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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雜談 (三零九)滿腹委屈向誰訴 文 / 倚劍夢情

    「丫頭!你回來了!」蝶舞和冷子興剛走進聖水神殿的大門,冷老邪就迎了出來,歡喜地拍了拍蝶舞的頭,「嘿嘿!你奪得幻妖劍的事兒,我已經聽說了。舒殘顎副乖丫頭,好樣的!真給師父爭臉!」說話間,冷老邪瞥望了冷子興一眼,只一眼,面色就陰沉了下來,滿臉的微笑也隨之消失得無影無蹤。

    「師父……」冷子興不知師父一見到自己就突然動怒,訕訕陪笑行了個禮。

    不等冷子興的話說出口,冷老邪已喝道:「逆徒!到巽飛去了一趟,不想著如何奪得幻妖劍,反而去找女人尋歡作樂了,是不是!」

    「師父,我……」冷子興早想到自己已非童子身的事情逃不過師父的法眼,卻沒有想到剛一見面就被拆穿。看到冷老邪滿臉怒容,竟然是動了真氣,一時竟然不知如何辯解,滿心的委屈也不知如何發洩。但他心裡明白,師父真正氣的是自己竟然在聖者糾紛這個節骨眼上,失去了成為聖者的資格。心中一陣難過,冷子興咬了咬牙,只說出了四個字:「我知錯了。」

    「知錯有個屁用?給我到大門口跪著去!」冷老邪這次真的生了氣,完全不想聽冷子興辯解崢。

    冷子興也不多說,轉身走到聖水神殿門口,撩衣襟筆直跪在地上。他心中憋悶,連日來的辛酸,痛苦,委屈,悲涼一起湧上心頭。不知是在跟冷老邪賭氣,還是跟自己賭氣,這一跪便跪得極重,發出了「咚」一聲巨響,鮮血頓時浸透雙膝。

    「師兄……」蝶舞見冷子興如此近乎自殘,知道師兄心裡憋悶,想上前拉起他,再向師父解釋。可剛一邁步,就被冷老邪拉住。

    「丫頭,甭理這小子!」冷老邪見冷子興居然不服管教,跟自己這個師父鬧起彆扭來,也懶得再去理他。不由分說便將蝶舞拉進了大殿客。

    蝶舞知道,師父的脾氣執拗得很,現下開口反而會讓他更不願意聽。只有先坐下來,等師父發問,再伺機旁敲側擊。

    果然,剛一坐定,冷老邪就笑道:「丫頭,這兩個多月,在巽飛過得可還好?有沒喲受什麼委屈?」

    「沒有,在渺天城的這段日子,百里大人和飛煙妹妹對我都很好,不僅將住宿給我安排的妥妥帖帖,還准許我進入白雲學院聽課,學到了不少之前沒聽過的知識,受益匪淺。」

    冷老邪一拍大腿笑道:「嘿嘿!我就知道百里飛雲那小子是個好人,胸襟開闊,對人也體貼。你們道他那裡,吃不了虧。比之凌天痕那一天到晚神秘兮兮,不知道心裡在打什麼鬼主意的小子,讓人放心得多。說實話,我要是你爹,我就把你嫁了百里飛雲。」

    蝶舞知道師父說話顛三倒四,他說的這幾句話只當是沒有聽見,笑著點頭道:「嗯。百里大人,不僅對我十分照顧,對五殿下也不曾冷落。特地讓他進入了聖風神殿的煉藥房,博覽書籍,專心研習藥理。」

    「嗯,嗯,冷漠聞這小子雖然不是個習武的材料,在藥力上的天資倒是無人能及的。百里飛雲這麼安排,再恰當不過。」

    蝶舞也是滿臉笑容,點頭道:「我們三個人中,受百里大人照顧最少的,要算是師兄了。」

    「嗯……」冷老邪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端起茶杯放到口邊慢慢品了一口。

    蝶舞用十分平常的語氣繼續淡淡說道:「這倒不是因為百里大人怠慢了師兄。而是因為,師兄被抓去了妖界……」

    「噗……」冷老邪一口茶全都噴了出來,好懸沒嗆死,捶打了半天胸口才說出一句話來,「你說神馬?」

    見冷老邪提起了興致,蝶舞忙抓緊機會,將冷子興所敘述過的妖界經歷,用自己的話轉述了一遍。

    冷老邪在一旁聽著,初時還感到有些難以置信。等聽到盈冰留下風鳴石躍入岩漿時,神色也不由變得黯然,長歎了一口氣道:「唉!丫頭,我本以為,子興這小子喜歡上了你,是注定要為你傷心了。沒有想到,這小子最終竟然栽在了其他女孩子的手裡。唉!罷了,這些事情,怪不得他。你去幫我把他叫進來吧。」

    蝶舞點頭,輕快地走出門去,不一會兒就將冷子興拉了進來。

    冷子興站在廳裡,無言地低著頭,滿心委屈。他剛剛失去最敬重的父王,又被師父如此誤會。就算他性子再開朗,再堅強,如此受到接二連三地打擊,也實在難以強顏歡笑了。

    「唉……子興,你過來。」冷老邪朝冷子興招了招手。

    儘管冷子興心中委屈,還是沒有違抗師父的命令。向前走了兩步,撩衣襟跪到了冷老邪身前,全不顧自己的雙膝已鮮血淋漓。

    上下打量著冷子興日漸魁梧的身板,日益俊挺的五官,冷老邪長歎一聲,神手摸了摸冷子興的頭,道:「起來吧!是為師錯怪你了,該不分青紅皂白地責罰你。」說著,將冷子興拉起來,單手結印到他膝前,替他療傷。

    呆呆望著師父懸放於自己膝間的手指間,法圖流轉。冷子興鼻子一酸,眼圈竟然紅了。他知道,師父的性子拗得很,就算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也是從來不會承認了。入門十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師父認錯。不知為什麼,之前師父厲聲責罰,都沒有能擊垮他內心感情的堤壩。而這句認錯的話語,卻輕而易舉地觸碰到了他內心最脆弱的地方,讓他心頭一酸。這三個月來受的多少痛苦,多少委屈,多少心傷,在心中翻江倒海般地翻滾,催得他差點便落下淚來。

    看著徒弟強忍悲傷的樣子,冷老邪也不由覺得心痛。歎了口氣道:「傻孩子,你若是想哭,就哭出來吧,不必忍著。沒有什麼可丟人的。哭夠了,才好重新振作起來。沒人規定,男人就不許哭;也沒有規定,爹死了,不許兒子哭的。」

    冷子興搖了搖頭,似是想說,自己不要哭。可眼淚卻已經落了下來。這三個月,他經歷了太多的慘變,失去了太多不能失去的東西。這些打擊,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已經太重了。何況他還只是個不到十八歲的孩子。

    淚水如決堤一般奔流出來,一發而不可收拾。冷子興索性跪撲倒師父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蝶舞默默站起身,走出了殿門。聽到冷子興那發自肺腑的哭聲,她也不由覺得心酸。另一方面,她也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幾天,她看到師兄強自忍耐的樣子,打心底裡替他難受,但有沒有辦法幫他。這時,看到他終於將心中的鬱悶發洩出來,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冷老邪徐徐從神殿中走出來,到了蝶舞身旁:「丫頭,你師兄累了。我讓他在大殿先休息一會兒。咱們去偏殿說話吧。」

    蝶舞點頭跟著冷老邪隨冷老邪緩步而行。

    「唉!丫頭,水韻聖者候選之爭的事情,你已經聽你爹說了吧?」

    「嗯。來聖水神殿前,爹爹便跟我說了。」

    「那你也該知道,我和你爹爹從不認為聖者是個好差事,更不捨得將自己的子嗣和弟子推上這個位子。這次,我不得已叫你和子興回來,本來是想讓他暫居聖者之位。他還年輕,又是天生水靈,終究是會破解成仙的。我原想著,讓他頂過這陣風頭,在候選人的位子上待上幾年,容我慢慢尋找合適的人選。也許,我還沒死,他就已經破解成仙了。」

    蝶舞毅然道:「師父的心意我知道。我也明白,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師兄他也是身不由己。師父放心,這聖者候選人的位子我來替師兄坐,不會讓別人奪了去。」

    冷老邪拍了拍蝶舞的肩:「好丫頭,師父果然沒有看錯你!」說完,又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之前沒有考慮讓你來爭這個位子,也是因為你身上的玄陰寒毒。一來,是怕你為了奪這聖者之位,耽擱了修行。二來,是想,雖然你在人界的時日不多,碰到了喜歡的男人也還可以花前柳下一番。可一旦當了聖者候選……」

    「師父!」蝶舞紅霞滿頰,「瞧你!怎麼說到這種不正經的事情上來了。」

    「哈哈哈!」冷老邪朗聲大笑道,「男婚女愛,本是人生有大樂時,有什麼可害羞的?若不是子興遇到了這事兒,為師還想將你們撮合到一起呢。」

    「越說越不像話了!」蝶舞笑嗔道,「徒兒已心有所屬。我的終身大事,我心裡自有主張。師父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冷老邪美貌一挑,笑道:「果然是如此。說吧,凌天痕和百里飛雲,你喜歡哪一個?」

    聽了冷老邪這話,蝶舞倒是怔了怔:「師父怎知就一定是他們兩人其中之一?」

    「哈哈哈!我家丫頭心高氣傲,要是喜歡,當然就要喜歡最強的。放眼當今天下年輕俊傑,又有誰能比得上他們兩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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