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甦醒 文 / 璞玥
「瑗公子,在下不是早就說了嗎,小寶兒並不在我這裡,只是你不相信罷了。舒殘顎副」陳少煊的口氣依舊帶著一絲嘲諷,雖然他心底著急冷嫦曦的去處,不過現在瞧見趙瑗也並不知道她在哪裡,陳少煊反而鬆了一口氣。
「給我搜!」趙瑗顯然是不相信的,他死死地盯著陳少煊,大手一揮,身後的十幾名侍衛便強行闖入院中
「站住,誰敢往裡走半步!」李雪煙一見那些人強行進入,當即冷了臉,手裡的劍一下變脫殼而出,閃著銀光橫在那些侍衛身前。
「雪煙,不得無禮。」陳少煊的聲音風輕雲淡的,他上前一步,伸手攔在李雪煙面前。
李雪煙見狀,重重地冷哼了一聲,將劍收回了劍鞘之中。
那些侍衛見陳少煊攔住了李雪煙,當即相互對視了一眼,便動作迅速地往屋中走去。
屋外,趙瑗同陳少煊兩人冷冷地對峙著,週身散發的寒意令人退避三舍。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那領頭的侍衛便來到趙瑗身邊,眼神閃爍,頭壓得低低的,深吸一口氣,決絕說道:「啟稟瑗公子,屋中沒人。」
「什麼?沒人?」雖然趙瑗心中早就有些底,但聽聞屋中真的沒人時,整顆心沉甸甸的,又一下落入冰窟之中。
「所有能搜查的地方都找過了,沒有其他人了,就連蛛絲馬跡都沒有。」那侍衛面對睚眥欲裂的趙瑗,心底發慌,頭皮發麻。
「呵,瑗公子,如何,這個結果可滿意了?」陳少煊妖冶的鳳眸泛著冷光,帶著譏諷:「我不是早就說過小寶兒並不在我這裡了嗎?」
「她在哪裡?」心底鬱結著一股氣悶和心慌,趙瑗對陳少煊的口氣愈加的不客氣起來。
「她在哪我怎麼知道?我一直和小師妹在一起,正打算去錦州,這半路又被你攔了下來,突然找我要人,還真是令在下措手不及啊。」陳少煊訕笑,趙瑗的臉色更加的陰沉。
他怒瞪著陳少煊那張風輕雲淡的容顏,一抹恨意滑過眼底,眸色變得更加陰鷙。
靜寂在這個詭異的夜空飄逸,帶著一絲詭秘,令眾侍衛冷汗淋漓。
半響後,趙瑗這才徐徐開口:「撤!」
眾人鬆了一口氣,跟在趙瑗身後迅速撤離。
陳少煊望著趙瑗消失的背影,臉上淡淡的笑意逐漸隱去,換上了幾分凝重。
李雪煙則狠狠地睨了陳少煊一眼:「五師兄,看他們的樣子一定是往錦州的方向去了,你怎麼就把我們要去的地方告訴他了呢!」
「即便我不說,他也會猜到。再說,現在這種狀況,恐怕小寶兒他們並非去了錦州。」陳少煊皺著眉頭,無奈苦笑。
既然連趙瑗都沒找到,那只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冷嫦曦藏起來了,躲過了趙瑗的追蹤也把他給躲掉了。
「沒有去錦州?」李雪煙聞言瞪圓了眼睛:「為什麼沒去錦州?」
「恐怕她是擔心給我添麻煩,所以帶著靈善和靈風去了其他地方。」陳少煊輕歎一口氣,幽幽道。
「那他們不去錦州,會去哪裡呢?」李雪煙皺了眉頭,腦海中突然閃過靈風的面容,隨即搖搖頭甩掉了,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在那一瞬突然想到以後可能都見不到他時,心底微微有點酸澀。
「不知道,明日我們必須往回走,去山中找找。」陳少煊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似乎在山中能找到一些線索。
這一個看似平凡的夜晚,卻流淌著不平凡的氣息,太多人都未曾合眼,心底積蓄著濃濃的不安。
晨陽破雲而出,一縷金光灑下,落在躺在床榻上那名姑娘蒼白的面容上。
似乎受到了那抹金光的召喚,她如扇子般的長睫,輕輕扇動,有要清醒的徵兆。
「姑娘,姑娘……」阿才守在她身邊一晚上,終於瞧見她有了一些反應,於是他激動地出聲輕喚:「姑娘,醒醒,姑娘……」
誰?是誰在喚她?聲音是如此的溫柔。
那女子聽著耳邊的呼喚,徐徐睜開雙眼,一抹刺眼的明亮卻又讓她立即將眼眸合上,好半響這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俯視她的男子。
這是誰?她心中暗想,自己的印象中好似並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眼前的男子長相普通,甚至可以稱之為憨厚,可是那抹笑意卻是發自內心的歡喜,好似見到她清醒就是令他最高興的一件事。
「姑娘,你怎麼樣?還好嗎?」阿才見她睜開眼,當即便裂開嘴,憨然地笑了起來。
這姑娘的眼睛真漂亮,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閃耀,這是阿才在初見她睜眼的一瞬產生的感慨。
「水……」她乾涸的雙唇親啟,艱澀地吐出一個字。
「好,好,水,水!」阿才手忙腳亂地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送到她的唇邊。
女子喝了幾口水,舒緩了乾渴的嗓子喉,徐徐朝阿才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意。
「娘,娘!她醒了,你來看看,那姑娘醒了!」阿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立即便轉身出了屋門,叫來張嬸。
張嬸一入屋內,瞧見她那雙水眸,便怔了一下。這姑娘昏迷的時候,她便知道定是個絕色美人,沒想到她清醒之後竟然更加的迷人。張嬸在心中進一步地肯定了之前的揣測——這個姑娘不是一般的百姓。
「姑娘,你醒了?來我看看」張嬸走到她身邊,伸手看了看她的額頭,滿意地點了點頭:「恢復得還算不錯。」
「謝謝……」女子的聲音略帶沙啞,她微微一笑,感激道。
「客氣什麼,我們也是舉手之道。再說了,救你的可是我們家的阿才呢!呵呵,我叫張嬸,姑娘怎麼稱呼?」張嬸熱心腸地嘮叨著,還不忘把自己兒子往前一推。
阿才見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
「冷,冷嫦曦……」此人正是滾下山坡的冷嫦曦,此刻她望著阿才母女,突然心中感到一片寧靜,這山野中的村人,要比那朝堂上的簡單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