙只得嚥下這口惡氣,一把甩開楊戩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我們只是奉命搜擦一切可疑的人!趕緊開門!」那為首的人坐在馬上,囂張地說著。
「楊戩,外面怎麼回事?」陳少煊聽到楊戩的話,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沉著地開了口。
「回稟公子,是官兵搜擦。」楊戩恭敬地站在車門口,儼然一副護衛的模樣,一點破綻也瞧不出來。
那些官兵得令,說冷嫦曦是跟著一男一女兩名侍衛走的,而楊戩卻因為不知道這層原因,謊稱是侍衛,所以引得那些官兵更加的懷疑。
「少囉嗦!快出來,我們要搜擦!」那為首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周圍的士兵們就下了馬,小心翼翼地向馬車包圍過去。
而楊戩則盡責地擋在馬車門前,不讓他們靠近。
「楊戩,退下。」陳少煊的聲音從馬車中徐徐傳出,接著,他一把推開車門,從車中走了出來。冷嫦曦則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他下了馬車。
「各位大人,我們公子體弱多病,見不得風,這次出來遊山玩水也是想要尋訪一些名醫,還望你們搜擦能快一些。」冷嫦曦壓低了嗓音,低著頭說道。
那官兵瞇著眼,瞥了一眼冷嫦曦,冷聲命令:「給我仔細搜!」
話音一落,那些士兵便一窩蜂地圍住了馬車,裡裡外外地毯式地搜索。
冷嫦曦在一旁瞧著,心底冷笑:這些沒腦子的豬,就這放眼就能望穿的小空間,還用得著掀開被子看嗎?
正想著,另一名士兵拿著一幅畫走到他們面前,將畫展開,同他們一一對比,尤其是在李雪煙面前,對得尤為仔細,讓李雪煙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隊長,什麼也沒有!」負責搜擦馬車的人回報。
「隊長,都不像。」負責對比的人也跟著回報。
那坐在馬上的官兵蹙了蹙眉頭,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這才揮手道:「上馬,繼續追!」
待到官兵走遠,冷嫦曦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一地的狼藉,她又不免咬牙切齒,這年頭,官兵就是合法化的土匪,這個道理還真是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沒變過!
「這些人,三師兄,要不是你攔著我,我一定一刀宰了他們!」李雪煙憤憤不平地望著他們消失的背影。
「他們是官兵,若當真動了手,我們就真的成了通緝犯。」楊戩心中也憋著一股氣。
「先收拾一下吧。」陳少煊腳步踉蹌了一下,幸而冷嫦曦扶住了他。
找了一塊平整的地,冷嫦曦扶著他坐下:「你先休息一會,我拿藥。」
陳少煊無力地點點頭,因為疼痛而倒吸一口涼氣。
楊戩和李雪煙將一地狼藉收拾好後,拿出一些乾糧,席地而坐。楊戩還捉了幾條魚,生了火。
冷嫦曦給陳少煊熬了一碗魚湯,讓他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頓。待到他燒退了之後,已是入夜之時。在冷嫦曦的建議下,他們四人以天為幕,地為席,在林中休息了一晚。
原本計劃十天的行程,由於陳少煊受傷的緣故,硬生生地拖了大半個月。雖然依舊是馬不停蹄地趕路,但在冷嫦曦的強烈要求下,陳少煊一路都是坐馬車,那一身傷也在她的照顧下好了七七八八。
秀州,是趙瑗生父僖王的封地,雖然偏遠,但在僖王的精心打理下,還算得上繁榮。還在城外,便能遠遠瞧見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從百姓的笑顏上,冷嫦曦能感受到一種遠離戰爭的豐衣足食。看來,這個僖王定然是受百姓們的愛戴的。
秀州跟嘉州差不多大,卻別有風情,秀州給人的感覺就跟它的名字一樣,秀秀氣氣的,不僅僅是山水,就連集市也一樣,雖然熱鬧,但卻不似嘉州那邊豪爽。畢竟秀州不靠近邊境,胡人往來也少,百姓多是自給自足。
即便是到了秀州,冷嫦曦也不能說是安全的。剛進入集市,楊戩便同陳少煊交換了一個眼神,陳少煊頓時心知肚明,小聲地交代冷嫦曦:「小寶兒,城中有眼線,怕有很多埋伏在僖王府附近,所以現在我們還不能去找僖王。我已經讓玉楓提前安排好住宿了,你先跟我們一同住下,稍後在另外議論。」
冷嫦曦輕輕地點了點頭。秀州有埋伏,她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因此聽到這番話也不覺得奇怪。她現在唯一有些擔心的便是靈善和靈風。不知道他們兩人是否到了秀州,在哪裡落腳。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一般,陳少煊嘴角噙著笑意道:「靈善和靈風那邊你不用擔心,等我們落腳了,他們自然就會找來。」
冷嫦曦驚訝地抬眼望了他一眼,原來,早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隨即,冷嫦曦向陳少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