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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雜談 (三一五)血圖移魂屠生靈 文 / 倚劍夢情

    一陣微風吹過,林葉沙沙作響,發出一陣低語。舒殘顎副蝶舞卻已對周圍之事完全不覺,腦海中只是不停回想著凌天痕的那句話:「我要尋的,本就不是雲蝶舞,何必要在意你到底是不是雲蝶舞?何況,你本該是雲蝶舞的。」天痕尋的不是雲蝶舞,又是誰?看來,他是知道,自己並非原來的雲蝶舞,而是從異界穿越而來的魂魄了?那麼,他說自己本該是雲蝶舞,又是什麼意思?

    「坐下來聽我慢慢說吧。」凌天痕席地而坐,拉著蝶舞坐在自己身邊,「我說尋你的事情,不必多對你解釋。以後,你自然便明白了。只是,關於你的身世,卻有一段故事。你有沒有聽雲丞相說起,你小時候本是個活潑開朗的孩子,後來得了一場大病,才性情大變,變得膽小懦弱?」

    「嗯,前些日子,爹爹確實說起過這件事情。」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雲丞相和上官公主這樣性格剛烈的人,怎麼會生養出一個膽小懦弱的女兒?難道,就是因為一場大病,便能使一個人的性格完全改變?」

    蝶舞微微沉思了一下,搖頭道:「這個我不清楚。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也說不定會有這種超乎常理的事情。」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心裡卻在想:連自己的魂魄都可以莫名其妙地從異界穿越到玄天大陸來,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崢?

    彷彿看透了蝶舞的心思,冷天痕拉過蝶舞的手,放在自己手中玩弄,笑著道:「你是在想,自己的魂魄可以從異界穿越而來,雲蝶舞因為一場大病而性情大變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是不是?」

    蝶舞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辦法否認。看來,天痕確實知道現在的自己並非原來的雲蝶舞。那麼,他說他來尋的是自己,而並非雲蝶舞,是真的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人的性子如何,是烙印在一個人的靈魂之上的。就算大病一場,會影響一個人的性子,也不可能讓一個人的性子完全顛覆。除非,這個人體內的靈魂已經變了。換成了另一個人的魂魄。客」

    凌天痕的話讓蝶舞全身生起了一股寒意。恍惚之間,她似乎猜到了凌天痕要說的是什麼。只是,這種猜測太過匪夷所思,若不聽凌天痕親口說出來,總是難以置信。

    果然,凌天痕說出了蝶舞心中所才想的話:「蝶兒,我說你原本便是雲蝶舞,是因為這個身體本來就是你的。在玄天大陸出生的雲蝶舞,是你現在的**,也是你現在的靈魂。你才是真真正正的雲蝶舞。」

    就算提前才到凌天痕想要說什麼,蝶舞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愣了半晌,才搖了搖頭,撲進了凌天痕懷裡:「怎麼會這樣……天痕,你哄騙我的,是不是?你怕我佔據了雲蝶舞的身體,奪得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會覺得心裡不安。所以,故意編出這些瞎話來哄騙我的,是不是?」

    「蝶兒,說什麼傻話呢?我的話你也不信了?那我便跟你再詳細說說好了。免得你不信。」輕輕將蝶舞擁在懷裡,凌天痕愛戀地撫摸著她滿頭柔滑的秀髮,「十六年前,你在這個玄天大陸出生。然而,你前世的仇人卻不願放過你。對你使用了血圖移魂咒,將你的魂魄與異界一個女孩兒的魂魄進行了對換。將你的靈魂放逐到了異界,想讓你永遠遊離在玄天大陸的六界之外。」

    「血圖移魂咒?」

    凌天痕點了點頭:「血圖移魂咒是魔界的一種逆天移魂咒語。由於這法術要打破輪迴之理,將兩個不同世界的靈魂進行對換,所需的犧牲也極為巨大。塗炭上百生靈,以鮮血畫成陣圖,方可施展,用以交換靈魂。而移魂的雙方必須是同年同月同日同一時刻出生的同性。並且,只有在雙方都瀕臨死亡時,才可以施展。不僅如此,施展法術之人,本身的力量也必須極為強大,才能使法術成功。」

    蝶舞眉頭緊鎖,垂頭道:「居然有人與我有如此大的仇恨,只為了將我放逐到六界之外的異界,便不惜塗炭上百生靈。」想到這裡,蝶舞的心突然沉了下去。若說,自己年幼之時,有人使用血圖移魂咒將自己的靈魂放逐出了六界之外。那麼,半年前自己的靈魂回到玄天大陸,便是有人再次施展血圖移魂咒將自己的靈魂換了回來了?這個人……

    心中發寒,蝶舞緩緩抬頭,定定望著凌天痕的眼睛顫聲道:「天痕,是你……是你施展血圖移魂咒,將我的魂魄換了回來,是不是?」

    「是!」凌天痕竟然直言不諱地承認了,沒有半分彷徨和猶豫。

    「你……你也為了我,殘殺了上百無辜的生靈?」

    凌天痕點了點頭:「不錯,不以上百生靈的鮮血繪製陣圖,是絕對無法施展血圖移魂咒的。蝶兒,我早說過,為了你,便是要我與世人為敵,與六界為敵,我也在所不惜。屠殺上百生靈又算得了什麼?」

    「你!」望著凌天痕唇邊那一絲滿不在乎的笑意,蝶舞也說不清,心裡多他到底是愛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下。她不明白天痕為什麼會為了她不惜如此,這樣的深情,怎麼能不讓她心裡感動。然而,就算為了她,他也不該殺死上百的生靈啊!

    心中的愛恨交織在一起,蝶舞不知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猛地抓起凌天痕的手,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鮮血立刻沿著傷口湧出。順著凌天痕的前臂流淌而下,從肘間一滴滴低落。

    凌天痕微蹙了一下眉頭,便笑著輕撫蝶舞的秀髮道:「你若是恨我,便將我身上的肉一塊塊咬下來吃了,也由得你。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你想咬哪,就咬哪好了。」

    「你欺負人!」蝶舞鬆開口,立刻伸出雙手,用雨露甘霖給凌天痕療傷。方才一口咬下去,她便後悔了。這一口咬在凌天痕身上,便如咬在自己的心裡一般,說不出地刺痛。怔怔看著凌天痕的傷口在自己指尖癒合,蝶舞揪起的心才慢慢放下。這一刻,她也明白了,自己愛凌天痕愛得又多麼刻骨銘心。

    「你不生我的氣了?」等到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完全癒合,凌天痕才拿出一方絹帕,去擦手臂上殘留的鮮血。

    蝶舞取過凌天痕手中的絹帕,仔細地替他擦去了手臂上的血痕:「罷了,看來,我終究是沒法恨你的。你是正人君子也好,是滔天的罪人也罷,我心中都喜歡著你。想要恨,也很不起來。況且,你做這些都是為了我。這份罪孽,本就該我來擔。我……」

    凌天痕一隻手叼住了蝶舞拿著絲帕的手,另一隻手將她的纖腰攬入懷中,緊緊吻住她的櫻唇不放,唇舌與她抵死纏綿。

    「若不是你怕你身上的寒毒發作,我絕不放過你……」許久,凌天痕才放脫蝶舞的唇,卻仍將她抱在懷中不願放開,「蝶兒,你不必覺得難過。我知道,你得知我殺死百人勾畫血陣,換得你魂魄回歸,一定會覺得內疚。所以,我專程派靈奇到五國各處尋找來一百名即將被處死的死囚。這些人早晚是要死的。我雖然殺了他們,卻不能算濫殺無辜。」

    蝶舞眼中閃出了欣慰的光芒:「既是如此,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害得我白白傷心!」

    凌天痕長長出了一口氣,用一雙紫眸定定凝視著蝶舞道,「我就是希望你明白,我凌天痕並非如在你眼前這般溫柔隨和,而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為了我要得到的東西,縱使拼得屍骨如山,也一定要得到。在這六界之中,我最想得到,便是你。你若不喜歡這樣的我,現在就逃開,或許還來得及。等到我情難自已之時,你再想逃開,我也不會放你走了。」

    伸手抱住凌天痕,蝶舞將頭倚到他懷裡:「我哪裡有資格數說你?我自己就是個出手決絕的人。你對我說的這些話,本是我想對你說的。你若對我不放心,不妨也在我心口刻上魂魄引,好叫我不敢再喜歡上別人。」

    凌天痕笑著調笑道:「魂魄引就不必了。你若敢喜歡上別人,我便將那人碎屍萬段,再將你奪回來好好凌虐到死,方才罷休。」

    「好……唉……」蝶舞答應了一聲,又突然輕輕歎了口氣。

    「怎麼?」

    「沒什麼,我突然想起了飛煙和子空。若是他們兩個也能像我們這樣,我就不必為她們操心了。」

    「他們的事情,你本就不必操心。人靈疏途,這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不是外人能夠插手得了的。你也不便強加干涉,就隨他們去吧。」

    蝶舞直起身:「天痕也知道,飛煙是御風刀劍靈的事情?」

    凌天痕淡然一笑道:「這世上,我不知道的事情,還不多。只是,許多事情對你來說,還太過遙遠,我覺得沒有必要對你講。等你破解成仙以後,我再一一對你說。當前之際,你還是先想想如何在奪聖大賽上取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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